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媳》第 16 章 蕓蕓大王
看著一車車的禮,蕓娘在馬車上訝異道:“姑太太一直這麼大方麼?”
穆蒔冷哼一聲,“自然不是,以前寡婦失業,摳門的很,只是如今用起徐家的東西來跟不要錢似的。”
這話怎麼聽的這麼刺耳?
蕓娘搖頭:“話也不能這麼說,咱們怎麼能會別人的苦,好在姑太太現在苦盡甘來,孫兒也有了。”
卻聽穆蒔又道:“那也不是的親孫子,徐奉是徐沛元配生的,姑母進門后生的兒子早早就夭折了,唯獨只有一個兒,那也是個不知名的小可憐,連名字我都忘記了。”
狗里吐不出象牙,沒一句好話。
蕓娘白了一眼,“那你姑母這樣其實也可憐的。”
“這天下誰不可憐啊?我還說你可憐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和蕓娘說話就很容易把自己的暗面出來,大概就是那種他說什麼都能理解的緣故,而且都是年輕人,他的一些觀點和想法蕓娘也更容易接。
蕓娘卻道:“我可不可憐,陳明喻怎麼能和你比,差的太遠了,原本我姐姐也是覺得他有些才名,又是侯門公子,可我運氣好,遇到了更好的你呀,所以我不可憐。”
聽說起話時驕傲,穆蒔心里忍不住高興,但又了,“總之呢,和你是不一樣的。”
蕓娘無語:“只要沒混出來的,你都覺得人家不怎麼樣,可有時候每個人自己過的快活就好了。”
“癡話,庸碌之人,怎麼會快活?”穆蒔極其不同意這個觀點,“彭固此人油鹽不進,可也敗在上,可見人總有貪。”
哪個人會甘于碌碌無為?
彭固之所以敢那麼猖狂,還不是認為自己是族中位最高者,即便出了那樣的事,料親戚家眷都會胳膊肘打折了都會往里拐的,沒想到會被狀告府。
蕓娘嘆了口氣,“雖然我這個人贊咱們在這個世道得有立之本,但是卻覺得有時候也不是名利就是一定快活的。算了,不說這些了,你說為何姑太太說咱們家的大姑是個厲害人?”
穆蒔沒好氣道:“可不就是太厲害了,六皇子婚這麼些年都無子,首當其沖,自己不能生,還不允許旁的人生,就這樣還想著那個位置,我看是病的不清。”
原來是這樣,蕓娘“嘁”了一聲,“那也許是六皇子的問題呢?”
“說什麼呢,六皇子要是有問題,以往的側妃還能有孕,只不過是進去人家府里之后,才如此的。”
穆蒔攤手還順便警告蕓娘,“我跟你說,咱們正常走就,你可別一個鬧不好,跟奪嫡扯上關系,到時候我是保不了你的。”
“知道,誰沒事做這個呀。”蕓娘往后一躺,又道,“這不到最后鹿死誰手誰也不知道?你可千萬別說我了,你自個兒可要頂得住,否則,就憑你一個大理寺卿,哪里來的那麼些錢啊?”
這——
穆蒔雖然不怎麼收禮,但灰地帶他也不可能完全跳過,這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他自個兒有侯府養著,可手底下為他辦事的人,那些人要吃要喝要穿,人家跟著他辦事,他不可能老是畫大餅不實現吧。
蕓娘看他啞口無言,又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的啊?你既然想代替彭固,可就不能留下一把柄,這便是慎獨,一個要做純臣的人,可不能貪心。”
說完做了個鬼臉,好像這些話不是出自口。
穆蒔這次卻不準備放過,等回到家洗漱完畢,連守夜的下人都趕了出去,他這才探究的問:“你有時候聰慧的簡直就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智近乎妖!
這樣的人不可能只是個小知府的兒,知府不過是掌管一府,卻生出這樣有見地的兒來,如果夏時延真的是聰明人,升也會很快的。
蕓娘卻笑:“你若是自出生以來,每日聽的都是這些籌謀算計,你也可能跟我一樣的。”說完,又笑不出來了,有些難過,“我爹爹才學不錯,但寒門出,原本娶的原配是江寧程家,程家主家出過首輔,是一門助力極好的姻親,但不幸的是原配生了我大姐之后不幸去世。本來程家想再嫁一個人過來,我父親卻娶了我母親。”
“我娘雖然出河北甄氏,但早已沒落,還被人退婚,飽有心人的覬覦,好在我爹卻娶了我娘。我娘對我爹既有慕,又有報恩之意,所以籌謀。我爹子并不出眾,見著大從不往前表現的人,多虧了我娘這些年籌謀得當,他才能穩坐四品。”
說到這里,蕓娘看了穆蒔一眼,“也許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可是對我爹來說已經是頂天了。我從小是跟著我娘住一起的,日日耳濡目染,天天看著娘和旁的夫人往來,爹講場之事,旁的姑娘大多學琴棋書畫陶冶自己,我卻要看《資治通鑒》《史記》《左傳》這些。還有每個月的邸報,我看的可能比你還多,還有作為知府怎麼樣管理一府百姓,各地方職,以及鹽政,我比任何人都悉。”
籌謀算計,連和某個人如何說,和誰朋友,都不是能決定的。
魏月是臨安協領之,爹是主管整個臨安軍務的,要結,周韻的爹是管鹽政的,也得結,下人們總說為何和李眉關系不錯,其實李眉算是真正沒有任何利益關系結的朋友。
不管好不好,都是平本心。
這就夠了!
眼里無一生氣,這和穆蒔想的完全不同,他見過蕓娘的姐姐何大,也看到們姐妹關系很好,他還羨慕來著,沒想到居然也過的這樣艱難。
半天,不再多說什麼,穆蒔卻有點慌,“現在好了,我沒你爹那麼弱,非得讓你娘幫忙,你有我就夠了。”
蕓娘更加生無可了,拉著被子蓋住自己的頭,“你我就更不指了。”說完,又幽幽的從被子里鉆出來,小臉兒在他手上蹭了蹭。
好像絨一樣,在他的手心微微浮,他頓時就旖旎起來。
又聽蕓娘道:“你又不喜歡我。”
穆蒔口而出,拉上來,“喜歡,喜歡,快點進來我的被子里。”
“不好。”蕓娘把自己被子一裹,不客氣道,“你現在是只貪我的子,不是真的喜歡我。”
“那樣怎麼樣啊?”
箭在弦上,總不得不發吧?
蕓娘挑眉,“那你我大王,蕓蕓大王,我就寵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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