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第16章 第16章

◎喜歡聽而已◎

下午大家聚了個餐,臨近傍晚叢京先坐王叔的車回去了。

沈家都是經商的,又都是事業型,沈淑平時忙,沈知聿也忙,大家基本上聚頭時間就很

這是難得的一次,所以他們長輩還在那兒餐后閑聊,沈知聿估計一時半會都回不來。

浴室,叢京洗澡后又仔細把自己白天的傷口拿冷水沖了沖,雖然當時是突然燙的一下,但后來疼也是確實疼,跟一直被灼燒一樣,完全無法忽視。

加上叢京皮本來就白,有時候磕著著那些痕跡能留好多天不褪,這道紅痕尤其明顯,都怕會影響什麼。

拿護手霜,這才算結束。

出去時沈知聿剛回來,正在玄關換鞋。

叢京有些意外地喊:“哥。”

沈知聿這才抬眸朝看了一眼。

“剛洗完澡?”

“嗯。”

“那會兒大家吃飯,你怎麼那麼早就走了。”

“我在那也不知道說什麼,然后后天要開學,我才想著回來收拾東西的。”

叢京有一點張,又補充:“我、我臨走前向阿姨和沈爺爺打過招呼了。”

沈知聿便那樣看著,打量局促的神

剛洗完澡,臉被水霧蒸過,顯得白里紅,蕾邊的睡穿在上更顯幾分瘦弱,就站在那兒,總是習慣的懼怕。

良久,沈知聿才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把手上腕表摘下來,隨手放到櫥柜上。

“回就回了,我也只是問問,又沒說你什麼。”

叢京抿,看著他徑自往客廳走,自己也趕跟了過去。

頭發還著,沈知聿不說話,也不敢直接回房間去吹頭發,只能拿著巾默默拭著。

“是后天開學嗎。”沈知聿拿起杯子去接了杯水喝,一邊問。

叢京點頭:“對。”

“行,我明天讓老王去給你準備一些需要的用品,然后,哥哥這段時間有點忙,可能要出差幾天,或者,十幾天。”

“啊。”叢京有些驚訝:“這麼久啊。”

“怎麼。你是高興還是期待。”

叢京連忙擺正臉,說:“沒有,我只是驚訝這麼久,況且,哥哥這麼多天不在,我肯定會想你的。”

沈知聿聽了這種話只想笑。

其實沈知聿看得出來,心里在打什麼小算盤,每個細微的表又是什麼意思。

他比叢京自己還心知肚明。

他就是叢京肚子里的蛔蟲,知道不得自己出去越久越好,最好是永遠不回來,永遠不在邊管他,這會兒還要著在他面前裝,還說什麼會想他。甜的,就是演技太拙劣,人一眼能看穿。

他說:“過來。”

叢京有些遲疑,但還是放下巾走了過去:“怎麼了……”

話音剛落,被他抱到了懷里。叢京沒穿鞋,他直接把打橫抱到了沙發上,然后去茶幾下方給找藥,之后讓坐自己上,給藥。

看到那管燙傷藥時,叢京有些訝異。

“那會兒燙到手的時候疼不疼?”

搖頭:“不疼。”

“騙人,阿京那麼怕疼,當時肯定都要哭了吧,是不是因為有宋善思在就憋住了。”

“沒有,我又沒有那麼好哭。”

“那怎麼總在哥哥面前哭,老是掉眼淚。”

叢京不吭聲,看著他將白的藥膏抹到手指上,然后細細打著轉。

沈知聿的手指同樣很好看,指腹也,那種相覺熨帖得很舒服。

“下次別再沏茶了,那會兒是在老宅,長輩都在我才不好說話。”沈知聿說:“你不是總怕我在他們面前關心你嗎,結果,還讓我只能憋到回家才能給你藥。”

叢京聽著他溫的聲音,心里那弦又像被什麼悄然一樣。

糾結又復雜。

低下頭,說:“嗯。”

看著他把藥涂完,叢京想從他上下去,腰卻被他攔住。

他說:“阿京。”

“嗯?”回頭看他。

“可不可以親一下哥哥。”

叢京的視線落到他上,湊過去親了,可他還是沒松開,只是看著

知道,這不夠。

叢京只能坐好了,抱住他的脖子,湊過去認真地吻他,試探著舌,描繪。

的試探瞬間被捕獲。

直到最后分開時叢京呼吸都,輕著氣。

“我怎麼覺阿京在他們面前越發跟我疏遠了,有那麼怕被發現麼?”他低聲說。

叢京搖頭:“沒有,只是不知道可以說什麼。而且,哥哥和他們一起不也都是聊工作上的事嗎,我又不進話。”

他親了下角,說:“你也是我們家的人,想說話隨時說,不用那麼畏懼。”

“嗯……”

抓著他的服,也知道現在沈知聿的心應該被哄得差不多了。

叢京猶豫幾分,開口:“哥,我可不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

“怎麼了?”

“這學期課比較多,我想先住校,每個周末再回家。可以嗎?”

沈知聿說:“怎麼這麼突然,課多,我也可以讓王叔每天送你。”

“我覺得這樣太麻煩王叔了,而且有的時候時間是真的,我也不能總是每天往返大學與家之間。”

“時間怎麼個法,有那麼忙嗎。”

“嗯。”叢京低著頭,在心里慢慢想著理由:“周六、周六晚上有晚自習和公開課,來回時間實在太,我每周日回來陪哥哥好不好。”

沈知聿聽著解釋,靜靜看著的眼眸。

“哥哥大學時候也是這樣吧,其實,大二就是這樣,我也有好多考試要復習。”

沈知聿問:“什麼時候出的課表,有輔導員的通知嗎?我看看。”

叢京連忙說:“是公開課老師在群里發的,哥哥要是想看,我去房里拿手機。”

要起,卻被他拉了住。

“哥哥又沒說不可以,干嘛那麼張。”

叢京心跳得飛快。

他說:“阿京說是就是,既然新學期課多,那就一周回來一次,沒關系的。”

叢京的神有些恍然。

但得到他同意的答案后,慢慢松了口氣。

“謝謝哥。”

夜晚,叢京獨自在書桌前收拾東西,又看到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面是新學期輔導員發的各種消息。然而,并沒有所說的課任老師的群消息。

其實公開課,是叢京編的理由。

這學期的課不多,周六也沒有課。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膽子敢編這種話,可能是沈知聿的溫給了試探的底氣,也可能是沉默面孔下僅剩的反骨。想賭,不想每天都過這樣的生活,每天返校,二十四小時除了回家和上課,什麼多余時間也沒有。

哥哥還說不讓上學,一點也不想。

不想就這樣結婚,也不想自己的未來就這樣像菟花一樣,除了他沈知聿什麼也沒有。

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乖,卻依舊在和沈知聿斗智斗勇,不放棄一機會。

很快叢京就帶著行李箱返了校,沈知聿不在,是王叔送的

一路上對噓寒問暖,關心了不問題。

他怕叢京暑假回家這段時間和沈知聿在一塊會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又怕和沈知聿一起不自在,和說了不什麼大家都是一家人,在一塊不用那麼見外的客套話。

其實這些也是沈知聿常和他說的。說阿京還沒畢業,和他們就是一家人,希王叔也多待叢京好點,這些話經常說得王叔心里也容。

沈知聿父親幾年前去了,他年紀輕輕就接了家里的大任,本不容易,家里上下看這位獨子也心疼。他能力上強悍,子雖冷漠,但該辦妥當的地方卻也不味。

沈知聿為人在這,讓叢京跟他大家也放心。

一路上,王叔和說著沈知聿的好,叢京坐在后座撐著下聽著,直到看到學校眼里才出現一點

“哥哥不在,這段時間我在學校會照顧好自己的。王叔,回去開車注意安全。”

叢京拎著行李箱下車,隔著車窗與對方打招呼。

“好,那你在學校安心,有什麼事隨時打你知聿哥哥的電話,或者找我。”

“嗯。”

寒暄結束,叢京才正式返校,開始了自己新的篇章。

沒怎麼住過校,這是頭一次有機會驗,像雛鳥自己驗飛行,可能這對別人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對叢京來說卻新奇至極。

上下鋪,獨立的生活,再沒有其他束縛,求之不得。

湛燕們寢室剛好有個床鋪是空的,叢京過來時很是高興,幫著叢京放行李,又說:“原來就想和你一塊住寢,一直沒有機會,沒想到這學期課了,你反而能來住校啦。”

叢京沒敢說是騙沈知聿爭取了那麼百分之一的機會才來的。

“也只有這兩個月才可以,過段時間了還是得回家。”

“那也可以啦。你不知道我們每天晚上幾個人打游戲都缺人,你來了,我們下午去學校后街買吃的,晚上就窩床上看劇打游戲,超快樂!”

看著那麼開心,叢京幻想著畫面,心里也不免跟著有點雀躍了起來。

在學校,叢京就像放飛了自我,在隨便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吃,他眼里的垃圾食品;晚上在寢室半夜十二點不睡覺也沒人管,最關鍵的是游戲也可以隨便玩了,再也沒有他的限制。

沒有了沈知聿以后的生活,叢京終于有了自己的小天地,每天和湛燕們一起吃飯玩鬧,整個輕松自在。

其實大學即使課多,空出來的時間也多。

大學生空閑時間都沒什麼事做,除了數出去做兼職的以及大三備戰考研的,他們課業以外的時間要麼就是宅在寢室組隊游戲,要麼就是夜晚去商圈逛街拍照。

即便是學霸,有時候上課也會魚,就像叢京,別看表面很乖,其實和湛燕們一到公開課也會專門找后排的位置,把書一擺,然后開始玩游戲。

畢竟娛樂對人的魅力,著實是太大了。

周五早上有多專業大公開課,叢京像往常一樣和湛燕一起去教室,早上陪們買了早餐去教室,只有一個人空著手就拿書包。

到了階梯教室剛在后排坐下,立馬瞧見前邊男寢的祝暨揮手和們打招呼。

叢京看了眼,除了他們男生的幾個,還有一個悉的面孔,是音樂表演系的景鑠。

他們男生幾個坐一排,發覺祝暨的作都回頭看,剛巧叢京的視線和對方對了上。年穿著黑,耳邊掛著AirPds,回頭時側目,叢京還注意到他耳垂上一顆小小的耳釘。

很不明顯,但之前都沒注意的,這會兒卻意外看了到。

湛燕還在趁著上課前幾分鐘吃包子,說:“你瞧祝暨那損樣,估計又喊咱上線你信不信。就他游戲癮大,一天二十四小時就知道玩。”

果不其然,兩分鐘后,倆人的社件彈出消息。

[祝暨:上號啊,反正早上也聽不進課,打兩把醒醒神再學,別卷了。]

湛燕和叢京同時笑出聲,忍俊不

“你看,我說是不是。”

叢京嘆:“你們真是天生一對。”

湛燕上了號,但叢京昨晚睡太晚,不太想玩。瞧著湛燕上線后游戲組隊里立馬多了幾個人,大概數了下,估計是那幾個男生都一起來組隊匹配了。

眼看著他們游戲開始,叢京坐那兒喝了兩口水,之后撐著胳膊無聊地聽課。

早八著實撐不住,因為確實人沒清醒就沒什麼力聽課,叢京在那聽得云里霧里的,看旁邊湛燕埋頭作,自己也有點被勾起興致。

打開游戲準備去領領東西,再看能不能玩兩把娛樂解乏。

結果上線后,發現列表幾個人都在游戲中,就景鑠一人空閑在線。

他沒和他們一起在玩麼?

叢京沒多想,照例去活界面領東西,出來后發現多了邀請消息。

是景鑠邀請打娛樂。

叢京微微意外,但點了同意。

游戲組隊,叢京進去后對方只發了一句話:[開麼?]

[叢京:可以。]

游戲很快開局,叢京胡選了一個英雄,就看景鑠選了個手。還沒見過他玩這個位置,但想想手都要輔助跟,還是選了輔助。

一局娛樂沒什麼特別的,基本上有個手胡放技能就行。

玩到一半湛燕湊過來問:“剛剛問你不玩,現在跟誰玩呢?”

叢京模糊地回答:“自己玩啊。”

“是嗎,你怎麼跟景鑠倆人都是開局四分鐘啊,這麼巧。”

“嗯……可能吧。”

湛燕們很快就沒玩了,這局叢京玩得心不在焉,幾分鐘結束后就說:[我不玩了,學習。]

[景鑠:犯困著學麼?]

叢京看到消息意外。

往前排看了眼,男生堆里的年沒什麼特別作,只看得到他是在看手機,但看一個后腦勺,覺對什麼都不興趣的樣子。

他怎麼知道犯困。

[叢京:現在不困了。你玩吧。]

[景鑠:我也不玩,聽課。]

[叢京:聽課還玩手機嗎。]

[景鑠:你不也在玩。]

叢京啞口無言,忍不住回說:[適當放松可以提神。]

[景鑠:嗯,你說得對。]

他明明只發了一句話,可結合他那也沒的后腦勺以及這幾個字。

覺他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肯定在笑

想說要退了,對方又發來一條消息:[今天早上沒吃早飯嗎。]

[叢京:沒有。]

[景鑠:我這兒還有個沒冷的燒麥,要嗎。]

[叢京:不了,我不。]

[景鑠:哦。]

叢京盯著他們組隊里的聊天框,忽然覺得他們在這兒閑聊的畫面特別怪異。

朋友拉他們打游戲沒去,明明也沒個聯系方式的兩個人,反而在這兒聊起了天。

[叢京:剛剛他們在玩,你怎麼不一起?]

[景鑠:不想玩。]

叢京想,不想玩還拉打娛樂。

他又問:[你玩嗎。我看你戰績一直在打排位,在上分?]

叢京沒想到他還關注了自己這些。

說實話,的戰績很爛,要麼是連跪,要麼就是贏了兩把后又輸三把,又菜又玩。

[叢京:嗯,王者怎麼也上不去,有點難。]

[景鑠:你等等我。]

[叢京:?]

眼看著他頭像就黑了,留了個人還在組隊里,叢京臉微微變了下。

這人怎麼回事,說著說著人就不見了,那是要干嘛。

叢京準備退出房間,忽然有個人來加,備注消息:景。

叢京意外。

同意后,很快對方發消息:[好了,這是我小號。以后一起玩吧,我帶你。]

叢京仔細看了遍他這小號,沒打多把,就這樣就上了星耀,勝率極高。

厲害了。

叢京回了個好。

那幾天都沒什麼事做,周末叢京沒回家,都是在學校學習。

又一個周三,只有下午一節育課。大家都不怎麼想上,可育課關乎學分,不上也得上。

下午兩點,大家只能從困乏的午覺被窩里起來,前往育場。

“等會兒跑完步,練完了投籃,咱們還是去后街的茶店,反正只要離開老師視線,怎麼魚都行。”去的路上湛燕湊到叢京耳邊說。

叢京點頭。

后街,是們上完下午的課以后經常去干飯的位置,大家最討厭周三的育課,怏怏的全不想去,都是盡可能完了任務沒到下課的點就都散了。

因為上課的點總不能回寢室,們周三一般都在那吃完飯,坐著玩會兒再回寢。

可能是認識了新的人后,不管再到哪總是會下意識注意到對方,叢京以前都沒發現們的育課是有幾個班的人一起的。

景鑠他們班的人也在,過去時幾個男生就在場上玩籃球。

耀眼下,越干凈清爽的男生越引人注目,周圍幾個班的生沒事做,站在那兒視線自然而然都投到了對方上。

原來他們這學期的育課分到一節去了。叢京想。

育課結束的時候叢京沒去茶店,獨自帶著書本去了三號教學樓的天臺——

天氣晴朗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天臺的長椅上看書要比在嘈雜的寢室舒服。

叢京偶爾喜歡帶著書本來這里,不用專門卡時間去圖書館簽到搶位置,寂靜的氛圍又比圖書館更舒適。

沒想到今天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當叢京拿著書上去到坐在平時位置上的景鑠時,無言局促,也不知道該下去還是過去。

年還是那,靠在長椅上,戴著有線耳機,仰著頭一邊微風一邊閉眼聽歌。

那樣子愜意而張揚。

看起來像在

叢京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書,自知這時候去打擾別人雅興不禮貌,準備回去,他卻忽的睜開了眼。

他主打招呼:“好巧。來這學習?”

叢京嗯了聲:“是,不過看你在這,剛想下去。”

“我在這應該不影響。”

他揚了揚手里的耳機線,彎著笑:“我也是來學習的,找樂。四舍五,和你一樣。”

叢京拿著書本走過去到另一個長椅上坐下。

清風微拂,九月的天氣很舒適,又不至于太熱,長椅后的墻面又剛好擋了。這里是最適合讀書的位置。

叢京拿的不是學習課本,而是一本小說,《傲慢與偏見》,讀過兩遍的國外名著,現在重溫第三遍。

他們之間起初沒有人說話,一個專心聽歌,一個專心看書,看起來就像完全不相的陌生人。

直到叢京看了十分鐘書本的頁數只翻了兩頁時。

有別人在,本無法靜心。

約能聽到他耳機里的歌聲,不知道他音量開多大,總之,有點影響

景鑠忽然出聲:“原來沒怎麼看到你,好像是因為,你之前不住校?”

“嗯?”叢京后知后覺:“是啊,原來我都是每天回家。”

他有些意外:“課那麼多也能走讀,你家住這麼近。”

叢京低頭,嗯了聲。

沈知聿有錢,住的地段確實都比較繁華,離學校也近,開車幾十分鐘就到了。

景鑠又說:“聽他們說你有個哥哥。”

叢京心里下意識一跳,說:“怎麼了?”

“親哥哥嗎。”

“不是。”叢京想了想:“是我住的那戶人家的哥哥,比我大幾歲,這些年,都是叔叔阿姨們照顧我。”

“哦。”

叢京心里在想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估計是祝暨說的,但祝暨和他關系那麼好,他問起自己,他們肯定也說了自己的況。其實長這麼大,和叢京關系好的都知道條件,這已經不是什麼需要掩蓋的

只是突然面對新朋友,確實不知怎麼提起。

景鑠也意識到自己話題開展得突然,解釋說:“我不是對別人興趣的什麼變態,只是之前寢室聊到你,我就隨口問了一下你是哪的。祝暨和我說,你是本地人,只是家里況有點特殊,也沒有別的什麼。”

家庭況特殊,這確實是叢京長大以來別人形容說最多的話。

說:“沒事,本來就是事實,不過他們為什麼會突然提我?說我壞話嗎。”

“不。”景鑠想了一下,恰當地找出一個措辭:“說你好看。”

叢京知道這就是隨口說的玩笑話,彎彎,有點尷尬地說:“還好吧。”

他又說:“不過覺你家里條件還是很不錯的。”

“為什麼這麼說?”

他往后靠了靠:“看你穿搭,服、鞋子什麼的,譬如。你沒了解過你現在腳上這雙運鞋是什麼系列嗎?”

叢京搖了搖頭。

他笑:“是我們寢室那群男生看了能瘋的。”

叢京不免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的鞋,看上去也就普普通通一雙小白鞋,沒特別去搜過,沈知聿給安排了,只能穿。

的穿著方面都是他在管,曾經試著搜過自己服的價值,有點嚇人到不敢置信。

想經濟獨立的就開始試著自己去網上買服穿,沒什麼錢,買也只能買幾十塊的,無一例外,都被沈知聿鄙夷了。

有些時候除去知識儲備。

品味以及經濟水平也是能突出兩個人之間鮮明對比的。

“是嗎。”

“嗯。”

兩個人之間沉寂了一陣,叢京沒看手里的書,景鑠耳機里的歌聲音也小了些。

良久,他轉頭看:“要聽歌嗎?”

看了眼他手里的線:“可以嗎。”

“當然。我也是不喜歡上育課的人,就只能在這里懶。”他把手里的線遞給:“試試吧。”

兩條長椅間只間隔了不到半米的距離。

他們一個坐最左,一個最右,就間隔了那點距離。

接過了他那耳機線,然后塞到了右耳里。

悠揚的歌聲慢慢攪寂靜,平靜的世界。

那是一首《起風了》。

他們的肩膀間隔了一分米的距離,由兩耳機線相連,在校園的微風下。

叢京聽著治愈的歌詞,問:“聽這首歌就可以嗎?”

他說:“不啊,只是我喜歡聽而已。”

喜歡聽而已。

叢京在心里重復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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