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55、父母

番外:父母

從很小的時候晏平遲就知道自己要娶的人是文之晴。

兩家是世, 雙方家長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兩個媽媽又是大學室友,懷孕的時間又沒差幾天, 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把終大事給定好了。

晏平遲小時候隨家里人聚會的時候見過文之晴幾次, 那時他跟著一幫朋友, 聽他們說那位就是文家五小姐。

晏平遲遙遙看到穿著公主的小姑娘, 沒當回事, “哦。”

然后繼續跟朋友們說笑。

晏平遲年紀很小就去當兵了, 他是晏老將軍最滿意的兒子,在部隊一呆就是十年。

誰都知道,晏營長平時最不茍言笑, 部隊里誰也不愿意跟著他訓練, 訓練項目一點都不能懶不說,晏營長還經常給自己增加項目, 營長依然在訓練,底下的小兵自然不敢懶, 只能著頭皮跟著。

能又不像晏營那麼變態, 跟著他訓練一圈回到寢室, 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些新兵伍, 老兵們都會給他們忠告, 那就是惹了誰都行,千萬別惹晏營長。

晏平遲氣場強大, 不年紀小的新兵看到他就覺得害怕, 自覺撂下尾, 可總有些刺兒頭,想要試試水的,覺得不過是個營長, 有什麼惹不起不起的,他偏要試試。

最后大家興高采烈的看著那個刺兒頭跑完第三個負重十公里跑,累一灘泥的慘樣兒,問他:“還敢惹晏營嗎”

刺兒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擺手的力氣也沒有。

他通過意念傳達給大家:“晏營說既然我不服,那就跟我一起比試,我如果贏了晏營長,他直接把營長的位置讓給我,部隊里隨我的心,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如果我輸了,那就以后都聽晏營的話,一邊俯臥撐一邊把以上句子大聲喊十遍。”

“兩人一起跑的負重,他跑完之后沒事人一樣,是個變態,能怪。”

新兵一邊喝牛一邊歪頭問他:“我早聽過晏營是能怪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喊呀”

“是啊,你喊的時候我他們都來聽”

“哈哈哈哈你不自量力,敢跟晏營長對著剛。”

晏平遲早就習慣了部隊里的生活,規定的時間起床,整理

床鋪,下樓晨練,午休,然后開始下午的訓練。

時間框在框架里,每一天都是重復的。

二十六歲的時候,晏老將軍把他回家,告訴他婚期已定,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晏平遲早有這個心理準備,迎娶文之晴是預料中事。

準備好了麼”

晏老將軍笑答:“小姑娘早就準備好了。”

一直到結婚那天,晏平遲才理解父親口中“早就準備好了”的含義。

雙方父母都是很傳統的人,所以他們的婚禮形式也是傳統的中式婚禮,儀式繁瑣復雜,跟著一天下來,晏平遲倒還好,小姑娘明顯累了,卻也一直撐著。

最后晏平遲挑起蓋頭,目一張笑得極甜的臉。

晏平遲愣了一下。

可能可能是在部隊時間久了,不常見到人的原因。

終于等到所有儀式結束,送走眾位親屬,房間只留下晏平遲和文之晴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晏平遲竟然有點張:“呃要自我介紹一下麼”

文之晴大大的眼睛著晏平遲。

“我晏平遲,二十六歲,軍校博士畢業,校軍銜”

高189,重75公斤,好是跑步和游泳,沒談過”文之晴依然用那種眼神看著晏平遲,小小聲的補充道。

“呃”

“我早就知道啦。”不知道為什麼,小姑娘臉蛋紅了。

就像剛剛跑完步的新兵蛋子,一點點的米數都扛不住。

晏平遲轉過去:“我們是夫妻了,我會對你負責,但是部隊那邊,我還不能復員。”

文之晴:“那,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啊”

晏平遲:“最晚明天。”

文之晴小小的失落了一下,而后很快笑起來,也不知道是安他還是安自己,“沒關系,我們還有今天晚上。”

晏平遲:“你需要我出去睡的話也可以,畢竟還不太。”

文之晴愣了一下,表好像有點傷。

“好”

聲音更小了,小到晏平遲都有點聽不清。

新兵蛋子要是敢這麼小的聲音回答他,他早就收拾了。

晏平遲辨認了一下說的是“好”,很痛快的拿起自己的被褥去了客廳。

文之晴探頭探腦的看他走,自己也洗了澡,躺下

半夜,晏平遲睡得淺,覺有人在看他,他警惕的睜開眼。

小姑娘明顯被他嚇了一跳,反倒自己拍拍脯。

“是你啊。”晏平遲坐起,“有事麼”

文之晴眼珠轉啊轉:“我,啊,我我起床去洗手間。”

晏平遲疑:“臥室的洗手間不能用了”

文之晴堅定地點頭:“嗯,對,不能用了。”

晏平遲:“我去幫你看看。”

這下慌說大了,文之晴只能著頭皮跟過去,晏平遲檢查了一圈,“都是能用的。”

文之晴:“我一個人睡覺,會怕,平時陪我睡覺的大玩偶放在家里,沒拿過來。”

晏平遲“哦”了一聲,腦子里快速搜尋解決辦法。

現在出去買應該是天方夜譚了,家里有什麼東西能陪的麼

“抱枕行麼”

“不行。”

晏平遲:“你的玩偶什麼樣的能求個形似麼”

文之晴口而出:“和你差不多。”

“”

小姑娘看著自己的腳上的拖鞋,“你能回來麼不是就一晚麼”

晏平遲君子的,雖然已經結了婚,他總覺得害怕自己的,就沒有強迫,自遠一點。

現在睡不著,他作為丈夫,有義務陪著

而且他堅信,自己絕不會趁人之危。

即使是躺在邊。

可晏平遲還是很久都沒有睡著。

他實在太不習慣有個人在邊了。

在部隊都是單人床,一個人睡慣了,回到家也是自己睡,從來沒有和哪個人同床共枕過。

現在他全都是僵的,生怕一下就會

小姑娘倒是睡的香,躺下之后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能聽到沉沉的呼吸聲。

算了。

那就不睡了,晏平遲轉過頭看向窗外朦朧的月

就當是站崗放哨。

直到一只雪白的手臂塌塌的搭在他的腰上。

晏平遲能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可千萬別醒,萬一被聽到可解釋不清了。

他小心翼翼轉過頭,依然閉著眼,一方月落在的眼下,長長睫投下一簇一簇的影子。

鼻子小小的,也是小小的。

那張臉還不夠自己一掌大,被月映著,看

,他的手上都是老繭,一下,會不會把

晏平遲腦袋里的思想越來越

當他自己意識到的時候,上已經冒出一層薄汗了。

他猛地轉過頭去。

站崗站崗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天,這力量是鋼

晏平遲在心里鏗鏘有力的唱起軍歌,聲音無窮大,反復唱了幾十遍,才終于把不正常的心跳和上那下去。

第二天晏平遲的回了部隊。

晚上訓練結束后,晏平遲正要拿著盆去洗漱,他的手機響了。

正常他這個級別是不需要收手機了,可他白天訓練還是習慣關機。

所以電話在這個吧時間段打過來不足為奇。

“喂”聲音不太確定:“請問是晏營長麼”

其實在“喂”的那一瞬間他就聽出是誰了。

但是晏平遲還是多問了一句:“你是”

免得自己仿佛跟一樣。

“我是文之晴。”的聲音本來就甜,經過電話一過濾,一把好嗓子如春雨一般,更更甜。

晏平遲嚨上下鼓,面上依然鎮定,頗有一種公事公辦的覺:“嗯,什麼事”

“我有點想你了,就給你打電話了。”

在電話里見不著他,小姑娘膽子愈發大了,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念。

晏平遲的心又開始不正常的跳,他努力下去,維持正常的聲線:“我后天休息。”

“后天啊”還有好久。

晏平遲幾乎能夠想象在電話那頭嘟起來的模樣。

的,好像使一點點力就會哭一樣。

晏平遲這頭忽然傳來一聲刺耳鈴響。

“什麼事”文之晴也聽到了,“我打擾你了麼”

晏平遲看著眼前的黑暗,默默放下自己的盆;“沒事,新兵集合,和我沒有關系。”

文之晴放下心來:“哦,我還以為是你們的熄燈號。”

晏平遲躺在床上,微微笑了下:“嗯,不是。”

一會兒黑再去洗好了,現在他還不想掛電話。

“你今天都做什麼了”

文之晴:“想你。”

“嗯除、除了這個呢”糟糕,怎麼還結了。

文之晴想了想:“去買了點東西,哦對了,

給你買了禮。”

“什麼禮

文之晴:“一套服,覺得適合你,就給你買下來了,也不知道尺碼合不合適。”

晏平遲:“下次回家我試試。”

回家

他在部隊太久了,對于“家”沒什麼概念,一直以來,部隊都是他的家。

現在突然提到這個字,晏平遲心突的一跳。

他和的小家。

家里有等著他的人。

兩人聊得時間不太久,小姑娘有點困了,晏平遲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掛斷電話。

他去洗了漱之后躺在床上。

看著漫天的黑暗,忽然就睡不著了。

昨天的這個時候,小姑娘懶懶的抱著他的腰,睡得香香的。

晏平遲的手往旁邊

沒人。

次日晏平遲找到自己領導。

領導驚訝極了:“你要申請假期”

晏平遲可是出了名的訓練狂魔,自打了部隊開始,除了過年那幾天,就沒有休過一次假。

“嗯,應該攢了不吧。”

“是啊,攢了不,你現在本應該休新婚假的。”

晏平遲笑了笑:“那就把這些假期一次都休了吧。”

領導批準得還是容易的,晏平遲晚上就到了家。

文之晴又驚又喜,沒忍住抱了他一下:“你怎麼回來了”

晏平遲被這個擁抱取悅,強忍著上揚的角,把服掛好:“休假。”

文之晴:“真的太好了。”

晏平遲陪著文之晴去了趟迪士尼,一個一米的壯碩男人,在小姑娘的要求下戴上的米老鼠耳朵,和的湊一對。

回家之后晏平遲了一手廚藝,文之晴甜,不管他什麼樣都夸。

“你好厲害了這里面打槍沒幾個打得中的。”

“天呢好好吃啊,你是怎麼弄的啊”

“你太厲害了吧這個都敢玩。”

晏平遲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就是這個習慣,他都有點承不住這份甜了。

小姑娘玩了一整天,實在累得不行,洗完澡之后迷迷糊糊的睡著。

晏平遲躺在邊,習慣的往他這邊湊,這次更大膽了一些,手不搭在他的腰上,更是把小放在他上。

和抱玩偶的姿勢一樣了。

晏平遲整個人僵得快要

石化了。

的呼吸就在他的頸側。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細白細白的脖子。

脆弱的一手就能擰斷似的。

文之晴睡得不好,囈語不斷,夜里涼,逮著個會發熱的就一個勁兒往上湊。

晏平遲心里的警報響了一宿。

他覺得自己快要扛不住了。

心中不斷有一個聲音在說。

抱一下吧的,就抱一下,沒人知道的,更何況是你的合法妻子。

不行,說好了不能趁人之危。

這不是趁人之危,你看,看上去那麼,那麼可口,抱一下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不行

說不行的那個聲音越來越小,到后來連個理由都想不出來了。

全都被他給駁回了。

實在不行,再抱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文之晴醒了,去了趟洗手間,又迷迷糊糊的回來。

晏平遲逮住這個機會:“我想抱你一下,可以麼”

問完他就后悔了。

這他媽不是趁人之危是什麼

不是說好的即使躺在邊也一定坐懷不的麼

可、可是

他真的很想抱一下。

他說完這句話,沒等到文之晴的回答。

抬頭一看,文之晴已經張著手臂過來了,還不等晏平遲反應過來,已經被撲了個滿懷。

“我好喜歡你啊,從初中第一眼看到你開始,就喜歡你了”還沒怎麼睡醒,說話也迷迷糊糊的。

“可是你不喜歡我,我就只能慢慢等”

比想象中還要,晏平遲抱著,輕輕在頰邊親了一口,“小晴”

“小晴”

文之晴“嗯”了一聲,慢吞吞抬起頭。

看清晏平遲的臉之后,小手扶著他的臉頰,找準他的直直的吻了上去。

小姑娘不會吻,只是單純的著。

可是那種妙的覺已經把兩人吞噬。

晏平遲的大腦一片空白。

小姑娘親著親著就睡著了,沉沉的歪下去。

晏平遲有點驚愕又有點無奈,輕輕把放好抱在懷中,自己忍上的無邊寂寞。

真不道德。

完就跑。

晏平遲連續兩天沒有睡好,次日難得起得有些遲了,旁沒有人,他緩緩起

文之晴看到晏平

遲出來,笑著說:“你起來了平哥來看我了。”

晏平遲:“平哥是誰”

文之晴拉著他到客廳,一個西裝革履斯斯文文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給你介紹一下,平哥,邵和平,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同學,晏平遲,我的朋友。”

朋友

晏平遲低頭看

昨晚的事都不記得了

“你們先聊,我去洗點水果,我們中午出去吃吧。”

“小晴啊,小時候就調皮,不寫作業,還經常被老師罰寫,都是我幫寫的。”邵和平笑著說:“沒辦法,扛不住嘛。”

晏平遲沒什麼表,淺淺“嗯”了一聲。

“你們之前都不認識是吧”

晏平遲看向邵和平,眸帶刃;“你想說什麼”

“那就對了,啊有點認生,對不太悉的人都比較冷淡,不像我,我倆從小學就認識了,我總玩頭發,還不高興,生氣的小模樣啊,可好看了。”

文之晴把水果端出來,跟邵和平長時間沒見了,有很多話聊,都是小時候的事,晏平遲不上話。

中午出去吃飯,邵和平點單。

“小晴不吃辣,也不吃蔥花。”邵和平合上菜單,“哎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

晏平遲默默喝水,中途文之晴去調醬,踩著剛剛拖完的地面差點腳,晏平遲去扶,結果被邵和平搶先。

“小心一點啊,總是這樣,很讓人擔心的。”

文之晴連忙擺手,掙開邵和平的手,“沒關系沒關系。”

垂眸看了晏平遲一眼,后者的臉都快黑火炭了。

回來,晏平遲攬著的腰讓坐在里面。

“昨天累到了,多吃一點。”晏平遲夾了一塊

手自打放在腰上之后一直沒有拿下來,始終是這種擁抱的姿勢。

邵和平的目從他的手上移開,對上晏平遲的眼睛。

“平哥一會兒有事麼跟我一起去拿點吃的”

“好啊。”

兩個男人在調料

“我知道你對的意思,”晏平遲開門見山:“可是我的妻子。”

“如果不是家族婚姻,你以為你能得到

晏平遲笑了下:“當然。”

邵和平:“你太自信了。”

“這

不是自信,而是本沒有這種假設,你以為你有幾個膽子,敢拆散晏氏和文氏的聯姻”

邵和平不說話了。

晏平遲出世家,卻很拿這件事說話,他雖在部隊,份卻是尊貴的。

這個尊貴藏在骨子里,形一種迫人的氣場。

這不是邵和平能夠比擬的。

文之晴也意識到晏平遲好像不太高興了,回到家之后,小心翼翼的幫他下大,掛好。

“你”

還沒說完,忽然被晏平遲整個抱住,文之晴直接蒙了。

“怎、怎麼了”

不得不承認,邵和平雖然沒有機會,可是他說的都是對的。

如果不是家族婚姻,他本不可能得到文之晴。

這種覺讓他非常害怕。

是的,害怕。

如果不能遇到,如果嫁給了什麼和平。

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小晴”他的名字,“我會用我一生對你好。”

文之晴心里暖洋洋的,“你怎麼了”

“你別小瞧一個軍人的誓言。”晏平遲鄭重的看著:“我想用我的生命守護你,請你”

他的:“千萬別離開我。”

文之晴眼眶熱熱的,踮起腳抱著他脖子:“你終于有點喜歡我了麼那可太好了呀。”

晏平遲忍不住角上揚。

好像不是的。

即使沒有家族婚姻,他們也注定要在一起。

晏平遲回抱住,聲音寵溺到無以復加:“是啊,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啊寶貝。”

文之晴仰頭看著晏平遲,晏平遲忍不住低頭吻下去。

文之晴腦海中響起他的聲音。

我以軍人之名向你保證。

我將用我的生命守護你。

請你千萬別離開我。

我很你,我的寶貝。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追到這里的你,謝謝鞠躬

謝謝你的閱讀,或喜或批評建議,謝謝鞠躬

我們江湖再見,或者,下本再見鞠躬

三鞠躬啦,你是我老婆了嗎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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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生了一雙太漂亮的桃花眼,眼窩很深,眼

睛狹長,眼皮雙得很好看,看人的時候總是漫不經心,又含脈脈的。

程歲安就是被這雙眼睛給騙了,

整整五年。

以為文野對是不一樣的,至

是有的。

程歲安離開的那天,照常給他做了早飯,幫他約了要陪他的“友”,熨燙好他的西裝,把他的皮鞋得很干凈。

甚至還笑著和他接吻。

可文野離開之后就走了。

走的時候,一眼都沒有回頭看。

文野不知道這麼溫個人,上來那個勁兒怎麼就他媽這麼倔。

不可一世的大爺,都已經跪著求了。

為什麼還不回來。

“你是我的海市蜃樓,我的夢寐難求。”

心高氣傲大爺vs溫倔強小助理

當我認清你,我必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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