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如何才能到達更高的層次？”伊薇特思索再三，終於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現在還不是時候。”尤利西斯這次卻沒有回答，而是約一句帶過，“隻要出完了工作，而且神狀態被鑒定沒有問題，評估委員會便會批準送來晉升所需的資，雖然並不是百分百能功……到時候自然會知道。”

“生命之樹越往上，意識的層次越高，即是越接近神，越遠離質。意識最低，最接近質。雖然我們獲得升華，但仍然要維係質層的□□，人就像是連接神與□□二者的風箏線。但即使嚴格遵循戒律，也不能完全避免被侵蝕的可能。在向更高層次遷躍的時候，絕對不能急功近利，有太多急於求的家夥最終在攀升途中迷失了自己，神崩潰淪為怪。”他罕見地用嚴肅的語氣強調，轉瞬又眉目舒展：“不過那都是些野心而不自量力的家夥，其實絕大多數有正經信息來源渠道的超凡者都十分謹慎小心，有的人即使能夠向上一步，為了避免風險，他們也拒絕晉級。幾乎所有國家的超凡者組織都給予他們優待，除了數瘋子，沒有任何理由要冒著失去一切的風險去賭博，即使失敗隻有極小的可能……溫斯，為希梅斯小姐講一下超凡者的三條戒律。”尤利西斯有些倦怠了，為自己倒了一杯紅茶，倚著沙發慢慢啜飲著。

“既然您選擇了為賞金獵人，那就要了解一些原則上的問題，這些是所有超凡者都要遵守的。”溫斯悠然開口：“第一：永遠不要暴自己。這一條最重要的是不要讓凡人知道他們邊存在著不被自己掌握的神力量，這會引起社會的恐慌。一旦造了較大的神事件，並被公眾知曉，將會被組織懲罰，這點無論是對部員還是遊離在外的超凡者同樣有效。部員至有申辯的機會，如果有可原，在審判長和監察委員會同意的況下，還能在組織幫助下換個份，去別的地方立功贖罪。而民間超凡者視況將麵臨監|，嚴重的甚至將被以死刑。

不在凡人麵前暴超凡者份是必須遵守的鐵律，但這一條還有個藏含義——不要向超凡者暴自己的俗世份。雖然組織不會懲罰第二種行為，但從另一層意義上講，這一點和前者一樣重要，超凡者除開數能力特殊的個別，其他大部分同樣脆弱，隻比凡人稍微強一點，被襲被暗殺也將麵臨危險，自從槍炮的問世，即使凡人也有機會殺死低階的超凡者。這點您應該深有會，值得慶幸的是在這次事件中，您是襲的一方，托馬斯·西蒙這位超凡者沒有毫反抗的餘地。您也可以從中得到寶貴的經驗：永遠不要給別的超凡者，尤其是組織以外的人覬覦您和財富的機會。

爵士先生的凡俗份是一位僑居海外的法蘭西貴族後裔，還因為醫學上的就獲得了由國王頒發的阿爾比恩帝國大十字勳章並封爵士，我的表麵份則是他的管家。這幾個月您可以先悉倫敦的風土人和禮儀規範，明年社季時，爵士先生會給您安排一個恰當的偽裝。扮演一個凡俗份並不困難，想象一下您在參加一個化妝舞會，帶上麵，加人群中翩翩起舞吧。”

每年4月到8月是倫敦氣候最好的時節，按照約定俗的規則，整個王國的顯貴家族都聚集到倫敦，家族年的年輕人也會在公眾麵前亮相，標誌著他們走上社舞臺。如果選擇加特殊使命局，即使審核通過，多半會被安排為一名略有資產的中產。在阿爾比恩，再有錢的銀行家也被視作中產階級，空降一位外來的商賈之後容易，偽造一個悠久的家族卻很難。伊薇特幫了尤利西斯，他用私人關係，凡俗份起步就是上流階級。

“這是不是太隆重了一點……”伊薇特有點擔心和世家貴胄們打道。

“一點也不，既然你讓我免於遭某些人的嘲笑，我當然應該好好謝你。以我家族晚輩的份出現在倫敦再好不過了，反正也不會有誰會真的去法蘭西核實。”尤利西斯滿不在乎地說，“而且與上流社會打道本就是我們工作重要的一部分，忌知識往往與悠久的家族、古老的藏書有關，能探索忌領域的大多有相當高的學識，從貧民兒免費學校和教區濟貧院接教育的人連門的拉丁文都無法讀懂，更何況還有埃及神碑、阿卡德楔形文字以及伊特魯裏亞文等更加深奧晦的語言。”

“謝謝您的關照……”伊薇特歎了口氣，小聲抱怨：“為什麽就沒有超凡者前輩改變這個社會，比如建立一個超凡者統治的世界，把能力和權利義務掛鉤，讓超凡者為民眾服務，這樣就能得到民眾的肯定，我們也就可以明正大活在下了……”

“因為這已經被曆史證明是錯誤的，超凡者掌控的世界隻會帶來爭端和死亡，一方麵他們要鎮希獲得力量和權柄的凡人，另一方麵連超凡者部也是矛盾重重，我們的組織在中世紀以將民間超凡者當做異端綁上火刑柱聞名，法老王拉西斯二世和赫梯的統治者穆瓦塔利斯為了爭奪某件聖發起了曠日持久的戰爭……我們重複了無數次錯誤，終於在最近兩百年對一切超凡者形有效的約束。這段時間裏，人類社會迎來了前所未有的變革與繁榮，城市被煤氣燈照亮，蒸汽機代替人畜為工廠提供力……比如我手上這杯茶，用來自印度阿薩姆、尼爾吉利的茶葉調配，加亞平寧半島的佛手柑、來自拜占庭的大馬士革玫瑰、藏紅花和新大陸的砂糖，簡直是一杯散發著妙香味的奇跡。我們在避世原則下有了如此優渥的生活，還有什麽好奢呢？”尤利西斯端著茶杯說。

有道理，比起為了神權互相征伐的世界，還是目前的狀態符合伊薇特的願，一些部落酋長可以說對族人隨意生殺予奪，但過的生活還不如文明社會的普通人。

“第二，不得進行非法的祭祀儀式。”溫斯說出了第二條準則，“我們的力量來源於藏在浩瀚宇宙的古老支配者，以前的人們認為祂們是神祗，我們現在也如此稱呼，但無數先例已經證明祂們無所謂善惡，也對人類未必懷有善意，所以一切試圖引起祂們注意的行為都是被止的，違反這條規則同樣將會到組織的製裁。當然，您的況並非出於自願，而且懷著友善態度並積極與我們合作，我們也視您獲得的能力是合法的。”

“第三，不得噬魂。”

“噬魂？”

“是的，這是一種奪取其他超凡者力量，幫助自己突破源質層級的罪行，多半以害者的為介，通過一些邪惡的儀式，將靈魂束縛於□□上，然後食用介……隻有最墮落的超凡者會做出這種惡行，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組織通緝名單記錄的對象。由於噬魂總是伴隨食人、飲等惡劣行徑，對於這方麵的征兆，無論事件表麵上是否和超凡者有關，都要十分注意。”溫斯凝重地說。

“爵士先生之前說過，隻要立下功績，組織就會給與晉升的資……不會就是要吃掉這些通緝犯吧……”伊薇特悚然一驚。

“當然不是，噬魂是被絕對止的行為，哪怕被吞噬的是罪人，也是不允許的。這與倫理道德無關，噬魂後得到的升華本就極易失控，因為吞下的不僅僅是死者的超凡力量，更有他的記憶和人格，這就像在一個完整的人上不斷接合別人的軀，最終的產隻會是一個可怕的怪。”

他們回到宅邸時已經是深夜3點，之後伊薇特還洗了澡換了服，談開始時已經很晚了，直到窗外響起了鳥鳴，才驚覺黎明時分快要到來，為自己講述超凡者知識浪費了兩位先生已經太多時間。

“抱歉，我的問題太多，不知不覺已經要天亮了，耽誤了您睡覺的時間，但願我的任不會影響到二位白天的神狀態。”

“……希梅斯小姐，您以前是一位苦修士嗎？似乎遵循著相當純潔的作息時間呢……”溫斯苦笑著說，“這個時間點睡覺對紳士淑來說再正常不過了，希您盡快習慣倫敦的生活。”

你們都是晝伏夜出的吸鬼嗎？仔細一看……尤利西斯長得還真像……

“在法蘭西，名門淑確實會給修教養，直到們年才會被接到黎接社生活。”尤利西斯解釋了文化差異，“希梅斯小姐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沒有這方麵經驗也很正常，不過正如溫斯所說，一旦進社舞臺，兩國作息時間也沒什麽差異，歌劇、舞會都在半夜舉行，劇院前半夜全是占座的仆人，後半夜則滿了晚宴結束後醉醺醺的酒鬼，舞會則從12點一直跳到清晨，絕大多數有份的人都在早上睡。另外，早餐通常會在早晨10點以後準備，祝您有個好夢，小姐。”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伊薇特在仆的帶領下走向一間客房，房間裏的爐子已經提前燒了一段時間，被子和枕頭裏的羽蓬鬆舒適。躺在床上，冰錐療法摧殘過的左額還是有些作痛，了，傷口有一些淡黃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染……

但已經太累了，伊薇特閉上眼，腦海中混地閃過了很多畫麵，然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