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君》第二十六章:信
唐軍撤軍了!
這一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瞬間在鄴城炸開了鍋,所有的人都像是瘋了一樣奔走相告,大聲歡呼,互相慶祝著勝利的果實。
上至將領下至小卒,無一不是興異常,不顧形象的在鄴城的大道上蹦蹦跳跳,猶如中了魔障。
這個清晨注定是不凡的開始,楊曠在營帳中觀察著外麵的況,正如他所料,龔起果然在消滅胡軍後帶著僅剩不到四萬的唐軍迅速撤離。
本應是令他喜悅的捷報,可怎麽都高興不起來,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天翻地覆的大事,當然,是上不了臺麵的暗自布局。昨夜在命令野火幹部盡數返回後,他一直苦思冥想,徹夜未眠,淡淡的黑眼圈籠罩在臉上,神也是略顯憔悴。
“上將軍!末將司馬元求見!”
“進來吧。”楊曠著太閉目養神道。
司馬元步步生風,走到楊曠麵前,低頭說到:“唐軍已撤,我們的死敵龔起第一次被擊退,這多虧了上將軍的英明神武,請末將一拜。”
“什麽時候學的這一套,馬屁快拍上天了。”楊曠沒睜眼看他,依舊鎖眉頭著太。
“末將敢以命擔保這是出自真心。”
“好了好了,你來不會就為欽佩吧。”
司馬元努了努,狠下心道:“戰事已了,末將這個驃騎將軍也以再任,懇請上將軍收回末將的驃騎將軍一職。”
這家夥,到底想的是什麽?莫非他自覺不夠格?還是擒故縱?恐怕都不是,司馬元這是在向他表忠心。為什麽這麽說?是因為司馬元依舊希用驃騎將軍來換取自己的看重,他可能打心底想跟著楊曠幹了。
“荒謬,既是本將親口所封,又豈是你說罷任就罷任的。給我老老實實的幹下去。”楊曠瞇開一條盯著對方。
“可是上將軍........”
“不用多說,本將還得靠你繼續替我守著鄴城,本將不在的時候切不可胡來啊。”楊曠放下手扭了扭脖子鬆鬆筋骨。
司馬元咻的抬頭,滿是驚訝的問道:“上將軍要走了?”
“嗯。唐軍都走了不走幹嘛?眼下可沒仗打了。”
“末將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現在的鄴城沒有統帥,您一走我們該聽誰的?”
“不是還有你嗎?”
“我?”司馬元手指了指自己,確認對方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後馬上心跳加速,心裏懷疑是在做夢。
見他反應這模樣,楊曠笑嘻嘻的說到:“你放心,本將保證趙括絕對回不到北境,一輩子都回不了。本將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足夠的權力整頓軍隊築建防工事,本將都會給你安排好的。”
話說到這份上,既保證了趙括回不來,又給了權力,司馬元覺得再拒絕就顯得矯,直覺中告訴他不用在楊曠麵前惺惺作態,拿出本來的真麵目即可。於是這位鄴城最穩重的將領單膝跪地,謝道:“末將叩謝上將軍恩德!絕不會辜負您的期!願日後能一直追隨上將軍!”
對於武人來說,除了征戰沙場馬革裹外,最大的夙願就是能調令三軍、致勝不敗,看來是遇上了貴人,便有了這份知遇之恩,哪怕是死也報答不了這份恩。
所以他選擇追隨。
“起來吧。”
司馬元恭謹的緩緩起,道:“上將軍還會回來吧。”
楊曠盯著他的雙眼,道:“會的。你來猜猜我下次回來會為了什麽?”
“末將猜還是龔起南下。”司馬元頭一次果斷迅速的回答道。
“可以,本將果然沒有看錯於你。”楊曠走近他旁,“則一年,多則三年,龔起必會再度南下,而等到那一日,必定會比現在更為強勢。據本將對他的了解,他不是個敗不起的男人,相反吸收教訓從不懈怠,在南下之前,他會盡他所有的能力去掃清後方的掣肘,不要以為很費勁,對他而言隻有想不想去做罷了。你應該明白了吧。”
言傳沒有必要,司馬元再蠢也能意會到了,掙枷鎖的猛虎一旦再度下山,將是他們的浩劫。
“末將心裏有數了,您走後我會加練兵以及修築箭樓城門,為下一場大戰做好準備。”
“很好,本將會在全力支持你,需要什麽盡管開口,能力範圍的所有資助都是無償的。”楊曠讚許的拍著司馬元的肩膀承諾道。
“謝上將軍!”
“嗯嗯,去吧,本將正午便出發。”楊曠屏退了司馬元,著其堅定的背影,更加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也聽到了,正午就出發,好準備準備了。”楊曠對著躲起來的子提醒道。
子不做聲的走出來,憂心忡忡的,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楊曠發現了的不對勁,問道:“怎麽了?有話說?”
“你生我氣了?”子有的出害怕的表。
楊曠愣了下,轉念回答:“為什麽這麽問?”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急撤回,我怕你覺得我故意不告訴你。”子慌忙的說了出來,那天晚上是被楊曠的怒意給嚇到了。
“沒有,我氣的是自己的人,與你無關,你別多想了趕準備準備去吧。”楊曠服了這丫頭了,天胡思想,這種貨居然還進了暗香閣,他怎麽信。
子聽到楊曠親口說出不怪後立馬變臉,又回到了那個古靈怪的瘋丫頭,笑嘻嘻的遞給楊曠一封信。
“誰的?”
“給你的啊。”
楊曠一陣頭疼:“我是說誰寫給我的?你們副閣主?”
子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一字不吐的晃了晃手中的信封,意思是讓他自己看。楊曠噘著一把過信件,練的撕開信封拿出信。
居然是龔起親筆的書信!
楊曠腦子先是空白,隨後而來的盡是激,十年了,那個人終於肯將自己看做是對等的對手了嗎?!他迫不及待的閱覽著信中的容,如是寫道:
致吾三師弟楊曠:
你我同門數載,如今對敵陣前不分勝負,著實令師兄驚訝。昔日的皇族子弟居然能奇招連連,得師兄步步小心,最後落得撤軍,作為敵人,師兄一樣很欣。
師弟應該也猜到了,師兄不會放棄南下,這次你或許能僥幸,下一次恐怕就沒那麽順利了,你是了解師兄的,如果有機會不來,就別來了,因為下一次對敵,我的後方便沒有任何的妨礙,陣前對敵,還是得靠兵法謀略,你絕非師兄的對手,師弟好自為之。
龔起親筆
楊曠一字不差的看完了整封信,毫不覺得憤怒,龔起每句話都是大實話,並不是虛張聲勢。不過這也倒提醒著他下次對敵,需要找一個強有力的助手來幫他,這個人必須通兵法,通到能與在龔起的攻勢下正麵對抗的存在。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辰龍,那家夥有這份能力過來,但是野火的最終手段,用在戰場上,恐怕大材小用了,若是真到了那般田地,再用他也不遲。最大的問題是辰龍的格問題,他可是自己最得力也是最忌憚的戰力。
楊曠幹脆的燒掉了那封信,回頭看向子,第一次喊出的名字:“莫邪,妳日後還會陪著我嗎?”
莫邪俏臉微紅,趕忙回答道:“當然!咱們可是搭檔啊。”
“那就好,咱們這就回,回去攪他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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