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萬書自然不可能讓這件不彩的事上至三堂會審。

因此他立刻屏退了所有看熱鬧的人, 冷著臉同常袁松、藍漿三人商討解決辦法。

最后的是什麼樣的結果常寧并不在乎，左右不過是三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罷了，反正的大招也不在這個局上, 而是在言萬書上。

而此刻被寒小心翼翼的推出了藍府，在一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寒道：“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將那木牌放進了藍大公子的腰間, 言小公子的扇子也在混中換了下來。”

“嗯，你一直是個機靈的, 就是從來用不在正地方上。”常寧挲著手中的長鞭，語氣淡淡的道, “念在你我也算是主仆一場, 從今往后, 你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說罷將寒的賣契從懷中拿出, 滿不在乎的給了寒, 然后扶著椅頭也不回的出了僻靜小巷。

不知道寒現在是什麼表，也并不想知道。

左右與寒從來沒什麼分在心，如今與幫了一局，往事便不提也罷。

“姐姐, 這里。”

常寧正待扶著椅回府, 便聽見那旁的商販，何玉書樣子的陸子慎正向招著手。

忙過去問：“你怎麼沒在里頭”

陸子慎獻寶似的將一支玉簪拿出, 笑的道：“本來今日還想著早些將這簪子給姐姐的，沒想到姐姐走的那般快, 我都還沒來得及與姐姐多說幾句話呢。”

他語氣委屈的, 看著常寧時滿眼的漉漉，要不是現在還是何玉書的樣子，真想立刻就上年的發, 好好的一頓。

但得控制住。

現在可是在藍府的門前呢，若被旁人瞧了去，那還得了

于是連忙輕咳一聲與他保持著距離，接過簪子小聲的道：“你不在里頭聽他們商討，怎知他們接下來會用什麼方式來解決此事”

“無所謂，他們再怎麼商討解決辦法，事也是擺在那里了，今日一過，滿汴京都會知道的。”陸子慎倚著商販的小車，笑容的，“只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姐姐知曉。”

常寧微微抬眸看著他，抿了抿并未說話。

“我知姐姐今日所為，是為了試探藍府與言府，是否參與了當年誅滅代皇帝之事。但這件事牽扯過多，包括紅蛇鬼相一案，無相閣都已經全權接手，姐姐還是不要再蹚這趟渾水了。”

陸子慎說罷目灼灼的看著常寧，急切的等待著的回復。

代皇帝誅滅一事，不是姐姐應該踏進來的迷局，曾經的他為了這件事墜深淵，如今他又怎麼舍得讓姐姐也同他一般

姐姐應當是在萬丈芒里的，待他屆時尋來神醫治好了姐姐的，那便是這世間最無人能敵的將軍。

他為這樣的姐姐到開心。

所以姐姐便更不能踏進這個事件中，所有的一切，他一人承擔就足夠了。

可常寧聽完他說的話后，眸中明顯沉了一沉。

好半晌后才開口道：“在子慎眼中，我便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人嗎”

“不是的姐姐”陸子慎連忙出聲，“很多事不像姐姐想的那般簡單，多一事不如一事，無相閣這幾日就會將紅蛇鬼相的源查探干凈，這樣于姐姐來說不也是好事嗎”

常寧并沒說話，看向陸子慎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疑。

知道子慎是在擔心，可種種謎團紛至沓來，不得不讓重新思考一個問題

“子慎，你，到底是誰”

自那日與陸子慎分別而后，常寧已經有許多日子沒見過他了。

作為無相閣的左使，陸子慎完全有能力派人桎梏住的行跡，三五個黑人沒日沒夜的守在房外，只要有心出門，便會立刻出現請回去。

“姐姐，對不起，只這一段時日如此，你且忍忍。”

這是陸子慎那日離開時，給留下的最后一句話，而沒想到這句話帶來的，是紛至沓來的變故。

那日后，紅蛇鬼相一案由順天府府尹查探清楚，原是代皇帝的昔日手下合作布局，想以此讓言婉之無法安心。

雖然沒對言婉之造什麼傷害，卻間接的引出了一些陳年舊事出來，朝堂中混一片，新帝年難掌大局，所有的權利再一次移到了言婉之手上。

而言、常、藍三府子的混茍合，最終以“迷香人，未有實事”一句話匆匆帶過，藍棟自那之后便幽居府中，聽人傳言整日瘋瘋癲癲的，且日漸打扮起自己來，讓藍侍郎憂愁不已。

最令人驚詫的許是，言國相來常府提親了，求娶的是常府的四小姐常雅舒，兩家商議極快，定下年后正月二十三親完婚。

在外人看來，這林氏母這顯示攀上了高枝的，但那常雅舒整日悶悶不樂，不知是在憂心著什麼。

還有府中原本最是不爭不搶的陳氏母，如今有制林氏母的架勢，府中中饋也被陳月云掌去了大半，常雅茹漸漸了京中貴家子行列，因言語談吐得不造作，倒是頗寵譽。

只是一到了這里，便總畏畏的不敢多說什麼，乖巧的讓覺得好像瞧見了陸子慎一樣。

與玉驍關的婚事也在紅蛇鬼相案件查清后，經由言婉之執筆，親自毀了。

一切很顯然，都在慢慢的步正軌。

可常寧總覺得，一切沒有看到的那般好，更大的變故，在這之后蓄力著、醞釀著，只等待一個時機，然后摧毀所有。

只是這些，都無權知道罷了。

如今的像是一只被囚在牢籠中的金雀，無法飛翔、無法高歌，只能抬著頭看向廣闊無垠的天空，還有層層包裹著的網。

讓人窒息。

轉眼已至年關，算算下來，常寧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陸子慎了。

在陸子慎消失的這一段時間，東廂房已經重新修整完工了，常日最喜歡的就是坐在樹下喝著溫酒，然后看著空的東廂房，同匿在暗的無相閣閣員說話。

左右無非就是問他們

“你們左使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們左使平常對你們好嗎”

“你們左使在無相閣也喜歡撒嗎”

哦，還有就是，“你們左使和你們說過調整教育方式嗎”

回答的永遠是一臉驚詫的神和連連搖頭，似乎對這個左使都懼怕到了骨子里去了。

常寧覺著無趣極了。

直到那一日，一位已經銷聲匿跡許多時日的人拜訪了常府，帶來了讓常寧沖的想要殺人的消息。

那是玉驍關，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對說

“知道為什麼陸子慎好久沒出現了嗎”

“因為他，被我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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