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低低的驚呼。

薑鸞被直接攔腰抱起，裡外隔斷的竹簾子掀開又放下，兩道影滾進了書房最裡間的小榻裡。

——

書房門窗閉，裡面的兩人“談”了兩個時辰。

薑鸞在驃騎大將軍府沒有吃的晚食，改在兵馬元帥府裡吃了。

書房裡準備給男主人日常臥寢的小榻，當然不可能像東宮的紫檀木架子床那麼縱深寬大。

一個人獨自睡還算寬敞，兩人挨挨在一，六月裡天氣又熱，薑鸞是不容易出汗的質，上都起了薄薄一層晶瑩的汗珠。

裴顯不放。

左手臂鐵箍似的圈住的腰肢，以一種全然佔有的姿態，把人牢牢地按在懷裡，下擱在烏黑的長發間，帶著薄繭的指腹緩緩地遊移著。

小巧敏的耳垂，纖細優的肩胛，一寸一寸地索，把上的敏銳反應都牢牢記住。

他從背後親吻。蝴蝶骨是人骨，平日裡鮮被，一下，便招致細細的抖。他便一寸一寸地親吻下去，把每一的抖都牢牢地記住。

說不清道不明的小火苗蔓延全，薑鸞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

勉強還記得今天是幹什麼來的，中間試圖阻擋過一次，“別，等我說完，我今天來找你有正事，我……”

上遊移的火苗四蔓延，山火熊熊燃燒，升騰了大片火海汪洋。說到一半停了。

今天來找他……做什麼來著的？

想不起來了。

管今天過來做什麼來著。

抱住了他探過來的堅實的手臂，穿著細綾的腳探出，輕踢了下了他的。

————

廚房裡做好的晚食，在大灶裡溫了三遍，天徹底黑了才進書房，擱在靠窗的桐木長案上。

送晚食進來的親兵在寬敞的書房外間沒見著人，尋思著兩位或許在竹簾隔開的裡間談大事，順手給長案上的蘭花又澆了一遍水，出去了。

竹簾子從裡掀起，裴顯端著湯碗進去裡間。

“清熱降火的綠豆湯，在井水裡湃過了，適合夏日裡飲用，多喝點。”

薑鸞閉著眼，喝了幾口甜滋滋放了糖的綠豆湯。喝夠了，閉著眼把湯碗往旁邊一推，貓兒似的蹭在他口，手臂掛在他脖子上，蹭來蹭去。

裴顯才穿好了裳從榻上下來，被蹭得又要按捺不住了。

“阿鸞。”他把嗓音往下了，說，“你今天來找我正好，我也正想找你……”

“別說話。”薑鸞卻不要聽了，“你不說話時我們還不錯。你一開口說話，把我氣走了，我可沒法跟你說正事了。你閉，坐旁邊去，聽我說。”

裴顯啞然起，坐去了旁邊。

薑鸞闔著眼睛，索著穿裳。

“累死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跑了多個地方。下午來找你，你不在，還想著借你的書房歇一歇。你偏這麼早回來……我渾骨頭都快散架了。”

薑鸞勉強睜開困倦的眼皮，掙扎著把服穿好，抬手捂住連天的呵欠，苦惱地說，“我要和你商量的是很大一件正事。”

裴顯拉起了竹卷簾，把窗戶打開，夏日清新的夜風吹了進來。

薑鸞斟酌著詞句，“你這回請戰，聖人今早召我去還當面讚揚了你。朝中支持主戰的大臣也不。但出征的人選，多數人屬意謝大將軍領兵——”

“謝大將軍可以領兵。但他麾下的騰龍軍不可。”裴顯站在窗邊。

他在朝堂上的對手多，盟友卻也不。聽到了不風聲。

“西北關外大片的砂石荒漠，夏日酷熱，冬日嚴寒，野外有狼群，春秋季節還經常突起颶風。幾綠洲的地點，遇到風暴時的藏山地，只有極識地形的本地人才能尋到。騰龍軍都是東北關外的將士，軍馬也是東北草原上跑慣的馬。調去西北砂石地用兵，人生地疏，只怕打不過西北薛那陀部落的那支突厥人。”

他分析的厲害關鍵，薑鸞不是不知道。

朝堂上誰都知道裴顯的出履歷。他領著玄鐵騎和現在的新可汗在西北邊境打過幾場仗，沒吃過虧。由裴顯帶兵出征，他的玄鐵騎做主力，謝征的騰龍軍做輔助，是最好的選擇。

但朝臣們群起而諫，摁著裴顯不讓他領兵出京，聖人猶豫不定，不好越俎代庖。

薑鸞退而求其次，和他商量著，“河東邊境駐扎的邊防鐵騎還有好幾萬吧？把他們調撥給謝征……”

裴顯聽著聽著，邊出一不明顯的嘲諷。

這嘲諷不是針對薑鸞，薑鸞只是替二兄來傳話的。他的嘲諷針對的是提出主張的朝臣們。

“邊境的將士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棋子。臨時調撥一個主帥過去，將不知兵，兵不知將，彼此都是陌生人，大戰前夕，如何提振士氣？關鍵時刻，麾下將士的姓名都不出，如何鼓舞他們不顧生死，勇殺敵？”

裴顯淡漠地道，“提出這番主張的，定然是隻讀過幾篇兵書就自以為能指點江山的文臣。我這邊怎樣想先不說，謝征自己也是領兵的節度使出，他定然不會願意。”

他沒多說什麼，但平靜話語裡的嘲諷，薑鸞聽出來了。

薑鸞抱著膝蓋坐著，幽幽地歎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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