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病共沉淪(春意沉淪)》第13章 打趣

夜幕垂涼,常寧坐在窗邊的案桌旁看著外頭沉沉的天出神。

想著今日在鶴頤樓門前,周云姣惶恐般匆匆離去的時留下的那句話“常寧,你往后莫要再想著與我家主君有甚關系,無非一個被人利用的棋子,還真當你是什麼救世的英雄”

周云姣說這句話時趾高氣昂,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模棱兩可的一句話讓常寧不得其解,何為被人利用何又為救世的英雄難不是周太傅與周云姣說了些什麼

周太傅周河是之前闖敵營救下的前朝太子苑子的老師,如今先皇胞弟,也就是代皇帝苑嶠已經薨了,苑子順利登基為帝,太皇太后垂簾聽政執掌大權,周河也一躍從太子太傅為了周太傅,地位無人可

可這些,又與有什麼關系難不,是因為救了前朝太子

一切看起來順理章,又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然而那時鶴頤樓里頭還有人等著,容不得仔細的再思索些什麼,便只能先將這件事放一放,拿出全心的力與面對的人商談。

鶴頤樓里等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陷貪污案的玉榭。

一開始他對于常寧他冒著天大的風險來與會面時,是明確表示拒絕的,現在京都對他污名頗盛,平日出門都宛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走這一趟可是能要了半條命的。

但最后他得知常寧是有意幫其洗清罪責的時候,還是冒著被人看見的風險,顛顛兒的跑去了鶴頤樓。

好在鶴頤樓明面上是酒樓,實則能算上一個京都的大型地下易場,只要錢夠了,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去管你。

常寧頓了頓,思及玉榭惶恐時說的種種,眉目鎖更甚。

此事雖說是以順天府府尹為開端,但幾樁貪污銀兩的數目,竟大多都與玉榭有關,更何況玉榭一直大手大腳,京都百姓皆言若不是真的貪了平民的銀子,恐怕早就坐吃山空了。

條條框框皆指玉榭,倘若真的不是他所為,那就是被人有意的誣陷了。

常寧想事想的疲倦,手中一直提著的筆也忘記放下,墨滴在白紙上,黑暈染開來化一副氤氳的污漬。

緩了半晌,這才急急的將白紙出,以免到下面的紙張里去。然而終究是慢了一步,上面的紙張拿開的時候,下頭已經有四五張都被染上了墨漬。

紙張愈往下黑愈淡,常寧盯著已經干干凈凈的第六張紙,恍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眸子也不自覺地沉了沉。

看起來一切,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戌時剛過,常寧將已經提筆寫好的東西裝進信里將其放至外面窗邊,并上了一兩碎銀,而后淡淡看了一眼窗外沉的夜,緩緩將窗撐放了下來。

“姐姐,你要睡了嗎”常寧正待要熄滅燈燭時,陸子慎緩緩敲響了間的門。

常寧轉椅往榻邊走,聲音懨懨的道:“還未,怎麼了”

陸子慎語氣一松,先問了常寧可不可以進來,得了的應允之后,這才開了間的門往常寧邊走去。

“最近幾日天氣都不是很好,看起來是要下雨的。”陸子慎及近手搭在椅上推著往榻邊去,“我擔心姐姐傷,所以來看一看。”

常寧點了點頭,緩聲說道沒事。然而抬頭見陸子慎漸漸放松的神時,驀然又起了些打趣的心思,便將臉沉下問他:“原來在子慎心中,我也是個上有疾的廢人嗎”

這突然冷下來的語氣和不明所以的質問讓陸子慎愣住,他恍然間有些不知所措,忙停下步子蹲在常寧側,自然的將頭往的位置湊了湊。

“不是這樣的姐姐我姐姐你我的頭發吧”

姐姐每一次他的頭發都會很開心,陸子慎覺得這次也是可以的。

然而常寧并沒有下一步的作,看著陸子慎茸茸的發頂,暗暗止住自己想要的心思,發白的手指冷聲道:“不必了,既然覺得我是累贅,不若就離開。”

這般語氣,不像是隨口一說。

陸子慎頓時就慌了神,無論是現在外表怯懦的他,還是心里制著野的那個他,都在此時產生了狂躁與痛苦,兩方爭撞,慢慢將他的圍墻撞出了一道隙。

常寧不知道陸子慎心里在想些什麼,但看著他漸漸紅了的眼眶,深知自己可能玩的過火了,忙手探上他的發聲道:“子慎,我只是打個趣”

話未說完,陸子慎便半直著子將懷中,被擁的子下傾,下顎就正正好好抵在他的肩膀,鼻尖也縈繞著他上特有的年干凈氣息。

太近了。

常寧呆愣了好一會兒,手將逾矩的陸子慎推開,可一想到適才他沉默著紅了眼尾的樣子,心里就忍不住的發,合著現在年極為清晰的心臟劇烈跳聲,讓遲遲未有作。

閑的沒事要去逗他的,現在話說的過火了,將本就心思多的年給嚇到了,又怎麼還能怪他呢

“子慎,對不起,是姐姐說錯話了。”常寧并沒有將他推開,而是手輕輕著他的背脊順著氣,語氣溫,“可能今日在鶴頤樓被氣到了,所以話說的有些過,是姐姐錯了。”

陸子慎的形一直在抖,他紅著眼尾將鼻尖抵在常寧的肩頭,嗅著發上淡淡的馨香,終于緩緩的將心中惡了下去。

眼中的鶩漸漸消散,眼尾的紅也開始淡去,他著常寧拍他背脊時的溫,語氣是常寧從未聽過的冰冷:“姐姐,很討厭那個人嗎”

常寧抿了抿,輕嘆口氣:“無非是兒時惹出的一些烏龍事,倒也算不上討厭。”

間寂靜了許久,常寧覺得子下傾的姿勢頗有些不舒服,耐心的安了陸子慎許久后,這才教他松了手,而后轉了轉已經有些僵的脖頸,看著陸子慎不再多言。

他得自己緩過來這個勁,不然再說些什麼都沒用。

好一會過后,陸子慎一直直的背脊就仿佛泄了氣一般緩緩松下,而后將頭搭在常寧的上撒:“姐姐你別再嚇我了。”

年的語氣有些的,頓時就讓常寧的心化了一灘水,著他的發,眉目間皆是看孩子的:“好,是姐姐不對。”

陸子慎顯然是被嚇壞了,膩在常寧的邊說了好久的話,直到看見長寧有了倦意,這才依依不舍的起要離開。

他起看著常寧頓了頓,而后乖巧地問了一句:“姐姐,你臉不好,我抱著你上榻吧”

常寧忙搖了搖頭剛要說不用,卻見陸子慎已經低下了子將打橫抱起,不由分說的將抱回了榻上。

深怕自己再說些什麼讓小孩子心的陸子慎多想,也就不作表態由著他了,對于年急切的想要表達自己可以幫的那點小心思,看的太清楚了。

因此只是抬頭淡淡的看著陸子慎俊朗的眉眼,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著,弟弟這般溫可人,往后可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小姐了。

陸子慎并不知道常寧心里在想些什麼,將的放到榻上后,蹲在榻邊局促的問道:“姐姐,今天夜里可能要下雨,若是若是我”

“嗯,若是害怕,就拿著被衾過來吧。”常寧他的發,語氣懨懨的帶著疲倦,“不早了,快去睡吧。”

得了的應允,陸子慎頓時笑意更甚,甜甜的囑咐了兩句后就轉回外間了。而他回頭的那一瞬間笑意盡斂,眸子間著暗的火焰,微抿的角顯示他現在極其不悅。

亥時已至,萬家燈火齊滅,天空傳來陣陣的雷聲轟鳴,告訴人們今夜將會有一場瓢潑大雨降臨。

沒有月的夜,漆黑一片。

帶著銀灰半妝面男子在夜中行走著,他的形宛如鬼魅一般在漆黑的長街中,步伐輕巧的很,完全無視了長街上巡查的衙頭。

這便是看著常寧睡后,溜出來辦事的陸子慎。

他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越墻進了一府邸,雷閃掠過,映出他冰冷的面拔的形,而腳下,是一只已經被迷昏了的看門烈犬。

周圍浮出甜膩的馨香,他拿出一個藥丸吞下,而后冷聲道:“無澤,那個人讓他留一清醒,你沒弄錯吧”

“自然,左使放心。”那日與他一起蹲在怡蓉水榭院墻上的黑年從房頂一躍而下,手中的迷煙還在不斷的燒著,冒著足以讓七八十人同時昏厥的香味。

陸子慎點了點頭,二人便一同往府邸往里的院子走去。

此時的府邸沒有一一毫的聲息,他們都陷了沉沉的夢境,哪怕今日發了大火被活活燒死,恐怕他們也會在睡夢中死去,不到痛苦。

只是今夜有雨,恐怕這場火是燒不了多久的。陸子慎角勾起,覺不到痛苦的死亡,那多沒勁。

及近一闊綽的小院,他手從腰間拿出短刃比劃了兩下,繼而又搖了搖頭,轉同無澤道:“你上帶沒帶,榔頭”

他說罷還沉思了一下,想要用更細致的語言描繪出:“就是那種可以,把人骨頭打碎的榔頭。”

無澤:“好巧,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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