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媳》第 4 章 如此上進
湖州這天極熱鬧,鑼鼓鞭炮,浩浩湯湯的接親隊伍,響徹整個湖州,在前邊的是一水兒的穿著鎧甲的護衛,隨后便是八抬大轎,后邊則是送親隊伍和嫁妝,蜿蜿蜒蜒,頗有十里紅妝之意。
夏時延難得有些傷,兒平時也是教養長大的,卻這般遠嫁,不知何時才能見上一面,甄氏倒是眼淚中帶著一些期盼。
期盼兒不必和一樣遭人拋棄,而是正正當當的做人原配正房,有高門顯赫的夫君,日子越過越和。
“淇哥兒,你要好好讀書,早日高中,這樣,你倆個姐姐也有個指。”
淇哥兒也十二歲了,他也清楚母親為何說這樣的話,祖母夏老恭人說他娘讓倆個姐姐嫁的更好些,是為他鋪路,日后有倆姐姐的提攜,那他日后肯定前途大好。
可同樣的,夏家就他一個兒子,他也得顧著一家人。
夏老恭人不照看失了母的沅娘,卻只獨獨照看這個孫子,半步不離,甄氏和他倆姐姐平日除開吃飯也難得見他一面,不敢說重話,都是哄著他,如今見著了,甄氏對他難得是以對大人的話語說的。
“知道了,娘。”雖說被夏老恭人寵長大,天弱,也不大能吃苦,可隨著二位姐姐的出閣,他似乎覺得自己肩上的重擔更加重了一些。
見兒子這般懂事,甄氏也心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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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湖州到京城,一路都是走水路,甫一上船還是興的,蕓娘還是小時候跟著爹娘在別就任,已經沒什麼印象了,懂事之后就一直在湖州,從未出過遠門,所以能在外邊那是相當高興的。
反正只要不出這個房門都行,在船艙早已退下新娘的紅蓋頭和紅嫁,因為要走這麼久,如果穿這一,等到了京城,恐怕早就餿了。
蕓娘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
都說新娘子要穿著紅嫁不,這樣才婚事順利,可蕓娘心中清楚,若是這件嫁穿兩個月,早就醬干菜了。新郎拜堂的時候,要是熏暈了,那可太尷尬了。
所以,只要在人前,穿上嫁,人后穿一條相近的子,想來不出艙門,旁人也不知道。
早膳居然是賜的紅米稻熬的粥,這等貢品蕓娘只聽過,畢竟常年關在家里,唯一的好也只有吃喝二字了。
紅米稻熬的粥糯彈牙,配上幾碟致小醬菜,各點心,蕓娘放了幾碟在飛絮和雙燕前邊,“你們也墊點兒,這去京里的日子還長著呢,好在現下慢慢的天氣涼了起來,咱們在里邊也的住。”
飛絮和雙燕連謝過不已。
稍許,胡嬤嬤也過來了,是蕓娘的母,生的嚴肅,但對蕓娘最是慈。
蕓娘也對無比信賴,見進來,忙道:“胡嬤嬤,我專門為您留了粥,您也來用點吧。”
胡媽媽笑道:“多謝小姐好意。”說完又坐下,小聲道:“請姐兒放心,奴婢方才跟咱們的人說了,一定要約束好自個兒,別鬧將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到時候可別怪姐兒把他們送回去了。”
送回去,就是由甄氏懲罰了,甄氏此人看著弱,其實雷霆手段,下人戰戰兢兢,均不敢生事。
“有嬤嬤在,我也放心。”蕓娘對未來的事是完全不知曉,如今也只能謹言慎行了。
卞夫人知曉新娘子從不有任何要求,夏家下人也規行矩步,倒是放下心來,心中也覺得輕松幾分。
船路上無人敢侵擾,又行駛的平穩,蕓娘一路看看書,閑暇時胡嬤嬤幾人會跟侯府過來的人打聽一二,倒也打聽出不信息,比姐姐在京里打探的稍微多一點。
主要是對穆蒔的打探稍微多了一點。
但是在蕓娘看來,這也太出挑了些。
卞夫人口口聲聲都是老夫人和侯夫人,一看就是侯夫人派過來的人,其實從侯夫人派過來的人也能窺得一二,都是做事嚴謹,輕易不行差踏錯,寧可不做,也不能出頭之人。
“聽說這位三爺主請纓下二爺在五城兵馬司的職,后來又博得侯爺喜去了大理寺,本次剿匪,是替侯爺帶兵過去的,聽聞世子正好有恙在,所以三爺主去的。”
蕓娘難怪覺得奇怪,穆家送來的婚帖上寫著穆蒔為大理寺卿,可卞夫人又說他去剿匪了?剿匪都不是大理寺卿的事,為何他會去呢,現在才清楚,人家是能干的事全部都干。
就……
蕓娘遲疑,“那這樣,他應該會找一門極好的親事啊?”心如此高的人,怎麼可能同意這樣的婚事,再有之前死的龐氏家族也只是個六品,比爹的品級還要低點呢。
胡嬤嬤確實有手段,和卞夫人邊的云環把關系打好,當然了,這個關系也是出手闊綽換來的,雖然那云環口風很,但是也稍微出一點了。
卞夫人來這一趟,也不想白跑,夫君日后升加爵,侯夫人也肯定頭一個考慮夫君,可下人們,白白舟車勞頓,肯定也想得到賞錢。
再者胡嬤嬤打聽的是穆蒔,也不是武威將軍府里的人,云環些給,也實屬正常。
故而,聽聞這個胡嬤嬤便道:“奴婢也是奇怪,但云環說侯夫人為人最是善心,知曉三爺不是池中,故而想讓咱們姑爺尚城公主呢,不過姑爺拒絕了。說是看上了當時京里的才龐大小姐,那龐小姐雖然出一般,可文采斐然,三爺生母也尤其喜歡,于是便去求了侯爺,因此才拂了侯夫人的意,定的是龐家小姐。”
說罷,胡嬤嬤還有些怕蕓娘傷心,主道:“小姐,斯人已逝,即便姑爺再喜歡龐氏,日后您進門了,您才是原配。”
誰知道蕓娘卻倏地一笑,本就生的天姿國,這麼一笑,簡直讓人晃神。
微搖臻首,“嬤嬤,你錯了。這位三爺如此上進,不想尚主,并非是真的看上龐氏,還是因為本朝有規定,尚主的駙馬只能擔任虛職,這還和進宮的娘娘們不同。妃嬪們還能恩及娘家,可駙馬呢,不僅要和公主分府而居,看公主臉過活,還一輩子不得出仕。如果是富貴閑人,倒是可以坦然接,但三爺這般上進,怎麼可能會做個看人臉的小白臉呢。”
就是這個理兒,胡嬤嬤又高興了,“小姐,那這下您就放心了,姑爺如此上進,日后有您的好日子呢。”
蕓娘眉一挑,并不似胡嬤嬤認為的那麼簡單,哪家嫡母容許嫡子這般出息?除非是圣人。
三爺作為男人,可以在外行走,不理會宅,可可就慘了。
但這些話,是不必說給胡嬤嬤聽,這個時候擾軍心倒不好了。
以前家中之事皆由甄氏做主,現在卻都是由做主,自己害怕了,怯了,那底下的人愈發畏手畏腳。
胡嬤嬤見小姐鎮定自若,也心下稍安,又想,到底是主母的親生兒,除了相貌,真是樣樣都強。大小姐學管家庶務,二小姐則除了庶務之外,場的事都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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