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只有噪音》第五章 看門狗
路易的籃球結始於年,那是60年代末的時候,當時,所有克利夫蘭人都不知道他們即將擁有一支NBA球隊。
而早在NBA球隊駐克利夫蘭之前,辛辛那提皇家隊就在克利夫蘭打了四場主場比賽⑴,票價分別是5元、4元和3元。他記得這麼清楚的原因是,這四場比賽,父親都帶他到現場看了。
他有理由相信是父親買了5元的座位——儘管他可能是從他的老闆,同時也是他的好朋友那裏得到了免費的票。因為有上面有球員的親筆簽名。
1968年,一個並不是非常富有的克利夫蘭商人尼克·米萊得到了機會。最初,他想在NHL的擴軍中分一杯羹。但NHL的加盟費是600萬元,這大大超出了他的預算,因此,他選擇了自己更喜歡的NBA。
當米萊向NBA談起克利夫蘭時,另一件事顯現了出來。這是NBA和ABA之間的戰爭。NBA匆忙推聯盟擴張之事,只是為了將ABA擋在一些城市之外。克利夫蘭就是其中之一。1970年1月20日,NBA宣佈由14支球隊擴大到17支球隊。想想看。為什麼要增加三支隊伍?誰想要一個只有奇數支球隊的聯盟?這會造賽程安排的困難。
但NBA擔心ABA將版圖擴張到克里夫蘭、布法羅和波特蘭這樣的重工業城市。因此,NBA授予這些城市特許經營權。
1970年,波特蘭沒有一支大聯盟球隊。布法羅很有錢,在國家冰球聯盟的擴張中增加了一支屬於他們自己的球隊——布羅法軍刀隊。而在當時,克里夫蘭是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育城市」,他們已經有了印第安納人(MLB)和布朗(NFL)。NBA希搶在ABA前面把版圖擴張到這些城市裏。
米萊在原始資金只有不足200萬元的況下籌集到了500萬元的資本,然後將職業籃球帶到了克利夫蘭。
路易記得在騎士隊元年賽季開始前,球隊還通過報紙向球迷徵集名字。其中「燈塔」、「森林人」、「總統」、「騎士」獲得了最多的支持,而騎士隊的支持率排在第四位。最終,他們選擇了騎士。
可惜的是,騎士隊進NBA后的前五個賽季全部慘淡收場,最高不過40勝。沒有績,自然沒人關注。
1975-76賽季,球隊將主場搬遷到花費重金建造的里奇菲爾德育館。
神奇的事發生了,他們在常規賽打出49勝,功進季後賽,並在季後賽首淘汰同區死敵華盛頓子彈。要知道,子彈隊擁有韋斯·昂塞爾德和埃文·海耶斯兩位巨星。而騎士隊全隊沒有一個稱得上明星的球員,他們勝在人手眾多,全民皆兵,總共有七人得分上雙。
他們在新球館的神奇歷程,被浪漫地稱為「里奇菲爾德奇跡」。
但在東部決賽上,他們面對的是東部的老牌強隊波士頓凱爾特人,天王山之戰上折損了隊首席得分手,也是唯一能與考恩斯抗衡的中鋒吉姆·瓊恩斯(JimChonesC),於第六場惜敗,結束了這個神奇的賽季。
在勒布朗·詹姆斯2007年單槍匹馬帶隊將那支不屬於總決賽的球隊帶進總決賽之前,這一年被騎士球迷普遍認為是隊史上最偉大的一年。
正是這一年,路易的心中打下了堅不可破的騎士結。當時,他的父親因車禍去世不久,騎士恢弘的賽季歷程挽救了他破碎的心。
只是,來年NBA與ABA合併,大量新鮮湧聯盟,改變了NBA的版圖。1976-77賽季,儘管騎士再次打進季後賽,但在首被淘汰。
1977-78賽季,也就是今年,他們重複了同樣的歷程。
許多老騎士球迷不承認,但事實勝於雄辯。1976年的NBA,是歷史上競爭力最弱的年份之一。而1977年,ABA併NBA,讓聯盟突然加了至30位有競爭力的球員,包括了J博士為首的多位巨星,球隊數量從18支增加到22支。
同樣在1975-76賽季打進總決賽,和凱爾特人打得不死不休的太,在保留全部英球員,沒出現重大傷病的況下,在1976-77賽季只有34勝。
時代真的變了。
聯盟合併和奧斯卡·羅賓遜案帶來了開天闢地的效果,現代NBA的雛形由此誕生,但最初的幾年,他們依然於暗不見天日的地窖中,隨時可能被垮。
騎士隊的球探面試在克利夫蘭育館進行。
儘管面試的是次級球探,程序卻一大堆。
首先要經歷一搜,弄得好像會有恐怖分子盯上騎士隊的教練組一樣;
然後提自己履歷。
可是,路易的履歷並不好看,因為他只是在校大學生,雖然參加過校隊,但沒有取得任何就,現年18歲,法律上還不能喝酒,儘管70年代是個沒有規矩的時代,但一個18歲的孩子放著大好的假期不去樂還跑來這應聘職業球探——如果路易是審查者,他也會懷疑這人是來搗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還在上學吧,小子?」審查者是個中年白人,他的臉上寫滿了刻板的偏見與傲慢的態度。
路易說:「我已經做好了為這份工作擱置學業的準備。」
「別鬧了,回家去吧。」他本就不看路易的履歷,那是他花了幾個小時寫的。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假期很難得,這是你人生中難得的機會,你應該干一點年輕人該乾的事。」對方把路易當了只有幾分鐘熱度的小鬼。
明明事先已經考慮到會因為年齡被輕視,但況真實發生的時候,屬於路易自己的不滿緒,還是取代了他的意志,出現在臉上。
「我寫了一份履歷,而你連看都不看,我還準備了詳細的球探報告希給比爾·菲奇教練過目。」路易拿出了球探報告的複印件,「今天有很多球探來面試,我們都想要一個機會,而且,在你們的招募廣告上,我並沒有看到這份工作對年齡有限制。」
除了那些從事職業籃球無又不想完全離開這項運的待業青年,還有哪些18歲的小鬼對這份工作有想法呢?
審查者失去了耐心,對亞裔的偏見浮於臉上:「不要用東方佬的口吻跟我狡辯,這沒有意義,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我的工作就是止錯誤的人去浪費菲奇教練的時間。」
路易自認為計劃很周全,但第一步都還沒實施就失敗了。
他以為他會失敗於球探計劃不嚴謹、沒有名人推薦信、當然年紀輕輕也是一個因素——但他沒想到,阻攔他進軍職業籃球的,是一個可能本不了解這項運的所謂狗屁審查者。
「如果你還不離開,我可能要讓保安請你出去。」審查者已經沒有耐心了。
路易只能將他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的球探報告收好,轉要走。
突然,他停下來問:「還未請問你什麼?」
「迪克·諾迪。」
「人如其名。」路易刻薄地笑罵,「你真是一短視的爛吉。」
⑴在當時,除了湖人這種自古以來就是土豪當家的隊伍,大部分的球隊都沒有穩定的主場。所以經常要拿中立場地來當主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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