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翻的正確姿勢》93 衚衕八大
?「我和你說啊小妹,哥哥我今天認了一個師傅。那年紀比我還小,可是那戲唱的簡直就是絕了!」
「不是我吹啊,就現在北平城中的那啥三大派的紅角兒,都不是他的對手。」
「看年紀你們倆差不多,你說他怎麼就那麼厲害呢?我那半年沒開張的茶園子,就一個傍晚,就讓我賺了整整兩塊大洋。」
「都說咱爹最會做生意,我果然是他的種啊!怎麼樣?想買點什麼?以後哥哥我替你買,咱們也不用領月錢了,咱也是有錢人了!」
聽著自家哥哥沒頭沒腦的幾句話,聰慧異常的郭茜,就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二哥,你說的是你那個當初玩票質背著爹爹買的茶園子?那個茶園子因為你說的那個小師傅,開始掙錢了?」
「是啊!就是那個差點被老頭子死的茶園子。非說什麼地點選錯了,就是個賠錢的營生啥的。」
「還整天嘀嘀咕咕的說我不務正業,我喜歡唱戲咋了,咋了啊!這不是一樣因為唱戲賺到了錢了嗎?」
「我跟你說啊小妹,改天哥哥我帶你去我的茶園子瞧瞧去,這要是不聽上顧老闆的一場戲,你這輩子都算是白活了。」
「那人神著呢,本不是池中。一個黃包車夫,見著你二哥我,竟然比我還拽……嘿,就問你怕不怕!」
『嗝』
說完這句話,這位心大的二哥,那自打進屋就斜歪在床上的頭,往枕頭上一倒,睡著了。
一旁的小妹無奈的輕笑了出來,聲音如同是雨後的芙蓉展一般的,的。
見到與二哥的話題就這樣被終止了,郭茜也不惱,反倒是朝著後的丫鬟招呼了一聲:「我二哥的人進來吧,天也晚了,伺候著哥哥梳洗了再說。等我明天有空了,再過來找他。」
「是,小小姐。」
跟著郭茜出門的小蘭,這就把小姐的命令吩咐了下去,卻不知道因為他二哥的那句黃包車夫,讓家的小姐又想到了昨天在樓子上看到的那一幕。
紅的臉蛋,以及捂住了眼睛的白手帕,都意味著,家的小小姐,思春了。
……
晨起晨落,又是一個艷天。
第三天的顧錚起了一個大早,卻沒有和以往一樣,早早的就開工,而是憑藉著腦海中的記憶,朝著前門八大胡同的方向跑了過去。
此時,那一片兒的衚衕,正是這一天中最為安靜的時刻。
連路邊做早點生意小攤販們,都不會往那幾條街上走。
瘋狂了一天的客人,和樓中的姑娘們,現如今是睡的最沉的時刻,誰要是不長眼的過去吆喝兩句,沒準就衝撞了哪位貴人了。
而作為一個在這些個冷冷清清的街道中奔跑著的顧錚,未免就顯眼了幾分。
等到那些偶然路過的旁觀者們看到他敲響了一個二等院的大門之後,就出了恍然的表。
這估計是有早已經預定好車的客人,讓車夫起到一個早的作用吧。
而應著顧錚敲門,將門打開的大茶壺,則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疑的問到:「你找哪位客人啊?」
門口的顧錚盡量讓自己強忍住笑,點頭哈腰的對著他面前帶著統一制式的綠頭巾的大茶壺說道:「這裡有一位青眉的姑娘,昨天給我們行里訂的車,說是一早起來讓我拉去百貨商場,那裡有什麼新到的法蘭西來的啥口脂。」
聽到了顧錚的回話,門口一直堵著門的大茶壺,就有點鄙夷的給顧錚更正了一下:「什麼口脂,說的土不拉幾的,那做口紅。」
「得了,我和你這種人說個什麼勁的啊,正好青眉昨天沒客人,我去幫你問問啊。」
「哎,麻煩了,你就跟說是顧錚顧師傅的車。一定要提提我,好歹也讓給我在車行面前說點好話不是?」
「了,知道了,你們這些人啊,還真麻煩,把車往門邊上拉開點啊,別妨礙我做生意,就到那牆邊上蹲著等著!」
「唉唉!」
顧錚好聲好氣的應下來,轉過臉就拉著車蹲在門對面了,等到綠帽子的大茶壺影消失在了院落中,他才恨恨的罵了一句:「也就是小爺我不想惹事,M的,要是在現實中,像你這樣和我說話的,我一天打八遍悶。」
抄著手的顧錚是越說越來勁,這邊嘟囔個沒完呢,他就聽到了從二等院落中匆匆趕出的腳步聲。
「顧錚?顧師弟?」
這一聲問的是忐忑不安,帶著幾分的難以置信,就在顧錚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的頭頂上,響了起來。
「青眉姐?」
「哎,是我。」頭髮有些散,鞋子也穿的歪扭的青眉,一看就是急匆匆的從院子中不管不顧的跑出來的狀態:「你怎麼找到我們的!?你怎麼能找到這裡的?」
還沒等顧錚說話呢,他面前的青眉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襖領子,沒等他完全站起來呢,就拖著他朝著更加蔽的衚衕中,鑽了過去。
一直在門口張的大茶壺,看了看顧錚那寬厚的肩膀,臉上就出了瞭然的表,朝著青眉與顧錚消失的方向輕輕的啐了一口:「夫****什麼買胭脂啊,我看是嘗胭脂還差不多!」
不知道兩人關係被猜的顧錚與青眉,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轉角,踏踏實實的進行了他們這麼多年分別之後的,第一次對話。
「好了,現在沒人了,這麼多年不見,你過的好不好?又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呢?」
還沒等顧錚醞釀一下呢,對面的青眉就如同看晚輩一般的,一邊上下打量著他,一邊就急切的開口問了起來。
「青眉姐,你不問我還想說呢,這麼多年,你和白蓮怎麼到了這種地方了,而且你為什麼不回去找我呢?如果知道你們是這樣的狀況,早點想點辦法也是好的啊!」
看到眼前的那個半大的孩子已經長得這般的大,健康,個頭也躥的頗高,青眉的臉上滿是欣,聽著顧錚的問話,就彷彿是陷到了回憶一般,自問自答了起來。
「是啊,我們怎麼會落得這般的田地呢?」
「我們原本是打算來投奔班主的師兄的,據說他在北平城中開了一個頗大的戲園子,可是誰想,此戲園子並非是我們想象中的那般的戲園子呢?」
說到這裡,青眉苦笑了起來,那個曾經明無雙的人,眼角過早的掛上了笑紋。
「我和白蓮一踏進園子,就覺得不對,可是進去容易出來就難,兩個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人,直接就被當了最廉價的綁票過來的白給理了。」
「這年頭買個丫頭也需要給人販子錢,而我們兩個呢?連中介費用都省了,自己跑來的。」
「你說,我們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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