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的寵日常》第190章 第 190 章

珞佳凝很喜歡未來兒媳婦送的那套衫,第二天就穿著進宮顯擺去了。

德妃看著滋滋的樣子,當真哭笑不得:“都當娘的人了,還和小時候一樣玩大。這可怎麼是好。”

珞佳凝挽著德妃的手臂:“有皇阿瑪和母妃疼我,我樂得這樣玩大。若沒人寵著,想玩也玩不起來。”

此時康熙帝正好也在德妃屋里聊天,聽后指了四福晉與德妃說:“看這張。什麼事兒都能讓是我們的功勞。這可不得了。”

珞佳凝反駁:“我說的原本就是事實。若非皇阿瑪和母妃護著我,哪里來的現在的逍遙自在?”

德妃樂呵呵看著倆人拌,等他們停歇下來,方才低聲音問四福晉:“郭絡羅氏如今和你住得近?近日如何?聽說前些日子八阿哥還去門口找,最后被雍親王府的人給轟了出去。”

康熙帝也對此十分好奇,支棱起耳朵聽著。

“是有這麼回事。”珞佳凝坦然道:“那日八弟做事兒太過魯莽了,我們看不過去,派了人護了護郭絡羅妹妹,這事兒就也過去了。”

說得輕描淡寫的,其實當時事頗為兇險。

八阿哥據說當日是吃了酒的,讓人去郭絡羅氏的家里“請”到八阿哥府上一敘。

郭絡羅氏又不傻,自然不肯去。

八阿哥就又派了十幾個家丁過去,想要“請”了郭絡羅氏到府上。

郭絡羅氏只能關上大門和家里那四人嚴肅地說:“今兒我是絕對不會去他府上的,煩請各位幫忙擋著一二。”說罷竟是還福了福

那四人本就衷心。現在為主子,卻能這般和氣地對待他們,他們四個更加努力地護著

倆侍衛本來就是胤禛挑選的,曾是驍勇善戰的兵士,如今離開了戰場也是武藝好手。至于那個伺候的婆子和丫鬟,都是認真選出來的,十分機靈。

當時八阿哥的人在門外囂著的時候,婆子和侍衛用抵著大門,丫鬟從后邊藏在暗的一個小門悄悄溜出去,跑了兩條街到雍親王府求助。

當時胤禛和珞佳凝都不在家中。

好在郭絡羅氏有雍王妃送給的令牌。

小丫鬟拿著令牌去雍親王府。門房的人早就得了王妃的叮囑,見到令牌必須第一時間護住郭絡羅氏。

門房當即了幾個護院去郭絡羅氏那邊。

也幸虧小丫鬟腳步不停跑得氣吁吁趕得快。當護院到達郭絡羅氏家里的時候,大門的門栓已經被那些個人給撞開來。

八阿哥府上的家丁執著子虎視眈眈著郭絡羅氏。

郭絡羅氏被婆子和倆侍衛護在后,雖然嚇得臉都白了,卻依然脊背直和他們冷眼對峙著。

雍親王府的護院豈是等閑之輩?

八阿哥府上那些日里閑得厲害的家丁,不是雍王府訓練有素護院的對手。護院們雖說才幾人,卻三下五除二把那十幾個人給打趴下了。

家丁們惹不起雍親王府,屁滾尿流離開,走的時候罵罵咧咧。

珞佳凝把這些兇險都掩在了肚子里,只笑著寬康熙帝和德妃:“郭絡羅妹妹現在沒甚大事,皇阿瑪和母妃無需太過擔心。”

倒也不是不想說實話,而是郭絡羅氏叮囑過,不讓把郭絡羅氏如今的困境告訴皇上。

郭絡羅氏看來,已經不是皇家兒媳了,再讓皇上為的事而費神,哪怕是幾句話的費神,也實在是不應該。

珞佳凝答應了后,自然要按照約定的來。

德妃聞言后怕地拍拍口:“幸虧沒事,聽旁人說的時候,可嚇壞我了。”

康熙帝卻擰眉,與德妃說:“老四媳婦兒素來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你真信沒事?”

說罷,他抬眼問四福晉:“你再和朕說說細節地方。但凡有一的,朕就給你個;‘欺君’的罪名。”

珞佳凝訕訕笑著,磕磕將當時的形說了。

德妃聽得睜大了眼睛:“胤禩做事兒這般無的嗎?郭絡羅氏好歹給他當了好些年的嫡福晉啊!”

實在想不通,一日夫妻百日恩,八阿哥居然這般無無義,居然對一個為他持后宅十幾年的子下了這樣的狠心。

康熙帝卻了然地點點頭:“朕知道胤禩是這樣的人,方才想著雍王妃可能是沒說完。現在一問果然如此。”

“那四福晉為甚剛才不說?”德妃奇道:“皇上和我一向疼你,即便是知道了你隨意把府中令牌給了郭絡羅氏,我們也不會生氣的。到底曾經妯娌一場,現在又喚你一聲‘姐姐’,幫助一下也沒什麼。”

珞佳凝只能實話實說:“是郭絡羅妹妹不讓我講的。”這便將郭絡羅氏那番“不想讓皇上為費心”的字句講了。

康熙帝沉默良久。

說實話,八福晉那孩子自打親后,他一直不太待見。如今那孩子和離后,反而是脾氣比以往好了。

可見老八多麼不是東西。

好端端的一個孩子,自從嫁給了他便變得大不如從前,和他分開就轉好。足以見得是老八這個人不行。

康熙帝正這般想著,便見四福晉盈盈一拜。

他忙讓:“你這是做什麼?自家人在私底下不必如此多禮。說幾句話就來行禮,大可不必。”

珞佳凝不肯起:“皇阿瑪,恕兒臣逾越。兒臣想為郭絡羅妹妹求皇阿瑪賜兩名侍衛守護在宅子外頭,薪酬可從雍王府賬上走。有了皇阿瑪的庇護,想必郭絡羅妹妹才能不八阿哥的打擾。”

康熙帝忍不住道:“朕呵斥過胤禩,讓他不準去打擾,不就可以了?”

“皇上,這事兒不是這般想的。”德妃子,設地想過之后,便也明白了四福晉的用意,緩聲與康熙帝道:“今日八阿哥去了,皇上可以訓斥八阿哥。明日八阿哥的狐朋狗友們去呢?皇上難道還能一個個召他們進宮來訓斥嗎?”

康熙帝虎目圓睜:“你這是甚話。朕怎有那個閑心去管這許多。”

“臣妾不過是舉例罷了。”德妃笑道:“臣妾也覺得皇上的時間珍貴,大可不必浪費在那些登徒子上。想必四福晉也這樣想的,所以求了皇上賜兩個侍衛。”

康熙帝若是年輕時候,想問題十分迅速自然能明白四福晉的意思。

他如今到底是年紀大了,思維緩慢一些,經了德妃提點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思索過后,康熙帝與四福晉道:“也不必另外賜侍衛了。就你和老四給的那兩個侍衛,朕給個口諭,命他們倆好好地護著郭絡羅氏。讓梁九功去說。另外,朕賞賜郭絡羅氏一柄玉如意,就讓擱在家里,看誰敢欺!”

這算是一個十分妥帖且十分抬舉郭絡羅氏的做法了。

珞佳凝驚喜地福:“多謝皇阿瑪!兒臣也替郭絡羅妹妹謝謝您!”

德妃溫和地笑著。

“大可不必謝朕。”康熙帝呵呵笑著,眼神里著滿滿的不樂意:“這是你坑蒙拐騙得來的,不必謝朕。”

珞佳凝知道皇上指的是剛才故意掩下不提細節的這個事兒,訕訕笑著:“兒臣這不是答應了郭絡羅妹妹麼。不想您擔心,兒臣總不好故意把的事給您講。”

康熙帝聽后愣了愣,有些心酸:“那孩子當初從來都不會考慮旁人想法,一向自我。現在竟是也不得不學著長大了。”說罷便是一聲沉沉嘆息。

沒幾日,康熙帝賜下的玉如意被送到了郭絡羅氏的府上。

八阿哥那邊的人到底是再不敢輕舉妄了,郭絡羅氏方才繼續安心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

這天珞佳凝聽聞了這件事后,安心許多,側頭與邊的綠梅道:“聽說今日的點心不錯,等會兒你找人給郭絡羅氏送去一些。另外再讓廚里多做點菜給自己住,邊使喚的人不多,做的東西也只尋常。”

綠梅好生應下。

不多會兒,馥容腳步匆匆進了屋:“福晉!奴才剛才去了翠鶯家里一趟,問今日怎麼沒來當差。結果怎麼的?”

珞佳凝抬眸了過去。

“翠鶯胎,要生了!”馥容欣喜地說:“奴才去的時候,半途就遇到了翠鶯夫君。自己在產房生著孩子,還不忘讓夫君過來和王妃通稟一聲。奴才看他們夫妻倆忙一團,就讓他留在家里了,自來和您說。”

珞佳凝歡喜不已:“快!送些好東西去家,讓為了這些好東西支撐下去!”說罷,又喊了安福過來:“你帶幾個人去翠鶯家里陪著,萬一需要幫忙,盡快稟與我,我給想辦法!”

安福忙領命去了。

綠梅微笑著說:“福晉對翠鶯可真好。那丫頭知道了,定然激得要哭。”

“我不盼著哭,只盼著生下來趕熬過去。”珞佳凝擔憂地著翠鶯家里的方向,聲音輕輕:“子生產就如過鬼門關似的,平平安安才好。”

說罷,話鋒一轉,扭頭向了綠梅:“你可別因為害怕生產而不肯嫁人啊。有些人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了,只差明目張膽說了。你心里有數才好。”

珞佳凝說的便是西林覺羅家的立管事。

那立管事自從第一面見了綠梅后,就心系于。每每來到雍王府送東西,立管事都要去看綠梅好久,只是一來因為禮法二來也尊重,他只敢地看,甚至沒有和多說幾句話。

珞佳凝都有些看不過去了,這便提點綠梅幾句。

綠梅臉紅紅地說:“他怎樣與我有甚關系。我怎的也得陪著王妃。至于他,等世子妃嫁過來再說吧。”

講完這句話,綠梅就得低下了頭不敢抬眼了。

珞佳凝笑瞇瞇地說:“等婉姐兒嫁過來后,等我給你們做主。不過,你也別太冷著他了,好歹給他個好臉。”

“那不。”提到這個,綠梅又有了底氣,昂首:“現在我是王妃邊的人,和他可沒甚干系。好臉什麼的,以后再說。”

珞佳凝一時語塞。

馥容在旁笑得眉眼彎彎:“不愧是王妃□□出來的人。如今連綠梅也很有些氣勢了,可以獨當一面。”

等了兩三個時辰,眼看著要天黑了還沒有收到翠鶯已經生產下來的消息,珞佳凝急了,留了馥容在府里等著和四阿哥講明事前因后果,則帶了綠梅趕往翠鶯家。

翠鶯的夫君是珞佳凝名下一個酒樓的掌柜,姓付,是漢人。

付掌柜人很好,格開朗人又能干,平時把酒樓和家里都張羅得有聲有,十分靠得住。這麼一個沉穩的人,現在卻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院子里團團轉。

他們家院子并不算很大,兩進的院子,七八間屋子,卻也足夠用了。

家中有一個婆子做些使的活計,其他的事都是小兩口親力親為,整個院子清掃得干干凈凈,倆人日子過得頗為紅火。

珞佳凝來到的時候,付掌柜正在院子里走得腳步如風,額頭上滿是喊住。二十多歲的人,脊背彎得跟個小老兒是的,雙手背在后不住嘆著氣,看上去倒是有些好笑。

安福眼尖,首先發現了自家王妃,忙行禮問安。

付掌柜的看到王妃后,愣了愣,而后跪拜:“小的見過王妃!王妃安康!”

珞佳凝示意他不必多禮,在安福讓人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了,對著房門高聲喊:“翠鶯!你素來說看不得我著急慌,什麼事兒你都要替我打點好了才行。如今我正因為你的事而著急,你必然和孩兒要健健康康的,這才能讓我不著急慌。明白嗎?”

一遍遍說著,足足說了七八次,確保里頭的翠鶯聽到了,方才拿過茶盞抿了一口。

現在太已經落山,空中只剩下些微的太余暉。

付掌柜的還在低著頭著急呢,冷不丁地腦海中冒出來一個事,忽而一拍額頭,喊了聲“壞了”,急急跑到了王妃的跟前,輕聲說道:“王妃,有個事兒小的需得向您稟報。還王妃借一步說話。”

他家七八間屋子,如今一間作了產房,周圍自然是不適合講事了。他就請了雍王妃到前頭的一個會客的干凈房間里說話。

“有個事兒小的今日想去見過王妃而后稟與您呢,只可惜小的忙著妻子生產之事,居然給忘了。”付掌柜懊悔且自責:“如今見了王妃,小的忽然想了起來,這便趕請您過來。”

珞佳凝看他關上了房門,只留了們二人在屋里,便低聲音:“是什麼事?”

“昨兒小的聽說了一件事。”付掌柜的輕聲說道:“二皇子邊的一個人,竟然在打聽有什麼東西寫了字后可以讓字跡消失的。”

珞佳凝奇道:“居然有這種事?他邊的哪一個。”

“是他邊的一個嬤嬤,不知道借了怎麼樣的由頭跑出宮來的,在酒樓里找了賬房先生詢問。”

付掌柜低聲音:“那嬤嬤許是不知道這間酒樓是福晉您的,見賬房先生不和說,還自詡自己是宮里貴人邊伺候的,嚇唬賬房說讓宮里貴人治他的罪。賬房先生不肯,反相譏問起這種事必然是要作惡的。大怒,竟然揪著瘦弱的賬房先生到外頭廳堂打了起來。”

“居然有這種事。”珞佳凝擰眉。

“可不是麼。當時廳堂有不客人都被嚇到了。”付掌柜道:“小的見如此猖狂,忙找了一些伙計半是趕人半是請的讓走了。等離開后遣了人去打聽,恰好酒樓有位三品大人在吃酒,嘲諷了句‘廢人邊的奴才也敢這般囂了’,被伙計聽到稟與小的。小的這才知道是二皇子邊的,不知道借了什麼由頭跑出來問這種事。”

珞佳凝知道,宮里現在人人都避諱著二皇子,生怕這位廢太子那邊再鬧出來什麼事兒到牽連。

因此二皇子想知道這些事的話,在宮里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這個嬤嬤膽敢如此,想必是收了二皇子不的錢財。銀子壯人膽,也不敢在宮里問,自然為此在宮外詢問了。

珞佳凝塞了個裝了碎銀子的荷包給付掌柜:“有勞了。往后還有什麼風吹草,勞煩替我再盯著些。”

付掌柜忙說:“王妃放心,小的心里有數。”

這時候外頭一陣喧嘩。

付掌柜生怕自家媳婦兒生產有變,臉煞白后竟是顧不上王妃在屋子里了,他當即奔跑者奪門而出。

珞佳凝隨后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忽然產房里傳出嬰兒的高聲啼哭。

一個胖胖的穩婆鉆出了產房,歡喜道:“恭喜賀喜!得了個大胖小子!”因為孩子還由另外一個穩婆清理著上雜,所以沒有立刻抱出來。

付掌柜笑得合不攏,又問:“不知況如何?”

“好著呢。”穩婆笑道:“不過太累了,已經睡過去了。母子平安,都很好!”

珞佳凝開心極了,大聲道:“在場人人有賞!”說著就讓綠梅把準備好的塞了碎銀子的荷包一個個派出去。

眾人千恩萬謝。

珞佳凝把最大的一個荷包留給了付掌柜:“這是我給翠鶯的。你等醒了給,就說太已經黑,我得趕回家去了,明日再來看。”

付掌柜的謝過王妃后,送王妃出門上了馬車。

珞佳凝回到家中的時候,胤禛正在書房里理政務,暉哥兒帶著弟弟妹妹正在小書房里讀書,家里安寧祥和。

珞佳凝悉過后換了常服在自己屋里拿了本書翻看。

過了半個多時辰,胤禛來到了的屋里:“怎麼樣?翠鶯今日可還順利?”

“順利的很,生了個大胖小子!”珞佳凝一想到小生命的順利誕生,便開心得很,說道:“相公也是個知道疼人的,見生產時痛苦,一直守在外頭不曾離開半步。”

胤禛瞥了四福晉一眼:“你生產時候我也寸步不離,怎的不見你夸贊我半句。”

珞佳凝一臉無語:“王爺最好了,比付掌柜的還好。”

這話說得假惺惺,胤禛看了卻是忍俊不:“罷了,你夸我還不如不夸。那違心的模樣當真嚇人。”

珞佳凝微笑:“四爺真是難伺候,又想得夸贊,又要人表到位。要求太高了些。”

夫妻倆一起坐在了桌案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珞佳凝借機說到了今天付掌柜跟說的事:“……付掌柜基本上可以肯定,那個到詢問的婆子是二皇子的人無疑。”

胤禛詫然:“胤礽做事怎的這般不小心?竟然讓宮人到說、在外頭也敢隨意問這種事了!也不怕被有心人聽了去做些什麼!”

“他現在在咸宮,輕易不能出了那個宮殿去,哪里還能及時得到外頭的消息?”珞佳凝道:“想必那嬤嬤也是仗著二皇子不能隨意出咸宮,有恃無恐,為了得到最佳的答案后鋌而走險來了這一步棋。”

珞佳凝經常在宮里走,對于后宮的事,反而比胤禛更加了解一些。

胤禛這個時候忽然臉微變。

珞佳凝忙問:“四爺怎的了?是不是二皇子這般作為給你添了什麼麻煩?”

“倒也不是。”胤禛小聲地與妻子說道:“我是在思量著,可以不可以借了這個事發揮一下,讓胤礽徹底死了那個心思。”

這幾個月來,康熙帝的子已經大不如前。

雖然他生病事盡量瞞著滿朝文武了,可帝王上朝時的臉愈發不佳,且有的時候因為問題而不得不暫時停了早朝。

現在“皇上欠安”基本上已經是朝臣們心照不宣的事

于是近幾個月以來,不斷有臣子在早朝的時候,勸皇上“盡快早立太子”,說“國不可無儲君”。

康熙帝為此厭煩不已,在朝堂上駁斥了幾回后,還忍不住向雍親王抱怨:“朕又沒甚事,他們卻還要一而再地說‘立儲君’。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人在背后了手腳!”

雖然康熙帝沒有明說,可胤禛明白,皇上的意思許是“太子黨”死灰復燃。

對康熙帝來說,大皇子已然圈沒了可能,八阿哥因為“斃鷹事件”一蹶不振,現在能夠這樣有諸多朝臣支持的,想來想去也只有二皇子了。

胤禛沉道:“皇阿瑪雖然現在表現得十分厭棄胤礽,卻不見得真那麼反他。須知胤礽是他一手帶大的,他對胤礽可能還有不淺的父子親。”

珞佳凝思量片刻:“倒也真有可能。”

“你也這麼認為?”胤禛追問。

“嗯。”珞佳凝回憶著之前種種:“我記得前段時間皇阿瑪賞賜宮中妃嬪的時候,有誰提了一句‘這糕點還剩下一份,不知給誰合適’。皇阿瑪立刻說‘胤礽喜歡這個,給咸宮送去吧’。”

能夠在妃嬪隨意一句之后立刻想到二皇子喜歡這種糕點,要麼就是康熙帝對二皇子的寵早已固,下意識就這麼說了。要麼就是,康熙帝依然疼二皇子,早就想給二皇子一份了,有妃嬪這麼說后,他直接順勢給二皇子送去。

胤禛若有所思。

半晌后,胤禛輕聲道:“既然胤礽想要知道什麼東西能夠讓字跡消失,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珞佳凝心頭一跳,猛地扭頭過去:“四爺想怎麼做?要不要我幫忙。”

“你和我自然都不能摻和進去。”胤禛笑著拉著自家妻子的手:“你安安心心等消息就好。其他的,我來辦。”

珞佳凝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的,聞言輕輕頷首,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天天氣有些沉,天空烏蒙蒙的瞧上去好像是隨時要下雨的樣子。

二皇子去了二皇子妃的屋子里一趟,了一鼻子灰沒討到半點的好,悻悻然出了的屋子,走到院中。

他環視院子半晌,也不知道去哪里為好。左右決定不下,索腳步一轉往孩子們的小書房行去。

因為二皇子不皇上待見,他的孩子們也討不到皇上的歡心。

好在康熙帝是個不錯的人,即便是不喜歡,也不至于虧待了自己的孫子們,依然讓這些孩子同其他的小皇子們一同上學,跟著夫子們讀書寫字。

二皇子來到小書房的時候,正好他的一個兒子正在屋子里寫大字。

二皇子想起來自己當年小時候讀書習字的模樣,看到兒子這般認真,頗為用地點點頭,揚聲贊道:“弘曣你這般努力,倒是有為父兒時的風范了。”

弘曣是胤礽第六子,母親是側福晉唐氏。這孩子材略胖,相貌溫和,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十分喜歡字畫。

其實他平時也經常自己涂涂寫寫,可惜的是二皇子的心思都不在孩子們的上,很見到孩子努力的這一幕。

現下看見孩子這樣認真也不過是無聊的時候隨口贊一聲。

可是孩子聽到了父親的贊后卻十分興

弘曣開開心心地把自己習字的大紙鋪的更開一些,側過子讓父親來看:“阿瑪你瞧瞧我剛剛得了的這個好東西。特別神奇。”

二皇子本來覺得無聊都準備走了,聽了他的話后勉為其難朝他的紙上略看了眼,隨口說:“什麼?”

話音未落,二皇子自己先發現了關鍵所在。

弘曣的紙上只有略微著的痕跡,并沒有墨跡!

可他剛才過來的時候,分明看到弘曣在認真寫字,而且看那架勢應該是寫了不只一個字!

這是為什麼?

難道說……

二皇子的心跳頓時有些快了,他目灼灼地盯著那些大字,心里頭冒出來無數個念頭,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問一問孩子這是在用什麼寫的。

不等他開口,弘曣因為被父親夸贊了而激著,已經口而出:“阿瑪,兒子在用礬水來寫字。礬水這東西寫字可神氣了,能夠自己消失不見,然后還能再出現字。”

二皇子聽后,眼睛晶亮起來,眸中著某種了然的欣喜。

沒錯!

礬水!

當年他得知可以消失的字跡,就是用這個東西來寫的!

他十分欣地輕輕頷首。

所謂父子連心想必就是如此了。

他最近正為這個事發愁的時候,孩子就已經不經意間得知了這個法子,從而可以為他所用。

之前他還找了個嬤嬤來幫忙打探此事,誰知那個嬤嬤不知道在生什麼氣,后來竟是把他給的銀子還回來了一半,還氣呼呼的。

“奴才可沒那個命給二殿下去打聽了!”嬤嬤直接把銀子丟回他懷里:“打聽一個消息,能丟死個人!”

二皇子被那奴才的架勢氣到了,怒叱:“不過是詢問個事兒而已,你辦不,倒是埋怨起我來了!”

那嬤嬤也是氣大,直截了當說:“老奴辦事不利,二殿下把老奴告到皇上那里去便是。老奴樂意被咸宮趕出去,去往別,只求二皇子實話實說,莫要在皇上跟前詆毀老奴辦事不利就好。”

說罷,竟是隨便福了福,就進了二皇子妃的屋子。

二皇子這才知道,那老奴是先去求了二皇子妃的庇護,這才趾高氣昂來了他這兒推卻差事的。

而后他打開退回來的銀子去看,發現只還回來了一半,另一半被吞了去。

二皇子不知道那一半的銀子是不是被二皇子妃給拿走,他拿那個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的人毫無辦法,思來想去,沒有再追問有關銀子的問題,也沒有再問有關那個刁奴嬤嬤的事

本來二皇子還在籌謀著另外尋了辦法來做這件事,也是巧了,兒子弘曣居然機緣巧合下得了這個法子!

二皇子多年來已經變得謹小慎微了許多。

他生怕這件事上有詐,趕忙追問:“弘曣,你是如何得知礬水可以做這件事的?”

弘曣老老實實回答:“兒子今天上完課后回咸宮來,途徑一個小花園。”

他仔細想了想,也記不起來是哪個小花園了,只記得是他從學堂回來的途中經過的一個花園,又道:“那花園里有個兩個宮人正在懶玩耍。兒子過去問了問是什麼,他們初時不肯說,后來才和兒子講,是在玩‘字消失了’和‘字回來了’的游戲。兒子覺得新奇,追問了他們一番。后來覺得有趣,就問他們討了一些礬水回來做著玩。”

二皇子生怕那兩個人是給他下套的,忙追問:“他們倆什麼模樣?是哪個宮里伺候的?”

“穿著的是使雜役的裳,想必是低等奴才。”弘曣說道:“不是哪個宮里固定伺候的,應當是負責宮中地面清掃的使宮人。”

二皇子聽聞他們不是在某個宮里伺候的,放心了許多。

沒有固定主子的奴才,可信度高不

可是,尋常宮人連字都不會寫,等閑不會知道這個事,他們又如何得知這個的?

看到父親有疑問,弘曣趕忙辯解:“兒子知道這些事不是鬧著玩的,畢竟阿瑪教導過兒子,說在咸宮行事一定要當心些,免得被人給坑害。兒子問過了,這是欽天監大人做仙藥時候留下的。”

本來欽天監做了“仙丹”,得意洋洋去找康熙帝,想要向康熙帝炫耀自己煉制的丹藥十分神奇。

誰知欽天監去的不巧,當時五阿哥在場。

五阿哥得了太后的叮囑,讓康熙帝盡量理會那些“仙丹”什麼之類的事,便苦勸康熙帝不要吃那東西。

康熙帝當時拒了欽天監的丹藥。

欽天監大為惱火,回到了宮里前院煉制丹藥的地方,把自己煉制東西的材料砸了一地。有幾個瓶子沒有雜碎滾落出來,其中就有一瓶這個礬水。

那兩個宮人說,就是了欽天監的礬水出來玩玩而已,懇求小皇孫饒了他們倆,放他們一馬。

弘曣看這個東西好玩,就以“放他們一馬不告訴欽天監”作為換條件,問他們要來了這麼一瓶礬水回來玩。

倆人十分高興,千恩萬謝地走了。

而弘曣自始至終都在留意著這瓶好東西,連那兩個宮人的樣貌都沒記住,只記得“相貌很尋常,沒甚特點”。

二皇子看這個東西從頭到尾的來歷都十分清楚而且可靠,最后一點防范之心也放了下來。

“既是如此,這東西不如就給為父吧。”二皇子目熱切地盯著那一瓶礬水,從懷里掏出幾個金豆子:“我和你用這些金豆子來換。”

弘曣十分猶豫。

雖然他很喜歡金豆子,畢竟又值錢又可,可是對他來說好玩的東西才重要。

二皇子拿著金豆子出去的手一直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得到回應。他不由有些惱了,寒聲問:“難道說我的這些金豆子還換不回一瓶小小的水嗎?”說著就不耐煩地打算收手回來。

弘曣雖然不稀罕那些金豆子,卻怕父親會惱了他,忙說:“阿瑪搞錯了,兒子不過是怕這個東西太過珍貴而不敢接。阿瑪既然舍得,那,那兒子就和您換。”

說著他不舍地把礬水瓶子放到了二皇子手中,耷拉著腦袋把金豆子收好。

二皇子十分滿意,把瓶子藏在袖袋,還不忘叮囑兒子:“記得這事兒不要和任何人說。這是你我的,懂嗎?”

弘曣輕輕地點點頭。

二皇子心滿意足地離開。

這一天晚些時候,天空烏云布降下大雨。

珞佳凝安排著府里各注意雨水,又讓人去送雨給四阿哥。誰知剛剛吩咐下去,雨都還沒送出,結果有人來稟,說王爺回來了。

珞佳凝站在廊檐下等了一會兒,果不其然,胤禛的影很快出現在雨簾當中。旁邊蘇培盛小心翼翼撐著傘,那把傘正是讓人準備了打算給胤禛送去的。

顯然送傘的人還沒來得及離開,就遇到了回家的雍王爺。

珞佳凝沒走到雨簾當中,揚聲笑問:“四爺怎的回來那麼早?”

“今日得了個好消息,想著盡快和你分一下,看沒什麼事就回來了。”胤禛笑說著,恰好走到了屋檐下,便手拉著福晉一同進屋去:“還記得我之前安排的那些東西嗎?那邊已經把東西‘取’走了,想必很快就會有作。”

他說的,分明是安排了礬水,而后讓二皇子“拿走”礬水之事。因為牽扯到的人份特殊,所以下了沒講明白。

但他知道,自家福晉聽得懂。

果然,四福晉聽了他的話后忍不住腳步微頓,扭頭看過來:“四爺這般做的話,不會被他發現馬腳吧?”

打底是在宮里安排這些事是真怕咸宮那邊順藤瓜而到了雍王府這邊。

倒也不是信不過他的能力和水平,實在是最近雖然風平浪靜了許多,可康熙帝子日漸衰落后,反而對宮里更為嚴加防范起來。

更何況二皇子必然要用礬水有所作。

等他做的那些事捅出來后,康熙帝必然嚴查。怕自家也會被牽連上。

胤禛看著自家福晉,見是真擔心,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我便是不顧著我自己,也會顧著你和孩子們。你放心,我做事必然十分妥帖。”

珞佳凝有些猶豫地點點頭。

胤禛手攬著挨著自己坐了,在耳邊輕聲說道:“你不知,我今日早些回來,一是急著和你分了的喜悅。二來,也是心里有些累了,想回來和你說說話,歇一歇。”

那麼多的事,部署下來太費心力,每一步都要算準了打點好方才能夠稱是。

今天這一出,也是他籌謀了好些天的結果。

他還得正常辦差,再有這麼多天鼓的籌劃,已經心俱疲,唯有和自家福晉說說話,互相陪伴一番,方才能夠解了心中疲乏。

胤禛摟著四福晉,下靠在的肩上,只覺得這種相伴的時當真好,單單安靜坐著也十分愜意。

他正沉浸在夫妻倆相伴的溫馨時中,卻聽四福晉輕聲嘟囔:“四爺,你能不能略讓開一點點?我怕你這樣長時間著,嗯,會不太好。”

胤禛莞爾,輕聲低笑著:“你我老夫老妻了,有甚不好的。”

珞佳凝默然了好半晌,決定和他實話實說,拉著他的手覆在的小腹上:“我自然是沒什麼的,怕他不太妥當。”

胤禛約察覺到了什麼,頓時微僵,手指頓住:“福晉,你的意思是……是……”

“我又有了。”珞佳凝哭無淚:“今兒下午剛讓太醫看過。”

胤禛愣住片刻,忽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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