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只有噪音》第十章 中國式家長
包括中鋒位置在,凱爾特人每個位置都缺人手。
K.C主要負責的是後衛線人選。
除了已經敲定的約翰·朗,球隊還需要他提供一個一號位選擇。
K.C和另一位首席球探約翰·基里利亞(JohnKililea)正在進行更為重要的觀察。
路易需要在六月初的球隊會議到來前整理出最合適的人選。
本屆選秀最有天賦的後衛無疑是蒙大拿大學的米切爾·雷·理查德森(MichealRayRichardsonPG/SG/SF),此人有196公分的高,被譽為更高大的沃爾特·弗雷澤。
想想弗雷澤在紐約的所作所為,這番稱讚絕不一般。
另外一位是北卡羅萊納大學的菲爾·福特(PhilFordPG),速度飛快,攻擊很強。
但這兩人都與凱爾特人無緣,他們大概率掉不出前五,而凱爾特人只有首第六順位,且已經決定拿去賭伯德了。
路易面對著一疊球探報告,總共有幾十份。
現在的球探報告很簡短,一頁就是一份了。
他不能從球探報告上看出這些人的,但他可以從名字上著手。
他不了解這個年代的球員,但只要是名的球星,就有可能在他的腦海里留下印象。
任何一個讓他覺得耳的名字,都要仔細留意。
然後,他看到了這個名字:莫里斯·奇克斯(MauriceCheeksPG)。
奇克斯?路易很肯定他以前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就是不知道他在NBA打得怎麼樣。
他也是個大四畢業生,在西得克薩斯州立大學場均16.8分,命中率54%。
問題是,他的球隊太弱了。
西德克薩斯大學前兩年還能在一級聯盟打打,今年直接降到二級聯盟。
二級聯盟里場均16分,54%命中率會有人在意嗎?
在德州的一個小鎮打了四年的球,在一支總是輸球的球隊里,奇克斯很難引起球探的關注。
然而,路易注意到這份球探報告是K.C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這份球探報告出自頂級球探傑克·麥克馬洪(JackMcMahon)之手。
麥克馬洪欣賞他的鬥志和防守態度,並且認為他是可以在NBA打上球的球員。
這份報告很簡短,看得出來,麥克馬洪還有很多話沒說,或者,這本就是一份被閹割過的殘缺版。
路易其實並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球探,除非開天眼,否則再高明的球探都有看走眼的時候。
路易可以開天眼,但他開的不是這個時代的天眼,他看上奇克斯的原因,只是因為對方的名字耳。
他不應該輕易地放過任何一個讓他覺得耳的當代球員。
為此,他打電話給K.C,索要西得克薩斯州立大學的比賽錄像。
「什麼大學?」
K.C沒有,別說他沒有,任何一個球探都沒有,包括第一個認識到奇克斯潛力的麥克馬洪。
大學育先於四大育聯盟率先在商業價值上實現了騰飛。
但大學籃球,一直到1968年UCLA與休斯頓大學的一場常規賽里,才首次進行了全直播。在那UCLA12年10冠的統治里,1974年,「天行者」大衛·湯普森帶著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打破了他們對冠軍的壟斷,由此創造出瘋狂三月的概念。
從那時起,大學籃球開始騰飛,但想達到其他幾項大學運的高度,還需要足夠吸引到全關注的傳奇對決。他們最好一個是黑人帶隊,一個是白人帶隊,最好都帶領球隊打到全國錦標賽的決賽...
大學籃球比賽的錄像並不難找,難的是那些實力弱小的球隊的比賽。
莫里斯·奇克斯的球隊被降級到二級聯盟,想找到他們的比賽錄像,是不可能的,因為本沒有,只能去現場。
問題是大學賽季早已結束,沒有現場可看了。
路易坐在辦公桌上,想轉椅子,突然發現現在還沒有未來的轉轉椅。
他更苦惱了,以前想不出主意的時候總喜歡原地轉幾圈,雖不一定有用,但這個糙蛋的時代把他那點娛樂都給奪走了。
他走出了球探辦公室。
像他們這種次級球探只有一間通用的辦公室,但通常沒有人在裡面。
路易找到了還在崗位上唐苦苦堅持的湯姆·桑德斯。
他戴著眼鏡,看起來很嚴肅。
「薩奇⑴,有這幾天的試訓名單嗎?」路易笑問。
桑德斯認識路易,雖然剛職幾天,卻幾乎天天來找他。
「給。」他將手裡的名單遞過去。
路易看了眼名單,基本都是那些備首前景的球員。
他問:「選定這份名單的人是誰?」
「這有點複雜,有的是我,有的是里德,有的是約翰,有的是K.C...」桑德斯說,「而且球員不一定願意接我們的邀請。」
「那麼,明天的試訓名單可否多邀請一個人?」路易問道。
桑德斯沒想到路易這麼「得寸進尺」,他可從來沒聽過次級球探擬定試訓名單的事...
「你想看誰?」
「西德克薩斯州立大學的奇斯·奇克斯。」
「誰?」
路易不得不複述一遍。
桑德斯不算是一個高明的教練,但也不是眼高於頂的人,他知道路易現在需要想方設法地觀察某些球員,因此,能幫的忙他一定會幫。說到底,他不夠強勢,賽季期間,他算是救火隊長,雖然帶隊打出43%的勝率但沒有像海因索恩那樣被開除。
奧爾赫對他最大的一個擔憂,來自於他的格。
他過於弱勢了,當球隊慘敗,被人屠殺,奧爾赫往往會跟著進更室。桑德斯的前任海因索恩往往會痛罵隊員,而桑德斯從來沒有發過火。於是上賽季奧爾赫多次闖進更室代替主教練做了這件事。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做法,會有許多球員認為桑德斯只是奧爾赫的傀儡。
「今天有發現什麼好球員嗎?」路易面帶笑容。
「那個55號不錯。」桑德斯點名道。「達華大學的雷吉·瑟烏斯(ReggieTheusSG/SF),很的一名球員,可惜行太高了,而且,球探與我有不同意見。」
現今大多數球隊的教練員對於球隊的引援是有建議權的,但桑德斯沒有這項許可權。
「誰有不同意見,K.C嗎?」路易看了眼瑟烏斯。
他的持球能力讓路易印象深刻,一旦接近油漆區,拋投作千奇百怪,但很準。
「約翰不認同。」桑德斯說,「他覺得這傢伙打球過於自私了。」
桑德斯說的是另一位首席球探約翰·基里利亞,路易對他的印象並不好。此人極為自負,而且不聽別人的意見。
「總有人認為自己比別人更高明。」路易知道桑德斯想聽什麼。
聞言,他認同地應道:「誰說不是呢?」
說曹,曹就到。
基里利亞不滿地走過來說:「今天來試訓的這幫人真是一無是。」
包括桑德斯很喜歡的瑟烏斯在,他覺得都一無是。
桑德斯忍而不發,路易沒那麼多顧慮,都是球探,雖然對方是首席球探,但自己不歸他管。
「是啊,尤其是穿黑訓練服的那些人,看起來真的沒有特點,不知道是誰選的。」路易像個18歲的年輕人一樣大膽發言。
桑德斯沉著臉說:「路,別這麼說,那些都是約翰選的。」
「失敬了先生。」路易笑道,「我不是在針對你,我只是覺得那些人很差勁。」
基里利亞不滿地說:「小鬼,別以為你了球探就可以隨便做出評價。」
路易的臉上既有天真,也帶著無邪:「球探的工作不就是做出評價嗎?」
基里利亞冷笑出聲,「凱爾特人變得越來越糟糕的原因如此明顯,連你這種人都能為球探!」
他要是這麼說,路易的意見就更大了。
特麼凱爾特人爛這樣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是他讓奧爾赫把韋斯特法爾易的?
是他讓凱爾特人在1976年的合併中顆粒無收的?
是他讓奧爾赫為了省錢不給考恩斯的好基友保羅·塞拉斯(PaulSilasPF/C)一份面的市場價,從而使他離隊並且讓考恩斯「痛失我」從此失去了競技狀態開始了又退役又復出又退役又復出...的歷程的?
「基里利亞先生言重了,凱爾特人近年來的失敗怎麼能怪到我上呢?上個月我還是個暑假的大學生呢。」路易笑嘻嘻地看著對方,「不過,如果在我之後,凱爾特人仍然一蹶不振,作為一名球探,我肯定負有相應的責任。只是不知道,哪位球探應該為球隊這幾年的失敗與挫折負責呢?」
路易的笑臉與帶著敵意的眼落到了基里利亞的上。
「薩奇,你說哪位球探該負責?」
基里利亞怒髮衝冠,「東方人,你越線了!」
「約翰,你和孩子較什麼勁。」看見基里利亞在路易面前的灰頭土臉,桑德斯大舒暢,當場扮演中國式家長息事寧人。
基里利亞最後憤憤不平的眼神落在了路易的心裡。
他知道他給自己招了個敵人,不過,他不是瘋狗,也不是不知道剛剛職要低調,只是有些類人犬不懂得尊重的含義,基里利亞每天都在冒犯別人,這只是他積攢了幾天的憤怒的一次微弱的發。
未來還會有更多。
「你太來了,路!」桑德斯看爽了不說,還真要把家長當到底,竟然教訓起路易了。
⑴桑德斯的原名是托馬斯·歐斯特·「薩奇」·桑德斯(ThomasErnest「Satch「San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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