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吹進來的微風，還有晨曦暖洋洋的，坐在道爾頓書房外換上了一巫師袍的倫，閉幕假寐著這好一天的清晨，順便再一次進冥想狀態。

在構筑了自己的神殿堂之后，這似乎就為了自然而然的事，就像呼吸一樣輕松自如，本不需要過多的準備，神意識就能在清醒和冥想之間隨時隨地完轉換。

同時這也是一種極佳的休息方式——在神殿堂之后意識不到自的存在，更抹掉了時間，如此一來倫基本上只需要每天完一到兩次的冥想，之后就不需要多余的睡眠來補充力上的匱乏了。

這一點也稍微解釋了倫之前對小個子巫師的疑——這個又瘦又小的家伙，究竟是怎麼在連續五天五夜的奔波之后依然力十足的？現在倒是有答案了。

“看來你已經完了初步修習，可以正常冥想了。”

道爾頓·坎德那刀削似的冰冷聲音打斷了倫的思考，緩緩出微笑的倫站起，從容不迫的朝著面前的黑袍巫師躬行禮。

“導師。”

聽到對方這麼稱呼自己的黑袍巫師忍不住了角，似乎想起了某個“得意門生”的預言，然后趕把這個可怕的詛咒扔出了自己的神殿堂。

“秉承對學院負責的神，我才接了你為我學徒的事實。”道爾頓·坎德目甚至比以前更加冰冷了：“但你必須了解，我對學徒的要求和標準。”

“艾薩克·格蘭瑟姆已經向我轉達過了。”倫謙卑的低頭說道，卻也是不卑不的微笑“您對學徒的要求非常嚴格，如果我達不到您的標準，肯定就沒辦法繼續在您這兒了對吧？”

“不，我對學徒的要求并不嚴格。”道爾頓筆直的板就像是一道黑影：“但我只培養巫師，而非變戲法的，道學先生，以及算命的騙子！”

好吧，倫倒是知道了艾薩克是從哪兒學會“算命騙子”這個詞的了，意外之喜。

“第二，如果你達不到標準，你當然不留在我這里。”道爾頓的眼神里滿滿全是尖刻的嘲諷：“你得滾蛋，倫·都靈閣下。”

“那麼我會全力以赴，達到您所需要的標準的。”倫“客客氣氣”的回應著對方：“有您的教導，我一定可以為一名合格的巫師的。”

“一天掌握冥想，還不足以讓你自命不凡，學徒！”黑袍巫師冷哼一聲：“傲慢是墮落之源。在虛空面前，你還得保持謙卑。”

至于維姆帕爾學院的學徒平均水平是兩個月掌握冥想這種事，道爾頓自然不可能告訴倫——如果可以，黑袍巫師更希能盡快讓他愧致死，絕了當巫師的念頭，以免某個預言真的實現了。

看著這個流浪騎士依然姿態從容的微笑，道爾頓還是將目放在了自己手中的羊皮卷軸上，右手的手杖輕輕揮，原本窗戶的位置落下了一塊黑板。

“記好筆記，學徒。之后我會測試你的水平！”恢復了冷靜的道爾頓重新變回了原本的模樣：“我很期待抓到你怠惰的證據。”

倫像是沒聽出對方的威脅似的，等到道爾頓話音落下的時候，已經打開了卷軸提起了羽筆，純潔的眼神像是在說“就等你了”。

道爾頓沒有理會他這種孩子氣的“反抗手段”，右手的筆狠狠敲在了黑板上，急促而有力的留下了一串華麗的斜字。

不論兩個人是否真的都對各自抱有惡，倫都得承認道爾頓·坎德在導師這個位置上確實是無可挑剔。對方并沒有為了為難自己而故意拔高難度，而是由淺深的詳細講述著基礎神學、咒

語和法的原理以及古代符文和虛空之間的聯系。

而道爾頓的逐行分析和講解，也糾正了倫昨天從小個子巫師那里聽來的“錯誤訊息”——不敢不懂裝懂的艾因只能照本宣科，顯然比不上經驗十足的道爾頓·坎德，而分析的方式也更是清晰易懂，再也不是那種似是而非的書面語了。

至于涉及到巫師的歷史，魔法的來源和發現這種知識，黑袍巫師則是選擇了幾句帶過。而在倫看來這些知識也基本上屬于無關要，自己完全可以去圖書館閱讀，本用不著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浪費時間。

倫如似的像是極了的鬣狗，從道爾頓的智慧之中汲取著這些知識——哪怕是暫時不能完全理解的，至先記下來，也不能停下。

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現在對倫特別有用——他可不想在面對巨怪或者別的怪的時候，還得一臉茫然的拿著劍沖上去。

戰斗永遠是最后的手段，殺戮是不得已的選擇，任何時候任何狀況，都應保持從容不迫，對局面了然于心，并且有周轉的余地，這才是倫最擅長的應對方式。

在道爾頓·坎德第二次用筆狠狠敲了一下黑板之后，時間到了中午。不不慢的在筆記上寫下了最后一個字母，然后恭敬的“呈”到黑袍巫師的面前。

冰冷的目一行一行從羊皮紙上掃過，然后……并沒有什麼可以糾正的地方，這個流浪騎士幾乎是把自己的書面完全復制在了這張羊皮紙上！

天知道他從哪里學會了寫字，而且工工整整一不茍，完全不像是一個常年靠殺人為生的家伙會有的字跡，倒更像是教會的抄寫員！

“平庸。”道爾頓思考了半天只想到了這個詞匯，利刀似的目從倫微笑的臉上掃過：“你不是教會的抄寫員，這上面必須有你自己的猜測。”

“我只是盡可能的記住您給我的知識。”倫笑的更優雅了：“當然我也會記住您的諄諄教誨，下一次我一定會補上的，請您盡管放心，道爾頓·坎德導師。”

黑袍巫師在自己被惡心到想吐之前恢復了正常：“花言巧語并不能掩蓋你的平庸，學徒。但我們現在有更重要事要理。”

“你必須選擇一個學科，作為你主要修習的項目。而在那之后我對你的教授容將有所偏重，不需要過多涉獵的課程會被省略。”

“不能等一段時間，在我所有的科目都了解過之后再做挑選嗎？”倫有些皺起了眉頭，多還有些意外：“我才剛剛學會了冥想。”

“本學院沒有將你培養全才的想法，你也辦不到，倫·都靈學徒。”道爾頓無不嘲諷的說道：“至于你自己私下補習了多，和我無關。”

也就是說他會默許我去找艾因或者艾薩克？倫猜測到。但是這樣對自己依然是不利的——尤其是在對絕大多數學科還都于似懂非懂的時候。

不過就算自己反對，恐怕對方也會自無視，畢竟主導權在他的手上，所以……自己必須選擇一個比較有利的。

“你選擇哪個學科和我無關，但以導師的份，我依然必須提醒你。”道爾頓突然笑了，只不過笑得很驚悚：“學院會給你安排的任務，絕對不會和安全、有保障聯系在一起。所以實用的學科對你之后的‘義務勞’更有用。”

“但如果你非要學習草藥學、古代符文學或者其它研究，我也不會阻攔。但是……后果請自負。”

這句話的威脅都快寫在臉上了，倫一邊保持住微笑，一邊細的打算著。最后長長的松了口氣。

“我想我已經做好決定了，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