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看著那些朝臣的眼神漸漸轉冷，隨後勾起角，眼中滿是譏諷，“我自然是有證據的。”

淡然地瞥了二皇子楚星雲一樣，歐收斂眼中緒，並沒有太多表，似乎並不太在意自己接下來的話究竟會造什麽樣的後果，隻不過的眸子裏麵閃過了一不懷好意。知道自己的話會帶來什麽樣的影響，也知道，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這一次沒有硝煙的戰爭，就算贏了一半了。

然而一點兒也不激，甚至還顯得頗有些冷漠，仿佛接下來要做的這件事並不是關乎楚夜的命，而隻是一個跟毫無關係的人的事一樣，不在乎會有什麽樣的結果，也不在乎是不是會按照他們前期預料的那樣發展，冷眼旁觀，冷清得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睛裏麵，依舊看不到什麽別的緒，也沒有什麽別的彩，冷冰冰的，白茫茫的一片，甚至有的人能從的眼睛裏麵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們在眼裏猙獰的模樣連他們自己都看不下去。

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歐角微微勾起，這幅模樣再加上先前看向他的那一眼，瞬間讓楚星雲覺到大事不妙，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覺縈繞在心裏，似乎是他一直擔心的事發生了。

“皇上，您一直都認為楚霖的首已經被一場大火給燒毀了，所以才會這般大怒吧，”歐的那雙眼睛很是冷淡，像一把冰冷的利劍直直地刺皇帝的心底，將他心裏自己最不願意的東西全部都給翻出來，讓皇帝覺得很是不舒服，“若是我告訴您，楚霖的首並沒有被燒毀呢？”

皇帝聽到這句話差點從龍椅上跌落下來，死盯著歐，抖著雙手，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這種事要他怎麽相信，明明連楚霖的都已經燒灰了，完全沒有辦法辨認，甚至都沒有辦法把所有的骨灰都收集起來，現在告訴他其實楚霖的首本就沒有被燒毀，而是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這……要他怎麽接。

“你……可是在蒙騙於朕？！”從驚喜之中清醒過來的皇帝瞪大了眼睛看著歐，若是隻是想拖延時間而說出這種話，他一定會讓歐後悔這般魯莽的，可是，他的心卻一直在不停嘶吼，想要親眼看到楚霖的首，他想要相信歐，哪怕這有可能是假的，隻是歐為了救下楚夜所使用的一種手段、一種計謀，他還是忍不住地想要相信，卻又不得不告訴自己，將心中的那道傷疤不斷揭開——楚霖的首在那天晚上就已經被燒毀了，一點兒渣都沒有留下來，以至於皇帝給他修建的華陵墓到最後隻能變一個冠塚。

不是皇帝，其他在場的人也本沒有辦法相信這件事，楚霖的首不是早就傳出消息說已經毀掉了嗎，皇帝還為此消沉了好多天，那些消沉和憤怒都不是作假可以做出來的，而且皇帝也不可能站在歐這邊幫作假蒙騙眾人。更何況，從皇帝剛剛的反應來看，皇帝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的。

也就是說，如果楚霖的首真的沒有被燒毀，那麽這件事，歐是一直瞞下來的，甚至連皇帝都沒有告知。

可若是楚霖的首一直都被歐好生保存著，為什麽直到現在才將這件事給說出來呢？

看歐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給他們解的意思，那些臣子也識趣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聽著，也就不問。

二皇子楚星雲看著歐的眼神都變了變，似乎是想要將筋拔骨，堵住的，不讓再說出一星半點的不利於他們的話——可是他現在本就沒有辦法阻止歐，甚至連說句話都不行，若是他真的說了話，豈不是正好上了歐的當，讓歐說出這件事的同時還可以將他拉下水。

他完全沒有想到，原本他以為的對於歐來說最重要的可是最不可能拿到的楚霖的首已經被大火給燒毀了，歐本就沒有辦法再想其他手段來救下楚夜，可是，正是他以為最不可能的地方，反而讓歐鑽了空子，可是按理來說歐本就沒有法子能拿到楚霖的啊，又是怎麽……

似乎是看出了楚星雲的疑，歐角輕輕勾起，“在太子宮燒起大火之前，我就呆在太子宮裏麵了。原本是想要查看一下楚霖的首究竟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也好找到一些證據可以為楚夜洗刷冤屈。卻沒想到被我看到了比更令人震驚的東西——太子宮裏麵居然有人潛進來，想要毀滅跡，一點兒痕跡都不給我等留下，好讓我們本就無法徹查此案，實在是居心叵測，用意狠毒，我如今想想都覺得很是可怕。”

太子宮原本是太子居住的地方，隻不過這一次楚霖出了事，皇帝非要以太子之禮來葬，便把楚霖的首放置在了太子宮，隻因不想要楚霖死後還不得安寧，皇帝撤掉了大部分太子宮的防衛。太子宮裏麵沒有人住，沒有金銀財寶更沒有什麽不得了的，原本應該是無人問津的，隻不過，誰也沒想到，居然有人盯上了楚霖的首。利用太子宮防衛空虛的缺點，直直地闖了太子宮，和歐一樣直奔著楚霖而來。

隻不過他和歐的目的完全不一樣，歐在帳子後頭看得分明，那人本就是沒懷好意。

想要毀滅跡，也得問問歐同不同意啊。都還沒能找出上的問題，若是被這家夥給毀了，該怎麽辦，再說了，日後可是需要證據的，若是皇帝要看證據，不聽信口雌黃又該怎麽辦，若是讓那個家夥把楚霖的給毀了，歐就別想把楚夜從大牢裏麵救出來。

若不是楚霖的還有大用，歐覺著，讓這個家夥把楚霖的給毀了也沒什麽關係的，還可以讓皇帝好好傷心一陣子，權當是給他們出氣了。

仔細思索一番之後，歐還是人將楚霖的給運了出去。這麽大一塊東西，他們還是費了不功夫才做到的。

為了防止寧貴妃和楚星雲一直心生懷疑，盯著楚星雲的不放，歐幹脆就站到太子宮外頭去了，等著皇帝和寧貴妃的到來，若是讓他們看到歐站到外頭，他們的注意力一定會一直放在歐的上，這樣放到楚霖那邊的目就會減一些，也正好達到了歐的目的。

這也是為什麽，原本皇帝在太子宮外麵本來是看不到歐的，卻意外看到了歐，從而將懷疑的目一直放在歐的上，寧貴妃和楚星雲也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歐的上，生怕歐的上出現了什麽可怕的變故。

“因為擔心那些歹人對楚霖的做什麽不好的事，所以，兒鬥膽，將楚霖的給帶出了宮去。”歐款款行了一個禮。

所有人都沒能有歐這樣的冷靜，群臣聽到這樣的話皆是一驚，即便是最為穩重的丞相大人臉上也是藏不住驚訝，所有人都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的真相。

甚至皇帝也是忍不住地激地發問：“楚霖的首現如今在何？！”

歐微微一笑，眼中卻並不含笑意，並不急著將首給皇帝拿過來看，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相反，越是急切越是快速地將楚霖的首抬上來反而對不利，以皇帝如此多疑的格，必會認為是有什麽別的目的，或者是別的什麽謀，反而更加難以相信。若是不急不慢地將楚霖給抬上來，皇帝便不會生此疑慮。

如今楚霖的首在自己的手裏，便是被他們掌控了主權，以如今的局勢來看，就算遲一些將楚霖的送上來也沒什麽關係，隻要楚霖的還在手裏一天，皇帝就絕對不敢對楚夜做什麽出格的事。

被製了這麽久，他們也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歐實在是覺得先前那樣抑的生活是過不下去了，還是主出擊會讓人更加舒服啊……

雖說這一次他們還是於被的，但是他們的地位卻是占到了主這一方，占盡了優勢，再加上歐的能言善辯，定是能將楚夜從大牢裏給拿出來。

歐不急，皇帝卻是急了，他的眼睛裏麵滿是一個父親對於再次見到自己孩子的，可是看到他這幅模樣，歐更加不想讓他看到楚霖的。明明楚霖和楚夜都是他的孩子，卻因為他的私心而得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待遇，楚夜自己或許隻是覺得苦，並沒與太多慨，但是歐卻是非常心疼楚夜的，心疼他這些年一直做著別人的棋子，心疼楚夜居然被自己最為信任的人出賣，心疼楚夜被利用完了之後就被當做一顆沒有用的棋子，幾乎被丟棄掉。可明明，他們倆都一樣是皇帝的孩子，原本是該有同樣的待遇的，如今卻是這般風景……實在是歐沒有辦法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