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年代》第十四章
聽說這位失蹤的國教授的弟子只是一名中國人,副大臣的臉總算舒緩了些,不過既然這件事已經被那位國記者所知道了,想要徹底掩蓋這件事就有些難度了。
此時務副大臣也醒悟了過來,恐怕國公使館會知曉這件事,也是那位國記者通報過去的。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思考的他想到這里,不由便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上校問道:“能不能把那個什麼中國人和國記者分開?要不然直接找個由頭把他驅逐出境,沒有了苦主,國人總不好再過問這件事了。”
上校趕搖頭說道:“這恐怕有些難辦,據謝爾蓋上尉的報告,那名中國人和國記者相的極為融洽,國教授失蹤的過程估計已經被那位記者完全掌握了。我們現在去驅逐中國人出境,只會讓國人起疑心,說不定對方就直接登上報紙了。而且我覺得這件案子里還存在著許多蹊蹺…”
雖然上校試圖把大臣的注意力轉移到案件本,可是務副大臣卻毫沒有了解案的興趣,他揮手打斷了上校的分析,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道:“上校先生,您的嗅覺實在是太過遲鈍了,現在這件失蹤案已經不在是單純的法律問題,而是變了一樁政治事件。
在我國同外國銀行家們商談大批政府債券以新換舊的關口,出這樣一樁案子,除了讓那些社會主義者嘲笑政府的無能之外,還會讓那些英國、法國的銀行家們找到借口抬高我國債券的利率。只要小數位置的小小變,都會讓帝國損失數十上百萬盧布,你難道覺得那個失蹤的國人的生命有這麼值錢嗎?
不,帝國政府絕不會容許這樣的事發生。不管存不存在這樣一位國人,我都不想聽到關于這個案子的任何一點風聲。拉奇科夫斯基上校,難道你就想不出一點解決的辦法嗎?”
在副大臣期盼的眼神注視下,拉奇科夫斯基上校張口結舌,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理這樣的事。如果這里面只有一個中國人,這事就好辦的多了,不管是驅逐他或是讓他消失,那位留著辮子的中國公使都是不會過問的。但是有一個國人參與了其中,特別還是一位國記者,那麼他就無法采用這些暴的手段了。
為一名探局的高級職員,一旦不能用專制政權所賦予的暴力權力,那麼他還真想不出如何平息掉這件案子了。
就在上校“我,我…”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時,在務副大臣徹底發之前,副大臣的書別林斯基突然說了一句,“大臣閣下,其實下以為,上尉報告中那位縣警察局長的思路,對于我們平息這件事還是很有幫助的。”
克雷扎諾夫斯基回想了一下剛剛上校的報告容,不由依然皺著眉頭說道:“你是說那個縣警察局長說,那位國人可能不是失蹤,而是同自己的學生失散了?
可是從圖拉到彼得堡經過那麼多車站,我們怎麼知道這位國教授到底在哪里下的車?只要我們一日找不到國教授,國公館那邊就可以當他是失蹤了。對于那些報紙和銀行家來說,事實的真相重要嗎?只要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他們才不在乎那位教授是失蹤還是失散呢。”
別林斯基不得不直白的說道:“大臣閣下,下的意思是,也許彼得堡并不是那位國教授這趟行程的終點站。雖然他和自己的學生在路上失散了,但也許他因為某種不得已的苦衷繼續了自己的行程。
在彼得堡的北方是芬蘭大公國,再向西去就是瑞典。下以為,如果那位教授離開了俄國,然后給彼得堡的國公使館寫上一封信,請求他們幫助尋找自己學生的下落,那麼恐怕就不能算是失蹤事件吧。”
拉奇科夫斯基上校非常反這種造事實欺騙世人的辦法,他不得不警告道:“可是在圖拉省還有一個國教授的學生,難道我們能夠丟下他不管嗎?再說如果我們的信件寄到國公使館后,那位失蹤的國教授又出現了怎麼辦…”
顯然副大臣并沒有聽上校的意見,他出雙手抓住了書的肩膀,高興的搖了搖,然后興高采烈的對書夸獎道:“別林斯基你可真是個天才,這可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辦法了。”
副大臣隨即轉過來,冷冷的對上校說道:“拉奇科夫斯基上校,你有著一顆花崗巖一般的腦袋,如果失蹤的國人出現,那這就是一個惡作劇,但若是他就此不出現,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至于他的那位國學生,我們可以用教授的名義打一筆款子給國公使館,讓國公使館給他,隨便他去中國還是國也好,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了。
拉奇科夫斯基上校,我希你能夠出一趟差,去芬蘭、瑞典轉上一趟,解決你們探局弄出來的蠢事,這總沒問題了吧?”
拉奇科夫斯基上校覺得自己一生中雖然遇到過不混蛋的事,但在沒有比今天遇到的事更為混蛋了。為彼得堡探局的特別行隊隊長,務部副大臣居然不要他去抓拿罪犯和革命黨人,而是讓他為一名詐騙犯,去欺騙國公使。
“這簡直就是在踐踏自己的尊嚴和信仰,難道俄羅斯帝國都已經淪落到需要用謊言來維護自己的統治了嗎?”在心中反復質問自己的拉奇科夫斯基上校,雙眼避開了副大臣的視線,以一如往常的語氣向副大臣回道:“是的,大臣。不過下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此趟出差和寄給國公使館的款項,應該走什麼賬目?局里的預算已經不足了。”
看著上校總算轉過了彎來,克雷扎諾夫斯基總算稍稍看他順眼了些。這種牽涉到外事務的問題,他是不愿直接手的。有上校頂在前面,哪怕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也可以直接推到對方頭上。
有了肯辦事的人,錢財方面倒是小事了。作為斯托雷平直接掌握的部門,務部現在的權力幾乎凌駕于帝國政府各部之上,因此經費方面倒是相當的充足。事實上,探局除了拉奇科夫斯基上校領導的部門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經費不足的問題,他們手中掌握的權力便是財富之源。
不過克雷扎諾夫斯基并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為難上校,他轉頭向自己的書說道:“給我拿一張卡片出來,帶金邊的那種。”
別林斯基立刻明白了副大臣的意思,快速的走到一邊的壁櫥,打開壁櫥后出了一個保險箱,他從腰間取下了一串鑰匙打開了保險箱后,從中取出了一個紅絨裝飾的錦盒。
別林斯基拿著錦盒走到了副大臣的辦公桌前打開,從盒子左側的空白卡片中取出了一張,這時副大臣才對著他說道:“編號044,人員派出事由,為保衛帝國財政的安全…名字麼,就填: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
就在別林斯基為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編造檔案時,副大臣這才對著上校說道:“這名人員今后就掛靠在你們行隊里,以后有什麼不好走的賬目,就從他的薪水里走好了。”
看著務副大臣公然在自己面前偽造人員檔案吃空餉,上校都已經陷了一種麻木的狀態了。他也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畢竟這意味著自己今后就要為務副大臣克雷扎諾夫斯基的人了。
別林斯基這邊填完了卡片之后,突然抬頭向副大臣問道:“大臣閣下,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的年薪應該定在多一檔?”
副大臣皺著眉頭想了許久,還是不確定的向書問道:“現在從俄國前往國的旅費需要多?”
“單人的話,大約400盧布上下吧。”
“嗯,給上校留下500盧布的出差費用,再給那個幸運的混蛋湊足1000盧布,就定在1500盧布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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