《月夜花朝》第20節
個被在屋的老人一手設下的連環局。
原來自己和玉麵羅剎甚至那高傲自負的鐵鷹,從頭到尾都在吳秋水的掌控之中,一步步走陷阱之。若沒有對時機、環境乃至人心分毫不差的把控和計算,如何能將這局布置的天無?這貌似手無縛之力的瘦弱老人,實在比他邊那些絕世高手還要可怕萬倍。
想到此,不由衷心的誇讚道:“吳莊主果然一代梟雄,這招一石二鳥之計,殺人於無形,薛玥深佩服。”
深吸一口氣,又繼續道:“像吳莊主這樣的人,竟會被鐵鷹鉗製到此時才出手,想必也是另有吧。”
吳秋水輕撚短須,冷冷一笑:“我這一生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信錯了那個小人。我一向知道鐵鷹心高氣傲,不甘屈於人下。隻是念他懷絕技又一向忠心,便放手將莊事務給他打理。誰知他竟趁我病重,將我囚起來,妄想控製整個山莊。要對付他一人當然容易,但我絕不允許莊再有此等貳心之人,於是索一直裝病下去,且看這莊還有多人與他暗中勾結、行不軌。”
說到此,他臉上又出得意之,“隻可惜鐵鷹武功雖高,卻太過貪心,也太過自負。我讓寒山假意投誠,故意山莊另有玄機的給他,又安排你們進莊,就是給他一個不得不出手的理由。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的將他至地宮之,再讓寒山帶著暗衛從道莊,與莊親信裏應外合,將鐵鷹嫡係一網打擊。”
“還能順便借我們的手幹掉鐵鷹,再幫你解開這石室之謎。”玉麵羅剎突然出聲,冷冷替他接道。
吳秋水瞥了他一眼,又轉向薛玥手中錦盒,雙目中出銳利的芒,“沒錯,我辛苦布局,若隻為除掉鐵鷹一個人,豈不是太過無趣。還好兩位不負我所,薛姑娘不愧是薛先生的,能這麽快就破解我多年難以參的謎題,實在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薛玥聽他提起爹爹,心又是酸楚又是憤怒,淒聲道:“隻可惜,我爹從小便教我要行善抑惡,所以今天就算拚上我這條小命,也不會把東西給你!”說完又笑著看向玉麵羅剎:“葉大哥,你我左右都是一死,不如放手一搏,殺個痛快可好。”
吳秋水臉一變,邊得左寒山應聲而出,一招歸魂爪使得又快又狠,轉眼已至兩人前。
薛玥長鏈手,隻待誓死一戰。卻突然到手中一空,玉麵羅剎竟搶先將錦盒奪走,將其橫在前,不躲不閃迎向左寒山。
左寒山眉頭一皺,自己這一擊之下,縱能將此人重傷,隻怕錦盒的東西也會碎末。但他反應極快,立即氣運周天,關節咯咯作響,雙手竟陡然變長,繞過玉麵羅剎腋下,直抓到他背心之上。
玉麵羅剎心口一陣劇痛,背後被抓的模糊,猛地突出一口鮮,而角卻是一彎,他等得就是這一刻!
就在左寒山一擊得手,尚未之時,玉麵羅剎手中突然抖出一條線,將自己和左寒山雙手死死纏在一起。莊之前,他曾借了薛玥的天蠶,想不到此時真能派上用場。他雖武功不及,卻勝在步伐多變、姿輕盈,一時間竟纏得左寒山無法。
玉麵羅剎就趁這一刻空隙大喊道:“小妹快走,此事因我而起,自我而終,秋水山莊之事從此再和你無關!“
薛玥看得心中焦急,但本不是扭之人,知道自己再多猶豫一刻,就會白白玉麵羅剎這番苦心。於是足尖點地,銀鏈橫空朝門口的吳秋水劈出,一邊往外衝出一邊聲道:“葉大哥,要等我回來救你。若你不幸死,薛玥一定為你報仇!”
吳秋水並未還手,隻是側一讓,眼睜睜看著薛玥從邊逃,卻冷聲道:“我秋水山莊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
薛玥不及多想,隻向室外飛奔,不知道這石室在地宮的哪個方位,也不知道地宮還有沒有第二條路能逃,但是既然玉麵羅剎拚死為博得一條生路,便隻能往前,哪怕隻有一線生機都要盡力一搏。不敢去聽去想現在石室發生了什麽,淚水模糊了的雙眼,卻不敢做任何停歇,直至跑到路的盡頭,猛地停下腳步……
眼前並沒有地宮,也沒有地道,隻有一扇由柵欄鎖住的大門,一抹月自欄桿間隙斜斜照在石板地上,順著這月看去,門外是重重守衛,無數的火把在眼前跳,一種絕瞬間襲上全。
原來,他們竟犯了一個如此大的錯誤,因為在甬道中昏迷,便理所當然以為那石室就在地宮之中,豈料他們早已被移至山莊之,如籠中之鳥,翅難飛。
後腳步聲緩緩響起,吳秋水和左寒山拖著已經重傷的玉麵羅剎不不慢的跟了出來。
薛玥忙過去扶住玉麵羅剎,兩人知道再無逃生可能,心中反而平靜起來。
薛玥向吳秋水冷冷道:“吳莊主如今得償所願,不知想要如何置我們?”
吳秋水嘿嘿一笑:“你們好歹也算是秋水山莊稀客,在置之前,先隨老夫看一出戲如何?”
說完他示意門外護衛放下柵欄,一行人走到大門前,莊管事護衛早已集結於此,無數的火把舉在手中,將墨黑的天空映的如同白晝一般。
一見吳秋水前來,四條黑影從人群躍起,護在他邊,正是當日客棧深藏不的賬房、跑堂幾人,他們早已換上護衛服飾,恢複暗衛份。
吳秋水端坐到早已備下的太師椅上,雙手一揮,人群中立即押出數十個滿臉汙、用鐵鏈鎖住的壯漢,為首一人,正是重傷在地宮的鐵鷹。
吳秋水目如刃自他們上一一掃過,平緩而有力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逆賊鐵鷹犯上作,幸得左寒山長老相助,將其擒獲,又揪其黨羽共三十二人,今日在此斬首示眾,以儆效尤!鐵總管,你還有何話想說?”
鐵鷹背脊筆直,冷傲的盯著吳秋水:“以前是我小看了你,才中了你們的計,你們想殺便殺,但休想讓我再做你門下之狗。”
吳秋水俯下`子,半瞇的眸子中寒星閃,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要記住,我吳秋水,永遠是這裏唯一的主人!”
此時,左寒山率莊眾人一齊跪地大呼:“莊主英明,我等將誓死效忠莊主!”
吳秋水著眼前一片火耀,蠟黃的臉上泛著奇異的澤,已近幹枯仿佛再度沸騰起來,這是屬於他的國度,他開辟的疆土,他是這裏唯一的王者,從此再無人能撼!
這時,一陣清朗的船工號子自莊外傳來,由遠至近,在寂靜的山水間顯得格外響亮。莊資一向由專人從水路運送,十幾年來從未聽過有人喊過號子,眾人一時間麵麵相覷,不知作何反應。
吳秋水心中一沉,忙給左寒山使了個眼,道:“你,上去看看。”
左寒山領命,一躍登上更樓,往遠一。隻見原本停在岸邊的烏篷船,正被人緩緩朝駛來。船夫蓑帽遮臉,唱著號子,賣力的撐著漿在水波間前行。
船上一人著紫服,頭戴五梁冠帽,外批一襲白狐裘,月華如水,輕輕灑在這人肩上,如山水深走出的翩翩君子,說不出的俊雅雍容。
他角微揚,眼神輕,又如誤桃源的風流文士,無故驚起一灘鷗鷺。
這時,號子聲戛然而止,那人朗聲喊道:“大理寺右卿顧勳,求見吳秋水莊主。”溫潤的嗓音在夜中傳的綿長悠遠,足見其力深厚。
左寒山麵微寒,不知道此人到底什麽來路,隻得看向吳秋水,等他發布號令。
吳秋水眉頭鎖,沉思一番,終是下定決心,冷聲喊道:“放箭!”
彎弓聲一起,四座更樓上數箭齊發,淩空而,直奔顧勳而去。
顧勳臉上笑容未變,隻將手中狐裘一揮,雙足往上一踏,瞬時掠出數丈遠,撐船之人也立即跳水中,隻剩水中的烏篷船被利箭的四分五裂開來。
顧勳自懷中撚出一枚銀鏢,輕輕一揮,釘城樓之上,在這暗夜中,燃起一簇火花。
就在火花燃起之時,四座更樓突然同時發出巨響,一時間火衝天,夾雜著呼喊之聲。眾人還未及反應,城門又是響聲大作,原本堅不可摧的城門,竟然被炸出一個大。
顧勳腳踏狐裘,水而行,在湖麵上劃出一道銀。行至岸邊,飛一躍,穩穩落在城門之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見他負手踱步,自火中緩緩走城門。著麵前臉鐵青的吳秋水,顧勳仍是角含笑,目惋惜之道:“吳莊主不願敞門相迎,顧某隻得出此下策,還莊主見諒。”
☆、第23章春現(捉蟲)
顧勳負手立於城門之,衝天的火映紅了他的臉龐,雙瞳卻似藏了一汪寒潭,深不見底。
“吳莊主不願敞門相迎,顧某隻得出此下策,還莊主見諒。”
若不是因為自己還製於人,薛玥簡直要拍手好起來。
炸了人家的門,闖了人家的房子,還一臉雲淡風輕的讓人見諒,也隻有他顧勳能把這種事做的如此理所當然。
果然,最初的震驚之後,莊眾人一片嘩然,憤怒的將顧勳團團圍住。左寒山鐵黑著臉搶而出,使出絕學奪魂爪,卷著冷冽的寒意,飛快朝顧勳襲來。
顧勳不敢大意,足下輕點,側堪堪閃過這一擊。低頭一看,`前襟已被抓去一大塊,他暗自心驚,剛才若是躲慢一分,這隻怕就要開在自己`前。
鐵鷹冷冷一笑,掌勢一變,就要再度攻上……
“住手!”一直冷眼旁觀的吳秋水突然大喝一聲,他一扶椅把緩緩站起,殘破的城門、更樓的斷壁在他眸間燃燒著,這個一向沉穩鎮定的老人,在這一刻卻好像突然蒼老了幾歲。
“他既然敢隻前來,必定還有後招,寒山不得放肆。”
隨後他又轉向顧勳,眼神鷙,語調卻是異常平靜:“秋水山莊一向和朝廷秋毫無犯,顧大人此次闖莊,到底意何為?”
顧勳廣袖一揮,道:“顧某今日專程前來,請吳莊主隨我往大理寺一趟。”他說的如此輕鬆,仿佛隻是誠心邀請一位貴賓去到府上做客。
吳秋水臉一變,冷笑道:“老夫犯了那條律法,需要勞大理寺大駕。”
“一、私自錮良民,私設刑法。二、勾結朝中員,意圖不軌。三、企圖謀害朝廷命宮。”
“一派胡言,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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