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見》第八百三十九章 幸不辱命

剛一上船,洪崖便被腳下的這艘樓船給驚了一下,好在到底活了幾百年,緒並未表現在臉上。

他還是識貨的,腳下樓船的工藝,驅方式,以及形手段可謂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僅憑眼去看他無法看出太多東西,但他心頭有一種覺,縱使自己神話境的修為,想要毀滅這艘樓船恐怕也得費點勁兒,那還是樓船不任由他施為的前提下!

桑羅王朝擁有雲金這種特殊礦,是以這個國家也有浮空樓船和建築,周邊幾個國家算是獨一份了,但和腳下這艘樓船完全是兩碼事,單說移方式,桑羅王朝靠的是人力、異、風力這樣的驅手段,而腳下這艘速度快得他都吃驚的樓船移方式卻是他目前看不懂的。

說到底這片地域的人們對陣法這個概念都沒幾個人有,認知差距太大,無關誰比誰笨,而是積累太了,若給這片大地如同龍國那樣平穩發展十萬年,不一定見得比龍國差。

『雲景這是從哪兒弄來的?不過看樣子並不是以他為主導』

心頭滴咕,這點眼力勁洪崖還是有的,儘管一下子他又太多想要和雲景流的,但有外人在,只能按捺下來,以後有的是機會,於是看著雲景笑道:「你小子,一段時間不見,總能給我整出點新花樣」

「前輩見諒,來得匆忙,未能提前打招呼,差點引起誤會,是晚輩的不是」,雲景行禮歉意道。

作為如今桑羅王朝唯一的神話境,說句家國安危系在他一人上一點都不誇張,突然出現了這種讓他都到心驚的未知威脅,一開始著實給他嚇一跳,好在是雲景,誤會解除,他也沒往心裡去,擺擺手說:「沒事兒,以後再有類似的提前打聲招呼,我一把年紀了,經不起這種一驚一乍的」

以雙方的關係,這個問題沒必要再度糾結,雲景轉移話題道:「來,前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龍國工部的崔牧,命與晚輩一同前往大離」

雲景並未多說什麼,倒不是不方便,而是沒必要,反正過後都會知道的。

完了雲景又對崔牧道:「催大哥,這位乃桑羅支柱洪崖洪老先生」

『這什麼桑羅王朝,區區神話境算是墊底的修為就能是一國支柱了,而且我們深腹地再沒能覺到任何其他神話境氣息,看來也就那樣,不過這個國家的帝是雲景的人,而他倆看來關係也不一般……』

心頭滴咕,崔牧那種為龍國之人的優越又出現了,倒沒什麼惡意,不過看在雲景的份上,他還是客套行禮道:「見過洪先生」

相比起來,對洪崖的態度崔牧就要生一些,倒不是看不起,只是下意識有預在作祟,然後雙方也不,總不能拉下臉主吧。

聞言洪崖眼中閃過一,心頭更是一驚,抓住了雲景簡短介紹中的重點詞語,龍國,工部。

眼前這崔牧的修為絕對比自己高,若是起手來,自己絕對不是對手,而他僅僅只是那龍國工部員罷了,在那個國家,類似的還有多?而他似乎在雲景這小子面前似乎謹小慎微的樣子?貌似還有點刻意討好的意思?

活了幾百年的洪崖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實際上也是個人,一眼就看出了很多細節。

雲景去龍國他是知道的,然而雲景去了龍國都經歷了些什麼?那個國家又是什麼樣的呢?

他心頭好奇極了,腦海中一下子閃過很多念頭,想要去了解,但眼下卻不是時候。

「原來是龍國來的客人,未能遠迎,失禮之多多包涵」,洪崖行禮平靜道,覺到對方的冷澹,再怎麼樣他自也是神話境修為,有著自己的風骨,哪怕崔牧龍國來的也不至於去刻意討好。

崔牧澹澹一笑說:「路過而已,無需在意,若是驚擾貴國還請不要介意」

覺到崔牧不想過多流,尤其是那種澹澹的優越,簡直讓洪崖無語,心說龍國之人都他這樣嗎?但人家真有這樣的資格……

當初唐眠等人的到來,讓洪崖了解到了天下第一的龍國,儘管不知道,但人家底氣擺在那裡。

然後他看向雲景道:「看樣子你們沒打算停下,都到地兒了,不去坐坐?」

「非是不想,而是得把崔大哥他們先安排好,正事兒要,前輩見諒,失禮之,晚輩改日登門道歉」,雲景無奈一笑道。

不說什麼結討好吧,但崔牧某種程度到底是代表龍國朝廷而來,而且明確是去大離的,雖然不明白他的分量,神話境的修為就不容怠慢了。

洪崖心頭也理解,不過還是打趣道:「算了,隨你,這些話不用對我說,到時候你和陛下解釋吧,嘿嘿,路過都不去看看,到時候估計有你好的」

「這……,還請前輩過後幫晚輩多說幾句好話」,雲景當即『討好』道,雖說人鬧起緒來通常不講道理,但也不過玩笑話罷了,他們這樣的人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楚的。

心照不宣,洪崖擺擺手道:「好了,不打擾你們趕路了,以後有空再說,告辭」

說完洪崖朝著崔牧點頭示意,旋即閃離去。

整個過程並未花多時間,充其量只是照面打個招呼罷了,但洪崖離去之後心頭卻格外重視,甚至離去都顯得有些匆忙了。

天下第一的龍國有人來到這片大地,單單是神話境修為就稱得上大事兒,稍不注意就會引發家國穩定的高度!

而且別看他只是來打個招呼寒暄兩句,實則暗中雲景還和他流了一些,比如大離和龍國的建,崔牧到了是為了修建域門,以後這片大地上的人們都能通過域門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這些事對洪崖的衝擊力很大,他也不得不去提前做出部署了,需得讓朝廷拿出一個章程來,可謂牽一髮而

站在家國方面,拋開單純的兒,洪崖不得不驚嘆於武輕眉的眼,而今有了這層關係,搭上順風車雲景怎麼著也得照顧一下。

可以想象,當這片大地的人們能夠走出去之後,將引來什麼樣的發展浪,而像大江金狼兩國,嘖嘖,能喝口湯就不錯了,心狠一點再怎麼榨他們也得忍著,要不然你自己派人耗費數年乃至數十年跑去龍國啊,人家還不一定搭理你,連神話境都沒有,又什麼資格和龍國流?主為附庸的資格都沒有!

可以說,隨著崔牧的到來,這片地域的各個國家,接下來的戰略重心都將轉移了,再局限於這一畝三分地沒意義,放眼世間如何發展才是重中之重。

或許對於個人來說龍國再怎麼樣都沒太大意義,可對於一個國家而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洪崖的去留崔牧就沒在意,反而有些八卦道:「雲兄弟,聽那位洪先生的口氣,你還懼啊?」

「怎麼可能,在下幾位紅無不對我千依百順」,雲景當即正道,關於家庭地位這種事還是有必要表達清楚的。

崔牧頓時懂了,難怪之前雲景沒說桑羅帝是他妻子呢,,他也不去打聽雲景的家庭私事兒,而是給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道:「雲兄弟倒是風流」

話是這麼說,但他心卻在滴咕,說這人啊,有的死的連渣都不剩,但就那張還是完好無損的,為啥,因為唄。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誇一個人風流真不是貶義詞,而是讓人羨慕的雅事。

雲景卻道:「年輕時不懂事,惹了一些湖塗債,好吧,說白了就是好,但誰沒有年輕過呢,汗啊」

崔牧心說這有什麼好汗的,多正常啊,到了這個層次誰沒幾個紅知己好意思和人流?

然後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雲景才多大?區區二十歲,卻張口閉口年輕時,我這幾百歲豈不是要自稱老骨頭了?

單說年紀的話,雲景在他面前充其量也就一個嬰兒罷了。

然而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比人與豬還大,年齡本沒有意義,就拿雲景來說,區區二十歲走過的路就已經超過他幾百年的生涯了……

接下來雲景他們倒是沒任何波折的就穿過了桑羅國境,踏足大離疆域后直奔京城而去。

而且他們出現在大離境后也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倒不是大離沒人了發現不了他們,而是雲景提前打過招呼,別忘了,他這段時間本雖然去了龍國,但還是留下了一道意識分的,隨時可以和朝廷通。

之所以有意識分留在家這邊,卻沒有通知桑羅,說白了雲景到底是大離的人,這樣的事他還是要避諱一些的,公私得分清楚。

大離京城一如往昔,平民百姓的生活依舊,戰爭也好,異域文明為禍也罷,那都不是他們有資格心的事

快年底了,一年的生活奔波下來,總得放鬆一下,生活富足的走親串友娛樂放鬆,生活拮據的,也勒腰帶準備點年貨,乞丐都想吃頓好的呢。

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京城似乎變得和以往不一樣了,街道上巡邏的兵卒不知不覺多了起來,治安好得不得了,以往的小乃至大打出手幾乎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甚至街道上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得乾淨整潔了起來,公共區域隨時有人打掃,私人地盤若是髒差會被朝廷警告,嚴重的居然會被問責!

這樣的變化雖然和人們的日常生活並沒有太大關係,但有點頭腦的都嗅到了非同一般的信號,做起事來都謹小慎微了很多,生怕莫名其妙就犯了忌諱。

這天大離京城某個區域徹底戒嚴,明裡暗裡不知道多人將這裡封鎖,可謂一隻蒼蠅都別想無聲無息的接近。

戒嚴的區域,中心地帶有一座佔地上千畝的莊園,這裡更是重兵把守,那種抑莊重的氣氛讓人心頭凝然。

在這座莊園的一數十畝的開闊空地上,十多個在大離跺跺腳就能引發地震的人早已經等候在這裡,其中不但有禮部工部尚書這樣的高,大離天子夏紫都在這裡,隨行的還有太子夏濤,長公主夏紫月赫然在列,甚至黃昌黃老夫子都在。

他們明顯在等待著什麼,不時抬頭看向天邊,除卻黃昌外,所有人期待中又帶著忐忑,哪怕大離天子夏紫都沒有了往常的平靜。

日上中天,安坐躺椅上的黃昌原本雙目微閉似乎昏昏睡,但卻微微睜開眼睛看向天邊開口道:「來了」

說著他就緩緩起,夏紫親自上前攙扶,但黃昌卻揮揮手道:「陛下不必如此,切莫在客人面前失了禮數」

他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又是戒嚴周邊區域,甚至還提前幾天整頓京城治安和為生,自然是為了雲景他們的到來。

不管雲景在龍國見識了多強者乃至諸國重要人都不當回事,哪怕那天龍國天子駕臨都無於衷,但如今龍國朝廷派人前來,哪怕並非真正的使節,但對方代表的依舊是龍國這個世間第一強國,他們也做不到雲景那樣泰然自若。

兩國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小國就要拿出小國的態度,是以夏紫帶著一干大臣親自迎接真心很正常,人家有那個資格。

當然,他們這樣做也不純粹是因為龍國崔牧的到來,一方面也是因為雲景的勞苦功高。

以雲景此去的所作所為,值得他們用這樣的規格對待。

儘管黃昌都已經開口說來了,但在場的其他人眼中依舊閃過疑,放眼天邊,他們什麼都沒看到,但很快他們就看到一艘龐大的樓船彷彿憑空出現快速駛來。

好在一個個也沒像見過世面般大驚小怪,意識到那是雲景帶著龍國的人來了,倒是正了很多。

不止是在場的他們,此時此刻,整個大離京城數千萬人,大多數人都下意識抬頭看向遠方天際,聯想到前幾天京城的變化,一些人很快意識到恐怕是為了迎接了不得的人

然而什麼樣的人值得如此對待?哪怕神話境都不至於吧?

平民百姓就不知道龍國,更不知道龍國朝廷派來的人意味著什麼。

「想當初,小景不過黑黑瘦瘦的小不點,而今一轉眼十多年過去,猶如還在昨日,但他已經不知不覺長到庇護一方乃至引領一國放眼世間了」,夏紫月不慨道。

因為李秋的關係,屋及烏,將雲景視為晚輩,可謂看著他長大的,如今不生出了孩子長大了自己是不是老了沒用了的心態,高興又惆悵。

夏紫深以為然道:「這孩子打小就聰明,只是這長速度太過驚世駭俗了,不過總歸是我大離之福」

「你們啊,只看到了他長的高度,卻沒意識到他背負了多,他這般年紀,本該無憂無慮生活的,而今卻要四奔波勞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當真汗」,黃昌從另外的角度慨道。

然而李秋卻道:「年輕怎麼了,長大人就要有自己的擔當,那兒能一直活在長輩的庇護之下,能者多勞嘛,好在這孩子心還不錯,不像其他人那樣整日遊走好閑為非作歹讓人頭疼」

話是這麼說,但他眼中那份欣溢於言表,能教出這樣的徒兒,他這輩子都沒有憾了。

「是是是,慧眼識人,教出的好徒弟,我們都知道,多次做夢都笑醒了」,夏紫月回頭看向他抿笑道。

為啥李秋做夢笑醒都知道,當然是因為倆人睡一起了唄……

另一邊,雲景在遠遠看到大離京城后,就和崔牧通將樓船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否則繼續前進到了地兒不一定剎得住車。

然後考慮到接下來域門修建完畢,兩國互通有無,大離的人將放眼天下走出去,所以請崔牧關閉形陣法,他們的到來沒必要藏著掖著,世人都會知道的,公然出現在眾目睽睽下,也算是讓人們有一個接的過程。

崔牧無所謂,他只是命來修建域門罷了,以後還會不會來大離都是回事兒呢,兩國建各種貿易流來往就不關他的事兒,他也懶得去那份心。

不久后,樓船出現在了大離京城上空,無數人的注視下緩緩下降,最終落在了黃昌他們所在的莊園空地上。

本來雲景提前和朝廷通的時候,說過不必大張旗鼓,隨便派個禮部員即可,畢竟又不是真正迎接龍國使節,未曾想大離關鍵的那些人半數都來了,不過事已至此,也不糾結那麼多了,但心下還是有些慨,這就是小國心態啊,自己去龍國的時候,還是帶著真正使節份去的呢,迎接的也不過禮部尚書和一位皇子,而且那還是自己送上黑蛟王他們首這份大禮的前提下,否則估計隨便出來個人就打發了,更別說和龍國一方同等高度的講條件。

樓船平穩落地,船舷一道樓梯下降直至地面,雲景手一引對崔牧道:「我們到了,崔陣師,請」

正式場合,雲景就不和他稱兄道弟了,他是龍國工部的陣法師,是以乾脆以職業相稱。

「雲使客氣,請」,崔牧微笑點頭道,亦正起來,不過依舊沒用端著架子。

看著他倆緩緩下來,在場很多人眼中都閃過一

此前鑒於龍國來客的份,黃昌李秋他們心還是多有些忐忑的,以為很難相,目前看來,對方還是平易近人的?

他們是不知道一開始崔牧是什麼臉,否則就不會這麼想了。

雲景此時已經換上了代表大離的那套使節禮服,和崔牧下船走向夏紫他們,到了三丈之外,恭敬行禮道:「臣雲景參見陛下,拜見師父,長公主殿下,黃老……,臣皇命出使龍國,而今兩國邦已經落實,臣幸不辱命,特來複命,龍國國書在此,還請陛下過目」

說著,雲景雙手呈上龍國國書,這樣的場合,他是臣子,是晚輩,該是什麼態度就是什麼態度,無關自己修為本事,若自己都不能端正態度自視甚高,那勢必會造家國

為大離天子,雲景雖然恪守本分,但夏紫卻不可能覺得理所當然,那是人家雲景給面子,於是上前親自攙扶到:「卿平苦了,朕代表大離卿的付出」

「陛下言重,臣分之事,何來苦一說」,雲景順勢站好,君臣和睦。

夏紫結果龍國國書,並未第一時間瀏覽,而是看向邊上的崔牧。

雲景當即介紹道:「陛下,這位是龍國工部陣法師崔牧,此番與臣一同到來修建域門,域門一旦建,我們大離和龍國再無距離,通過龍國,我大離亦能與天下諸國建立聯繫通」

饒是此前雲景意識分和他們說過域門的事,但此時在場人們聞言依舊到心驚,一道域門就能天涯遲尺,實在是超乎了他們以往認知,稱得上匪夷所思了。

其實關於龍國,雲景並未說過太多,如何,需要他們自己去看去會才會真正了解,否則說再多都無法直觀現出來。

「崔先生遠道而來,一路上辛苦了,朕代表大離歡迎你的到來,接下來域門修建事宜就辛苦你了」,夏紫看向崔牧笑道,並未自降份去彎腰行禮,到底是一國之君,他的份和龍國天子實際上沒什麼區別。

崔牧也沒端架子,反而主行禮道:「見過離國陛下,陛下客氣,修建域門乃催某分之事,何來辛苦一說」

「催先生不必多禮,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朕已備下酒宴為催先生諸位和雲卿接風洗塵,還請不要嫌棄移駕一敘」,夏紫笑著邀請道。

崔牧原本大可公事公辦毫不給面子的,但並未如此,反而客氣道:「陛下有請,那崔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夏紫手一引道。

他作為大離國君,此時當然是他為主導,縱使雲景都沒有喧賓奪主。

宴請崔牧的地方當然是皇宮,還是那句話,小國該有小國的態度,不可能像龍國對待雲景那樣,在外事府設宴就打發了。

接下來禮樂開道,一行人浩浩的前往皇宮而去,至於樓船當然是留在原地,誰還敢貿然接近不

招待崔牧是禮節,雲景自然是要一同作陪的,此外還有陣的意思,否則這崔牧可不那麼好相

把崔牧安排好,雲景還得和朝廷接各項事宜,反正接下來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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