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媳》第 12 章 沒上族譜
新婚三日過了之后,次日穆蒔很早就起床,蕓娘替他把服穿好,平褶皺,這才道:“你今兒何時回來?大太太說二太太今日要過來,讓我們幾個媳婦過去作陪,我是頭一回,怕出什麼事給你丟臉了,你早些回來,我也安心。”
一聽說是二太太過來,穆蒔就道:“無事,二太太是為了八弟尚城公主一事過來討大太太的示下。雖說府上如今分家了,但兩房同氣連枝,尚公主也是大事,二太太那邊人丁稀,不得讓你們過去幫忙。”
建國侯一共也只有兄妹三人,姑太太早年嫁的不好,等大雍建立之后,建國侯將妹妹改嫁給有小諸葛之稱的徐沛,唯獨一弟曾經在軍中也十分勇猛,被封為衛國將軍。
二叔只有嫡庶各一個兒子,聽聞那八爺只喜讀書,并不習武,如此看來,倒是門不錯的親事。
能夠做富貴閑人倒也好。
有能力者如穆蒔,自然不屑于尚主,尚主反而被轄制,而能力平庸又安貧樂道者,做駙馬當然好了。
蕓娘笑道:“要幫忙也是大嫂和二嫂,哪里有我說話的份兒。我看來今日去,也是陪太子讀書了。”
聞言,穆蒔理了理頭上的冠帽,看著道:“你這麼想也是好的,你才剛進門,太出挑了并不好,出頭椽子做了,我姨娘都保不下你。”
穆蒔本就是庶出,從小就會察言觀,侯夫人日吃齋念佛,一口口阿彌陀佛,可還真不是什麼菩薩心腸,夏氏本就是遠嫁而來,沒有基,若是犯了忌諱,宅的事他也鞭長莫及啊。
“好,我記下了。”蕓娘點頭表示贊同。
并且還表示自己絕對當個乖乖的小鵪鶉,不會惹麻煩。
這下穆蒔又有點不爽了,“倒也不必如此,俗話說的好,妻憑夫貴,除了大哥是世子,我的職最高,若你唯唯諾諾,豈不是丟我的臉。”
這個脾氣才是真正的穆蒔,心高氣傲。
蕓娘便道:“知道了,知道了,這個分寸我還是知曉了。”
但避開下人,還是悄悄在他耳邊道:“可是沒有你,我肯定怕的,你如果可以的話,就早點回來。”
原來都這麼依自己了,穆蒔不解,面上也只淡淡的道:“看況吧。”
到底沒給個準話,這讓蕓娘跺跺腳,以示自己生氣。
穆蒔沒有理會他,他的心思全部都在即將去的大理寺衙門。
另一邊蕓娘帶著玉屏和飛絮過去,讓沉穩點的雙燕留下來看家,這玉屏是早年就被老夫人賜過來的,今日要去的也是老夫人,自然要帶上。
老夫人出士紳,早年守寡,獨自養三個孩子人,如今做了老封君,萬事不管,玉屏先前也出一點,老夫人十分明事理,家給長子媳婦也就是侯夫人盧氏,但又不落下小兒媳婦,因此二太太在老夫人這里很寵。
在外面都能聽見二太太笑的很暢快。
蕓娘過去的時候,屋里已經坐的滿滿當當了,老太太看了過來,玉屏忙上前道:“老太太,這是我們三。”
這時,世子夫人林氏站了起來,忙親熱的拉蕓娘過去,“老太太,這是三弟的媳婦夏氏,怎麼樣,生的標致吧?”
這府上要說誰最親切,誰對最友善,便是這位世子夫人林氏了。
老太太呵呵一笑:“這姑娘生的倒是個福相,是蒔哥兒的媳婦吧,這模樣看著倒是好的。”
蕓娘又了說了幾句,便在二嫂姚氏下手坐著了。
這就沒一個新媳婦什麼事了,但蕓娘對大嫂林氏是很激的,至化解了的很多尷尬。
之后就沒們小輩兒的什麼事了,都是二太太在和老太太說起婚事如何辦,又讓大太太盧氏也要過去指點一二。
大太太卻推辭:“蓁兒的婚事我倒是想為他辦,城公主又是圣上,只我這幾日心悸之癥犯了,不如讓大過去,如今我們府上好些事我也漸漸都給在辦。”
既然大太太指了大過去,二太太又對大道:“世子夫人,且麻煩你了。”
林氏笑道:“二嬸還跟我客氣什麼。”
大家都沒什麼異議,二太太事辦,當然心滿意足的走了,大太太要去做早課也走了,端敏郡主今日聽聞有恙未來,倒是姚氏卻一路跟蕓娘走著。
“我說弟妹,前幾天我知道你們新婚,不便打攪,如今既然三弟不在,我去你那兒坐坐,我們倆左不過是閑人罷了。”
這個閑人二字咬的很重,蕓娘大概也了解到姚氏的格了,這是心有不甘。
請過來三房之后,蕓娘倒是熱的讓人上了不茶點,“二嫂,你嘗嘗。”
姚氏心思也不在這點心上,裝做很喜的吃了兩口,便道:“三弟妹,大嫂要去忙二房的事了,四弟妹份貴重,從來不管家中閑事,況且又聽大嫂的話,倒是我們倆,同為兒媳婦,卻只能坐冷板凳。”
說罷,又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骨了些,這人呀,平日里對上邊的人謹言慎行,對下面的人就懶得遮掩了。
但想著夏氏后到底還有個穆蒔,又轉圜了一下,“我也不是說要爭什麼,我們原本同們就是不同的,只是,我想大嫂也夠辛苦的了,年年過年家中都忙,去年還因為忙著過年小產了,唉,想起來,我這心里啊,就為大嫂難。”
你難還提人家小產?
蕓娘面上卻贊姚氏:“二嫂倒是個熱心腸。”
其余都不怎麼接話,姚氏卻知道打蛇打七寸,“哎,你也別怪我多,你還沒有上族譜呢,你若是一直這麼默默無聞的,誰會把你放在心上,當初我進府也是和你想的是一樣的,可過了一年我才知道我都沒上族譜,你猜我是怎麼上的?是那次大嫂的妹妹得了急病,歸寧了,我掌家幾天,這事兒我在大太太面前才說得上話呀。”
上族譜?蕓娘想了想,還真沒有。
笑道:“二嫂,我們不能直接跟大太太那里提嗎?”
姚氏一臉覺得說趣事兒一樣,“平時我們哪里能直接去太太那里,晨昏定省哪里有我們說話的份兒,再者當著滿屋子下人的面求著上族譜,那不是跌份兒嗎?”
這話蕓娘算是聽清楚了,就連跟大太太說話,如果不是要事,也不能私底下說話,可請安的時候妯娌們和下人們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是跌份兒的。
這種理由簡直可笑,但蕓娘卻知道也許姚氏沒有說謊。
就因為這樣的因,才能讓人都向往權利的位置。
可蕓娘卻也不慌,“二嫂的提點弟妹我心領了,只是我想著人啊,還是生了孩子重要,你說是不是?只要我生下孩子,族譜上不記我,難道能不記孩子嗎?”
姚氏臉瞬間蒼白起來。
蕓娘其實大概猜到了姚氏境并不算好,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本人不在意孩子,其實都說母以子貴,但同時也是子以母貴,如果不能保證自己的地位,即便生下孩子,日后也不過是害了孩子。
可姚氏不同,聽玉屏說姚氏進門三年無子,別提侯府了,就是外邊三年無子,家里人都有話說。
攛掇自己去爭權奪利,如果心志不堅定的,也許早就著了道了。
所以怎麼可能不反擊。
姚氏提起孩子就跟貓兒踩了尾似的,逃也似的回到了二房,雪正奉上茶來,胰白如雪,一串紅木串都顯得的手腕圓潤。
這是李姨娘送過來的人,李姨娘是二爺穆節生母,和孫姨娘不同,李姨娘是個唯大太太馬首是瞻之人,平日除了要求穆節聽世子的話,就沒有任何話了,都送通房過來,想必是對自己很不滿了。
……
坦白說,二爺和自己是很好的,二爺生的微胖,脾氣又好,對幾乎是百依百順,可自己卻肚子空空。
別的人要來分的寵,怎麼能允許?可了自己的肚子,如果一直肚腹空空,也阻擋不了了。
至于蕓娘那邊,本來正等著吃晚飯,沒有等穆蒔,直接擺箸,卻未曾想到穆蒔居然回來了。
臉上帶著幾分驚喜,瞬間取悅了穆蒔。
“是為了我提前回來麼?”上前挽著穆蒔的胳膊。
穆蒔本來不是的,他今日過去忙了大半天,還遇到了個棘手的問題,這事兒鬧不好怕是烏紗帽不保,所以想起回來找父親建國候問問,沒想到建國候臨時出去了,他才回來。
但是看到蕓娘期盼的目,他卻大言不慚的點頭了。
蕓娘就越發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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