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的寵日常》第 204 章
晨姐兒第二天便收拾好了東西,坐車去往宮里。
德妃早已翹首以盼,聽聞晨姐兒已經進了宮門,就在院門口候著。遙遙地看到孫兒來了,喜不自勝,主迎了上來:“怎的那麼早?我還想著你午膳才能來,現下倒是早早趕到了。”
晨姐兒笑著給德妃福了福:“這不急著見您麼,所以忙不迭地來了。還能討一餐早晨的茶點吃吃。”
德妃便把孫兒接到了自己宮里。
原本還以為四福晉會送了晨姐兒過來,準備的各種吃食連同午膳備下的食材都把四福晉算在了,誰知卻沒來。
聽聞祖母問起母親為甚沒來,晨姐兒說道:“額娘覺得我如今是個大人了,都該到了議親的年齡,自然什麼事兒都能自己辦得了。更何況我這一趟過來,有丫鬟太監跟著,有車夫護送著,怕甚?進了宮更是不用慌,到都是人,總丟不了我的。”
德妃一開始還想著四福晉這是想鍛煉自己兒,轉念一琢磨又覺得不對勁——四福晉好似話里有話?
德妃細問晨姐兒:“你額娘真的是這樣說的?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倒是不至于,但是終歸是提到了這些意思的。”晨姐兒認真地說。
德妃這就有些了然。
四福晉那些話里頭說不定有一句是最關鍵的。若德妃沒猜錯的話,指不定就是那句“都要議親的年紀”。
難道說四福晉對晨姐兒的親事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倘若四福晉真是這個意思的話,德妃思量著,那就說明四福晉今日可能是有事來不了,又想借了晨姐兒的口暗示自己這邊不用為晨姐兒的親事心,他們兩口子已經有了主意。
德妃心里頭這般琢磨著,沒有多說什麼,只笑著吩咐人安頓了晨姐兒這邊。
其實珞佳凝今日是真的有事,卻不是什麼非要今天去做的大事。
最主要的是,之所以沒跟著車子進宮,是因為真的覺得兒可以自己坐了車子進出宮里了,沒必要這個額娘非得跟著。再說了,隨時都能過去探兒和婆婆,這又不是真正的離別,沒甚需要太著的。
珞佳凝今日帶著鄂玉婉在鋪子里走了走,讓鄂玉婉來學習鋪子上的一些事。
誰知婆媳倆真的討論起這些事來,珞佳凝才發現一個問題——鄂玉婉實在是太實在了,雖然這樣以誠懇持家是沒什麼問題的,畢竟西林覺羅家和雍王府的仆從都十分可靠。
但,如果讓婉姐兒這種子來做生意,卻實在是缺了些靈活,只能按部就班地行進。
珞佳凝有些發愁。
看來讓婉姐兒來打理生意確實是欠妥當的想法。
婉姐兒畢竟不似和郭絡羅氏那般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而且格也太過誠懇實在,待人接都盡量照顧著旁人的緒。
不過珞佳凝倒也沒有太沮喪。
既然婉姐兒不擅長打理這些,那麼給他們夫妻倆一些不太倚靠老板的思維來維持生意的鋪子就行。這種鋪子平時中規中矩地做下去,雖然不會有忽然暴富的機會,卻能夠安然無恙地保持常態。
也是個不錯的出路。
珞佳凝主意已定,和婉姐兒說了一些與掌柜的打道的法子,又帶了去郭絡羅氏的鋪子里走一趟。
本來想的是明兒再去郭絡羅氏的鋪子,巧的是剛才守在店外的安福說,遠遠看到郭絡羅氏朝著自己的店鋪去了。
二人的這兩家鋪子在同一個街上,直接過去倒也方便。這麼近的路,坐馬車倒是有些大費周章,不如步行。珞佳凝就帶著婉姐兒往那邊去了。
誰知還沒走到郭絡羅氏的店鋪,婉姐兒拽了拽婆婆袖,輕聲問:“額娘,那個人是不是李大人?”
珞佳凝認識的李大人可不。婉姐兒就又加了句:“那個李又玠啊!”
李衛?
珞佳凝循著指著的方向了過去,真見到李衛在旁邊巷子里探頭探腦地不知道在看什麼。
珞佳凝這就樂了,直接讓安福過去把人給揪住,又踱步過去:“郎中大人這是做什麼呢?鬼鬼祟祟的,當心把你當賊人給捉了!”
初時李衛還嚇了一跳,差點大呼救命。看到來人是雍王妃,他反而松了口氣,拱手說道:“微臣見過王妃。見過世子妃。”
珞佳凝含笑看著他。
鄂玉婉板著臉問:“你在我姨母鋪子外頭鬼鬼祟祟做什麼?左右都是認識的人,不大大方方進去,反而在這邊跟賊人似的。要我說,就該捉了你去。看你還敢一而再地這般做不。”
李衛上一次去到郭絡羅氏的鋪子外頭,就是這般頭腦的,結果被掌柜和伙計們當的賊人給逮住了。
這一次又是如此,只不過這一次的郭絡羅氏的店鋪并非是上次的那一間。可李衛做的事卻還一樣。
也不怪婉姐兒這樣氣憤了,任哪個人看到自家姨母被個鬼祟的臭男人給盯上,都絕對氣炸了不可。
婉姐兒難得地出怒容,叉著腰一臉兇悍地著李衛。
李衛苦笑著向雍王妃,輕聲嘀咕:“怎的一個兩個的都這樣兇悍。”
說罷,他與雍王妃解釋:“本也不是我行事猥瑣,這次實在有苦衷。原本我想過去和郭絡羅格格說兩句話來著,誰知旁邊有個的好生厲害,嚇得我沒敢靠前。”
婉姐兒不信他的,氣笑了反問:“你說的是誰?我怎的不知道姨母邊有什麼兇悍的子?”
李衛大致形容了一下。
這回鄂玉婉有些氣餒了。扭頭和婆婆對視一眼,齊齊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這個人說的是誰。
……分明就是鄂玉婉的繼母喜塔臘氏。
“夫人也來了麼?”鄂玉婉有些疑地向了安福。
當時安福在店鋪外頭看到了郭絡羅氏去自己的店里,按理來說如果郭絡羅氏邊有人的話,安福應該見到了才對。
安福忙搖頭:“奴才真沒注意。當時郭絡羅格格走在路邊,那兒有不人經過,奴才只看到經過就忙跑到路邊去看,正巧見到進屋。沒留意到邊有沒有什麼人。若有人,可能也只當是丫鬟或者婆子了,沒太在意。”
李衛對天發誓:“我不敢扯謊。上一次在柴房我可夠了,這次絕對沒想著畏首畏尾去做事。”
鄂玉婉向雍王妃。
珞佳凝道:“我們進去看西林覺羅夫人在不在,便知道你說的對不對了。”
鄂玉婉頷首,跟在了雍王妃的邊一前一后進了屋子,果不其然,進到郭絡羅氏的店鋪里頭,第一個眼的就是喜塔臘氏。
因為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是客人的時候,屋里除了伙計外,沒有外人在,只喜塔臘氏一個。
喜塔臘氏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見到親家和繼,忙笑著迎了過來:“哎呀可是巧了。我來郭絡羅格格的店鋪來看看,沒曾想就遇到了你們。以往我來這個鋪子那麼多回,可一次都沒見到你們。”
郭絡羅氏本來都去了里頭院子,聽了小伙計去喊,知道雍王妃來了,趕忙迎出來:“姐姐怎的來了也不讓人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備了茶點果子等著你。”
“其實原本該讓人提前一小會兒說一聲的,誰知抓到了個的家伙,就沒吱聲直接進來了。”珞佳凝回頭去看。
李衛苦笑著走上前來,朝著郭絡羅氏深深揖禮:“見過格格。”
郭絡羅氏趕忙側:“你是員,我是尋常人。你給我行禮算是怎麼回事。”說著就要趕人。
李衛趕去喊喜塔臘氏:“西林覺羅夫人救我。”
郭絡羅氏和喜塔臘氏自從第一次相見后,就了朋友。兩人都是爽利的格,雖然偶爾急躁了些,倒也能夠互相諒著。
如今看到四福晉把李衛給帶了過來,又看李衛喊救命,喜塔臘氏當即笑道:“喲,李大人,您今兒個怎麼又來了?莫不是我這姐妹鋪子里的胭脂水太好看了,您不舍吧?”
李衛笑得訕訕:“……西林覺羅夫人見笑了。”又朝著喜塔臘氏揖禮:“見過夫人。”
如今李衛授戶部郎中的職位,升遷過后品階也上去了,職倒也沒比鄂爾泰低。不過他年歲比鄂爾泰小不,按照年齡來說對喜塔臘氏恭敬一些倒也沒甚不好。
喜塔臘氏打趣他:“我問你的話,你就沒什麼要答的了嗎?”
李衛看一眼郭絡羅氏,見郭絡羅氏忙著收拾自己的鋪子懶得搭理他,不由有些沮喪,語氣也低落下來:“沒什麼要答的。您既是說這里的胭脂水好看,那便是,它們果真好看了。”
喜塔臘氏哈哈大笑。
珞佳凝覺得這幾個人之間的況有些詭異,忙問喜塔臘氏:“許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喜塔臘氏拉了四福晉在自己邊坐下,又讓鄂玉婉坐在了四福晉邊,這才說道:“這段時間我無事的時候,時常和郭絡羅格格一起玩耍。好幾次我都遇到了這位李大人去郭絡羅格格的鋪子,可真是‘巧了’。”
語畢,斜睨著李衛:“我看這個人做事一點都不正派,最近就一直伴在郭絡羅格格邊,生怕被這個臭男人給暗算了!”
李衛愣住,訥訥扭頭去問郭絡羅氏:“你不明白我的用意?”
郭絡羅氏趕忙辯解:“姐姐,天可憐見,我什麼都不知曉,什麼也都沒和人說,不明白他是怎麼跟到了我鋪子里的。”
剛剛說罷,喜塔臘氏就朝四福晉使了個眼。
珞佳凝會意,當即沉了臉喝問李衛:“你究竟是有什麼企圖?竟然一次次跟在我妹妹的邊!你若再這樣,我就稟與皇阿瑪,把你的一樁樁‘罪行’盡數揭,看你這職還保不保得住!”
在場的人里頭,喜塔臘氏夫家和娘家人的職都不比李衛高,而郭絡羅氏只是家的份,且郭絡羅氏已經沒落,其他沒甚特別了。
而且郭絡羅氏現在打開門做生意,輕易不會去得罪員。
所以,由雍王妃開口呵斥李衛,算是最為合適。
郭絡羅氏激地朝著四福晉笑了笑。
李衛苦笑不已。
他看郭絡羅氏忙不迭地避開他,而其他幾位子也都十分警惕地著他。仔細思量了一瞬,他果斷了袍,跪在地上。
“請王妃明鑒。”李衛磕頭誠懇道:“下不過是想要與郭絡羅格格多說幾句話而已,沒有旁的意思。”
說著,他從懷里拿出一個細長的木匣:“這是下拜托家里人在江南打造的一支簪子,為的就是送給郭絡羅格格聊表心意。誰知西林覺羅夫人最近總是在郭絡羅格格邊,下實了一次兩次的都沒能找到機會贈與……就只好一次次地湊了機會再來接近。”
郭絡羅氏冷眼著他:“誰稀罕你的什麼簪子不簪子的!我自己都有首飾鋪子,還稀罕你個破簪子?”說著拿起那個匣子就要丟出店鋪去。
李衛的臉頓時煞白,言又止,愣愣地著的舉。
珞佳凝約猜到了什麼,朝鄂玉婉了一眼。
鄂玉婉趕忙上前去,攔住了郭絡羅氏:“姨母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非得氣。”好說歹說讓郭絡羅氏松了手。
李衛看著那個匣子,暗自松了口氣。
珞佳凝把一切盡收眼底,指了那個匣子問他:“那里頭是不是還有旁的東西?”說著讓郭絡羅氏把匣子給:“你若不講的話,我就要打開來看看了。”
李衛看指尖都到了匣子的鎖扣了,趕忙喊了句:“王妃,別!”
珞佳凝側頭著他。
李衛臉漲紅,小小聲囁喏著嘀咕了一句話。
旁人沒有聽清,不過珞佳凝和郭絡羅氏距離他比較近,聽清楚了。郭絡羅氏當即變了臉,怒喝道:“你說什麼渾話呢!”
李衛趕抬頭,搖手辯解:“我沒說!真沒說!”
珞佳凝朝婉姐兒看了一眼:“你先出去一下。這不是你為晚輩該聽的。”后面那句便是略作解釋,不讓婉姐兒心里有疙瘩。
婉姐兒應聲離去,十分機敏地順手把門從外頭給關上了。
如今屋里只剩下了雍王妃、郭絡羅氏、喜塔臘氏和李衛四個人。
喜塔臘氏奇道:“剛才你嘀咕了什麼?聲音太小了,我真的一個字兒都沒聽見。”這句問的是李衛。
李衛低著頭不敢吱聲,只眼角余瞥了瞥郭絡羅氏。
郭絡羅氏紅了臉:“姐姐你不知道這個人,混賬得很!竟是什麼話都敢說的!”
珞佳凝抬手制止了郭絡羅氏的話,盯著李衛,說道:“西林覺羅夫人是郭絡羅格格的好友。問你話,你若是不答,怕是不想和郭絡羅格格再見到了。”
李衛悄悄看了喜塔臘氏一眼。
喜塔臘氏一臉的莫名其妙。
郭絡羅氏跺著腳急道:“你可別聽那個姓李的渾說。”又扭頭著四福晉:“姐姐,你怎的還讓他把那種渾話再說一遍?可不能讓他說了!”
李衛本來還有些不敢在那麼多子跟前再說一遍,但看郭絡羅氏這樣急著把他先前的話掩下去的舉,他反而來了膽量。
“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你明明知道我一而再地來找你是為什麼,偏又不給我機會和你說話。不然我還能怎樣?”李衛氣呼呼地道:“我就是在匣子里塞了一封問你要不要嫁我的信而已,怎麼,就這還不能說了麼?”
這話一出來,郭絡羅氏又氣又急,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了。
喜塔臘氏則是目瞪口呆,眼睛直愣愣地向了四福晉:“……他這話是真的?”又扭頭問郭絡羅氏:“你們之間是怎麼一回事?”
珞佳凝其實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郭絡羅氏和之間的往,雖然比較頻繁,可兩人各有各的生活,不可能去過問郭絡羅氏的每一件私事。
且郭絡羅氏的格也決定了不準許旁人去過多干涉自己。
這樣一來,很多發生在郭絡羅氏上的事兒,珞佳凝也不甚清楚。面對著喜塔臘氏的詢問,是半點都說不出什麼。
甚至不知道李衛什麼時候了這種心思的。
郭絡羅氏看李衛在那邊脊背直一副“我就認準了”的狀態,急得不行,忙與姐姐和好友解釋:“其實沒有什麼。只不過他之前偶爾去我幾個鋪子里轉悠,我看他是個長期客人,就好生招待他。再沒旁的了啊!”
現在話已經說開后,李衛倒是無所顧忌了。他梗著脖子直哼哼:“什麼沒有旁的了?我那時候被你的伙計給關到柴房里頭,后來渾又酸又疼。你在去店鋪的路上遇到我,看我走路姿勢不對,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說沒事,你還是讓人守在我家門口,給我送了膏藥和湯藥。”
郭絡羅氏忙說:“那是我覺得我鋪子里的人做錯了事,所以彌補一番。”
“那你怎的不說,冬日我去你鋪子里買棉,你看我慣常穿著的那個裳有些不合適,特意讓你鋪子里的伙計給幫忙改了改。還有春日里,你說那些花開得不錯,讓我帶走一些在自己家里花瓶,香得很。”
李衛一件件細數著,又道:“還有前些天,忽然變了天,天氣冷了。我有些傷寒,被你發現后,隔一天讓人把治療傷寒的藥送到了我的家里。”
他回想起那個時候的形,臉頰帶著微微紅意,眼睛晶晶亮,角開心地彎起,顯然那個時候讓他十分高興。
郭絡羅氏十分無奈。
與李衛好生解釋著:“我送你東西,是因為你送我的更多。我給你藥,你記得。你怎的不記得那時候你提醒我神不太好,還有了黑眼圈,說讓我多休息,命人送了枸杞到我店里?”
說到這兒,側頭與四福晉和喜塔臘氏說:“李大人送了東西給我,卻不留名字。若不是伙計描述了一番送來之人的相貌,我都沒想到會是他。”
四福晉和喜塔臘氏面面相覷。
李衛忙說:“我當時給你送枸杞,也是心疼你只知道照顧旁人,卻不懂得照顧自己。你看你顧著客人們了,卻沒留意到自己的狀況。”
說罷,李衛長長一嘆:“似你這般仔細又懂得照顧人的子,不該遭這種獨自一人撐著的日子。我、我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自然能夠知道若想生意長久,必然不了吃苦。我這不是想著,我們都是同一個道上的,且彼此間也合適,所以想找你問問你樂意不樂意麼。”
他最后這一番話,因為關系到自己的心意剖白,所以說的磕磕前言不搭后語,明顯不如之前的話條理清楚。
不過,郭絡羅氏這回倒是真聽懂了而且怔住了。
做八福晉那麼多年,和八阿哥在同一個屋檐下那麼多年,那個男人沒有說過“仔細懂得照顧人”,即便是為他做足了一切,他也沒有發現半點的好。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比小了好幾歲,卻僅憑著幾件小事就認準了是個“仔細懂得照顧人”的。
一時間,往日種種涌上心頭,一時間難以控制緒,竟是難以自持地哽咽起來。
李衛嚇呆住了,忙說:“我沒想欺負你。就、就提一個可能。你若是不肯的話,我斷然不會迫你。但,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我也不是那種薄寡義的,我家里雖不是宦之家,卻也富足,能夠保我們食無憂。倘若你同意的話,生意上我可以幫你一把,你就不必這麼累了。”
郭絡羅氏忽然緒釋放,哇的一下大哭起來。
李衛慌得不行。
珞佳凝趕忙扶著郭絡羅氏的肩膀,讓在一旁坐下,先緩一緩緒。
李衛小聲問喜塔臘氏:“我很嚇人嗎?為什麼我一提想娶的事兒,就哭了這樣?”說著了自己臉頰。
其實李衛長得不算丑,儒雅清秀,雖沒有特別奪目的容貌,看著卻很順眼,有種書生氣。
喜塔臘氏見他這副懷疑自己的樣子,忍不住道:“難看倒是不至于。但你這樣隨隨便便就把求娶的話說出口,哪個兒家能接?再怎樣,也應該是‘父母之命妁之言’才對。”
提起這個,李衛忽然神落寞起來。
李衛輕聲說:“我也想父母之命妁之言。可我打聽到父母親都已經亡故,其他家里人都不太管了。便想著,應該是希自己做主婚事的,這才著頭皮求到了的跟前。”
他這一番話,正好被安了四福晉聽到。珞佳凝安好郭絡羅氏后,就走過來細問究竟,正好聽到了他的言語。
珞佳凝看看郭絡羅氏,見正在用帕子著淚痕,顯然是能聽到這邊談論的,就問道:“你可知道郭絡羅格格之前的份?”
李衛猶豫著說:“您說的是……”
珞佳凝遙遙地指著某個方向:“我家老八。你聽說過吧?”沒有把那個人的份說的太明白。
但李衛聽明白了,不只是他,連同郭絡羅氏和喜塔臘氏也聽明白了。
所有人都向了李衛。
“自然是知道的。”李衛揖了一禮:“下能在匣子里藏信,就是已經想清楚了各方面的況。若真介意,便不會有這麼一封信。既然有了這一封信,說明下心意已定,只看郭絡羅格格的意思了。”
珞佳凝側頭向郭絡羅氏。
“這樣吧。”珞佳凝道:“你給郭絡羅格格一段時間好好想想。這段時間你先別打擾,讓想清楚了,再給你個答復。你覺得如何?”
李衛剛剛點了點頭,忽然又變卦,梗著脖子說:“那不行!”
“怎麼又不行了?”這次問話的是郭絡羅氏。
李衛看肯搭理自己了,頓時展笑了起來,直接答:“若你考慮的這一段時間太長了,旁人又趕在我前頭把你要走了。我孤家寡人的該怎麼辦?”
郭絡羅氏臉上猶有淚痕,氣呼呼地瞪他:“你放心,除了你,可沒人覺得我是個香餑餑了!”
李衛也生氣:“誰說你不香的?你跟我說,是誰講的。我必然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郭絡羅氏眼睛上下打量著他,不由撲哧笑了:“就你這小弱一樣的板,也配幫我出氣?”說著冷哼一聲。
李衛張了張口,好半晌憋出來一句:“雖然我打不過旁人,但我好歹肯為了你和旁人去打。你放心,我不會退的就是。”
簡短幾句話,又讓郭絡羅氏淚盈于睫。
珞佳凝忙和兩人說道:“我與喜塔臘格格先出去看看婉姐兒怎麼樣了,你們先聊幾句。”語畢不由分說把喜塔臘氏給拉到屋外。
喜塔臘氏被生生拽了出來,大不解:“我今日沒什麼事兒啊,特意來尋郭絡羅格格的。王妃把我了出來,我是等還是不等?”
珞佳凝小聲道:“你沒看到嗎?他們倆都是自己做主的子,我們外人不好手。讓他們倆自己談,比我們手更好使。”
郭絡羅氏和李衛兩個人,前者這麼多年都是孤軍戰,先是為了,而后為了生計。而后者,則是家里幫忙捐后,獨自一人在京城闖。
二人都是自己能拿得準主意的,并不需要旁人過多置喙。
無論怎樣,作為朋友祝福就好,其他的讓當事人自己來解決。
珞佳凝知道這邊可能很長時間都說不妥當,于是邀請了喜塔臘氏到自己的店鋪里頭坐著等消息,又留了安福在這邊靜等。
反正從的鋪子到郭絡羅氏鋪子這邊,遙遙著就能看見,等有了消息自然很快就能知道。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郭絡羅氏和李衛方才從屋里出來。
兩個人商議過后心平氣和,做了決定——這個事兒先著,兩人還是如往常一樣你來我往著,等到年后再做決定。
反正現在已經秋日,距離年后就還有幾個月時間了,倒也不算太久。
珞佳凝和喜塔臘氏就都笑著說好。
不過,雖然當事人兩個都在極力說他們倆沒什麼,但珞佳凝和喜塔臘氏,甚至鄂玉婉都發現,李衛稱呼郭絡羅氏的時候已經是不是“郭絡羅格格”了,而是說“你”。
足以見得兩人的關系已經微不可見地親近起來了,只是不對外宣稱而已。
這一年的冬天尤其的冷。
大雪紛紛揚揚下了大半個月,整個京城銀裝素裹。出門走在院子里,深雪直接沒到了腳腕上。
大雪過后便臨近新年。
康熙帝的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原本大雪前他還能自己行走著,大雪之后卻需要有人攙扶著才能前行。而且上的痹癥好似愈發明顯,不只是右手不好了,便是右腳也開始不利索起來。
這天不知怎的,康熙帝忽然找了孩子們一個個單獨和他談話,然后又讓四福晉去了他的書房一趟,輕聲說:“你給胤禎寫封信,讓他回來吧。”
顯然是想念出征在外的兒子了。
“可是十四弟不能隨意離開西寧。”珞佳凝遲疑著說:“我寫信不如您下一道奏折更快一些。”
邊將在外,要回京的話需得有圣上旨意,不能隨隨便便歸京。即便是王妃且是他的嫂嫂,但一封家書又怎能讓他回來呢?
“不急。”康熙帝哀嘆了聲,緩緩說:“你就寫一封信吧。”
珞佳凝當時應了下來,回家后卻有些著急,找了胤禛來商議對策。
“皇阿瑪……恐怕也知道自己不太了。”胤禛面悲戚:“他想讓胤禎回來,又不肯顯出自己子的弱勢來,只道是你寫一封家書。之所以說‘不急’,興許皇阿瑪也覺得自己還不至于會一時半刻堅持不住,所以讓十四弟可以慢一點歸來。”
就好似,孩子慢一點歸來,他的衰敗就顯得沒那麼急似的。
珞佳凝也約莫估計到了這些,只是始終不想承認,那麼慈可親的老人家居然走到了這個地步。
“那我該怎麼辦才好?”珞佳凝左思右想著:“我怕我寫家書的話,十四弟也不敢貿然歸家啊。”
胤禛考慮了下,提起筆來:“不如這樣,這封信我來寫吧。”
落款的時候,他特意署名是“雍親王”幾個字,一來是讓胤禎意識到這件事不同凡響,必然歸來。二就是讓其他將士們知道,這個事兒是他雍親王吩咐的。
如今朝中上下都知道雍親王可以進書房伴皇上批閱奏折這件事,想必消息也能傳到邊疆去。
那他來說這事兒的話,便顯得鄭重其事許多。
珞佳凝松了口氣:“如此便是最好的了。”
趁著這段時間胤禎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珞佳凝決定先把晨姐兒的婚事給定下來。
溎哥兒年紀不小了,又是家中嫡長子。不親倒還罷了,一直連議親都沒有的話,周圍人的目就變得不同尋常起來,指指點點就沒有停下來過。
最關鍵的是,珞佳凝想讓康熙帝高興高興。
他老人家最近因為原因,一直郁郁寡歡。若他知道他疼的孫兒親事有了著落,一定高興得能夠好起來一些。
自從秋日里晨姐兒搬去宮里陪著德妃一起過,康熙帝也時常去永和宮探德妃,順便和自家孫兒聊聊天。
晨姐兒十分懂事,看最近康熙帝腳不太靈便了,就每日里主去乾清宮陪伴皇祖父一段時間,甚至還親自扶了皇祖父去最近的花園走走。
康熙帝對晨姐兒的喜,超過了其他的所有孫。
與此同時,他對這個寶貝孩子的婚事,也是心得不行,甚至還詢問過德妃,有沒有合適人家的年,能指給自家孫兒的。
“晴晨這個孩子,耿直有余,卻有些執拗。”康熙帝皺著眉向在花園里仔細采花的,輕聲與旁的德妃道:“這樣的脾氣,合該得找一個能夠順著脾氣的、能夠照顧的孩子才好。”
德妃一聽就知道,皇上說孫兒的這一句“執拗”,其實不是在貶低晨姐兒,相反是在夸贊晨姐兒。
正因為執拗,所以晨姐兒能夠一天天陪伴他們,每日里都非得逗得他們喜笑開方才作罷。
也正因為執拗,每每康熙帝有些不樂意出門了,晨姐兒一直記得太醫說皇上要“多走”這樣的叮囑,不肯讓皇祖父在屋里待著,依然堅持著扶了皇祖父一定要到花園走走才行。
面對著皇上帶著試探的詢問,德妃在還能模棱兩可地說:“老四媳婦兒和我提過幾句這事兒,我給忘了怎麼談的了。年紀大咯,記不住了。回頭我問問的意思。”
事實上,德妃并不知道四福晉說的有意之人是誰,所以不敢妄自做決定。
當初晨姐兒剛進宮陪伴的時候,四福晉那邊已經了話,這事兒四福晉已經有了想法。可是問起來的時候,四福晉只說還沒到火候,還說四爺那邊沒有真正定下來。
德妃就也只能暫時拖著那事兒沒多管。
現在見皇上詢問起來,德妃覺得這個事拖不下去了,就借機把皇上的意思給了四福晉。
珞佳凝就想著,如果和溎哥兒的婚事可以定下來,正好可以讓康熙帝他老人家高興高興。
——現在張廷玉已經是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了,深得盛寵,他家唯一的嫡子溎哥兒甚至得了圣恩親自進宮面圣過。
所以這一門親事,只要是雙方兩家同意下來,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珞佳凝就催促著讓胤禛去一趟張廷玉家,把親事給好好定住。
胤禛一開始還不太樂意:“皇阿瑪如今病著,怎好在這個時候給晨姐兒議親?倒不如過段時間,等皇阿瑪子好一些了再說。”
珞佳凝就把德妃的意思講給了他聽,認真道:“母妃的意思是,皇阿瑪現在十分心晨姐兒的親事。母妃生怕皇阿瑪一高興,再親自給晨姐兒指婚了,所以讓我們趕的,若有合適的人家,趕說親才是。”
胤禛聽后,倒是有些著急了,眉心輕蹙:“……皇阿瑪有意給晨姐兒指婚?指哪家的兒郎?”
珞佳凝斜了他一眼:“不管是哪家,終歸不會是指給溎哥兒就是了。張廷玉已經對外說過,溎哥兒暫不議親。所以皇阿瑪那邊應該也是覺得溎哥兒暫時不會說親的,怎會指給他?”
胤禛左思右想許久后,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什麼也不干,直奔張廷玉家,終究是把這事兒在年前給敲定了。
只是暫時還沒跟孩子們說,只是大人們之間說好了而已。過禮的事,等到年后再提。那時候再與孩子們詳談。
康熙帝得知為晨姐兒定的是張廷玉家的孩子,當即拍案好:“衡臣家的孩子,使得,使得。很使得。他家的家庭并不復雜,晨姐兒去了不吃虧。溎哥兒那孩子朕也瞧過了,十分穩重。往后科考必中的。”
德妃雖然和張廷玉不悉,卻也知道雍親王家的幾個孩子都是由張廷玉來啟蒙的。
在看來,四福晉是最聰明最機靈的,能夠讓四福晉認可、把幾個孩子都送去了張家來由張廷玉教導,可見張廷玉是極好的。那麼他的兒子,必然差不了。
德妃便笑著在皇上跟前湊趣:“臣妾早就說過了,有雍王妃在,晨姐兒的親事必然是極好的。您還不信。如今可算放心了?”
康熙帝含笑不語。
德妃看康熙帝開心,好歹是放心了許多,趁著四福晉進宮的一個時機,小聲與四福晉道:“皇上最近的好像是好起來了。你不知道,他知道晨姐兒許給溎哥兒后,開心地吃了兩碗飯。”
說罷,德妃頓了頓,聲音更小了些:“太醫說了,皇上這個年紀,能多吃飯就是好現象。不然吃不下的話,才是真的垮了。”
背后議論皇上病的字句,輕易說不得。德妃這般是真的對這個兒媳婦相當信任了。
珞佳凝便小聲寬德妃:“母妃放心,皇上好著呢。再說了,十四弟過段時間應該也能回來,大家好聚一聚都開心開心,皇阿瑪自然能夠更好。”
德妃聽聞后便很高興。
現在孩子們的親事定了下來,兩家大人十分投契,皇上非常贊,德妃亦是對孫婿相當滿意。
皆大歡喜的同時,胤禛在悄思索一個問題。
……他明明一開始是抱著反對態度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答應的這門親事來著?
他怎麼完全沒有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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