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凡今晨起來,去盥洗室洗漱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出神。昨晚再次失眠，的眼底有淡淡的兩抹烏青,雖然睡眠不足,但眼睛卻不顯疲態,反而亮得出奇。

洗漱完畢，打開柜想要拿出套常服換上，目在柜子里掃視一番，最后落在了小姨給寄來的新上——一套鵝黃的小香風套。

這套服前天洗好烘干后就掛在了柜的角落里,小姨的審顯然和不同,鵝黃雖然不算特別亮麗的，但對來說還是太扎眼了，在著上向來傾向于低調,但今天,再看這套服卻覺得順眼極了。

章凡換上套，站在落地鏡前端看自己,好像沒想象中的別扭，甚至覺得很合適。

以前并不相信心會影響審這種說法，但現在信了。

換完裝,章凡化了個淡妝，看了眼時間，忙穿上外套出門。

進了電梯,按樓層時章凡遲疑了下，在猶豫要不要去看看沈明津,又擔心這麼早他還在休息，貿然上門反而會打攪了他。

章凡想還是晚些再給他發消息問問他的況，思及此也就按下“1”的按鍵,卻不想電梯在20層就停下了。

電梯門打開，章凡意外地看到了沈明津，訝異，“你怎麼……”

沈明津徑自走進電梯，很自然地打招呼:“你今天出門遲了些。”

章凡聽他這話，像是等了有一會兒了。

“你……”章凡有幾個問題要問，抬頭看向他，撿了要的詢問:“覺好些了嗎？”

“嗯。”

沈明津昨晚吃了退燒藥，睡了一晚，發了汗后燒就退了。今早起來他疑心昨晚做了個夢，到客廳一看，桌上還放著帶來的退燒藥，這才確信昨晚章凡真的下來找過他。

他頓時神清氣爽，臉容煥發，一點兒也看不出是才發過高燒的病人。

章凡見他氣的確好轉，還是不大放心，遂問:“今天還要去店里，不在家休息嗎？”

“多虧了你的藥，已經好了。”沈明津回過頭，眼底浮著一層笑意，反問:“你呢，沒被我傳染吧？”

章凡耳廓一熱，垂下眼說:“發燒是不傳染的。”

沈明津看著耳尖上的一點紅，勾了勾。

電梯下行，期間又進來了些人，章凡往角落里站，沈明津站在前，替格擋開人群。

到了一樓，很多人往外走，沈明津也舉步往前，察覺到章凡沒跟上，回頭問:“不走嗎？”

“你今天不開車？”章凡回過神來，跟上去。

沈明津搖了下頭，“陪你搭地鐵。”

今天的氣溫比昨日更低，從公寓里里出來，冷的寒風拂面而來，天空混混沌沌的，看著好似沒有云朵，卻又好像烏云布，厚墩墩的仿佛隨時都會砸下來。

章凡下了臺階，眼睫上被什麼東西沾到，眨了眨眼，手接到了幾片白花花的東西，訝然道:“下雪了？”

“好像是。”沈明津抬眼，漫天輕飄飄的雪花紛紛落下，他說:“是初雪。”

他回過看向章凡，朝出手，說:“走吧。”

章凡看了看他的手，又抬眼看了看他的臉。

沈明津見猶豫不決的模樣，立刻討伐似的說:“紅桃a，我昨天晚上說了，我愿意。”

“你不會親了人就不想負責了吧？”

章凡面頰一熱，忙應道:“我沒有。”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沈明津把手抬了抬，主說道:“我已經被你追到手了。”

章凡看著他，慢慢地出了笑意，現在確定了，昨晚他的流并不是因為生病，他不是一時脆弱才接的，他沒有后悔。

往前兩步，抬手牽住他。

章凡到沈明津上真實的溫度，這才切會到電影里對的描述，原來真的會有一個人，會讓你只要靠近他，就覺無限溫暖。

沈明津牢牢握住的手，見臉上有笑，揚起角笑得比還開朗。他挑了下眉，說:“追到我這麼開心嗎？”

章凡沒有否認，輕點了下頭，沈明津了解的格，知道這已經是極大的肯定了。

他握起的手，和十指扣，舉到眼前示意道:“我們說好了，誰都不能輕易松手。”

章凡回扣住他的手，鄭重承諾道:“好。”

沈明津握住章凡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里，牽著迎著落雪往前走，心里忽生慨:要知道生病這麼管用，他早該個冒。

清早的雪下得不大，洋洋灑灑的，隨風飛舞，這是上京今年的第一場雪。

沈明津很這種覺，只要一手就能拉到章凡的手，他陪搭乘地鐵上班，一路上倆人的手就沒分開超過一分鐘。

今天出門遲了點，章凡來不及去“津渡”，下了車出了車站，沈明津把送到了ow的辦公大樓，這才不舍地松開的手。

章凡回頭問:“你今天中午會在咖啡館嗎？”

“在。”

“我去找你？”

“好啊。”沈明津朗笑道:“老板你都追到了，咖啡館你想來就來。”

章凡抿出一抹笑，“那……我進去了。”

“嗯。”沈明津頷首。

章凡最后看他一眼，轉往辦公樓走。

“小凡？”

章凡腳步一滯，轉過。

沈明津見這個稱呼能喚回頭，不由咧笑了，他看著，拔高音調說:“你今天很漂亮。”

說完他朝揮了下手，“進去吧。”

章凡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緒很穩定的人，但是今天這一早上，的心已經漾了好幾回了，并且不停歇地在高漲。

在工位上坐下，章凡的角還懸著笑意，袁霜見了，十分稀奇，盯著的臉瞧了瞧，說:“你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章凡了下自己臉，問:“很明顯嗎？”

“嗯，臉上都開花了。”袁霜難得不好奇章凡心大好的原因，因為有個更大的八卦要分，湊過去，低聲說:“剛才員工群里有人說了個瓜。”

“瓜？”

“就是八卦。”袁霜神兮兮地說:“沈老板好像有朋友了，還是咱們公司的。”

“啊？”章凡這只是下意識的反應，袁霜卻以為是在驚訝，遂說道:“意外吧。”

“群里有人說早上看見他和一姑娘牽著手，但是離太遠了，沒看見臉。”袁霜悄聲說:“我們公司前前后后追求過沈老板的姑娘不，好想知道是哪一個拿下了他，你和他是同學，有聽說過嗎？”

章凡抿，才要開口和袁霜說明實，劉品媛就喊去辦公室了。

“咖啡集市”的項目這個月就要正式啟，活已經開始在各個平臺上宣傳了，熱度不低，因此有些咖啡相關產品的廣告商找上ow，想要合作。

章凡上午跟著劉品媛一起去見客戶，中午沒能回來，只好和沈明津說了聲。

在外奔波了一天，談下了一個大合作，劉品媛很高興，回到公司就說晚上部門聚會，請客。聽到聚餐，所有員工都很興，未下班前就在商量晚上吃什麼了。章凡作為項目負責人，自然不好缺席掃興。

聚餐最后定下來吃火鍋，就在自家商城的火鍋店，一行人包了一間包廂，坐滿了一個大桌。

凡是聚餐不了喝酒，劉品媛定下規矩說不許勸酒，所以所有人都喝得很斯文。

“這次活推進得這麼順利，最辛苦的是凡。”

席上，劉品媛致辭時提了句，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投向了章凡，有人朝舉了酒杯，接連道了幾句“辛苦”。

章凡鮮喝酒，為數幾次攝酒的經歷還是過年期間陪外婆喝了點自家釀的家酒。沒有喝醉過，因為向來點到為止，所以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到底好不好。

很參加聚餐，在外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避免失態，鮮沾酒，但此時此刻，面對同事善意的敬酒，也不好意思回絕。

章凡給自己倒了點酒，舉杯示意了下，有一就有二，一頓飯下來章凡滿打滿算也飲了一小瓶的酒。

吃完火鍋，有人提議去ktv，章凡還沒來得及，就被袁霜拉著走了。

一起吃了飯喝了酒，所有人都熱高漲，到了ktv里，大家都放開了玩，一伙人湊在一起唱歌，一伙人玩游戲，還有些扎堆在聊天。

章凡去了洗手間回來，袁霜和幾個同事正好聊完沈明津的八卦，開始說起間的那些事兒。

袁霜聽得正起勁時，回頭看到章凡安靜地坐在邊上，表發怔，像是在聽，又像是在出神。

“小凡，你有沒有……”袁霜湊過去，言又止。

章凡結合語境，明白在問什麼，抿著搖了下頭。

袁霜倒不意外，又問:“那你聽我們說這個會不好意思嗎？”

章凡稍稍有些窘迫，緘默片刻后說:“我是年人了。”

是年人了，沈明津也是年人了。

章凡再次出神，腦子里想的都是袁霜們說的話——年人的不能沒有。

這次部門聚餐很盡興，所有人的革命友誼又登上了一個臺階，章凡也覺得和同事之間稔了不，因此不得不嘆酒的力量。今天晚上沒有喝很多，但還是上了頭，因此也得出了自己酒量不行的論斷。

從ktv里出來，章凡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走路都在打飄。幾個同事見這樣，先是笑著打趣三杯倒，接著又商量著要把怎麼把送回去。

“凡有沒有男朋友啊？”劉品媛問了句。

這個問題袁霜早在章凡進公司的頭一天就打聽過了，張正要回答時，邊上的章凡點了點頭，說:“有。”

“啊？”袁霜吃驚。

“那你打電話讓他來接。”

章凡沒有猶豫，傍晚和沈明津說部門要聚餐時，他就說了，結束給他電話。

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再把手機在耳邊，幾秒后說:“你能來接下我嗎？”

一行人出了商城，道了別，袁霜對章凡這個從天而降的男友非常好奇，再者也不放心喝醉了一個人待著，因此陪在邊一起等著。

“小凡，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的？”袁霜問。

章凡慢半拍才回道:“昨天晚上。”

“啊？”袁霜訝然，“才確定關系啊。”

章凡腦袋一點。

“你才回上京，那你和你男朋友肯定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我們是……同學。”

“難怪啊。”

袁霜沒有追問下去，和章凡不是校友，的同學肯定不認識。

結果，來接章凡的人恰好是袁霜認識的。

袁霜看見沈明津時目瞪口呆，半晌才驚詫道:“沈老板，是你啊！”

沈明津朝打了個招呼，隨后看向章凡，看到他，先是沖他笑了笑，才著聲道了句:“你來啦。”

章凡笑明，語氣憨，沈明津還沒到過這種待遇，一時寵若驚。他見的眼睛蒙著一層霧似的，顯然微醺，不由問:“喝酒了？”

章凡應聲:“喝了一點兒。”

“醉了？”

“沒有。”章凡搖頭。

說著走向沈明津，兩步路的距離還踉蹌了下。

沈明津眼疾手快，反應迅速地扶住，笑了下無奈道:“喝了不啊？”

章凡沖他比了個“1”，澄清道:“一瓶啤酒。”

沈明津見醉后全然沒了平日里待人時若有似無的疏離，不由失笑。

他虛攬著章凡的腰，抬頭對袁霜說:“人我帶走了。”

袁霜還于震驚中，機械地點頭，“……噢，好。”

沈明津今天沒開車，看章凡這狀態搭地鐵也不方便，思索了下，便把人帶到了咖啡館。

他把扶到角落的位置上坐好，轉去吧臺里泡了杯蜂水，再端過來遞給，示意道:“喝點兒，解酒的。”

章凡捧起杯子抿了一口，沈明津看臉酡紅，搖了下頭，輕笑著說:“一瓶啤酒就醉了，看來以后不能讓你在外面喝酒。”

“雖然還可的。”沈明津自言自語了句。

章凡放下杯子，抬頭看著沈明津，神忽然十分嚴肅，喊他:“沈明津。”

沈明津被肅然的語氣嚇到，以為要說什麼正事，不由直腰板，“怎麼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保守？”

沈明津著實一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此一問，但問得認真，他也就端正態度回答道:“可能……會有點吧。”

章凡輕搖了下頭，說:“你錯了，我不保守。”

一本正經的模樣十分有趣，沈明津剛要笑，就聽擲地有聲地說:“從到我也可以接，如果你想的話。”

語不驚人死不休，沈明津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這麼善辯的人，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耳朵還可疑地紅了。

他想，他可能是誤會章凡了。

如果一段關系是一部電影，沈明津本以為他和章凡之間，他是進度條緩沖得較多的那個，他一開始覺得無論想把進度條拉到哪兒他都能配合，誰能想到，上來就把進度條往結尾上拉。

昨晚乘人之危，今晚就想一舉拿下他，沈明津張了張，啞然失聲，最后只低頭扶額，不知是無奈還是無措地道上一句:“紅桃a，你真的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有點忙，日更稍微吃力，我盡力，能更則更，不能更隔日保證更，不用刻意等哈，抱歉，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