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舊時》第七章 走別人走過的路
林正道廚房忙碌做飯的時候,林白藥待在客廳里百無聊賴的看電視。
這年頭東江能收到的電視臺總共那麼二三十個,想知道什麼時間放什麼節目,還得提前買一張《電視報》,上面印著完整的節目單,掐準時間趕回家去看,要是錯過,就不知道下次再見是哪年哪月了。
這是時代獨有的印記,到了信息時代,獲取咨詢的途徑太多,反而了這份期盼和等待的快樂。
“咦!”
林白藥坐起子,發現電視柜下面放著一臺明辰VCD。
這是東江電子廠生產的VCD,前些年在本地和周邊市場的占有率很高。
97年,多和新科發起瘋狂又腥的價格戰,全國因此倒閉了兩百多家VCD廠,東江電子廠也經營不下去,只能在97年底低價清倉轉型。
說實話,VCD的技含量不高,核心技基本依靠進口,國廠家拼市場全靠營銷和渠道。
誰會吹,誰賺錢。
誰能控制渠道,誰就能賺大錢。
不過,市場為王并沒有錯,大浪淘沙還能活下來的,幾乎都是一時俊杰。
東江電子生產的明辰VCD的質量其實還不錯,但是這種區域型的品牌,最容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市場熱鬧的時候,跟著分杯羹,市場拼命的時候,一就碎,戰斗力幾乎為零。
林正道在今年二月份,價格最低的時候買了一臺,同時開始瘋狂的購買各種電影電視碟,這才四個月,家里就有幾十盤的存貨了。
自然,無一例外,全是盜版。
90年代的國如此,沒有辦法。
林白藥蹲在地上,翻開裝碟片的大紅塑料盒子,只想說一句好家伙:
《富貴兵團》《老虎出更》《喋風云》《笑傲江湖》《一眉道姑》《開心鬼》等等等等,剩下的幾乎都是林大師的僵尸系列。
這跟95年川省的神僵尸事件有關,當時吸引了國人超乎想象的熱討論,擱到后世,那肯定得占據某博某音某頭條的熱搜第一。
并且,這熱度不是一時流量,綿延至98年,還長盛不衰。
僵尸類的碟賣的好,也在理當中。
除了影碟,家里還有很多金曲碟片。
林白藥對VCD的畫質不興趣,況且這些電影都是后世N刷過的經典老片,沒什麼吸引力,還不如聽聽歌。
隨手取出一張金曲放進VCD,聽著磁頭呲呲呲的糾錯聲,然后“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的歌聲響起,思緒隨之回到了上世的記憶里,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一個穿著清涼比基尼的小姐姐輕盈的行走在海邊的沙灘上,隨著歌聲和字幕的推進,鏡頭也開始對著各個部位給大特寫,讓人大飽耳福的同時也接了人藝的熏陶。
他幾乎都忘了,現在最流行的金曲碟里全都是這種吸人眼球的泳裝小姐姐。
不過,眼前這位小姐姐長相只能給五六分,且整個拍攝制濫造,平鋪直敘,純粹為了而,沒有任何的技巧和學可言。
作為互聯網時代久經考驗的老司機,這種程度的畫面,就像最強王者遇到了倔強青銅,激不起來任何關于戰斗的。
林白藥突然想起廣興街7號院的那個小姐姐,論長相氣質段和專業,簡直秒殺電視里的這位。
畢竟東江市從春秋時就盛產,號稱十步之,必有芳草,是歷朝歷代最青睞的后宮選秀基地。
他了下,腦海里閃過幾個念頭,決定在大學開學之前,再賺一筆快錢!
手里的七十四萬,給了楚剛三十六萬,還剩下三十八萬。
雖說看起來不算,但林白藥心里記得一個節點,是他重生起家最重要的機遇之一,必須趕在那個節點之前,賺足夠的錢,越多越好。
等吃過了飯,和林正道打聲招呼,林白藥又出門去找楚剛。
還是壹號游藝廳里面,楚剛道:“我正準備找你,虎哥那邊敲定了,兩不相欠。林叔的那個借款合同我也取回來了,一式兩份……”
這辦事效率真快!
林白藥接過合同,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林正道親筆字,合同容就不提了,全是欺負別人不懂行的陷阱。
他拿打火機點著,火閃爍之中,俊朗的眉眼著某種神的冷靜和肅穆的威嚴。
楚剛心頭微,他不知道林白藥到底經歷什麼才變現在的樣子,或許之前就是,只不過沒遇到風雨,還不到化龍的時機。
然而,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把林白藥當鄰居家的弟弟看待,
這是他楚剛的恩人!
火熄滅。
代表著曾經糾纏了林家多年的災劫終于消散。
這是好的開始!
林白藥突然問道:“東江電子廠,你有人嗎?”
楚剛也不問他要干什麼,直接過來一個小弟,道:“猴子,你家是不是有個表哥在東江電子廠上班?”
“對,快倒閉的破爛廠,工資也發不下來,我表哥都要死了……”
林白藥了句,道:“哪個部門的?”
“銷售部的……”
那怪不得要死了!
東江電子廠自從押寶的明辰VCD被市場淘汰,資金鏈完全斷裂,本沒賣得出去的貨品,要不是國企的份死撐著,市里還時不時的給輸點,早他麼的關門大吉了。
“晚上能不能出來吃頓飯,大家認識認識?剛哥也一起去,有筆小買賣,咱們兩個合伙干。”
楚剛沒猶豫,道:“好!”
……
晚上約在電子廠附近的小飯店,猴子的表哥陳浩然,個不太高,長的不錯,但看著沒攻擊,合人眼緣,尤其眼神著機靈,見了人聰明的先散煙。
楚剛接了煙,林白藥婉拒:“我不會!”
陳浩然笑道:“我也是瞎。”順手把煙放進口袋,殷勤的給楚剛點上,自己卻沒。
這個小舉讓林白藥對他增添了幾分好,開門見山的道:“廠里的機還能吧?我想做幾張母盤,然后刻錄點碟……”
陳浩然一聽就知道林白藥想做什麼生意,道:“既然是剛哥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母盤肯定能做,刻錄也簡單。廠里著一大批料沒法理,我從中牽個線,價錢說定,明天就能開工,這絕對沒問題。但是,老弟,帶的風險太大……”
“你放心,我只是做金曲,不干別的……”
陳浩然愣了愣,他以為這麼急著找廠子代工,至也得有暴利支撐,碟這行除了搞點,還有什麼暴利?
現在市場上流行南邊運來的小片,各種限制的畫面,出多貨都能銷,就是上面沒人的話,風險有點大。
可話說回來,沒什麼風險又能得到暴利的行業,是普通人夠格染指的嗎?
“老弟,那我得勸勸你了。金曲的風格也就那樣,大家出來的都差不多,市場真的飽和了。你現在投錢進去,虧的可能很大,就算賺錢也賺不了多,還不如放在銀行吃利息……”
林白藥笑道:“陳哥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搞的金曲和別家不太一樣,全當玩吧,賠錢能賠多?”
哦,有錢的主!
陳浩然見好就收,反正意思表達到位,賺了錢不會記恨他,虧了錢就能念著他今日的仗義了。
“準備投多進來?”
“暫時三十萬吧!”
噗!
陳浩然差點眼珠子掉出來,三十萬?
還是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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