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磨》第16章
以前努力學習,是因為他,現在不想學習,還是因為他。喬眠隻是想多得到一些他的注意,他的關心。
很明確地,想要他心裏的位置,但心的孩,心髒卻已經失守。
“績的事……”沈雲黎靠在沙發上輕著眉心,有些頭痛,停頓了片刻,偏頭著瘦削的肩頭,“我不強迫你,但是甜甜,為了你自己,多學點。”
喬眠點頭,他不經意泄出來的疲憊,讓有些不忍:“知道了,快去休息吧。”
洗澡之後,沈雲黎換上睡,坐在臥室的單人沙發上看著書,一頁一頁的翻著,忽然,有什麽東西從書裏掉出來。
一張紙,有些泛黃,有些皺。
七年級第一次月考的績單,排在最前麵的名字赫然寫著班級第一,年級第一,沈雲黎角輕揚,將績單折好重新放回書裏夾好,眼前浮現出那個隻到他腰的小不點,長長的頭發微卷披在後……
還是小時候乖。
.
喬眠的績,也不是突然這樣的,高一的時候還很好,要不然也不會和星野在一個班,然而最近一年半的時間裏,績就像拋線似的,一落到穀底。
上午第二節課,數學課。
“打開習題冊第三十五頁,第三道大題是去年高考的軸題,給大家三分鍾時間審題,一會兒找人來黑板上做。”數學老師的聲音很渾厚,傳遍了教室的每個角落。
最後一題,幾乎都有三小問,喬眠低頭看題,也不拿筆,三分鍾很快過去。
“夏星野。”數學老師了星野的名字,出幾分讚許。
全班同學的目都齊齊地向他,星野麵帶微笑信步走向講臺。
漸漸地,大家都安靜下來專注做題,喬眠也拿起筆,在一張廢紙上寫下幾個數字,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最後,在習題冊第一問後麵寫下9,第二問寫下,1<x<5.
下課鈴聲響起,喬眠抬頭,看了眼星野的答案:9;1<x<5.
“沒做出來的同學課下再想想,這道題我們下節課再講,下課。”數學老師說。
星野從講臺回來,喬眠收起習題冊和數學教材,將下節課的書提前擺好。
“做了嗎?”星野回到座位上問喬眠。
“嗯,寫了。”喬眠點頭,盡管星野的眼神明擺著不相信。
“哪裏不會?”星野翻開自己的教材,筆尖落在那道習題上。
“課間太短了,聽不懂的。”喬眠輕笑,在星野無奈的歎息中合上他的課本,乖巧地將下節課的語文教材為他擺好。
習慣不是一天養的,所以有些東西裝得再像也會出馬腳,真正的渣才不屑提前擺好下節課的書。
語文課,喬眠著窗外發呆,樹木愈發蔥綠,下次期中考試八校聯考,似乎要開家長會,考多分才能讓他不那麽頭痛,並且還能多點關心給……
這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下午第三節課下課,星野從衛生間回到教室,就發現旁邊的位置空了,他顧不得被老師沒收的風險,拿出手機連忙發短信。
-又逃課?
-去哪了?
-發定位給我!
而此時,喬眠正拿著老師批得假條,明正大地走出校園,但沒走幾步就看到前麵有個人,背對著,背影有些悉,好像是在等,好像也不是。
喬眠停在原地,而前麵的人似乎聽到了靜,轉朝走過來:“要去哪裏?”
男生很高,上穿得校服似乎都要比別人的好看,喬眠迎上他的目,不同於別人印象裏他的疏離,他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目讓人到很舒適。
“地鐵站。”喬眠輕笑。
學校裏,也有喜歡的人,喬眠約約能察覺到秦朗的想法,畢竟現在績很差,他肯定不是出於想要互相學習的目的。
不像其他人的直接或者遮遮掩掩的,他的涵養和說話的語調都讓人很舒服,所以在他沒有捅破那層紙之前,喬眠不會讓彼此難堪。
“那一起吧,順路。”秦朗注視著麵前還不到他肩膀的孩兒,整個人都藏在自己的影裏。
“你,也逃課嗎?”喬眠歪著腦袋問,兩個人並排走在路上,他站在離自己半米遠的位置,對於他們這種剛認識的人來說,很合適。
“我媽在醫院,我不放心去看看。”秦朗眼眸低垂,表淡淡的,而眼睛中的傷痛卻藏不住。
一時間喬眠不知道該怎麽問,試探地抬頭:“伯母,還好嗎?”
“老病了,”秦朗輕笑,著前方的眼神有幾分虛晃和空曠,過了許久又開口道,“在我小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我媽刺激,從那之後神不是很正常。”
安的話喬眠不知道怎麽說,隻是沒想到讓所有人羨慕的男生,家裏也有這樣的遭遇。此刻,喬眠又想爸爸和冬冬了,習慣地抬頭,著湛藍的天空。
久久沒有聽到的聲音,秦朗偏頭,側的孩兒出神地著天空,眼眶還微微泛紅:“怎麽了?”
喬眠回過神來,下不經意泄地緒:“沒什麽,伯母看到你會很開……”
聲音被沒在了突如其來的鳴笛聲中,人行道上,一輛車無視紅綠燈疾馳而過,掀了的栗長發。
電火石之間,喬眠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就被秦朗猛地拉了過去,痛從手腕瞬間蔓延至整條手臂,喬眠眉頭皺,輕聲道:“謝謝。”
淤紅從校服下出,秦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力氣過重了,連忙鬆了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謝謝你。”如果不是他及時拉住,現在就該被人送到醫院了。
車子已經沒了蹤影,隻剩下周圍人不滿的謾罵,喬眠和秦朗走到馬路對麵。
“以後不要逃課了,很危險。”地鐵站的電梯上,傳送帶慢慢的下移,想到剛剛的事秦朗不安地叮囑。
“嗯,我隻是偶爾。”喬眠笑著為自己辯解。
兩個人不是一個方向,秦朗搭地鐵走之後,喬眠走進衛生間。
一中在A市是很好的高中,穿著校服在外麵太引人注意,喬眠在衛生間換了件準備好的服,水藍的牛仔,黃白相間的格子襯衫,彌漫著春天的氣息。
學校和他公司離得很近,地鐵隻有一站的距離,風呼嘯著和列車一齊湧來,揚起了披散下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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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然矗立的大廈頂端彌漫著雲朵,喬眠走進去,在電梯裏按下數字42.
還不到下班時間,電梯很順利的到達三十五樓,然而,進出他們公司是需要門卡的。零遇幾乎占了整個四十二樓,有兩個門可以出,而沈雲黎的辦公室,離東側的門很近。
喬眠來到東側靠牆站了一會兒,恰巧公司的保潔阿姨出來,見過喬眠幾次,幫喬眠刷了下卡。
格子間的人目都專注在電腦屏幕上,喬眠穿著便服沒有引起注意,很順利的,悄悄來到沈雲黎辦公室外。
“咚咚……”喬眠角的笑藏不住,輕敲著門。
“請進。”
低沉的聲音響起,喬眠推門進去,又輕輕關上,他的目聚焦在電腦屏幕上,很專注,很好看……
直到走進,他也沒有抬頭。
喬眠角的笑要蔓延到臉頰了,緩緩將手中的外賣放到他的電腦鍵盤上……
纖細的手在他麵前晃過,沈雲黎抬頭,眼眸中的暗喜一閃而過,隨即又變得嚴肅:“又逃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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