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究竟是什麼？

按照艾因·蘭德，或者說書面的解釋，虛空即是因不存在而存在，完全由訊息和組的，純粹而毫無理由的神世界。

在虛空之中，不存在時間、空間、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生命，卻又和這個世界完全融相疊——正如同人與自己的影子般不可分割。

這種解釋在倫聽來簡直玄之又玄，好像專門就是為了不讓別人明白才這麼寫的。哪怕面前的小個子巫師已經盡可能用自己聽得懂的方式來解釋了，但還是一頭霧水。

不過他倒是覺得關于虛空的說法，倒是有些近似于上輩子的“不可知論”——也就是說哪怕是寫這本書的人，其實也沒有真正弄明白虛空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的，他僅僅是把自己看到的，推測出來的容寫下來了而已。

但是有一條，不論是書中還是小個子巫師說的都很清楚——對于巫師而言，冥想是進虛空的唯一途徑，也是最穩妥的方式。

“但是我記得很清楚，在教堂地窖下面的時候，你說過那里已經被虛空完全侵蝕了。”倫開口問道：“那一次我們算是‘進虛空’了嗎？”

“不完全是。而且我說過了，那樣很危險！”艾因搖了搖頭：“我們使用冥想的方式，就是不希直接去接虛空的力量。”

而冥想，就是夢——這個世界的人在沉夢鄉之后，他們的神就能窺虛空，而更加深沉的睡夢則能更進一步。巫師們據這一點，一點一點索出了更安全，也更加專業的辦法。

“冥想這個詞匯源自古代，是由‘心靈’和‘牽引’兩個詞意作為詞源的，這個詞匯本也解釋了冥想的含義，將心靈牽引，直至虛空。”

到了這一步，倫才算有些明白。就像是一個幣有正反面，這個世界也同樣被分割了神和質的兩個層次，并且是二元一的。

正因兩個層次相互疊，所以才會令這個世界出現到虛空侵蝕的況——扭曲的地窖，突變的怪，乃至于魔法，都是源自虛空的影響造的。

“……對這個世界的生靈而言，神和質是完全分裂的兩個部分，不用說做到您這樣的地步，哪怕是稍微的，都會像泥土墜水中一樣融化……”

倫突然想起了那個阿斯瑞爾的家伙說過的話，如果真的是那樣，倒是可以解釋自己的疑問了，這也就是為什麼艾因發現自己能夠安然無恙，會那麼驚詫的原因。

但是這樣倫又有了新的疑問：神和質完全結合的自己，在這個世界應該是絕無僅有的存在，那這一點究竟意味著什麼？恐怕不僅僅是像現在表現出來的這樣而已。

可自己真的應該相信他？確實，對方幾乎等同于救了自己一命，但倫天生的猜忌心依然讓他對阿斯瑞爾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尤其是對方詭異到令人骨悚然的微笑，如同自己上的一切都在他面前展無了……

各種各樣想法堆砌在腦海里，讓倫花了半天時間才慢慢冷靜了下來——那麼遙遠的事不是現在的自己應該考慮的，眼下最實際的，還是應該從基礎開始。

“不好意思，冥想和虛空基本上都是神學的知識，我主攻的還是煉金學，不怎麼需要了解這些的，所以只能照本宣科而已。”看到倫陷沉思的小個子巫師，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但如果你準備學習煉金學的話，我倒是……”

“謝謝你，但還是不用了。”倫微笑著搖搖頭，卻又不想讓這個如此信任自己的小個子巫師失：“不過可以的話，我倒是想要試試看冥想。”

“

這倒是可以……”艾因的表之中依然能看出些許的失落，但還是很主的幫助著倫：“我的第一次冥想是艾薩克那個混蛋幫的忙，所以多還記得他是怎麼做的。”

“放空你的心靈，不要有多余的想法，然后盡可能的放松——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場旅行一樣，你將墜自己的記憶之海，當你再次蘇醒之時，就是踏虛空之時。”

帶著的期待，倫閉上了雙眼，緩緩的呼吸著讓放松。只是約約察覺到額頭被輕輕點了一下，好像水面開的波紋，原本還清醒的神瞬間空靈。

一片灰白。

這種覺真的非常特別，倫覺到自己能“看到”邊的事，但是卻看不見自己，仿佛某種“上帝視角”似的。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單調，空白，虛無……

生平第一次，倫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會了，自己好像一下子從鮮活的世界，墜了白底黑框的書本當中——要舉個例子的話，就像是原本木頭制的，釘子釘起來的椅子，一下子變了幾個字母和符號組的“單詞”！

這種驚詫和喜悅，甚至讓倫的意識產生了些許的波，讓他不得不克制自己過分激地心，像是小孩子打量自己的新玩一樣，仔仔細細的觀著這個完全超出了自己概念的世界。

用《步冥想》那本書所說，自己現在還不算真正進了虛空，而僅僅是“徘徊于自我腦海”，構建屬于自己的神殿堂過程中。

這對于所有的巫師們來說都是必經之路——畢竟冥想只是一種沉思和恢復手段，犯不上每一次都冒險進虛空。而神殿堂就是這樣一個妥協的產。

強化自我的記憶力，對虛空的把控和認知程度，神的敏程度，以及目前倫最好奇，也最在意的——任何巫師想要使用魔法，都必須現在自己的神殿堂之中構建完善才可以。

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倫一開始還以為神殿堂，就是類似思維宮殿似的記憶手段，但似乎并不僅僅局限于此。自己必須親自去設計，去構造，才能讓它趨于完，而不僅僅只是儲存自己的記憶。

而構建這座“殿堂”的磚石，就是虛空的力量。至于現在，自己的這座殿堂基本上連地基都沒有，勉強算是有一塊工地了……

平靜的逐漸離，神和意識就像是穿過了涌的激流般，從神殿堂回溯到了自己的，原本虛無的世界又重新有了彩，失去的焦距逐漸恢復了正常，緩緩睜開了雙眼。

果然……即便是恢復了意識，自己和腦海之中的神殿堂依舊沒有離聯系，依然能清晰的到它的存在。倫的角微微揚起，瞳孔之中喜悅的緒一閃而過。

但是當稍稍側目，窗戶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了，倫幾乎是口而出：“究竟過了多長時間了？！”

“已經整整一天了。”依舊坐在原地的小個子巫師打了個哈欠，眼中都著疲態：“沒事，你是第一次冥想，察覺不到時間是很正常的事。”

“今天就先這樣吧，等到明天道爾頓導師會正式開始教授你一些基礎的。”打了個哈欠，艾因·蘭德著懶腰站起來，：“需要幫助的話，我的房間就在隔壁，需要的話記得來要敲門哦。”

“我會的。”倫微笑目送著小個子巫師離開，直至門重新閉，房間恢復了黑暗，臉上的笑容才又一次變了興地狂喜。

“如果虛空就是深淵，魔法就是邪惡……”趁著窗外的月，翹起角的倫自言自語。

“那我現在可就已經墮落的無以復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