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按部就班，一共納了十一人進東宮後院。

「無事便都退下吧。」趙晢起，牽過李璨的手往外而去。

「恭送二位殿下。」

一眾人在後頭行禮。

「太子妃殿下，賤妾可以和你們一起走嗎？」宋廣琳快步追上了李璨，一臉的了無心機。

李璨側眸掃了一眼，小臉含笑:「好啊。」

宋廣琳什麼心思，自然一清二楚，但攔著不起作用，這件事還是要趙晢親自出馬。

「殿下您真好。」宋廣琳滿面笑意的誇讚。

李璨笑了笑不曾言語，指尖悄悄撓了撓趙晢的手心。

趙晢面無表，目不斜視，只是牽著往回走。

「太子殿下。」跟了一陣子，宋廣琳忍不住了開口了，隔著李璨仰著小臉看趙晢:「賤妾聽說太子妃殿下當年一直稱呼您為『哥哥』，賤妾能不能您『太子哥哥』啊？」

趙晢足下猛地一頓。

李璨他拽得停住腳步，抬頭便見他盯著宋廣琳，眸冰寒，語氣凜冽:「你也配和太子妃相提並論？」

宋廣琳他的氣勢嚇得後退了一步，臉煞白，愣了片刻之後，眨了眨眼睛好似要哭出來。

後頭那一眾人遠遠跟著，見狀又有人笑出聲來。

趙晢牽著李璨走，李璨卻拖著他，含笑對著宋廣琳寬道:「你別放在心上，殿下當初就是這麼對我的，慢慢會好的。」

宋廣琳哭不哭的，聞言愣了一下，看著李璨和善的笑，一時分不清是好心提醒還是刻意嘲諷。

「宋嬬子，咱們都是來做妾的，你就別想著和太子妃殿下相較了。」韓素素提著擺，自宋廣琳前走過，留下一道笑聲。

元長惠從宋廣琳面前經過，只是笑看了一眼，未曾言語。

後頭諸人臉各異，也都走了過去。

宋廣琳跺了跺腳:「回院子。」

「姑娘，您忘了夫人的叮囑？」後頭的陳婆子提醒道:「您該先去看看側妃娘娘。」

「看有什麼用。」宋廣琳憤懣道:「又不能生孩子，永世也不得翻。」

話雖這樣說，但仍然改了道，往宋廣瑤那而去。

自打上回從宮裡出來之後，宋廣瑤就再也沒有出過澹蕤院的大門了。李璨也未曾管過。

外頭人都以為，宋廣瑤意志消沉，定然是纏綿病榻了，殊不知子早已康復，如今除了不能生育之外，從外邊是看不出什麼異常來的。

宋廣琳進門時，宋廣瑤正倚在榻上做針線。

宋廣琳看了一眼，那東西有頭有四肢，看著像個小人。

在心裡嘲笑，宋廣瑤莫非是想孩子想瘋了？自己生不出，只能一個？

心裡這樣想，面上卻笑道:「姐姐真正好興緻，還在這裡做針線呢，外頭進了那麼多人，姐姐怎麼不去看看？」

宋廣瑤將針線放到一旁，坐直了子:「宋廣琳，如今我是側妃，你是嬬子，你見了我該行禮的。」

「見過側妃娘娘。」宋廣琳撇了撇，勉強行了一禮。

「你這是什麼臉？」宋廣瑤忍不住道:「當初我在家中時，並未虧待你，別說我如今仍是側妃之位，就算我被太子殿下掃地出門，你也不該如此對我。」

「行了，姐姐。」宋廣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也是拿你當自家人，才會這樣隨意。

我要真不把你當回事，還能來看你嗎？」

宋廣瑤閉了閉眼睛:「我知道，我不能要孩子，對於家族對於東宮來說我都了個無用之人。

但你我是堂姐妹，我對你還是掏心掏肺的。

你今日的事，我都聽說了，太子殿下偏李璨，李璨在他那裡是獨一份，你不要仗著你和李璨小時候有幾分相似，就想與並齊，太子殿下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你得沉得住氣。」

「姐姐的消息倒是快的，你還是心自己吧。」宋廣琳才緩和的臉，聽到這話又難看起來:「我才來，以後總歸會好的。」

宋廣瑤分明是在嘲笑，不由便將方才的惱對著宋廣瑤發泄出來了。

宋廣瑤也不是個能忍的，當即便道:「宋廣琳，我是為你好，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好歹我現在還是太子側妃！」

「行，行。」宋廣琳站起來，對行了一禮:「側妃娘娘，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說罷了轉便走。

出了門，陳婆子勸道:「嬬子，側妃娘娘畢竟是您的堂姐，這東宮後院眼下還不知道深淺，您該和側妃娘娘好好相的。」

宋廣琳輕哼一聲道:「已經不能生育了，還有什麼用？要好好相也該是討好我，將來我有了孩子才會照拂。

倒好，還朝我擺起側妃娘娘的譜了，那就擺去。

還教導我要如何做，要是真有本事，能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陳婆子連連搖頭，也不敢再多言。

澹蕤院里，宋廣瑤也宋廣琳氣得不輕。

秋嬤嬤上前勸道:「娘娘，如今得太後娘娘的勢，您別和一般見識。

奴婢看如此招搖，只怕很快便會有人對付，就當是給娘娘出氣了。」

「小賤人，枉我當初對那麼好，一來東宮就對我甩臉子！」宋廣瑤拿過一旁的針線，用力的扎了兩下，卻不小心刺到了手。

「娘娘！」秋嬤嬤心疼壞了，連忙上前查看，口中吩咐:「紅枝，快取傷藥來。」

宋廣瑤看著傷的鮮，阻止了秋嬤嬤給拭，而是將在了所製的那個東西上:「高人說了，加上鮮更靈。」

之前就想刺破指尖，只是一直不忍心對自己下手，這一下正好。

「娘娘，您聽老奴的吧，別弄這個了。」秋嬤嬤苦口婆心的勸道:「要是被察覺，不得了的。」

「你別管，只要你不去告，誰會知道？」宋廣瑤瞪眼呵斥了一句。

秋嬤嬤不敢再言。

＊

回到書房，李璨甩開趙晢的手，坐到西窗邊的榻上。

「窈窈。」趙晢瞧緒不對，追過去坐在旁。

「別我。」李璨擰過子去。

即使知曉一切，也願意接，但見了今日的場景心裡也還是堵得慌。

什麼破規矩嘛，不就弄那麼多子進門來。

趙晢手抱。

推拒:「你別我，我煩。」

「好窈窈，我錯了。」趙晢堅持將抱懷中。

李璨聽他認錯，於心不忍，窩在他懷裡沒什麼神道:「我不是怪你，給我一點時間。」

「是怪我。」趙晢抱:「要不是我離不開太子之位，你就不必這麼多委屈。」

李璨小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小狗撒似的哼了兩聲。

趙晢嘆了口氣，憐的輕腦袋。

兩人靜靜相擁了良久，李璨才問:「那你今晚去哪個院子？」

趙晢低頭看，皺眉道:「我去哪個院子？我自然和你一道。」

「那不行的。」李璨推了推他膛:「你還是要選一個去的，不然父皇又要為難咱們，我名聲也不好聽。」

「我不去。」趙晢拒絕。

「去坐一坐。」李璨輕推他一下勸說。

趙晢抿著不說話。

「反正有規矩，不能在別的院子過夜，你去了再回來嘛。」李璨思量著道:「不然你流們到東寢殿，坐上個把時辰，再讓們走就是了。

不的，你自己看著辦。」

「你就是個小沒良心的。」趙晢捉著手握了握:「我何曾想過別人？」

李璨嘻嘻笑起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我怎麼知道你如何想的？」

「你再說。」趙晢住下，低頭便要傾覆上去。

「二位殿下，靖安王府來人了。」

無怠的聲音門外傳了進來。

李璨推開了趙晢的手，自他懷中起:「是誰來了？」

「靖安王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說是來找殿下您敘話的。」無怠回道。

「是大嫂嫂和表妹。」李璨回頭看趙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