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的寵日常》第196章 第 196 章
珞佳凝沒想到康熙帝會有這樣明顯的偏舉。
之前皇上寧愿左手練字也要親自批閱奏折,便是表明了自己不放心把這個事給其他人。
如今驟然了雍親王幫忙,且是在太后薨逝之后沒多久的事……
這樣簡直堂而皇之就是在昭告天下,他有意把那個兒子們都眼饞的位置給雍親王了。
珞佳凝忙問蘇培盛:“那王爺沒有推拒嗎?”按理來說,以四阿哥這低調忍的子,應該是會婉言拒絕才對。
畢竟樹大招風,他若是太過出頭的話,很容易讓其他兄弟們開始針對他。
蘇培盛笑著打了個千兒:“沒有。王爺對皇上說,他很擔心皇上的,若是能為皇上分憂解難那便是他的造化了。”
珞佳凝聞言有些意外。
不過,現在的很多事都和預想中不太一樣了,而且前段時間胤禛也說過,如今可以嶄頭角不必太過小心。
珞佳凝暗自松了口氣,笑著吩咐蘇培盛:“今兒心好,給你們都添幾個菜。你去和廚房說一聲,今日多做些好的。”
蘇培盛和馥容們就都笑著行禮:“多謝王妃。”
傍晚時候,胤禛下衙歸家,順口提起來今日去書房隨侍的事兒。
“今年有幾個人想要捐個兒,都是晉中或者是江南富裕人家的子弟。”胤禛邊著外衫邊說:“我瞧著有個人的名字耳,是你提到過的,便和皇阿瑪隨口提了句。誰知皇阿瑪一聽是你認識的,當即就準了他做員外郎。只是六部里面暫時還不知道哪兒有空缺,需得看看。”
朝廷因為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此等況下,若是有大筆銀錢賬,還是會適當給富家子弟一些“照顧”的。
珞佳凝聽得稀奇:“捐的人里頭還能有我知道的?”
“是啊。”胤禛把外衫給了高無庸拿著,他走到四福晉跟前握了妻子的手:“是那個李又玠的。”
珞佳凝聽了這個名字倒是一愣。
李又玠……李衛!
他恰好是這個時候捐的嗎?
倒真是巧了,生顯哥兒那天在西林覺羅家門口巧遇李衛,后來想到了李又玠便是李衛,覺得真是有意思,便在夫妻倆隨意聊天的時候隨意提了這麼個人。只說李又玠是“在婉姐兒娘家門口遇到的知禮書生”,旁的沒多提。
卻沒想到機緣巧合下,竟是讓皇上在這個時機點了他做。
胤禛笑著拉了一起落座:“其實我想著,這也不算什麼壞事。他既然是承了你們的,往后與他同朝為的話,總好過于和個陌生人一起。也算是有了。”
其實珞佳凝心里明白,單就此時此刻來看的話,一個小小員外郎而已,對雍王爺能有多大助力?
胤禛這樣說,不過是怕心里介懷這個人是說出來的、又由他“引薦”給了皇上的而已。
珞佳凝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此人脾不錯,由他做總比旁人做來得好。”
胤禛莞爾:“正是如此。”這事兒便暫時揭過去了。
畢竟六部里頭現在還沒什麼空缺,等有了空缺后李衛才能填補上去。如今不急。
春日正好。
第二天珞佳凝看看沒甚旁的要事去做,便坐車進宮了一趟。
如今五公主有孕四五個月了,舜安和便安心地留在了京城養胎。珞佳凝就想著進宮看看妹妹。
——舜安既然回京了,康熙帝便給他安排了差事,每日白天他是不在家的。公主府里又只他們夫妻倆兩個主子。
至于佟佳家,關系太過錯綜復雜,不是個什麼省心的地方。五公主自然不肯去那邊住著讓那邊的眷照料。
德妃就將兒接到了宮中親自照顧著。
五公主每日里在宮中雖然有許多山珍海味。可如今懷著孕,本就因為孕期反應而不思飲食。而后又遇到了太后薨逝這樣的大事,更是吃不下飯。
現在非但沒有養胖一些,反而愈發清瘦起來。顯得四五個月的肚子倒是更大了些。
珞佳凝進宮后,正見五公主在池邊垂柳旁兀自發呆,眼睛發直繃著,偏偏角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好似是在想著什麼開心的事。
珞佳凝知道這是又想起來兒時在太后跟前承歡的形了,于是心里酸楚著走了過去,抬手止了旁邊小宮的通稟,微笑道:“五妹妹好興致,竟然在這里池邊賞著春景。認真算來的話,倒是五妹妹最會。”
這樣出聲一說話,五公主恍然驚醒,側頭過來:“四嫂來了?我最喜歡四嫂來陪我了。”說著又朝旁邊小宮瞪了一眼:“雍王妃來了,你們居然也不通稟一聲。當的真是好差事。”
“是我沒讓們作聲的。不怪們。”珞佳凝輕聲道:“我看你剛才在發呆,思量著你許是在發呆,唯恐驚到了你對胎兒不好,便沒讓們通稟。”
珞佳凝扶著起:“走,我們回屋里看看母妃去。母妃這段時間一直發愁,白發都多了不。你啊,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這才能讓母妃安心一些。”
五公主低著頭輕聲說:“我知道母妃為我擔心。可我真的后悔,后悔那麼多年沒有陪著皇祖母,后悔自己太過任非要去游歷。”
“這話怎麼說的。”珞佳凝道:“你若是不去游歷,我們還不知道五駙馬對你用如此之深,那我們必然擔心你們夫妻倆的關系因為無子而不和。若你們真不去游歷,你們現在的孩兒說不定也不會來到你邊。思來想去,你們游歷有什麼錯?”
五公主腳步微頓,神間凝著愁郁:“……是這樣嗎。我離開京城那麼多年沒能在祖母邊盡孝,真的沒錯嗎。”
“錯不錯的我不知道。”珞佳凝道:“但是我知道,皇祖母一定希你好好的。老人家如果知道你現在如此萎靡不振,一定會生氣。是最希你能過好每一天的了。”
提到祖母對自己的疼,五公主頓時眼睛潤鼻子發酸。
緩了好半晌方才稍微心好了些,輕聲說:“祖母素來最疼我。聽母妃說,那日誰喚皇祖母,老人家都不答應。唯獨對著我……唯獨我……”
思及那時候的形,五公主忍不住痛哭出聲。
這是前幾個月提都不敢提的事兒,唯恐一說起來,自己就會難過到窒息。如今過去那麼久了,從冬日轉到了春日,方才敢說起來那時候的傷痛。
珞佳凝看能講這個事且哭出來了,知道這樣對反而是個好事,便拉著的手輕聲道:“你知道皇祖母最疼你,便更該好好的。知道皇祖母以前最記掛的是什麼事嗎?”
“我多年一直未曾懷孕……”五公主淚眼朦朧地著天邊的云:“應當就是此事了。”
“正是如此。”珞佳凝道:“皇祖母臨走前你已經讓了卻這個心愿,且臨走前你趕回來見一面,已經是極好的了。你需得把孩子好好生下來,方才能夠讓老人家徹底安心。”
說著,珞佳凝朝小腹了一眼:“你不想你自己,也想想孩子。皇祖母臨走前都還記掛著你沒孩子的事,現在你忍心讓小家伙天天陪著你悲痛、天天陪著你肚子嗎?”
五公主哽咽道:“可是皇祖母怎麼辦?”
說罷,五公主回頭了眼剛才自己坐著的地方,輕聲說:“小時候我喜歡柳枝編的花冠,覺得戴在頭上可好看了。皇阿瑪說那東西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可皇祖母說,兒家就要漂漂亮亮的,也覺得柳枝花冠好看,非要讓嬤嬤給編了個。”
之后,戴著柳枝花冠跑了足足一個下午。
那時候的才六七歲大。不管那柳枝編的東西是好是壞,可皇祖母對的一片心意,是滿心里都知道的。
五公主潸然淚下。
“你過得好好的,才是老人家最大的心愿。皇祖母讓人給你編了柳枝,也是希你開心。你不開心的話,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可就白費了。”珞佳凝拍拍五公主手背,緩聲說:“你自己好好想想,思量清楚了再說。”
五公主遲疑著點點頭。
珞佳凝拿出帕子給去了面上淚痕,姑嫂倆一起往屋里行去。
德妃一直在屋里來回走著。
天天都在勸著兒要吃好喝好,偏偏那孩子心事重一直在思念祖母,怎麼說都不肯多吃一些。
現在看著兒瘦這樣,這個做母親的最擔心的還是自家兒,其實才是兒腹中的外孫。
其實之前四福晉也試著勸過五公主,而且是好幾次。可惜的是五公主那時候愣愣的呆呆的,誰說話都聽不進去。
四福晉沒轍,說等五公主略微走出來一些能夠通了再繼續勸。
一來二去的就到了今日。
德妃生怕兒還似之前那般呆呆傻傻的,在屋子里急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靠著團團轉來消減心中的憂愁。
不多會兒,有小太監高聲通稟:“雍王妃到——溫憲固倫公主到——”
德妃急忙朝著屋門口過去,就見姑嫂兩個手牽著手走到了屋里來。
德妃一時間有些張,人還沒離近,就遠遠地問了:“我讓小廚房燉了些粥,還烤了鹿,煮了燕窩羹。小五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盡管和我說,我去廚里吩咐一聲也就做出來了。”
五公主下意識就想拒絕。結果手上一,扭頭過去,便見四嫂對輕輕搖頭。
那是在示意不要輕易拒絕了母妃的好意。
五公主想到了姑嫂倆剛才的談話,知道自己也是時候得走出來了,不然邊的親人們必然要十分擔心,而且腹中的孩子也過不好。
五公主深吸口氣,忍下滿眼幾乎要溢出來的淚水,勉強彎起了角:“我想吃烤片,需得片得薄薄的,撒上一層調味的醬,那才是真真好吃。”
德妃十指絞在一起,都做好了會被兒拒絕的心理準備,誰料竟是聽到了肯吃東西。
德妃很明顯地愣了愣,而后緩緩地試探著說:“那就,烤鹿先來一點,然后再給你烤個鴿吃吃?”
“都可以。”五公主發現了母親那神中難掩的小心翼翼,不由心中大痛,忍不住捫心自問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母親那麼大年紀了還要擔心這個晚輩。
看著德妃滿頭的華發,五公主一陣心酸涌上心頭。
從什麼時候起,母妃也已經年紀大了?當年抱著仍能風風火火到各個宮殿去閑逛的年輕子,如今已經了走長路也需要去攙扶的老人了。
五公主高高地喊了一聲“母妃”,急急地走到了德妃邊,語氣急切地說:“鹿就可以了。鴿晚上再吃。另外粥我也要,再添一些素菜。”
“素菜有,都有。我給你備了二十多個菜呢。”德妃看到兒終于肯吃飯了,高興極了,眼睛不由得潤起來:“我剛才就是太心急了,一下子只說了三個忘記了其他。走,我們去小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五公主看著母親高興的模樣,愈發心里酸楚——不過是答應了吃飯而已,老人家就能開心這樣。
暗自下定決心,要好好記得皇祖母的好,也要好好地孝順仍然在世的親人。
往后不能再只顧著自己神傷而不去顧慮邊人了。得向四嫂學習,做一個懂事的大人,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任妄為。
五公主這般思量著,拽了拽德妃袖:“剛才虧得四嫂勸我,我才發現吃飯是個這麼好的事。母妃不如了四嫂一起去廚房看看吧。”
“可不用了。”德妃笑著指了四福晉:“啊,小廚房的東西都要吃膩了。每次進宮來陪我,我給你準備的那些吃的吃不完,就了一起吃。再讓繼續往肚子里填塞的話,我都怕到皇上跟前告我一狀。”
珞佳凝在旁哧哧地笑。
五公主也跟著笑,心里卻又是激又是愧疚,側頭輕聲說:“謝謝四嫂了。”
“一家人客氣什麼。”珞佳凝催促道:“你趕去看看有什麼想吃的,準了你的飲食習慣后,往后也好安排飯菜。不然的話,母妃每天都什麼種類都給你來一些,堆了滿滿一廚房,我就算想幫忙也吃不了多全都浪費了。”
五公主笑著應了一聲,這便和德妃一起開開心心往廚房去了。
珞佳凝隔三差五又去了宮里幾次,一個月過后,五公主已經基本上飲食正常睡眠正常了,臉頰以眼可見的速度圓潤起來,不似之前那麼干瘦。
太醫來診斷過,說五公主子健康胎兒也無大礙,皇上和德妃聽后都很高興。
這天珞佳凝又進宮了一趟,看五公主一切如常便徹底放了心。
午膳過后,德妃和五公主要歇息了,珞佳凝就沒在宮里多待自顧自離開。看時間還算比較早,便車子方向一轉去了張廷玉家接孩子。
實際上,也就是接晨姐兒一個人而已。
弘歷今日去了富察家跟著馬齊學習蒙文,沒去張家。晨姐兒繼續跟著張廷玉啟蒙,今日恰逢張廷玉休沐,晨姐兒就早早到了張家讀書。
算起來到現在也有三個時辰了。
等到珞佳凝來到張家的時候,便想著自己在這邊略等一會兒就接了晨姐兒回去。正好今日就一個學生在,正好讓張廷玉可以提早下課能夠多歇息一下。
珞佳凝主意打得好,由門房請去了花廳后,自顧自引著茶,又拿了一本書翻看著打發時間。
張廷玉這邊有不有意思的書籍。他涉獵很廣,不會看正兒八經與政務或者是科舉有關的書,還會弄一些十分稀奇古怪的書冊回家。
譬如現在珞佳凝拿的這一本,便是講的如何侍弄花草。
珞佳凝看得津津有味,不一會兒,一個影出現在了門口,悄的,努力沒發出聲響驚。
珞佳凝早已發現了,卻故作不知繼續翻看手中書冊,暗中卻留意著對方的靜,只等著對方先按捺不住開口。
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后,對方方才慢吞吞打破寧靜:“……請問王妃今日早早接了晨姐兒歸家,是有什麼重要事嗎?”
珞佳凝眼睛盯著書冊沒有抬頭,語氣和緩地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想著接了早點回家,一起吃個飯什麼的,聚一聚。”
“哦,這樣啊。”年郎的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失。
珞佳凝這才知道自己居然隨便蒙了個理由,居然就正好在了“令他失”的點上。有些詫異地抬眼過去,問道:“溎哥兒還有其他安排不?”
張若溎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話都到邊了又搖搖頭:“沒事,沒什麼。”而后轉跑了出去。
珞佳凝:“……”
所以說有個悶葫蘆的孩子真是愁人。
雖說他應該是為了不妨礙到的計劃而不開口講的,但這種“明知道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你卻偏偏不說”的覺,才是讓珞佳凝更加抓狂的事。
恰逢這個時候,張廷玉對晨姐兒的教學到了一個小階段可以稍微休息一小會兒,珞佳凝索找了張廷玉來問:“衡臣可知溎哥兒今晚上晚餐有甚安排嗎?我剛才說了要接晨姐兒回去吃飯,他顯得十分失。”
張廷玉也拿那個兒子很沒轍。張若溎不肯說的事,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問不出來什麼。更何況,他也不是那種非要問兒子回答的脾氣,更是無法得知。
但他好歹知道張若溎這兩天做了什麼。
“溎哥兒前些日子好似在做一種果子酒。”張廷玉回憶著說:“前兩日他還和我說,想拿出自己新釀的果酒來與弟弟妹妹一同嘗嘗。我和他說,晨姐兒與元壽白日里不能品酒,畢竟還有許多功課要學。只能晚上淺嘗一點。今兒早晨他問了我一句,晨姐兒是用完晚膳才回王府嗎,我說是的。他便十分歡喜。不知道與這個有沒有關系。”
張若溎這時候言辭中的“弟弟妹妹”,其實說的就是晨姐兒和弘歷。
珞佳凝聽聞張廷玉這番話,不由納罕:“溎哥兒并不是喜歡飲酒的子,怎的就想起來自己做果酒了?”
“誰說不是呢。”張廷玉也很意外:“那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又是個悶葫蘆輕易不和我閑聊。不過我看他行事端正從不跑偏,就也隨他去了。只是他怎麼想的,我無法得知。”
珞佳凝覺得,孩子是一番好意想要邀了晨姐兒一起飲酒,如果非要打破了孩子的這番善意,反而有些得不償失。
畢竟今日早早來接晨姐兒,算是心來,并沒有提前知會張家一聲。
珞佳凝思量片刻后,輕聲道:“我本想著早點帶晨姐兒回去是讓你們更方便些,卻沒想過會打你們原有的安排,也是我自作主張了。既然他已經有了安排,我倒不如退一步。衡臣你與溎哥兒說,我家里臨時有事需得趕回去,不接晨姐兒歸家了。晚上讓他給我把孩子送回去。”
張廷玉一聽就知道,王妃是為了讓張若溎不那麼失方才如此安排的。
張廷玉笑著拱了拱手:“多謝王妃顧全犬子的一番心意,既是王妃特意全他,那我就不和王妃客氣了。晚上晨姐兒在我家吃完飯,我自讓溎哥兒坐了馬車送回去。王妃放心就是。”
珞佳凝笑道:“孩子在你這里,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倒是溎哥兒,小小年紀就為了我家孩子心那麼多,我是真過意不去。”
“他都十幾歲了,說親的年紀都到了,知道顧及晨姐兒和元壽也是應當。”張廷玉笑著說。
兩人略寒暄幾句,珞佳凝便坐車歸了家。
回到家后,珞佳凝遣了安福去問四爺有沒有回來,得知王爺今日需得傍晚晚膳前才能歸家后,看左右無事,就去了書房翻看賬冊。
鄂玉婉知道婆婆歸家后,便拿著府里的一個賬簿興沖沖往正院兒去。
剛剛走到半途,誰知半路里出來了個程咬金,卻是弘暉當路一攔擋在了的去路上。
鄂玉婉還惦記著有許多理賬的事要請教四福晉,便頭也不抬地輕聲說:“勞煩世子爺讓一讓,我得趕去見王妃才行。”
他就正好擋在了院門口那邊,想繞也繞不過去。
弘暉著自家媳婦兒俏生生的臉龐,不由地嗓子發干,溫聲道:“你多陪我一會兒不好嗎?今兒我特意回來早了一些,就想著還沒用晚膳的時候與你說說話。”
鄂玉婉這才抬眸朝他了過來,一眼就瞧出了他眸中的熱切。
鄂玉婉被年眸中的熾熱緒所驚到,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臉紅紅地說:“世子爺,您還是去您自己的書房念書吧。我去額娘的書房和額娘一起理理賬。”說著就想輕輕推他一把,然后自己跑出院子去。
誰知剛剛一手,就差點被弘暉窩在手里。
鄂玉婉趕忙后退了幾步,著急道:“你這是做什麼。”而后咬了咬,側低著頭小聲說:“你別這樣了。不然的話,不然的話……”
是真的怕出什麼事兒。
如今是國喪期間,是不能有孕的。
為了避免意外狀況發生,鄂玉婉主和弘暉分房而居。免得他一個氣方剛的年郎再沒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萬一有孕了就真麻煩。
弘暉雖說素來沉穩,這些日子也有些急了。
看母親沒有留意到他們這邊,他就去牽自家媳婦兒的手:“今日我去你那邊歇息?”
鄂玉婉抬手拍掉了他的爪子,淡然自若地說:“今兒我跟著額娘一起查看賬冊,怕是不能伺候世子爺的。”
一聽又用自家娘親來堵他,弘暉頓時沒轍了,苦笑道:“哪有那麼多的賬冊要看。”又忍不住嘟囔:“額娘也真是的,都不放你歇息一日。原本府里的賬冊就是額娘看的,也沒見怎樣。如今非要讓你來看了。”
其實,弘暉是知道自家額娘無所不能的。
他從小看著母親理賬,自然明白區區一個王府的賬冊而已,對自家娘親來說不過是多一本的事兒,費不了多心思,因此他才會這麼說。
可鄂玉婉不知道。
剛才那說的那番大實話,鄂玉婉可不聽了。
這滿雍王府里,最敬重最戴的就是自家婆婆。試問滿京城里,有那個眷能像四福晉這麼能干這麼護著兄弟姐妹和侄兒們?又有誰能得了皇上和先太后的滿心贊譽?
也只四福晉可以做到。因為四福晉人好,所以值得那麼多的贊譽和那麼多的尊重。
鄂玉婉當初喜歡雍親王府,基本上這種好完全來自于對四福晉的喜歡。
聽聞自家夫君說起婆婆的壞話,鄂玉婉當時就不樂意了,瞪著弘暉說:“什麼額娘把王府的賬給我就是讓我累著了?額娘想培育我做家里主事的,你不樂意?”
弘暉幫忙辯解:“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鄂玉婉可半點聽不得旁人說四福晉的壞話,當即把自家夫君推到一旁,理都不理:“額娘那麼忙碌,每日里需要做的事那麼多,又要顧及王府,又要顧及宮里,還得想著店鋪的事,又得關心著弟弟妹妹的課業……你為長子不能幫額娘分憂解難也就罷了,我想幫額娘一二,你倒是埋怨起來了?!”
弘暉沒轍,被自家媳婦兒直接懟了個啞口無言。不僅哄媳婦兒和自己一起的“小心思”沒能功,反而落了一頓數落。
他趕忙為自己分辯:“你聽我說——”
可鄂玉婉滿心里都在替婆婆委屈著,哪里會搭理這臭男人?子一扭就往去往正院兒的方向去了,不搭理弘暉在后面的聲聲呼喚。
珞佳凝在自己書房待了一會兒,便見鄂玉婉氣鼓鼓的進屋。
不由笑了:“誰給我們婉姐兒氣了?和額娘說說,額娘幫你主持公道!”
鄂玉婉總不好在婆婆跟前說自家夫君的壞話,夫君再怎麼和爭執,那也是婆婆的兒子。
婆婆若是聽到了兒子說自己壞話,必然會傷心難過。不希婆婆傷心,也不希自己為一個挑撥離間的惡人。
阿瑪曾經教導過,做人不需要太過尖銳,能夠忍的時候就忍著。
鄂玉婉深吸口氣,微笑道:“也沒甚事,沒誰欺負我。只不過剛才走急了有些息而已。”
說著就去到了四福晉邊的那個桌子,把自己拿著的王府賬冊放在桌上。
珞佳凝何等聰敏?細細觀察婉姐兒的神,立刻把事猜出來了五六分,笑道:“肯定是暉哥兒剛才回府后直接找你,給你氣了。”
鄂玉婉沒料到婆婆那麼聰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愣了愣:“啊?”
“暉哥兒就那個脾氣,平時沉穩冷靜,一遇到和你有關系的事就了方寸。”珞佳凝寬道:“他雖然有時候在你跟前口無遮攔,其實心思不壞。而且他也不懂得哄人和辯解,勞煩你多多擔待。”
鄂玉婉何曾想過,自家婆婆為王妃還會用這樣和善的語氣來寬?
鄂玉婉一時間有些鼻子發酸,訥訥地說:“其實沒有。暉哥兒人很好,只是他對額娘有頗多誤解。”
額娘再能干,也還是個人。是人都有累的時候。
旁人都道雍王妃什麼事都做得來,游刃有余。可覺得,王妃其實是個很有閑逸致的人,若是王妃能夠多得一些空閑的話,能把日子過得更舒心。
為兒媳,不得自己多做一些,好讓婆婆多歇息一些。
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可是暉哥兒不懂得這種心思,的心里自然有些惱火,覺得他一來不懂得諒婆婆,二來竟然看不懂護婆婆的一番心意,這才有些惱了他。
現在聽了婆婆的寬聲,鄂玉婉愈發覺得婆婆才是這王府里最好最好的人,于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額娘放心,我會努力學好管賬的。”鄂玉婉認真地說:“不止這個,還有管理田莊,管理府里家仆,我都能做得好。我一定認真學。”
珞佳凝不知道小兩口發生了什麼,竟然讓婉姐兒如此鄭重其事。
有些心疼這個認真的小姑娘,含笑道:“好。你若是想學,我都一一教會你。只一點,多顧著自己的子,適當即可,千萬別累著傷了子。知道嗎?”
鄂玉婉用力點頭。
婆媳倆便在一起有說有笑地看起了賬簿。
晚上的時候,都已經用過晚膳了又過段時間,晨姐兒方才遲遲歸家。
其實以前他們幾個孩子跟著張廷玉讀書,也時常回來的那麼晚,有時候更晚,甚至偶爾還會借宿在張家。
畢竟張廷玉不是每日都休沐,上他需要當值的時候,便湊了晚膳前后的時間教導孩子們。這樣一來,孩子們回王府的時間便不確定了。
今兒晨姐兒回到家后,興致來到了正院里。先是在門口說了一聲:“額娘,阿瑪,我可以進來嗎?”
等到夫妻倆應了,就高高興興跑進來,一頭鉆進了四福晉的懷里:“今兒晚上我吃到了溎哥哥做的果酒。可真好吃,就是聽說有些上頭,先生不讓我多吃。”
胤禛笑著問:“張廷玉讓你嘗了幾盅?”
“兩盅。”晨姐兒樂呵呵地說:“先生說這個酒上頭,不可以多吃。但是,隔幾天的晚上,我還能再吃兩盅。”
而后,就開始高高興興描述起張若溎做這個酒的辛苦來——從選水果開始,一直到擱置幾天、什麼地方存放,都一一說了。
“溎哥哥可真厲害!”晨姐兒贊嘆道:“我前些日子說想嘗一嘗,他就做了出來。額娘?溎哥哥很厲害吧?”
珞佳凝狠狠贊嘆了張若溎一番。
晨姐兒心滿意足地離去。
等到的影消失在屋里了,珞佳凝著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又喊了門房的人過來,細問:“今日是張家公子送了晨姐兒回來的?”
“是。”門房的人恭敬道:“張公子親自送了格格回府。格格邀請他進屋坐一坐,他說時間太晚了,不方便打擾到王爺和王妃的歇息,又說他送格格回來本也是應當之事。”
珞佳凝又問:“那他送了格格下車便走了?”
“倒也沒有。”門房一五一十地說:“奴才們想要扶了格格下車,他不肯,他親自跳下車子扶了格格下來。然后他就站在車子旁,看格格進了府里的側門,這才自己上車回去。”
珞佳凝這便笑了:“行,你回去吧。”說著順手賞了門房。
胤禛看珞佳凝剛才那些問話頗為有意思,笑著打趣:“不知是什麼惹了我們王妃如此在意?”笑著拉了在旁一同坐下。
珞佳凝便道:“我在想顯哥兒的事。他如今大了些,還要不要找張廷玉啟蒙?”
胤禛剛剛看一直在問張若溎有關的事,以為的回答是和張若溎有關系的,卻不明白為什麼一下子轉到了顯哥兒的上。
但是,問的事正好他早已心中有數,順口也就答了。
“那是自然。”胤禛答得十分肯定:“跟著衡臣能保證孩子們品行端正不會走歪路。我也只放心把孩子給他來教。”
衡臣便是張廷玉的字。
珞佳凝道:“可惜七妹夫還在拼科舉,不然的話,讓顯哥兒跟著他啟蒙也不錯。”
“張廷璐比起張廷玉來,還是差了點。”胤禛笑道:“衡臣做事兒君子端方,而張廷璐稍顯溫不夠氣。說來道去,還是衡臣最好。”
珞佳凝聞言橫了他一眼。
就知道這家伙最看重的是張廷玉了,果然沒錯。
可是自家好幾個孩子,都給了張廷玉來幫忙教導,也真是把張廷玉當拉磨的驢了都不讓他好好休息。
“四爺這話說的,既然讓衡臣幫我們看孩子,總不能一點好不讓人衡臣沾吧?”珞佳凝放了語氣,特意與胤禛提起自己之前的一個想法:“你看把晨姐兒許給溎哥兒,怎麼樣?”
現在晨姐兒已經十歲多了,而張若溎已經十四五歲。
按照這個時代孩子們親的年齡來算,張若溎在這一兩年就得開始議親了。
這麼個年老的穩重孩子,又相貌堂堂,必然會被許多人家盯上。倘若不先把他定下來的話,指不定就被誰家給搶走了。
當然,如今是國喪期間,他們雍親王府必然會為老祖宗守孝一年,今年臘月前是不可能給孩子們提親的,但是過了今年臘月就能提及了。
珞佳凝也是怕張若溎會提前被旁人家定下來,所以探探胤禛的口風。
誰知胤禛聽了這話后,倒是猶豫起來:“溎哥兒是好沒錯,但是晨姐兒現在就打算著定下來許給他,會不會太早了些?”
其實胤禛當年在晨姐兒小的時候,看張若溎如此護著晨姐兒,也開玩笑般的說過等孩子長大后可把晨姐兒許給張若溎這樣的話。
但是這些年,伴隨著兒越來越大,越來越乖巧懂事起來,他反而是有些舍不得了……以作為父親的份來說,他看哪個臭小子都不夠好、都配不上自家兒。
即便張若溎已經是年輕人里的佼佼者了,相貌讀書人品都非常出眾,那也不行。
珞佳凝一看就知道胤禛是個什麼緣由不肯的,笑道:“我也不過是說說而已,若四爺覺得不合適,那我們再另外找。”
其實是認定了張若溎這孩子的,但現在這事兒也急不得。
現在還在為了太后的逝去而難過不已,今日只是借了話題順口朝著四阿哥提了句,免得往后忽然說起來相中了張若溎這個婿,再搞得他很抵。
現在就這麼一提,等到日后再說幾次,讓他慢慢習慣了,磨一磨自然答應下來。
珞佳凝對自家夫君十分有信心。但凡想要做的事,對著他多磨個幾次,一來二去的他也就反對不起來了。
看到四福晉那自信滿滿的樣子,胤禛猶豫著輕輕點頭:“那就日后再想哪家兒郎合適吧。”
他總覺得四福晉這副模樣好似是在計劃著什麼,而且很可能這個計劃還和他有關系。
然而他沒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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