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何故造反?》第二十四章:死亡名單(上)
集義殿,著跪在地上,齊聲高喊的一干大臣。
朱祁鈺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穩定軍心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在場的這些大臣。
基本上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臣勛戚,差些的也是主理一方衙門事務的堂。
他們若是慌了,底下的人只會更慌。
到時候,只怕也先還沒打過來。
他們自己便已經先崩潰了。
“諸位請起……”
抬手讓這些大臣起落座,朱祁鈺重新開口道。
“于謙,你繼續。”
眾臣的目瞬間匯聚到了于謙的上,神俱是復雜的很。
這份軍報的份量,實在是太重了……
重到從于謙開始宣布,到現在為止,已經是第三次被打斷又重新開始了。
這在十分重視朝會奏對規矩的文臣當中,實屬罕見。
前兩次于謙被打斷之后,一次宣布了傷亡況,另一次宣布了天子被擄。
這個時候,群臣是真怕他再開口,說出什麼讓大家接不了的消息。
不過大略也不會了。
天子都被擄走了,還能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難以接?
于謙起,拿出軍報繼續開口。
“土木之役,軍報已然結束,接下來,是隨行勛戚大臣死難名單……”
好吧,這個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但是經歷過大軍覆滅,天子被俘的噩耗洗禮之后。
在場的眾大臣表示,這個已經不算什麼了
有恢復冷靜,心思靈巧的,更是將耳朵都豎了起來。
盡管這樣想,有違圣人之道。
但是別忘了,這次隨行的勛戚大臣。
可都是朝廷重臣。
換句話說。
這份死難名單,決定了朝廷會有多坑位騰出來。
這才是和在場眾臣,息息相關之事。
自然是個個都屏住了呼吸,豎立耳朵聽著。
于謙的聲音干的,不帶一。
“此役,現已核實的死難大臣,名單如下。”
首先宣布的是勛戚武臣的名單。
因是大戰,這次天子基本上把京中有些名的勛戚武臣,都帶走了。
故而這次議事,到場的勛戚武臣,可稱得上寥寥無幾。
為首者,是安侯郭晟和忻城伯趙榮,分別掌著中軍都督府和左軍都督府的事務。
天子親征,能打能戰的基本都帶走了。
這兩位便被拔了出來,暫時署理五軍都督府的事務。
本來是待天子回京,這兩位就回家當自己的閑散勛戚。
不過眼下勛戚死傷慘重,朝廷議事,也只能是他二人頂上了。
再往下,便是真正掌著實權的。
兩位爵爺年紀都不小了,所以雖然名義上署理五軍都督府。
但實際上都僅是掛個名,實際上的事務都由下面人協同兵部去做。
來說,就是跟著過來的中軍都督同知武興和左軍指揮僉事陶瑾。
明代沒有傳統意義上的軍。
守備京師的武備力量,大略有三種。
一個是隸屬于五軍都督府的京營,負責守備京師安全,是京畿范圍最強大的一直軍隊,同時也是這次土木之役當中,損失最慘重的。
京營的地位比較特殊。
雖然名義上歸屬五軍都督府管轄。
但是實際上,由于承擔了守衛京師安全的責任。
所以大多時候,都是由皇帝另行任命伯爵以上的勛戚大臣。
而且和文臣的加銜相似。
執掌京營的勛戚大臣,一般會加五軍都督府右都督的職。
這次因是特殊況。
暫時負責京營事務的,是駙馬都尉焦敬。
除了京營之外,還有便是被俗稱為軍的京衛指揮使司,又稱親軍都指揮使司。
這部分的軍,負責守備宮安危。
構比較復雜,但是主要部分,是天子直屬的上直二十六衛。
如今京中,署理京衛指揮使司事務的,是都指揮僉事張輗。
這五六位,再加上今天沒有到場的錦衛指揮使馬順。
基本就是如今的勛戚武臣當中,在京的能做主的全部大臣了。
不得不說,和看起來仍然烏央烏央的一眾文臣比起來。
實在是得可憐。
除了京營和京衛指揮使司之外,京城還有一支武備力量。
就是隸屬于兵部的五城兵馬司。
不過這支力量并不算是軍隊,負責的是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渠及囚犯、火之事。
倒是不能往武臣里頭去算。
“太師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瀛,駙馬都尉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塤,修武伯沈榮,中軍都督府都督梁,左軍都督府都督王貴……”
雖然只是個掛名的,但是安侯郭晟和忻城伯趙榮兩個人,聽著于謙面無表的一個個念出來。
心中還是忍不住作痛。
要知道,勛戚和文臣可不一樣。
勛戚雖然是世襲罔替,但是除了開國和靖難之外,很有大規模的敕封勛戚的機會。
這幾年,除了天子大婚蔭封的的爵位之外,便只有幾個四平叛,軍功累累的老將被賞賜爵位。
可以說,勛戚就那麼些家!
這一下子,至死了一半。
里頭還帶著如今勛戚的定海神針,英國公張輔!
要知道,天子出征是去打仗去的。
帶走的自然也是能打仗的青壯勛戚。
這些人一死,留在京城里的,要麼是跟他們倆一樣,五六十歲的老人家,要麼是些剛剛襲爵,十幾歲的小孩子。
這些年來,勛戚本就備打。
如今再死了這麼些能扛事兒的中堅力量,簡直是雪上加霜,怎一個慘字了得。
再看看依舊烏央烏央的一大幫文臣。
兩個人不由得對視一眼。
還是這幫文臣好啊!
每三年就有一大幫進士涌進來。
跟割韭菜似的。
一波又一波,咋都割不完……
不過他們心疼他們的。
在場的文臣對于勛戚死傷的名單,卻是不甚在意。
至,大多數人是不怎麼在意的。
文臣和勛戚,本就是對立的兩個集團。
在文臣的嚴重,這些勛戚權貴,十個里頭有八個都是朝廷的蛀蟲,死的越多越好。
當然,他們指的是被朝廷查辦!
這種被賊虜所殺的。
老大人們還是表示很憤慨的!
不過也僅止于此,要說到心疼和不忍。
不存在的!
老大人們不得他們都死了才好。
長長的名單念下來。
兩位勛臣的臉白的跟紙一樣。
足足過了小半炷香的時間。
于謙才略停了停,繼續開口道。
“以上是勛戚武臣死難者,接下來,是隨行文臣和中臣,已確認的死難者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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