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舊時》第十三章 烏合之眾
“好了,還是說回合同。你們的工作,必定都是合法合規合乎基本社會道德,不會有任何逾矩。”
林白藥聲音突然變冷,道:“不過,高薪也不是那麼好拿的,這份工作需要你們全力以赴,合同期所有行聽指揮,讓干什麼,拼命去干,懶、猾、糊弄,都會有嚴重后果。別的不多說了,想明白的簽字吧,簽真名,別用什麼小紅小翠小花的藝名。明天都帶著份證,要查驗。不愿意的,現在拿著一百塊離開……”
紅姐笑道:“哎呀,猶豫啥呢,在這沒日沒夜,鬼哭狼嚎的多久,才能賺一萬塊?我簽!”
說完拿起筆,麻利的寫上自己名字:倪紅。
林白藥嚇了一跳,幸好中間沒個大字,要不然靠面癱演技制霸行業的倪老師上哪說理去?
那個姐型的第二個簽,筆跡相當的不錯。
林白藥注意了一眼,葉西。
既然有人帶頭,羊群效應發揮作用,其他人沒有猶豫太久,也跟著依次簽了字。
反正一窮二白的,除了子沒什麼能讓人騙的。
偏偏子們又最不在意,像這樣收益極大,風險極小的買賣,不簽的是傻子。
那個蘿莉型的李晏青,鄰家型的楊瑜,婦型的關豆豆……
陳浩然收了合同,十二份,一份不。
賺錢方面,沒人肯落后。
別人不怕,你怕什麼?
就你金貴?
“你們中間可能有些人有家室,有些人有男朋友,這些我不管,給你們一晚上時間去搞定,確保后面的封閉工作不干擾。明天我派車來接你們,還在廣興街口集合,由紅姐負責組織安排……”
林白藥站起,出手,道:“從現在開始到九月,近兩個月時間,讓我帶著你們去發財!”
眾愣了愣,葉西先反應過來,把手放在林白藥手背上,接著是陳浩然,別人也有樣學樣,十五只手疊一起,高高揚起,重重砸落。
“發財!”
“發財嘍!”
離開的時候,陳浩然先去把虎頭奔開到街口,紅姐帶著十二位小姐姐送到馬路邊,看著林白藥上了車——
這,無疑對他的份地位有了更加鮮明的認知!
“這是奔馳吧?”
“是,三叉戟,又尖又又大,看著就覺渾好舒服。”
“咱院里的樹杈子也一樣,怎麼不見你舒服?”
“呸,你懂什麼?俗!”
“怎麼和我家老王的奔馳看著不咋一樣呢?”
“你那個老王,呵,不知從哪倒騰的七八手奔馳100,還是假拍照。這個是奔馳S,一百多萬呢……”
“啥?一百多萬?老天爺,我得干多年才能買一輛?”
“別想了,咱們就是累死,從卵泡干化石,也賺不夠買車的錢……”
站在最前面的葉西目閃爍,心里不知想些什麼。
紅姐和最是要好,低聲勸道:“好好做事,別多想,這不是你能惦記的主……”
葉西也低嗓音,道:“姐,我有自知之明,不惦記人,但惦記的是機會……”
紅姐著的側臉,嘆道:“我知道,你和我們這些人都不一樣,上過學讀過書,心高氣傲,若非發生那事……也不會淪落到來廣興街謀生。如果能跳出這個火坑,姐肯定為你高興,但你可千萬別來,我和林總投緣,不能誤了他的正事……”
“我不會!”
葉西出決絕的神,道:“我只是想在絕境時有人拉我一把……可要讓人拉,首先得讓自己變得有用……”
第二天上午,楚剛安排好的依維柯客車準時過來接住眾,陳浩然開著虎頭奔接著林白藥、楚剛和曹備,兩車一前一后,開往秀明山。
秀明山的業認得李大老板的這輛車,保安齊刷刷的敬禮,本沒過問,直接開了電門。
搖下車窗,楚剛探出頭,道:“你們安總在不在?”
“在,在。”
“請他帶著備用鑰匙到17號樓,李總的客人要來住小半個月。”
“好的,好的!”
穿越蜿蜒曲折的盤山路,周邊風景宜人,如同進了畫中。
十幾分鐘后,來到17號別墅樓,安總帶著鑰匙,畢恭畢敬的等在門口,見到楚剛熱的握手:“楚先生好。”
“安總還記得我?”
“記得記得,上次李總特意介紹的。”
寒暄過后,安總拿鑰匙開了門,別墅剛打掃過,水電什麼的也齊全,看著后面下來一整車的,他陪了兩分鐘就識趣的離開了。
這是獨棟獨院的別墅區,樓與樓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且上下錯落,藏在郁郁蔥蔥的森林里,互不干擾。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秀明山別墅啊?”蘿莉型李晏青的眼神總是著讓人放松了警惕心的天真可,雖然未必那麼天真,也未必真的那麼可。
“真的好,太了吧?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會有一天能住到秀明山……”鄰家楊瑜的話里充滿了希翼和好的幻想,和蘿莉不同,這或許是真實的心呼喊。
“天爺,乖乖,這裝修,這吊燈,這沙發,就跟金疙瘩似的,值錢啊……”只有婦型的關豆豆,永遠那麼的接地氣。
當眾多小姐姐們還沉浸在初來乍到的狂喜當中的時候,葉西已經默默的把別墅大概況清楚了。
走到林白藥跟前,恭敬的道:“林總,這里上下四層,總共有八個房間,我建議沒有必要,不要用太多。我們可以四到五個人住一個房間,盡量減浪費。還有,地下室的酒窖里有不藏酒,林總最好代清楚是不是可以,不能的話,我去和們說……”
笑了笑,道:“畢竟包括我在,還是有幾個酒鬼的……”
林白藥一眼就能看穿葉西的心思,但他很欣賞這種肯努力上進的人。
就像在職場里,有人積極主向領導靠攏,不要以為這就是馬屁,純拍馬屁是不行的,天長日久,最后還得靠能力。
可如何讓領導看到你的能力,并在同事里穎而出,從來都是一門大學問。
“這樣吧,以后就由你協助紅姐,負責安排大家的日常生活。”
“謝謝林總,我會努力做好的。”
葉西并不遮掩的驚喜,因為適當的表現出對領導提拔的激,會是拉近彼此關系的絕佳途徑。
“去通知大家,來會客廳開會。”
當所有人圍攏著大圓桌子坐好,林白藥目掃過,心里頗為慨。
這是重生以來,他拉起來的第一個班子,分復雜:
一個看場子的混混,一個快下崗的業務員,一個被開除的人像好攝影師,一群有今天沒明日的站廣興街的小姐姐,
怎麼看,都是名副其實的烏合之眾!
然而不要,正如《烏合之眾》這本書里有個非著名論斷:
人,一到群里,智商就嚴重降低。為了獲得認同,個愿意拋棄是非,用智商去換取那份讓人倍安全的群的歸屬。
所以,在事業草創階段,屬下的出不重要,智商不重要。
重要的是,作為群,能夠拋棄自己的是非觀,聽從領導者的吩咐,嗷嗷的指哪打哪。
這就夠了。
“楚剛,公司副總,我不在的時候,他的話就是我的話。曹備,公司藝總監,工作中我和楚剛的話可以不聽,但必須聽曹總監的安排。陳浩然,東江電子廠駐公司聯絡主任,同時負責公司對外事務。”
林白藥隨口給三人安上職務,又指著紅姐和葉西,道:“紅姐出任公司藝人部經理,負責你們所有人的工作調度、后勤管理和考核,葉西為副經理,協助紅姐完日常工作。”
雖然林白藥只是打算暫時的搭一個草臺班子,賺了錢就地解散,但名頭排場得給足了,這樣才能安定軍心。
紅姐是召集人,和林白藥是舊識,又年紀大,值低,在人堆里并不容易引起嫉妒。
可,葉西不同。
大家都是昨天才加進來的,長相材嘛,至伯仲之間,憑啥你突然了副經理?
眾眼和臉開始變得不善,有人怪氣的道:“哎喲,恭喜葉姐升啊……”
“是啊,以后要多照顧我們姐妹呢……”
“照顧?別給我們穿小鞋就謝謝葉副經理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況人多的地方,林白藥懶得管們這些小心思,葉西既然主跳出來想表現的能力,那就用能力證明給所有人看。
葉西大大方方的站起來,給眾鞠躬,笑道:“我只是給紅姐打下手,其實就是為姐妹們服務的小兵,有什麼跑的活都給我,事無巨細,保證讓大家滿意。”
手不打笑臉人,這樣子的態度,倒讓旁人無話可說,幾個妹子翻了翻白眼,事也就過去了。
林白藥見葉西能屈能,倒是對又高看了幾分,決定幫鎮鎮場子,故意問道:“誰的字好?幫忙做一下會議記錄。”
葉西等了等,見沒人主說話,道:“林總,我的字還算工整……我來記吧。”
“好,你以后兼任會議記錄。”
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
不是因為事多,而是因為要讓這群小姐姐們聽明白,不是太容易的事。
“……工作容,想必你們都清楚了,就是配合曹總監,突出此次拍攝的主題,四個字:又純又。,不是,也不是,而是通過影、場景和人的結合,挑起人心深最容易被發的那,從而引發共鳴……”
關豆豆聽得頭腦發昏,舉手問道:“什麼是共鳴?”
“共鳴,就是讓消費者心甘愿的掏錢……”
關豆豆想了想,覺得林總說的真他姥姥的有道理。
這可是藝,和那些制濫造的金曲碟不同,那些穿著比基尼,著大白,只知道搔首弄姿的狐貍怎麼和們比?
既然比不過,那還不乖乖掏錢?
“拍攝完之后,還會安排市縣電視臺對你們進行采訪,各大報紙也會宣傳報道,我要讓你們的名氣在東江家喻戶曉……”
“哇!”
“林總萬歲!”
“林總我你……”
“呸,到你了嗎?林總,我學習音樂十年,水平很高,今晚給你吹個蕭曲解解悶……”
“輕攏慢捻抹復挑,你才哪到哪呢?論音樂,還是我……”
伴隨著熱烈的掌聲,小姐姐們爭相調侃,不僅興的雙手拍紅,連眼珠子和耳子都紅了。
別的不說,至通過林白藥的忽悠,行業自豪算是初步在們的心目中建立了起來。
也許,跪伏在深淵許久的人,也會奢,有朝一日能夠沐浴在明之下!
“下面,聽聽曹總監給你們講解怎麼拍攝,鏡、走位都需要技巧,誰掌握了技巧,誰拍出來就更好看……”?0?2
(放心,不會和十二位小姐姐有任何曖昧和戲份,只是純粹的老板和員工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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