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天子》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順應天意
龍淵走到郭聖通近前,擺手道:“皇後,請回宮吧!”
郭聖通不想放棄,還死死抓著劉秀的襟不放。龍淵眉頭鎖,加重語氣道:“皇後,請回宮吧!”
現在陛下正在氣頭上,如果這個時候你還要胡攪蠻纏下去,最後倒黴的隻能是你自己。
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陛下隻懲了陳誌,但對郭聖通僅僅以足,明陛下還是有惻之心,還是對郭聖通留了很大的麵。
龍淵是念舊的人,他並不願意看到郭聖通把自己的後位都折騰進去。
郭聖通抬頭,目呆滯地看著龍淵,喃喃道:“本宮是被冤枉的,陳誌……陳誌是替本宮……”
龍淵咳嗽了一聲,出手來,托住郭聖通的胳膊,意味深長地低聲道:“皇後別再了,該回宮了!”
一個既不是侍,也不是宮的外臣,與皇後有直接肢接,敢於這麽做的,恐怕也隻有龍淵這樣的近臣了。郭聖通看著龍淵深邃的眼神,然後又看向劉秀。
後者將頭轉到一旁,不看。郭聖通抓著劉秀襟的手慢慢鬆開,被龍淵從地上攙扶起來。接著,龍淵向一旁的宮招招手,示意們過來,攙扶皇後回宮。
郭聖通還沒走出西宮,郭悠然從外麵走進來,先是看眼郭聖通,臉上沒有任何的表,徑直走到劉秀近前,聲道:“陛下,太子已經沒事了。”
劉秀問道:“悠然,你可知太子為何會高燒不退?”
郭悠然一笑,道:“太子隻是服用了過量的鉤吻,並無大礙。”
鉤吻是一種植,在中原不常見,通常都生長在南方,雲南一帶。它可做藥材,有鎮痛的功效,不過若大量食用,會對人產生不適,引發高燒、虛等等癥狀。
這種植,不是毒藥,皇宮裏的太醫們診斷不出來,也實屬正常。
郭悠然把鉤吻的功效向劉秀大致講述一遍,劉秀聽後,緩緩點下頭。
皇後有多寶貝太子,他心知肚明,皇後對太子,也不可能下得去狠手,用鉤吻這種藥,可謂是恰到好,既可以讓太子看起來病得很嚴重,但又不至於傷。
劉秀緩聲道:“太子沒事就好。”
郭悠然看眼劉秀,沒有再接話。
劉秀走到麗華麵前,握住的手,道:“這次,讓麗華委屈了。”麗華直到現在腦袋都是暈乎乎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隻約約的覺到,這次應該是郭聖通想嫁禍自己,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原本要嫁禍給自己的醃臢之
,莫名其妙的變了銀餅,而那些東西,又莫名其妙的跑到了長秋宮,導致郭聖通百口莫辯,隻能犧牲陳誌,讓大長秋出來為頂罪。
“陛下,這……”“這次的事,就到此為止吧,出了這樣的醜事,皇家的臉麵都要被丟盡了。”到這裏,劉秀環視四周,沉聲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傳,倘若傳出隻言片語,朕,
必嚴懲不貸!”
“喏!”在場眾人齊齊應了一聲。
劉秀了額頭,對麗華道:“麗華,我累了,先回清涼殿休息。”
麗華還要話,見郭悠然向自己使個眼,把到邊的話咽了回去,福施禮道:“臣妾恭送陛下!”
劉秀點了下頭,步伐沉重地向外走去。
事鬧現在這樣,是劉秀不願意看到的。
他有給過郭聖通機會,也暗示過,不要把事鬧大,得饒人且饒人,可郭聖通不聽,一心要置麗華於死地,最後,就變現在這樣了。
在起兵反莽的時候,劉秀的二姐、二哥以及大哥,相繼遇害,這樣的經曆,也讓劉秀極為重視親。
對於後宮的嬪妃們,隻要們做的不太過分,哪怕是犯了錯,劉秀都會睜隻眼閉隻眼,不會太深究。
可是這次郭聖通已經鬧到不置麗華於死地不罷休的地步,大大越過劉秀的底線,這讓劉秀也終於狠下心來,對郭聖通下了狠手。
其實,即便是劉秀狠下心來,他懲罰郭聖通的手段也沒有多嚴厲,沒有治的罪,也沒有罷黜的後位,更沒有把打冷宮。
僅僅是將足在長秋宮,同時除掉了邊一肚子壞水的陳誌,隻僅此而已。正如陳誌最後所言,即便是現在,郭聖通也沒到絕境,依舊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等劉秀走後,麗華和郭悠然一同進到大殿的室。麗華拉著郭悠然坐下來,問道:“悠然,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
郭悠然輕歎口氣,道:“麗華姐姐,在長秋宮發現的那個木頭人,本應該在那裏!”著話,抬手指了指窗外。
麗華臉一變,驚駭道:“可是,可是當時在窗外挖出來的隻是幾顆銀餅!”
“是因為有人換日,做了更換。”郭悠然道:“那人取走了勝之的,換銀餅,同時,又將勝之的放到長秋宮。”
“是……是誰在幫我?悠然,是你?”麗華驚出一的冷汗,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幫,真被人在西宮找出勝之的,可是百口莫辯了。
郭悠然含笑搖搖頭,道:“在皇宮之,能將本已埋在西宮的件挖出來,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放置在長秋宮,麗華姐姐認為,還有誰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麗華臉一變,詫異道:“是……難道是陛下?”
郭悠然道:“陛下雖一心撲在朝政上,但對後宮之事,也並非一無所知。隻不過陛下希後宮和睦,不願手太多,這次,是皇後做得太過分了。”
麗華呆愣一會,不住長長吐出口濁氣,喃喃道:“原來是陛下在幫我!”
郭悠然道:“有前因就必有後果,皇後心不正,理應罰,麗華姐姐宅心仁厚,理應主掌後宮!”
麗華子一震,連連擺手,道:“我隻是貴人,哪裏能主掌後宮。”
郭悠然含笑道:“麗華姐姐現在是貴人,不等於以後還是貴人,這後位,早晚有一會是麗華姐姐的。”
麗華嚇了一跳,皇後郭聖通還在呢,這種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用力握了握郭悠然的手,又向外麵的大殿了,低聲道:“悠然,在皇宮裏,像這樣的話以後千萬不能再了!”郭悠然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道:“命數定,誰又能逆?”稍頓,又提醒道:“趁著眼下的機會,麗華姐姐盡快悉後宮事宜,盡快掌管後宮事務,隻要麗華姐姐這段
時間做得好,讓陛下乃至後宮的嬪妃們都滿意,以後哪怕皇後不再足,這後宮的權勢,也拿不回去了!”
聽聞這話,麗華眼神一黯,搖搖頭,道:“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這些。”郭悠然道:“以前可以不在乎,但以後不能不在乎!皇後這次陷害麗華姐姐,沒能功,難道就不會有下一次,大下一次?麗華姐姐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孩
兒考慮。要想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孩兒,麗華姐姐就算再討厭權勢,也得把它牢牢抓住,不能再落皇後之手。”稍頓,意味深長地道:“退一萬步講,倘若以後真讓太子登基,以太子順的子,必然事事都聽皇後的,到那時,皇後就是下間權勢最大的人,以皇後對麗華姐姐
的嫉恨,能容得下麗華姐姐嗎?能容得下麗華姐姐的孩兒嗎?到時,手足相殘,流河,這得來不易的漢室江山,恐怕又將大。”
麗華聞言,臉煞白,子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郭悠然輕輕拍了拍麗華的手,道:“既然在皇家,麗華姐姐就隻能狠下心來,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這既是在保全自己,更是在保全自己的孩兒。”
這種話,即便旁人想對麗華,也會十分晦的暗示、旁敲側擊,隻有郭悠然,敢於如此的直截了當,直言不諱。
麗華愣住好半晌,下意識地握住郭悠然的手,問道:“悠然,你會留在皇宮幫我嗎?”頓了片刻,又道:“我有向陛下提議,納你宮!”
郭悠然淡然一笑,問道:“陛下又是怎麽的?”
麗華的表有些不太自然,當時陛下什麽話都沒,走了,而且還是氣呼呼走的。隻看麗華的表,郭悠然便已能猜出劉秀當時的反應。
歎道:“陛下是重之人,又對麗華姐姐一往深,麗華姐姐建議陛下冊立妃嬪,這有傷到陛下的心啊!”
麗華垂下頭,很多時候,也會胡琢磨,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陛下對自己的也變得越來越淺。
會有這樣的心思,也是人之常,畢竟的夫君不是尋常之人,而是子,是下間最有權勢的男人,再沒有誰能在他之上了。
郭悠然眼珠轉了轉,笑道:“如果麗華姐姐想讓我留在宮中幫你,也有辦法,不過,不是建議陛下冊立我為妃嬪。”
麗華一怔,不解地問道:“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辦法可讓悠然留在宮中?總不能是做宮吧?”堂堂州牧家的千金,在皇宮裏做宮,郭伋不得被氣死啊!
郭悠然笑盈盈道:“麗華姐姐若向陛下舉薦我為大長秋,陛下一定會同意的。”
麗華眼睛頓是一亮,掌笑道:“哎呀,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大長秋陳誌已經完了,皇宮裏現在正缺一位新任的大長秋,郭悠然確實是極佳的人選。當然了,大長秋通常是由宦擔任,但非常時期,也可以啟用非常之人嘛。
麗華兩眼放,拉著郭悠然的手,興道:“悠然,我現在就帶你去見陛下!”郭悠然笑了,擺擺手,道:“此事不急。現在麗華姐姐要主管後宮事宜,讓陛下看到麗華姐姐的勞,自然會主提出大長秋之事,等到那時,麗華姐姐再舉薦我也不遲
。”
麗華看著樂嗬嗬的郭悠然,心中不得不歎,這個姑娘,頭腦聰慧,心思又通,似乎對一切都了然於。
好在是站在自己這邊,而不是幫著皇後,否則,自己在皇宮裏,真就難有立足之地了。似乎看出麗華的心思,郭悠然向前傾了傾,靠近麗華,在耳邊低聲細語道:“麗華姐姐乃真龍之母,悠然能參悟命,自然也會順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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