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承了十棟樓之後》第61章 01 - 第63章 03
國慶假期剛過半。
沈芙接到了來自導師的電話。
「小沈。」沈芙的導師是位德高重的教授,在們這個專業領域裡地位可以說是最頂尖的那一撥,儘管兩人相時間不長,但很能聊得來,「這個假期玩得開心嗎?你準備什麼時候回校呀?」
沈芙馬上聽出了的弦外之音,「是有什麼需要我馬上回去做的嗎?」
聞言導師失笑否認:「沒,我就是單純問問。」
沈芙鬆了口氣:「好的,不過說實話,如果您真的需要我馬上趕回去,我這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回去。」
導師:「嗯?」
沈芙拉開窗簾,如實道:「我現在在國外呢。」
天空一碧如洗,大片蔥蘢的綠映眼底,各種不知名的植麻麻地在外邊鋪開,織出盎然春,中間樹立的告示牌上寫著像畫一樣的文字。
這個房間也是,大而空曠,不管是裝潢還是擺設,都充斥著濃厚的異國調。
沈芙和謝之墨這幾天在海宜市玩得不夠盡興,正好這個南半球的小島上即將舉行一場中式藏品專場拍賣會,很多華人富豪都到了邀請,沈芙和謝之墨也不例外。
巧他們也在苦惱剩下的日子要去哪裡玩,於是一拍即合,直接包機飛來了這邊。
沈芙之前和貝思萱還有尹子曦出國玩過許多次。
不過們一般就兩個目的,看風景和買買買,次次都是住最好的酒店。
沈芙以前很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旅遊。
在當時的眼中,旅遊付出和收穫的完全不正比,再便宜的地方,旅遊個兩三天各種費用算下來說也得要個兩三千。當然也可以選擇窮游,住一些廉價酒店,去一些門票低或者乾脆不需要門票的景點,坐那種便宜但要很長時間的長途士或者火車。
可這樣的窮游,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力,甚至到最後可能玩得還不開心。
現在只能說,當時被貧窮給限制住想象力了。
當錢足夠多,多到出來旅遊一趟都花不了存款的零頭時,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導師訝異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你這還迅速的,不過也好,出國玩一玩放鬆一下。對了,你那個小男朋友也跟著一起來了嗎?」
提到這個,沈芙輕咳了一聲:「嗯。」
導師親熱道:「你們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我還想早點喝上你們的喜酒呢。」
沈芙又咳了兩聲:「這個嘛……還在考慮中。」
實際上,現在阻礙他們倆結婚的不是別的,依舊是謝之墨的年齡。
當然這個平時私下裡拿來逗逗謝之墨也就算了,在導師面前……還是給謝之墨留點面子吧。
掛了電話,沈芙鬆了口氣。
就算都讀研究生了,面對老師還是會不自地張,這個反應就像是本能一樣被刻在了骨子裡頭。
門口傳來一點靜。
沈芙回頭一看,是謝之墨回來了。
放下手機走過去:「談好了?」
謝之墨嗯了聲。
此番行程,說是度假,但對謝之墨來說,也是一次絕佳的談生意的機會。
這場拍賣會吸引了很多國外的華人富商,沈芙聽宋栩譯說,要不是杜應天最近狀況不太好,肯定也會親自過來看一看的。
可惜他欠佳,只能派下邊的人過來了。
沈芙突然說道:「你變了很多。」
「哦?是麼?」謝之墨抬眸看向,桃花眼灼灼,「那在姐姐眼裡,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他嗓音徐徐沉沉,尾音卻是上揚的調子,摻雜著幾分與從前無異的戲謔。
沈芙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到,要是以前的你,肯定不會在度假期間做這種事。」
想起剛跟謝之墨認識的時候。
那次手機壞了,張無措之下找謝之墨求助。年意氣風發,懶洋洋坐在豪車裡,給丟下一句沒頭沒腦的「上車」。
跋扈乖張,隨心所。
而在謝家駿離世之後,這些都被謝之墨很好地藏了起來。
對。
不是被磨平,而是藏起來了。
聞言謝之墨角抿起,眼底深濃起來,低聲音道:「那應該是變好了,不過姐姐,你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是在譴責我只顧著事業,而忽略了你。」
沈芙眨了眨眼,毫不客氣道:「這不是事實嗎?」
「……」謝之墨語塞了兩秒,乖乖投降認錯,「是。」
面對沈芙,他姿態永遠都放的很低。
聽到他從善如流的認錯,沈芙語氣下來:「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工作確實很重要。」
滿打滿算,接海宜市上層圈子也有一年了。
這一年裡看見了太多這個圈子的殘酷,多人上一秒還鮮亮麗,下一秒便家破人亡。
這種圈子是會吃人的。
很幸運,有杜應天在背後為清除掉大部分患。
人人都說謝之墨能撐起謝家是個奇跡。
但只有沈芙知道,為了這份奇跡,謝之墨付出了多心。
沈芙是個很理的人。
然而在這件事上,真的無能為力,總不能勸謝之墨別管謝家了,跟著,來養他吧?
雖然這樣也不是不行。
還要讀三年研究生,在京城謝之墨在海宜,這三年算下來,兩人能見面的時間得可憐。
不管怎麼想,這都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沈芙正思索著,謝之墨忽然湊近,輕輕摟住了。
擁抱是他們兩人之間最稀鬆平常的親近方式。
著悉的氣息包裹著,沈芙漸漸放空了雜的思緒。
謝之墨冷不丁開口道:「明年一月份。」
沈芙茫然地啊了聲:「什麼?」
「最遲明年一月份。」謝之墨輕聲道,「我會打理好謝家的一切,然後從謝家退下。」
「!!!」
這下沈芙直接清醒了,「這……真的可以嗎?」
剛還在苦惱他們要怎麼權衡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面的問題,結果謝之墨就直接給來了個大驚喜。
謝之墨挑眉:「怎麼?姐姐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沈芙矢口否認道,「但這樣的話,謝家以後就不歸你掌控了。」
「我本來就沒想著一直掌管謝家。」謝之墨垂下長睫,毫無上進心道,「把這爛攤子扶起來就行了,難道我還得替那些垃圾們發揚大擴展版圖麼?」
平心而論,他對謝家沒有半分好。
之所以接管謝家,一半是迫不得已,另一半是出於報復謝家駿的心態。
他有多恨謝家駿,謝家駿就有多恨他這個兒子。
謝家駿從前可從沒想過要把謝家留給他。
他不斷出軌,瘋狂找人,妄圖再生一個兒子出來。
然而兜兜轉轉,謝家還是落在了謝之墨的手中。
他有能力讓謝家起死回生,自然也有能力培養出一個接班人,替他代管這一切。
謝之墨原本就沒什麼大的野心,把那些虎視眈眈的老傢伙們理完后,他就可以放下這些擔子,吃著份分紅逍遙自在去了。
嘖。
突然開始期待起那些剛拉下臉來討好他的老傢伙,在得知他把謝家給外人管理之後,會出怎樣彩的表來。
他們追求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在他眼中也不過如此。
沈芙心道牛啊。
該說不說,和謝之墨在這點上的看法居然嚴合地重合了。
就是典型的鹹魚心態,以的消費水平,手上的錢足以花個十八輩子了,何必再去折騰那些虛無縹緲的權力與名聲?
謝之墨把腦袋埋在頸窩,貪般吻了吻,接著又道:「再說了,我總這麼忙,萬一勞過度人老珠黃,姐姐不要我了怎麼辦?」
沈芙:「……」
默了片刻:「放心,不會不要你的。」
謝之墨親了親的鎖骨,心滿意足地了牙齒:「姐姐真好。」
誰知下一秒沈芙又平靜地開玩笑道,「頂多會在外面再多包養個小白臉罷了。」
謝之墨:「…………」
-
翌日,拍賣會即將開始。
沈芙還是第一次參加拍賣會,但也沒覺得特別激或者說有其他緒,心態特別平穩。
只能說兜里有錢就是踏實。
沒刻意打扮,但就以和謝之墨那張臉,往那兒隨便一站,都自一道風景。
他們沒急著場,而是在門口站著,等陸春海。
陸春海作為杜應天的左膀右臂,這次被派來,可見杜應天對這個拍賣會有多上心。
在等待的過程中,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中年男人急匆匆地邊大聲打電話邊一猛子地往裡頭走,兒就沒看到前面有人,直愣愣地就莽了上來,結結實實地踩了沈芙一腳。
「嘶。」
沈芙吃痛地吸了一口氣。
那個禿頭男人卻毫沒有要道歉的表示,繼續往裡走,被謝之墨一把給拽停下腳步。
他終於把注意力從聽筒拉出來,怒目瞪住謝之墨,沒好氣道:「你拉我幹嘛?!」
沈芙被他這副樣子給氣笑了,手指了指自己白鞋上那個明晃晃的腳印:「先生,你剛才踩到我了。」
「哦,我沒看路。」他特別理直氣壯地說,「踩到就踩到唄,怎麼,還得跟你說聲對不起啊?國人就是小肚腸斤斤計較。」
他掃了一眼謝之墨和沈芙,這兩人面孔在這場拍賣會上顯得有些太年輕了,一看就是不知道哪家來湊熱鬧的爺小姐罷了。
來參加拍賣會的大人,他來前就打聽過名單,沒一個能和面前這兩人對上號。
不要臉的人沈芙見多了。
但像這麼不要臉的,沈芙還是第一次見。
同樣不客氣地回懟:「你是沒長眼睛還是小腦沒長出來?怎麼你的腳和腦袋是分家了嗎?腦子控制不住腳?」
有些人總說有錢人素質高。
但據沈芙的觀察,很多人的素質也就那樣,反而因為有錢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目中無人。
男人沒想到沈芙看起來弱弱,罵起人來這麼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張了張剛準備反駁,沈芙直接反過去也狠狠踩了他一腳。
他吃痛大喊:「啊啊啊啊!你們、你們……」
沈芙解氣了,讓謝之墨放開他。
正好陸春海來了,兩人懶得離這個傻,去找陸春海會合了。
「謝,沈小姐、」陸春海彬彬有禮地跟他們兩人打招呼,「好久不見,剛才那位是?」
沈芙擺擺手:「沒事,發生了一點小爭執而已。」
陸春海側一個穿漢服的生開口道:「剛才那個人董大富,之前是在國當的,貪污賄撈了不錢,在被抓前聽到風聲跑到了A國。」
聽到這句話,沈芙心裡閃過一厭惡。
這種人是真的噁心。
不過這個生……
還未等開口,生大大方方地主自我介紹道:「小姐姐好,我溫純,是跟陸叔叔過來長長見識的。那個丑不拉幾的男人的兒子是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一個同學,所以我才認識他。」
陸春海也解釋,說溫純是他一個朋友的兒。
很喜歡傳統文化,這次拍賣會很合的胃口。家裡人太忙了沒辦法親自帶過來,只好拜託陸春海。
幾人一起往裡走的時候,溫純又問了一下沈芙剛才的況,十分嫌棄道:「董大富就是這樣,特別看不起國人,天天跪洋人,他估計就是看你們好欺負,所以才這麼囂張的。」
沈芙:「這麼看不起自己上流淌的脈,他怎麼不去自殺呢?」
溫純噗嗤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和溫純在聊天,陸春海和謝之墨也在流著些什麼。
他們坐的是包廂,而非普通的席位。
剛坐下,便有穿旗袍的侍者送上水果點心還有飲品,並為他們遞上厚重的冊子。
看著冊子里的拍品,溫純有些嘆:「哎,這些東西的確都很珍貴,都是戰時期被人倒賣或者掠奪出去的。老實說,看到這些東西出現在這種地方,我心裡有點不太舒服。」
沈芙也點點頭。
滿載歷史文化底蘊的文被放到這種紙醉金迷的場合里,為大家拼搏財力和展示份的象徵。
是恥辱,也是警鐘。
他們包廂的位置很好,能將整個拍賣場所一覽無。
剛才那個囂張跋扈的董大富,位置好巧不巧,就在他們的正下方。
拍賣會很快開始。
沈芙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興趣的會一下價格,一般就湊熱鬧地個一兩次,拿不拿的下都無所謂。
拍到一柄玉如意的時候,沈芙注意到那個董大富出手了。
他剛完價,謝之墨突然也跟上了。
董大富本來很不爽居然有人跟他搶,但一回頭髮現居然是包廂在價,心下一。
這場盛大的拍賣會就只安排了三個包廂,能坐包廂裡頭的那可是既富又貴,他惹不起。
看來只能放棄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系列作,讓董大富懵了。
但凡他看中的東西,下一個價的一定是那個包廂。
他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莫非……是在故意針對他?!?
不會吧?!
董大富咬了咬牙,舉牌。果不其然,包廂又加價了。
果然是在針對他!!!
董大富有些惱怒,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害怕。
這種行為,難道是他在什麼時候得罪了這等級別的大人嗎?不可能啊!
在場的可以說都是人。
他們早就注意到這不同尋常的一幕,紛紛看向這邊,低聲議論起來。
董大富有點難堪,臉上晴不定。
拍賣品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著。
到一個古董花瓶。
這個花瓶價值很高,可以說就是董大富這次前來的力。
他是準備拿這個花瓶去討好一個權貴的,這個花瓶他勢在必得。
在他了價之後,那個包廂隨其後加價。
董大富著頭皮繼續跟。
原本還有別的人出手的,但七八個回合之後,就只剩下了他們兩方在鬥爭。
這個花瓶的價格被的越來越高,已經超出了它本價值的幾十倍接近一百倍。
不行。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了。
董大富決定最後一次價,實在拿不下來,他省下這筆錢找人買個別的禮也行。
然而他這次完價之後,包廂卻沒靜了。
「四千萬一次——」
「四千萬兩次——」
「四千萬三次——」
主持人手中的小槌重重砸下,宣佈道:「四千萬,,恭喜董先生。」
全場沒有一掌聲。
大家的目看向董大富,都在看熱鬧或是嘲笑。
董大富腦子嗡嗡的,仍然不敢置信自己花四千萬買了一個花瓶。
這四千萬可不是人民幣,而是金啊!
要知道找人買個差不多的,大概也就兩一兩百萬。
為什麼包廂不跟了?
為什麼他腦子一熱出了這麼高昂的價格?
為什麼……
包廂。
謝之墨抿了口茶,角抿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跟沈芙解釋道:「他這個人,臉上藏不住心思,看他那張臉都能看出他心裡頭想的是什麼了。」
溫純有些好奇地問:「那要是你看錯了怎麼辦?」
「看錯了?」謝之墨輕嗤一聲,松懶道,「那就買下來唄,家裡又可以多一個放花的花瓶了,也不錯。」
沈芙點點頭:「確實,那個花瓶好看的。」
溫純:「……」
儘管也出生於豪門,但不得不說,這兩人也太財大氣了吧!這說的就跟買個菜一樣簡單!
要是花四千萬金買這麼一個破花瓶回去,估計得被罵死。
拍賣會結束,大家一同走出包廂。
沈芙拍下的基本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比如筆架和鎮紙。
溫純拍的也是都是小玩意,偏實用類,比如扇子和一些髮釵發簪。包括現在戴的耳環,也是件價值不菲的小古董。
剛出來,就看見董大富那副頭大耳的影立在外邊。
這傢伙被狠狠擺了一道,心裡越想越憋屈,結束后第一時間就沖了上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針對他!
但在看到裡面出來的人後,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你……怎麼是你們兩個!?!!」
董大富雖然腦子缺點東西,但不至於這麼快就忘記了沈芙和謝之墨。
兩人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在保安和侍者的簇擁下離開了這裡。
董大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掉,心裡在為自己花四千萬金買了個破花瓶的冤種行為滴。
國慶假期倒數第一天,兩人飛回了國。
好好休息了一會兒,最後一天,他們來到了海宜市郊外的墓園。
不是祭拜掃墓的日子,墓園裡很冷清,看門的老大爺甚至靠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兩人來到沈芙父母——烏婧淑和沈黎明的墓前,放下手中的鮮花和小點心,絮絮叨叨地同他們說了很多話。
沈芙從小就是個很斂的人,緒一般會藏在心裡。
但每次來到這個地方,就忍不住把那些暗藏在心底深的話,完完整整地向他們傾訴出來。
謝之墨站在側,專註地聽小聲嘀咕。
除了父母,烏博文沈芙也沒有落下。
只是從未見過自己的外公,也不知道和他說什麼話,只能放下手中的東西,深深、深深地在他墓碑前鞠了一躬。
掃完墓,沈芙便搭上了前往京城的飛機。
接下來又是一段更長時間的分離。
有不舍,但這次沈芙不會像先前那麼煩躁了。相信謝之墨會說到做到,他說明年一月份,那明年一月份之前他一定可以。
也就三個月,可以等。
沈芙重新將全心投到學業之中,跟隨導師一起學習、搞研究。
京城四季分明,立冬的那天,導師帶他們出門,來到京城的一個老舊的衚衕巷子中,說來這裡淘書。
說是舊書店,這兒環境更像是箇舊書攤。
非常糟糕,各種舊書被隨意堆疊放置在紙箱子里,積攢了滿滿的灰塵。
導師明顯是這裡的老顧客了,老闆掀起眼皮掃了他們一眼,著那把煙嗓隨口道:「隨便看吧,都是論斤稱的。」
沈芙好奇地蹲在一個箱子前,探著腦袋往裡頭看。
也不知道老闆怎麼弄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書的,連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都有,還有好些本稀奇古怪的書。這些東西也算不上古,充滿年代特,連以前的宣傳冊子都有。
這兒就像是一個記憶的雜貨倉庫,濃了時間的維度,裝滿了那些已經過時的東西。
有人覺得是垃圾,也有人將這些當做是寶。
沈芙翻了一會兒,手指忽然一頓。
是一本《醒世恆言》。
這本書對影響很大,在讀小學的時候,因為喜歡看書,所以沈黎明總是會在看到有人擺攤賣書的時候,在地攤上給捎上幾本回來。
他買的書很雜,從古到今,從話到散文小說,應有盡有。
當時那本《醒世恆言》,只不過是因為打折,被沈黎明順手捎回來的罷了。
沈芙那時候也懵懵懂懂,完全是當小說來看的,裡面的一些故事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被震撼到。
回到眼下。
輕輕著這本已經殘破不堪的書本的封皮,翻開封面。
然而在看到扉頁的時候,徹底愣住了。
被圓珠筆圖畫滿七八糟符號、甚至還缺了一小塊右上角的扉頁中,有一串黑大字力紙背、清晰可見。
——沈芙,2007年5月31日。
第62章 02
屋子裡沒開燈。
線過窄小的窗子進來,渾濁微弱,倒是打亮了空氣中浮游著的微小塵埃。
沈芙從未想過還有見到自己從前那些書的一天。
蔡艷芬當初賣掉的書,就是隨便找了個論斤收的小販。大約是因為的書都保存的比較好,收廢品抬了抬價以一手書的名義又轉手賣給了別的人。
這本《醒世恆言》兜兜轉轉,不知道又經過了幾個人的手,飄過五湖四海,從海宜市到京城,又重新出現在的眼前。
沈芙按捺住激的心,將書出來放到一邊,穩了穩心神,繼續翻找看有沒有導師需要的舊書素材。
當晚帶著這本書回到家,迫不及待跟謝之墨分了這件事。
“我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那些書了。”沈芙說,“沒想到……不行,我太激了,可能有點語無倫次。”
就算是初次見到那座烏博文留給自己的私人圖書館的時候,沈芙都沒有那麼激。
現在心裡頭的那種喜悅的覺,甚至能比得上自己剛得知外公給留下巨額產那時候了。
謝之墨聽說完,眸底微微沉了沉。
他知道沈芙曾被沈昌盛蔡艷芬那一家子給收養過,而且過的不是很好。
雖然沈芙用的是喜悅的語氣跟他分這份失而復得的快樂,但他不難想到,當年蔡艷芬不經沈芙同意,擅自賣掉的書的時候,沈芙有多憤怒和傷心。
視若珍寶的東西,被人當做是礙地方的垃圾輕易捨棄掉。
不過現在謝之墨彎了彎眼,由衷道:“是啊,姐姐真是太幸運了。”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夜十分深沉,才掛斷電話。
沈芙覺得每天和謝之墨打電話的覺很奇妙。
以前非常不理解,為什麼舍友們談每晚都能跟男朋友在台站著打電話打這麼久。甚至直到確定和謝之墨往之前,沈芙也依舊覺得是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的。
直到不久後他們因為謝家的事,好幾天才能見上一面。
再到現在甚至相隔兩地。
每天的一通電話,突然變得奢侈又珍貴了起來。
其實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千篇一律的事。他們又不是玄幻小說的主人公,再怎麼樣過的也依舊是正常人的生活,沒那麼多刻骨銘心或驚心魄的橋段。
這個電話的意義,大概就在於通過細緻的分,來向對方表達自己過的很好,無須擔心,無需過分牽掛。
沈芙著手機倚在台的欄杆上,租的這個房子地段和視野很好,能將京城夜景盡收眼底。
京城不愧是京城,比海宜市繁華得不止一星半點。
但終究還是缺了點什麼。
沈芙輕輕嘆了口氣,折回到屋,看了眼日曆。
過完國慶,這一年便沒有假期了。下次和謝之墨見面,得等到差不多元旦。
不到兩個月。
也就兩個月。
垂下眼,翻到日曆的最後一頁,在十一月三十一日那一天重重圈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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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的生活並沒想像中的那麼枯燥。
沈芙每天都很忙,忙著學習各種新東西,幫導師一起幹活。他們這個專業並不是純粹的文科專業,涉及的東西很多,沈芙有時候忙起來,甚至恨不得直接睡在京城大學的圖書館裡。
十一月初。
這天剛好結束了一個小項目,導師帶他們去外面下館子。
沈芙還有些事沒理完,讓他們先走,等下再過去。
趕慢趕,差不多一十分鐘之後,終於趕完了手上的這篇小論文,對著筆記本電腦長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耽擱太久。
沈芙匆忙收拾好東西,剛準備離開,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男人。
男人低聲音溫道:“師妹,忙完了嗎?”
“向師兄?”沈芙微微擰了擰眉,“你不去聚餐嗎?”
這個男人向杰,是大沈芙一屆的同門師兄。
但沈芙不怎麼喜歡他,因為覺察到了向杰對有意思。
儘管再三強調過自己有男朋友,但向杰依然總會對發出一些有些越界的邀請,沈芙毫不留全都一一拒絕,也沒有打擊到他的熱。
沈芙最煩這種人了。
自以為在做很深的事,實際上完全就是在給帶來困擾。
向杰聽罷,解釋道:“剛好我也還有些事沒做完,所以跟他們說晚點去。正好,我們現在一起過去吧。”
聚餐的地點離學校不遠,就在東南門附近。
沈芙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不用了師兄,我等下還有事要做,得繞個路。”
向杰立即殷勤道:“你要去哪裡?我可以和你一起。”
沈芙:“廁所。”
向杰:“……”
向杰還想糾纏,正好沈芙的認識的一個師姐路過,順手搭救了。
有外人在,向杰做不到那麼不要臉繼續死纏爛打下去,只得先走一步,說他在餐廳等沈芙,走前還暗涵了一句讓快點,別讓導師他們等太久了。
“大家都看得出向杰喜歡你。”向杰走後,師姐打趣道,“怎麼?看你一副一言難盡的表,不了他的示好?”
“師姐。”沈芙無奈道,“我說過很多次,我有男朋友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沒有男朋友,我也看不上他。”
“我懂我懂。”師姐也是人,自然知道這種境況下向杰的追求,只會讓沈芙為難,“很多男人都這樣,我聽說他這麼死皮賴臉,也是他朋友給他出的主意。唉,這些人,真的是,心裡都沒點數的嗎!算了,不說他們了,你們不是要聚餐嗎?快去吧,別遲到太久了。”
“好的,謝謝師姐。”
沈芙道完謝,急匆匆離開,剛走出南門,忽然覺察到一道視線落在上。
下意識轉頭看過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是錯覺吧。
搖了搖頭,將七八糟的想法拋開,快步來到約定好的自助餐廳裡。
“小沈來啦!”導師和同學們看到,紛紛向招手,“你遲到了好久哦!我們都吃上了,快自罰三杯謝個罪!”
今天來的人還不,除了同門,還有一些別的專業,跟導師學習過的人,加起來差不多有十五人了。
人一多,氣氛熱鬧,但場面也跟著混起來。
這個自罰三杯大多數人都是抱著開玩笑的語氣來起哄的,然而沈芙剛找了個空位坐下,有個不太悉的男生居然真倒了杯酒遞到面前。
這下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了。
悉沈芙的幾個同學都知道,沈芙是不酒的。
沈芙本來因為向杰心就不太好,這下直接撞到雷點上,剛準備開口,忽然一隻修長的手從外邊了進來,起了沈芙面前這只裝滿了酒的玻璃杯。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等等,這隻手……
沈芙猛地扭過頭,一張悉得不能再悉的臉映眼眸之中。
手的主人漫不經心地勾了勾角,扯出一個寡淡卻勾人的弧度,“這杯酒就由我來替姐姐喝了吧。”
趁一桌子的人還愕然著,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過了兩三秒,總算有人反應過來,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男人:“你你你……你誰啊?”
沈芙也很震驚。
但震驚的點和旁的人並不一樣。
這他大爺的,是謝之墨啊!!!!
謝之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不對!別說出現在這裡了,他甚至不應該在京城!!!
導師比他們穩重多了,看見沈芙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又看看謝之墨,猜測道:“這位小伙子,還有小沈,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
沈芙直勾勾盯著謝之墨,想著之後在跟他算賬,現在先介紹一下他。
沒想到剛準備開口解釋時,卻被謝之墨給搶先一步,“您好,我是沈芙的弟弟。”
沈芙:“?”
這傢伙又在準備搞什麼?
聞言其他人哦了聲,“啊,原來是沈師妹的家人嗎?都沒聽說過有個這麼帥氣的弟弟呢,來都來了,不如坐下一起吃唄!”
謝之墨這張臉,很難讓人對他產生出厭惡的緒。
尤其是他現在眼帶笑意,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直接蒙蔽了大家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個溫和友善的男大學生。
謝之墨桃花眼微微揚起:“好啊。”
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加了他們的飯局之中。
大家還特別心,給他讓出了一個沈芙邊的位置。
他一坐下,沈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敲字質問他:[你這又是在演哪一出?]
謝之墨頓了頓,也拿出手機回复:[來見你啊。]
沈芙:[不是,你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謝之墨:[這就說來話長了。]
沈芙:[那你長話短說。]
謝之墨可疑地停頓了一下:[等結束後我再詳細跟你解釋,話說回來,姐姐確定我們要一直這麼說話麼?你的同學都看過來了哦,他們一直在觀察我呢。]
沈芙抬頭掃了一眼,確實如此。
想了想,[行吧,你最好給我個正當的理由。但有個問題你現在就得回答我,幹嘛要在我導師面前說你是我弟?]
謝之墨輕笑了聲,指尖飛速點擊屏幕:[這不是怕你不自在嘛,好端端的聚餐,突然冒出一個他們誰都不認識的男朋友,氣氛不會變得很奇怪麼?]
好像確實如此。
自己知道是巧合……噢,也不一定是巧合。但不管怎麼說,同門聚餐突然冒出某個人的男朋友,這的確奇怪的。
算了,就這樣吧。
反正謝之墨又不會一直呆在京城。
沈芙的同學對謝之墨很好奇,纏著他問東問西。
謝之墨在他們面前乖巧地不像話,一一回答了他們的問題。只不過他現在的人設是個剛上大四的男大學生,隻字沒提謝家的事。
沈芙靜靜地看著他演。
心道牛啊,這演技不進娛樂圈真是可惜了。
氣氛很快又放鬆下來,就連向杰都跑來跟謝之墨搭話了。
“哎,我想問一下。”向杰假惺惺地笑道,“一直都聽說沈師妹有個男朋友,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沈芙:“……”
別問了,人現在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呢。
“姐姐的男朋友啊。”謝之墨瞥了他一眼,語氣松懶道,“比你高比你帥比你有錢。”
向杰沒想到謝之墨剛剛好好的,到他語氣突然就刻薄了起來。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這麼多人在這裡,心裡不爽也不能發作,只能生生嚥下了這口氣:“這樣啊,那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人啊。”
謝之墨非常不客氣地點點頭:“是啊。”
好不容易等到飯局結束,剛走出餐廳,沈芙就拽過謝之墨,匆匆與眾人道別。
走出了大概兩三百米的距離,沈芙停下腳步,叉著腰抬頭看向謝之墨,語氣兇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哦?還有這種好事?”謝之墨了,似笑非笑道,“那我選擇抗拒。”
沈芙愣了一下,突然神奇地對上了他的腦迴路。
抗拒從嚴,這個嚴稍微的思維發散一下……
草。
草。
希自己下次秒懂,不是在這種奇奇怪怪的方面,而是在研究學問題上!
沈芙沒脾氣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我走了,別跟上來。”
“咳咳。”謝之墨立刻低頭認錯,“開個玩笑,其實並不說來話長,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半秒,才又接上:“我昨晚夢見你了,突然很想見你,就買了機票飛過來找你了,僅此而已。”
第63章 03
月清朗。
沈芙猛然想起上次來京城複試,謝之墨也是這樣,一聲不吭地跑來京城找。
當時他的理由和這回幾乎一模一樣,也是說想就來找了。
沈芙愕然了兩秒,旋即無奈道:“萬一謝家那幫老傢伙趁著你不在,搞事怎麼辦?”
謝之墨瞇了瞇眼:“現在他們大概沒這個膽子了。”
……也是。
沈芙心想道。
雖然不怎麼關注這些事,但宋栩譯會偶爾向一些海宜市世家之間的那些洶湧暗流。
他對謝之墨的評價很高。
與大多數人想像的不一樣,本以為謝之墨上去之後,謝家鐵定會出子,或者謝之墨會手段強蠻狠地將那些老傢伙給全都給一口氣收拾乾淨。
結果並非如此。
謝家駿走後,謝家還是如平日一般,安安靜靜地沒有一點水花。
過了許久,直到謝之墨徹底在謝家站穩腳跟,那些等著看熱鬧的人才猛然意識到,謝之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將整個謝家給把控住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們茫然,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謝之墨到底是用什麼辦法做到的。
唯獨謝之墨和沈芙知道,為了這一天,謝之墨從許多年前就開始佈局了。
沈芙帶著謝之墨回到家。
剛一進門口,謝之墨余掃到了鞋櫃旁邊的袋子,略微瞇了瞇長眸,“姐姐又背著我吃外賣。”
沈芙愣了下,循著他的目看到自己今天吃完忘了帶下去扔掉的外賣袋子,輕咳了聲,心虛道:“今天有點饞炸了,就點了一份。我平時都是在學校飯堂吃的,很點外賣,這附近的外賣不好吃。”
謝之墨幽幽道:“看來姐姐已經把這附近的外賣吃了個遍,都知道哪家店好吃哪家店不好吃了。”
沈芙:“……”
靠。
自卡車了。
其實謝之墨也並不是不給吃外賣,只是讓盡量吃,畢竟大多數的外賣都不怎麼健康。
然而沈芙前幾天剛信誓旦旦說最近都是在學校食堂解決一日三餐的,後腳謝之墨過來就抓了個現行,多有些尷尬。
兩人許久未曾線下見過面,原本以為會有很多話要說,可真見到本人了之後,那些話突然就不見了。
又或者說是想說的太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地思索。
正絞盡腦地找話題,沈芙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拿起來一看,是導師發來的消息。
[今晚上的那個小伙子,就是你的小男朋友吧。]
沈芙頗有些意外:[呀,您看出來了啊。]
導師得意道:[果然是這樣,你們這對小還有趣的啊,我就說他看你的那個眼神,可不像是在看姐姐。]
沈芙和導師關係非常好。
這個人格外討一些長輩的喜歡,導師知道父母雙亡,獨自一人在京城求學不容易,也會特別憐一些。
兩人聊了一會兒。
眼看時間不早了,沈芙剛發了句晚安過去,忽然覺肩膀一沉。
偏頭一看,謝之墨不知道什麼時候挪蹭了過來,像只絨絨的大型犬一樣,將下擱到了細瘦的肩膀上。
沈芙歪著脖子看他:“怎麼了?”
“沒。”謝之墨聲音輕輕緩緩的,像是一羽掃過耳畔,帶著點兒磁沉的倦意,“只是好奇姐姐跟誰聊得這麼神,連我都不願意搭理了。”
嗯?
剛才謝之墨過嗎?
沈芙剛剛的注意力全都在手機裡面了,完全沒有聽到。
不過看著謝之墨這副幽怨的樣子,沈芙心裡倏然也誕生了一點想要捉弄他的惡趣味,臉不紅心不跳道:“沒什麼,只是和我師兄聊了兩句罷了。”
“師、兄?”
謝之墨一字一句重複咀嚼了一遍這兩個字,頓時如臨大敵:“是今晚吃飯的時候見到過的那個?”
沈芙:“是啊。”
謝之墨盯著的臉看了一會兒,角輕勾勒起一個弧度:“姐姐騙人。”
沈芙:“噢?”
他太了解沈芙了。
儘管今晚是第一次見那個所謂的師兄,謝之墨一眼就看出來,沈芙對這個人完全是避之不及,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的。
想來對方應該給帶來過一些困擾,這大晚上的,沈芙怎麼可能還會和對方聊天,還聊得這麼專注。
聽完謝之墨的分析,沈芙沒好氣道:“你都看出來了還問什麼?”
謝之墨笑了笑:“這不是想听姐姐親口向我解釋嘛。”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芙索將剛才導師對說的話一併說了出來。
謝之墨聽完,半點沒有翻車的恥,反倒揚起眼尾似笑非笑地問道:“那姐姐準備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名分呢?”
沈芙:“……”這又怎麼和名分扯上關聯了?
不過倒是聽懂了謝之墨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又在暗示結婚領證的事麼?
懶得吐槽他的用詞,沈芙想了想,道:“等你過完生日吧,等等,生日當天應該也可以?”
語氣有些許不確定,下意識就想拿出手機來查,謝之墨搶先一步回答了:“不可以,我查過了。”
他的語氣有一點點哀怨,一听就是蓄謀已久,早就提前去問過了。
沈芙頓了頓,“哦,那就第二天。”
謝之墨:“第二天元旦放假,民政局不開門。”
沈芙:“…………”
那還真是不湊巧了。
本來對這種事沒太急切的,但被謝之墨這麼一說,不由也開始跟著有些急切起來。
第二天是被一陣食的香氣給勾醒的。
這套房子廚房離臥室有段距離,然而就算這樣也抵擋不住滿屋飄香。循著氣味來到廚房,果不其然看見謝之墨圍著圍,在灶台附近忙前忙後。
注意到門口的靜,謝之墨專心致志地盯著鍋,頭也不回道:“姐姐醒了?”
“嗯。”沈芙打了個呵欠,湊過去看了眼,“這是……炸?”
“嗯哼。”謝之墨將炸好的塊控干油,從鍋裡撈起放到一旁,準備再复炸一次讓塊吃起來口更加脆,“差不多了,你再等五分鐘。”
不得不說謝之墨的手藝就是好,一頓普普通通的炸,都做的比外面炸店不知道用什麼油炸出來的好吃了一萬倍。
沈芙一邊吃一邊在心裡嘆自己昨天吃的是什麼垃圾食品,不及謝之墨做的萬分之一。
重點是謝之墨用料還講究,撒料和蘸料都是他自己調配的,在保留味脆的基礎上還做到了低脂健康。雖然炸這種東西再健康也健康不到哪裡去,但謝之墨卻將其發揮到了極致。
謝之墨這回在京城呆了三天。
由於沈芙學業繁忙,兩人也沒空出門玩,只一起在京城大學參觀了半天。剩下的時間,謝之墨乖乖呆在沈芙家裡,親自下廚給做了三天的飯。
他手藝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離開之後,沈芙吃食堂都有些難以下嚥。
臨近期末,冬天悄悄降臨,不知不覺就到了元旦。
對於他們這些研究生,一般來說元旦是沒假的。接近期末了,大家都會趁機最後衝刺一下,等期末結束了寒假再好好休息。
但今年的元旦對沈芙來說不一樣。
提前一周跟導師請了假,說要回海宜市。
導師詢問到原因的時候,不到毫猶豫,當著辦公室裡一堆師兄師姐和同學們的面坦誠道:“回家結婚。”
辦公室裡頭立馬響起了一片揶揄的起哄聲。
向杰聽罷,整個人頓時定住,然而沒人在意他。
導師聞言笑道:“好,我批准了。”
結婚。
在父母離世之後,這兩個字幾乎消失在了沈芙的人生之中。
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的。
儘管到了大學時談過一段如白開水般平淡的,但在和衛嘉銳談期間,沈芙也沒有想過結婚的事。
是個很沒有安全的人,無法想像自己和另一個男人分一半的人生。
但在遇見謝之墨之後,一切就變了。
與其說是變了,倒不如說被謝之墨給打了。
拿過登機牌,搭乘上航班,沈芙第一次覺從京城飛往海宜市的航班是那麼的漫長。
沒有像平時一樣悶頭睡過去,也很難得的沒有暈機,一點點看著窗外的景從夕染上靛青,最後化為濃重的黑,點綴上繁星燦爛。
飛機落地的那一剎那,還著窗外出神,直到空姐來提醒,才恍然驚醒。
走下飛機之後,自然而然地有人迎上來幫拿行李。沈芙遠遠地,福至心靈般抬起頭,往一個方向看去。
遠遠地便看到了那道悉的影。
都不需要提前說明,謝之墨知道今天要回來,立即就放下了手中的事過來機場接。
直到見到謝之墨那一瞬間,在天上飛了四個小時的疲憊才又突然襲上全。沈芙走到謝之墨面前時,腳步有些虛浮地踉蹌了一下,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他眉眼帶笑,促狹道:“一上來就投怀送抱,姐姐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我?”
沈芙順著他的話說:“是啊。”
這下反倒讓謝之墨沒話了。
他上這麼說著,作卻小心翼翼,抱了沈芙一會兒,確認沒什麼大礙,才接過的行李,一路扶著上車。
雖然這次確實說是回來結婚的,但正如之前謝之墨所說,領證的事急不得,元旦人家民政局還得放假呢。
沈芙陪謝之墨度過了他的二十二歲生日。
這次生日沈芙親手給謝之墨做了個蛋糕,當然,出於安全考慮,不管是油還是蛋糕胚,所有材料都是現的,也就負責組裝一下。
就算是這樣,最後的品依然慘不忍睹,似乎天生就沒有點到廚藝的技能點。
好在材料很安全,儘管其貌不揚,味道卻沒有太差,謝之墨面不改地全給吃了,甚至還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炫耀。
底下的第一條評論來自尹子辰,十分關心他的健康並真誠建議道:“哥,聽我一句勸,下次不要再吃餿水了。”
作為共同好友的沈芙自然看到了這條評論:“……”
做的也沒——
但在仔細看過照片之後,沈芙把心裡的那點小不服氣全給咽了回去。
好吧,確實有那麼一兩分、或者說三四分,有點像……很像……
不是,當時謝之墨是怎麼嚥下這玩意的啊!自己現在看到照片都有點想吐了!!!
元旦假期的第一天,和謝之墨去泡了溫泉。
去的路上謝之墨說他一個朋友的車子拋錨了,想讓他們順路過去捎一程。
舉手之勞而已,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沈芙本科的時候沒有去考駕照,因為學車的錢對當時連溫飽都問題的來說稱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現在手頭闊綽了,不用擔心錢的事了,因此這個學期沈芙一邊讀研,順便去學了個車。
正好前陣子駕照到手了,謝之墨現在每次開車載都開得很慢,全然沒有從前那子不就踩油門飆車的勁兒,據他自己說,是因為周圍有朋友遇上車禍出事了,所以現在開車注意了很多。
沈芙實在不了這傢伙烏一樣的車速了,直接把謝之墨趕下駕駛座,自己來開。
沒一會兒,沈芙見到了謝之墨口中的朋友,紀宴和法嘉雲。
兩人看起來應該是一對,很親無間的模樣。
注意到法嘉雲打量的目,沈芙主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沈芙、”
對方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法嘉雲。”
是個十分偏門的姓氏,沈芙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這個姓的。
不過不是那種會主攀談的格,簡單地打完招呼,們沒再談。
謝之墨和紀宴倒是看起來悉的,紀宴上車後叮囑了沈芙一句說自己暈車,麻煩開慢點,被謝之墨用一副見鬼的語氣不可思議道:“你暈車?!?你暈個鬼車???當年飆車飆到兩百邁的時候你——”
沈芙:“謝之墨。”
這明顯是方暈車,所以紀宴才這麼說的。
謝之墨明顯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閉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個主打高端客戶的溫泉山莊。
雖然比不上沈芙的那個歐式莊園,但也算是十分不錯了。
冬天泡個溫泉,全心的疲憊都被溫熱的泉水給平。沈芙將那些七八糟的東西都拋開,舒舒服服地在溫泉山莊待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
謝之墨突然提出,要帶沈芙去一個地方。
“哪裡?”
謝之墨沒有回答,神兮兮地賣關子道:“等姐姐去到就知道了。”
沈芙不明所以,但還是上了他的車。
車子穿越過大半個海宜市,來到海宜市一個比較偏遠的區。
窗外的風景勾起了沈芙的回憶。
這片地方……有印象。
這是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當年烏婧淑和沈黎明就是在這附近租了個沒電梯的高層小房子,一家三口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
他們離世後,沈芙搬去了沈昌盛家裡住,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這邊了。
謝之墨突然帶過來這邊是要做什麼?
沈芙的心裡,突然升起了一個有些難以置信的猜測。
等到了目的地,這份猜測幾乎完全被證實了。
“這裡是……”沈芙抬頭看著面前老舊的建築,腦海裡閃過很多話,卻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這個地方太悉太悉了、
這裡正是小時候住的地方。
謝之墨牽起的手,帶著順著樓梯一步步往上走。
爬上八層樓梯,他們在一道繡綠的鐵門面前停下腳步。
沈芙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扭頭看向掏出鑰匙的謝之墨:“你把這套房子買下來了?”
“嗯。”謝之墨輕聲應道,“放心,不是強買強賣。我很早之前就聯繫上了這套房子現在的主人,當時他們住的好好的,沒有要換房子的想法,於是我放棄了。”
“結果後來主人生了一場重病,急需籌錢,他們又主聯繫上我,詢問我有沒有接手的意向。”
謝之墨同意了。
他以市場價兩倍的價格,買下了這套房子。
沈芙有些憂心問:“現在那個主人怎麼樣了?”
“姐姐放心,的手很功,已經完全康復了。”謝之墨彎起角道。
多虧了謝之墨的那筆錢,這家人在治好病後還有餘錢,又買了個很小很小的房子和鋪面,一家人開了個小早餐店,現在生活得也不錯。
沈芙鬆了口氣,跟著謝之墨一同走進房子裡。
房子很小,在門口便能一覽無。
房子還是那套房子,但裡面的裝潢擺設已經和記憶裡沒有一相近的地方了。
之後搬進來的那戶人家看得出來很惜這套房子,重新裝修過,連佈局都大改了,拆掉了一些不必要的隔斷,讓裡面的空間看起來開闊了不。
很陌生。
卻又帶著一微妙的悉。
從高樓大廈的間隙裡出來,灑進這座小房子只剩下了小小一片。沈芙著牆壁,從頭走到尾,閉上眼睛,那些原以為早已忘卻的回憶,驀然又湧上了心頭。
電視、書架、冰箱、沙發……
還有一男一,他們很喜歡在下班之後回來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在那個智能手機還不普及的時代,一家人晚上坐在一起看電視就是最奢侈的娛樂了。
沈芙睜開眼,一切都消失了。
面前站著的年形頎長,那方小小的拉長了他的影子。
謝之墨安安靜靜地低頭注視著,一聲不吭,彷彿生怕驚擾了的夢。
沈芙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我沒想到還會有再回到這裡的一天,謝謝。”
謝之墨低垂眉眼,神專注且溫地看著。
聞言,他角勾起,輕輕俯,吻了吻的額頭。
沈芙著額頭上的那一點潤溫熱,怔了兩秒,眨了眨眼睛,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潸然過臉頰,一滴一滴地砸在的地板瓷磚上。
命運曾經無地奪走了很多東西。
父母、……
曾渾渾噩噩活著,就連用力呼吸都覺得疲憊。
然而現在,那些曾經失去的東西,又一樣一樣回到了的邊。
那本書也是,這套房子也是。
儘管有些人和是注定再也回不來了,可現在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燦爛,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
邊還有一個的人,每一天都值得期待,連風迎面吹來,都帶著糖般的香氣。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
假期結束後,沈芙一大清早就和謝之墨一起來到了民政局的門口。
奔著新年新氣象,今天來民政局登記結婚的人不。沈芙和謝之墨到的時候,前面已經排了快有十來個人了。
結婚的流程比沈芙想像中簡單不。
填表簽字拍照,一套流程十分鐘就走完了。
直到紅的小本子到手的那一刻,沈芙還是有點恍惚。
結婚了。
和謝之墨結婚了。
領完證之後,兩人驅車來到了墓園,來探的父母。
沈芙牽著謝之墨的手,認認真真地將他介紹給烏婧淑和沈黎明,告訴他們自己現在過得很好很好,請他們不必擔心。
今日天氣晴,溫暖的籠罩著墓碑,映襯得上面的照片熠熠生輝。
他們似乎聽到了沈芙的話,照片裡笑容明和藹。
當然,沈芙也沒忘記的外公。
現在能這麼幸福,很大程度是托烏博文的福。
相信烏博文得知自己能因為他留下的產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在天之靈應該也會到欣的吧。
太高懸在一碧如洗的晴空之上,萬籟俱寂。
沈芙和謝之墨彼此相視一笑,十指相扣,走出了墓園。
烈日當空。
不管曾經有多黑暗,天總是會亮的。
未來還很長,他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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