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歐在馬上打過招呼這才下馬，下馬的時候腳一差點摔倒在了地上，還好楚夜手疾眼快扶住了。沒辦法，歐在白虎國的時候一直都是呆在宅子裏麵的，出門也是坐轎，並不怎麽騎馬，能不忘記自己騎馬的技就已經不錯了。今日突然顛簸這麽久，又是神繃的狀態，難免會有些勞累。

楚星雲瞇了瞇眸子，看著這兩個人的這番模樣就知道，自己眼前小廝打扮的子就是傳言中楚夜極其寵的歐。早就聽說過歐模樣生得俊俏，氣質也很是獨特，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也難怪將楚夜這麽一個冷心冷的人都迷的神魂顛倒。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王妃娘娘，失敬失敬。”楚星雲笑嘻嘻地朝歐拱手，似乎剛剛舉著劍對著楚夜，戰爭氣息一即發的人本就不是他似的，“就這麽心疼楚夜啊，一刻都離不開了？連我們兄弟幾個一起出來圍獵都跟著來？”

歐靠在楚夜的懷裏，學著他的樣子，笑得懶洋洋又嘲諷，那雙眼睛卻是清明的，似乎將楚星雲的一切謀詭計都看在眼裏，“是啊，總有些人居心叵測，我也是非常不放心我們家王爺的安危。”

突地，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有些不悅地癟了癟，“我今日來不是跟你鬥的，隻是想要告訴你，皇帝還有個兒子，他是為了讓自己最心的那個兒子能夠順利繼承皇位，才做了這麽多事，包括假裝疼楚夜，還有假意要將楚夜立為太子，都是假的。你這麽聰明，可不要上了皇帝的當。當然，你不信也是正常的，但是事實擺在這裏，由不得你不信。”

“哼，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將楚夜救走，所以才說了這麽一番話，挑撥我和父皇的關係，真當我楚星雲是傻子不？竟編出這樣的故事來哄騙我！”楚星雲冷哼一聲，對於歐的好印象然無存。他以前聽說歐的名號的時候還覺得，這是一個明磊落的人，沒想到居然也會耍這些小手段和小計謀，當真是他瞎了眼，才會覺得歐聖潔高貴，像天山雪蓮。

如今看來，還是莫要汙了人家雪蓮之名。這本就是披著雪蓮皮的牡丹花，沾滿了俗世的氣息。

“二皇子，皇帝的目的就在於此，讓你們幾個皇子互相殘殺，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最好，這樣他便可以漁翁得利，好讓楚霖當上皇帝。”歐皺眉，雖然能理解楚星雲不相信這件事，但是無法理解為什麽楚星雲不腦子好好思考一下這些年，這些不正常的事。難道說，他們這些皇子都這麽愚鈍麽。

不等楚星雲回答，歐繼續說：“皇帝私生子的這種事本就不可能隨意造，你也應該知道的，想要驗證這種事，隻需要取楚霖的來就好了，驗證一下皇帝和楚霖之間的關係便可以分辨誰說的才是真話，而我們現在這裏爭論是不會有結果的。”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我，楚夜，我們都不過是皇帝玩弄在手掌心的棋子。如果皇帝真的想要立楚夜為太子，為何要一拖再拖？”

“自然是因為楚夜閱曆還不夠，還需要繼續磨練，父皇不是說了嗎？”二皇子楚星雲皺眉看著歐。

“這算理由嗎？閱曆不夠可以當上太子再慢慢補，更何況，閱曆和磨練不是都可以當上太子之後再學習嗎？那個時候學習機會還變多了。唯一的解釋隻有——皇帝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楚夜當太子，他隻是想要為自己真正想要保護的楚霖找一個好的擋箭牌。很不巧，楚夜就是這個擋箭牌。”

“更何況，皇上早就知道你對皇位也有想法，若是他心中的人選是楚夜，難倒他不會找你談談話麽？為什麽會任其發展，甚至任由你對楚夜下手？這真的是區區一個磨練可以解釋清楚的東西嗎？”歐笑得很是諷刺，看得楚星雲心裏很不是味道。

無法回答，便隻能沉默。

一時之間，居然是死一般寂靜。

楚星雲此時還能說什麽呢？他完全無言以對。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要放過兩人的打算，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逮到的機會，若是如今這麽輕易地把楚夜給放走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歐看到他這幅模樣，就知道楚星雲心中已經開始搖了，暗暗鬆了一口氣，繼續勸說：“我和楚夜既然知道這是個陷阱還敢前來，必然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不可能輕而易舉被你拿下，若是想要強行拿下我們，難免會兩敗俱傷，這於你，於我們都沒有好。所以我想要盡量避免這種事的發生。我們雙方的人力可以用來做別的事，不需要浪費在原本不應該浪費的事上。”

“楚夜的暗衛就埋伏在附近。”

楚星雲知道歐不是在說笑，因為說完這句話，他就覺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殺氣。該死，他剛剛怎麽就沒有發現。究竟是什麽時候被包圍的？導致自己現在落了這麽尷尬的局麵，雖然他和楚夜目前的實力算是旗鼓相當，但是如果還有個歐在這裏，那一手出神化的毒說不定也會讓他們吃虧。楚星雲一時間不敢作。

“我們打算拆穿皇帝的謀，楚夜可不能一直當楚霖的擋箭牌，這不合適，也不符合這個世界的規矩。要是想要拿到一些東西，必定要付出一些代價，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弱強食的，楚霖想要什麽都不付出就坐上那個位置？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歐冷了冷臉，對於皇帝一直拿楚夜當擋箭牌這件事，明顯是非常氣憤的，“如果你依舊不肯相信我所說的話，可以去將軍府問問將軍夫人，看看究竟怎麽說。”

似乎已經料到楚星雲一定會去找霍夫人，歪了歪腦袋，又笑了笑，眼神中帶著些許善意，“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也不要聲張出去，若是讓皇帝知道了，恐怕會對你我痛下殺手。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蠢事，也不會想要用這種事來驗證皇帝究竟不你們這些兒子。那是蠢貨才會做的事，不是嗎？”

楚星雲當然知道皇帝究竟有多麽無，對他們痛下殺手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畢竟在他心裏，隻有那個楚霖才是他的兒子。

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拿不到楚夜的項上人頭了，那也沒辦法，誰讓他今日準備得不夠充分呢。而且，如果真的如同歐所說，若是他今天真的將楚夜幹掉了，難道下一個被幹掉的不會是他嗎？

他現在和楚夜似乎就是亡齒寒的關係，若是楚夜死了，皇帝的眼睛裏麵自然也是容不下他這個會阻擋他寶貝兒子道路的人，到那個時候，他引以為豪的那些勢力，還有他的才能，都會變害死他的兇。

倘若當真如此，他就得好好想想，接下來究竟要怎麽做了。

楚星雲瞇著眼睛，笑著看著歐，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到危機的到來，可歐分明看到他的脊背已經繃，那是準備戰鬥的姿勢，“那咱們就下次再見吧，今日本王就先告辭了。”

歐微微點頭，眼神還是微微帶著冷漠，隻是因為此時有些虛弱而顯得沒那麽冰冷，等到楚星雲走後，才徹底放下心來，一放心自己的也了下去，咬咬牙，從兜裏掏出來一粒藥吃下才恢複了一些力。轉看著楚夜上的那些傷口，歐皺了皺眉，“每次都能將自己弄得一傷，你還真是狼狽，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皇子。”

“我能有什麽辦法呢……楚星雲的設計實在是太過於猝不及防了。”楚夜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他明明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還是被楚星雲被算計了啊。楚星雲非常了解楚夜，所以他可以預料到楚夜遇到這種事大概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以至於他的算計每一步都連著下一步，讓楚夜一步步地走近死亡。若是今日沒有歐的藥，還有他們事先做好的安排，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死在楚星雲的手裏。

躺在坑裏的時候，鼻子口腔裏麵滿是腥味，他是真真切切到了自己生命裏的流逝，那種讓人到無能為力的、生機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裏麵被剝奪的覺，實在是糟糕。

看到站在自己邊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歐，楚夜勾起角笑了笑，將擁自己的懷裏，歐小小地掙紮了一下，隨後下了子，楚夜聽到在自己耳邊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後背上傳來了不輕不重地。

他閉上眼睛，著歐的給自己帶來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