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陵》22.第二十二章:大乘

長陵聞言腳步一頓。

葉麒本來只是隨口一提,看到長陵攥的手心,“你當真認識付流景”

長陵轉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嗯,通常這種回答就算是默認了。”

長陵漫不經心道:“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倒是你,不知付流景是你什麼人,能讓你甘冒這麼大的風險獨闖大昭寺”

每次問長陵問題都會被四兩撥千斤的給推回來,葉麒也開始有些習慣了,他攏著袖子走出兩步,“姑娘別誤會,我與付流景可沒有什麼關系,來這大昭寺實在是人之托,只可惜你也看到了,對著那一窟的掌門人我是束手無策,若非是姑娘提點,別說助他們卸下鐵骷髏,我到現在都還懵著呢”

“我怎麼覺得比起解救八大掌門,你對付流景更為上心呢”

“我與那付流景并不相識,談何上心這付大俠在聲名鵲起之時驟然失蹤,江湖上關于他的傳聞可謂眾說紛紜,許多人都想從他上打探出什麼來,我也是這許多人中的一個,姑娘不也是麼”

“不是。”

“喔”葉麒意外了一下,“那你這是”

“既然我們誰也不愿意回答對方的問題,也不必再此多費舌了”長陵抬頭看向葉麒,“那藥罐里裝的是醒腦提氣的藥,肖尹雖然眼瞎,但想必一聞就能聞出,能不能解骨散我不知道,就算無用,胥子的太虛真氣本就可以化解,否則,那群掌門也沒有必要對他惟命是從”

葉麒看長陵在沉默寡言與口若懸河之間轉換自如,頗有些錯愕,他尚沒能想明白長陵為何會對那些掌門人如此悉,只聽道:“今夜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了,你若真是來救人,那是有的忙了,你管了我幾頓飯,到這兒也算是一筆勾銷了,之后的事我不會再干涉,你也不必再來找我。”

“我”

饒是葉麒素來好逞口舌之爭,對著這一番話卻是怎麼都接不住下句。

他遙遙著,直到沒在黑暗中,突然間不知為何,有些五味雜陳。

從誤打誤撞將擄去,到半哄半騙黏而來,他對長陵說的話十句有七句是假,憑的機敏怎麼會瞧不出來

像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似的,不僅沒有拆穿自己的那一點伎倆,連拆伙還不忘提醒營救八派掌門之事如此,反倒顯得自己不太明磊落了。

葉麒輕輕吁了口氣,心里想著下次見面應該誠誠懇懇的賠個不是才對,念及于此又喃喃念叨了一句:“要還有命的話”

了一個懶腰,整了下系在腰間上的刀和長鞭,不不慢的朝前走去。

這頭葉麒思緒兜了個百轉千回,那廂長陵渾然未覺,已經在去往大乘塔的路上了。

說起來,在窟認出那老者就是胥子,不是沒有過殺心的,只不過是在聽到付流景的消息后強行摁住了事有輕重緩急,仇也分個先來后到,要是捅出子耽誤了去尋付流景的下落,那就因小失大了。

刻意叮囑葉麒顧及八派掌門的死活,一來是嫌葉麒跟在旁礙事,二來也是擔心萬一這廝與付流景同屬一個陣營,到時起手來反而麻煩。

固然,念著昔日舊誼,也不希遲子山和路天闌真就這麼代在雁人手中,至于其他人的賬,只要還活著,總有清算的那天。

烏云遮月。

長陵在黑燈瞎火中轉悠了大半圈,總算探到大乘塔所在。

大乘塔位寺院東面,四周圍有一自而的院落,進時還擔心院有沒有什麼暗中看守之人,不過等瞧清大乘塔時,反而緩了一口氣。

這高塔是覆缽形塔,說白了,像是個壯觀而優的大寶瓶,整個塔高約十數丈,墻面打磨的不留手,只有最高才是檐方塔,換句話說,想進去,要麼靠闖,要麼翅膀看看老天爺愿不愿意刮一陣風送你上天。

闖這個選項,長陵是不敢輕易嘗試的,如果里面真的關押了要犯,不得會蹲守幾個看門的,以現在輒昏的板,恐怕第一層關都混過不去。

于是,選了第二種。

長陵驀地飛而起,這一躍便有兩丈之高,待近到壁前,足尖一點,又借力飄然向上,原本平的塔上就沒有什麼凹凸之,可猶如腳上生了風,不過須臾,一個翻回旋,落到了方塔檐頂之上。

當年,師父為了讓修習這“飛鶴在天”的功夫,什麼捉鳥走缸跳荷葉雪路都玩遍了,上天是做不,上個塔還不算什麼難事。

長陵倒懸在梁頂上,用一樹枝挑開窗的木閂,輕輕巧巧的鉆,連一點關窗的聲響也都讓夜風蓋過了。

本是打好了見人直接撂倒的準備了,沒想到一跳進去,人沒撞見,險些撞到摞在窗邊的一大疊書此竟是一層藏書所在。

樓閣線昏暗,瞧不甚清,長陵敏銳的環視了一圈,等確認書閣沒有其他活,這才緩緩邁出步伐。這層書閣不大,藏書倒似不,柜與柜之間僅容一人穿行,因沒有燈火,也看不出架上擺放的都是些什麼書,但依稀能聞到古樸的書墨味,多抵是經書之類,長陵順手拂了幾本,發覺面上沒有灰塵,略略疑了一下,往門的方向踱去。

長陵尋思著書閣應是從外頭上了鎖的,果不其然,試了兩下沒有推出去,著門朝外一探,烏漆墨黑的啥也瞅不清,一時間犯了難。

回過頭,正想找個趁手的刃把門撬開,可這書閣也是一片昏天黑地,每走幾步都要當心上柜子,更別說翻找東西了。

長陵囫圇兜了小半圈,到了個燭臺,忽然想起葉麒給的錢袋里似乎裝著火折子,立馬掏了出來。

火筒對半開,正準備吹燃,就在這時,一枚銅錢準無誤的砸上了的手背。

長陵心頭一震,本能地將手中的火折蓋擲向來襲者的方向,下一刻,但聽角落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悶哼聲只見一個男子捧著自己的額頭從影中蹦了出來,想嚎又不敢嚎出聲的沖長陵低聲道:“唉喲你這手下的,這玩意兒要不是紙糊的,我腦袋準得穿了。”

長陵:“”

這家伙怎麼也混進來了,重點是在這兒來來回回這麼久居然都沒有察覺

盡管在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神,長陵還是掩去了心中驚詫,道:“葉公子還是真是神出鬼沒啊。”

葉麒放下扶額的手,瞇著眼瞅了瞅手掌心,確認沒見,方才回了一句:“咳,彼此彼此啊。”

長陵彎腰撿起腳邊的銅板,想到這位葉公子藏頭不尾的故意來這麼一出,不由咬牙冷笑:“看來葉公子來的更早,怎麼,這算是驚喜還是驚嚇”

“姑娘別誤解,我也才到,前腳都沒站穩呢就看你從后窗那兒跐溜冒出來了,可不把我給嚇的,自然要先躲起來看清楚狀況啊,”走到長陵跟前,指著手里的那火折子,“還好我手快一步,要是讓你把火給點了,今晚咱倆可都得代在這兒了。”

長陵眉頭一蹙,“什麼意思”

“這你還聽不明白呀”葉麒覺得不放心,從手中拿回火折子把冒蓋上,“整層書閣從書柜到地板,都上了薄薄的火油,這薄油干了之后瞧不出來,但要是沾到火星沫,一點就著,還有這燭臺,喏,你看清楚,里頭塞的可是火、藥呢。”

葉麒說著拿下燭臺手一遞,長陵接過聞了聞,果然有些火、藥味。長陵四下看了看,不解道:“既是火油,怎麼沒有油味”

“這薄油摻了特制的輕脂,味道極淡,可以說是無無味,你聞不出來也正常。”

長陵眉頭一擰,“那你是怎麼聞出的”

“我”

葉麒眼珠子轱轆一轉,“我那個哦,其實打小啊鼻子就有病,什麼滋味也聞不出來,后來有一日病好了,突然就嗅得出味道了,那樂的嘞有事沒事就聞東西,時間久了,嗅覺也就比平常人靈敏一些。”

“哦,所以鼻子的病挪腦袋上去了”信他才有鬼。

“咳咳,姑娘說笑了。”葉麒抬眼看向長陵,“不過,你怎麼來了”

“你方才,不還說過彼此彼此麼。”

葉麒無奈一嘆,“姑娘,這大乘塔乃是由大昭寺四大長老親自鎮守的,你的鎏金戒在這兒唬不住他們,趁還沒暴行跡,先離開吧,我雖不知你與付流景有什麼恩怨,但你畢竟年輕,總還有其他機會的”

長陵本心不在焉的四下觀,聽到這樣一番“持重老”,總算沒把“老子混江湖的時候你小子都沒長齊”說出來,偏頭瞥向勾魄刀,這一回葉麒反應及時,兩人同時握住刀鞘,葉麒喂了一聲,“你又想做什麼”

“我敢來,就沒有被人一勸而退的道理。”長陵道:“來都來了,總得先出這扇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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