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到有讀者留言說仆是小三，檢討一下渣作者沒講清楚，之前看了很多當時的資料和紀錄片，有些東西我覺得習以為常了就沒有特意去寫。

小三應該是賣求榮，但19世紀的仆被主人擾基本沒有好，隻有壞。

當時小三是最高級的一檔，因為好人家的兒不能外出拋投麵，包小三要給房給錢，就像《名姝》裏麵主就當過醋王的外室，醋王給租了個獨棟樓（旅館要麽隻收男客，要麽隻收客，連夫妻都不能住一起），醋王的妻子知道老公用自己錢包外室，但毫無辦法，還要照顧外室，當時人一旦結婚就無法支配任何財產，所以後來醋王被捅死，他老婆還幫主罪。

第二檔是工作者，倫敦當時有世界最多的失足婦，據說六分之一的都當過，連法國人都大吃一驚，工業革命城市人口增多，找不到工作的人就去賣。

第三檔就是弱勢群的人了，中產階級人不工作，因為隻要工作就會麵對各種欺負，獲得選舉權甚至在黑奴之後，工被工廠主，仆被男主人當作後宮，有個作家擾過40多個人，大半是他仆，不聽話就打或者解雇，他妻子不管的，日記裏還diss被他欺負的仆，連記述這件事的後世作家布萊森都忍不住加個括號吐槽（有意思的是，浪子“塞繆爾（男主人）”是我們的英雄，“默瑟（仆）”倒是賤貨。），可能在主人看來，老公擾仆反正不花錢，比在外麵浪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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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仆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會說話的家，任何“有教養”家庭出的孩子總是要被教會如何辱或者欺負仆人，這被認為對孩子的長有好。如此一來，他們就不會把寶貴的同心浪費在下等人上，這將有失於一位紳士或淑的麵。

仆人的地位是如此卑微，所以遭待或者擾簡直司空見慣，但由於法和陪審團都是與主人同樣階層的紳士，所以這些刁民的控告多半都不可能功。同樣加害者也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對一件家來說談得上什麽冒犯。

艾莉森·林奇之前服務的就是一個標準的“紳士家庭”，男主人總是花很多時間在弄仆，狠打男仆上，有時候也打一些“不聽話”的仆，用手杖、樺條、麻繩……一切隻要是他能拿到的東西；而夫人是一位賢惠人，對丈夫的所作所為並不當一回事，之所以解雇艾莉森並不是因為和所有年輕仆一樣屈從於丈夫，而是因為艾莉森懷孕了，盡管墮胎是違法的，但全倫敦的藥店都有標注著“經期控製藥”的墮胎藥，它們含有砷汞化合，非常有效。夫人認為，這個不知恩的仆犯下了如此重大的失誤，打發離開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很快艾莉森就被趕到大街上，非常小心地花著存下的錢，並用這筆微薄的存款活到了孩子出世，但今後的生活卻如此渺茫。

在艾莉森最絕無助的時候，被眼淚模糊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林奇士，我剛從法蘭西來到這個城市，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住在考文特花園蘭利街。我以前的仆人都不會阿爾比恩語，所以他們沒有和我一起，現在急需一位有經驗的人照顧我的日常生活，我認為您可以勝任這份工作，不知林奇士是否願意為我服務？”

艾莉森連忙幹淨淚眼，連連點頭應承：“我願意！太謝謝您了！”

這一定是聖靈的仁慈，所以才會降下如此寬宏的恩典，要不然為何麵前會出現一位天使般俊的年？！

“我家空房間很多，您也可以把孩子一並帶過來。”伊薇特接著說。

“啊？”這下到艾莉森愣住了。

知道這位年或許聽到了與中介的談話，但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讓把孩子帶進家門。

這時代並沒有後世的勞法，工或仆一旦懷孕就會被解雇，很多仆都終生未婚居住在主人家中。有好心人雇傭一位德行有汙點、與男主人誕下私生子的仆已經是天大的恩惠，允許野種進主人家幾乎是聞所未聞。原本的打算是吃住在主人家，工錢付給一些別的家庭，讓主婦代替自己照顧孩子，這也是沒有丈夫養家的無奈之選。

如果不是眼前的年長得十分漂亮，換個別的什麽人，艾莉森幾乎要懷疑是不是巧言令的皮條客。

“怎麽了？在阿爾比恩，這樣很奇怪嗎？”伊薇特帶上一法蘭西口音，裝作不解地問，反正也是歪果仁。

“……我……我太意外了，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您的恩。”

“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住址，這幾天我都在家，您可以盡快收拾好東西搬過來，因為我完全沒有獨自生活的能力。”

“是！我四小時……不，三小時後就到！”艾莉森慌慌忙忙向伊薇特一禮，然後匆匆向外跑去。

“您還要看冊子嗎？”向導先生問。

“不用了，就這樣吧。”

“帶著孩子，恐怕不太忙的過來。”

“沒關係。”伊薇特本來就打算隻找一位仆人，畢竟是懷有的超凡者，如果太多仆人整天在自己麵前晃，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聰明人察覺到異常。不像尤利西斯有一個別墅豪宅要打理，也不像這時代大多數麵人一樣時不時舉辦宴會，隻要把最繁重的洗工作外包給計件收費的專職洗工，剩下的家務一位仆也夠了。

說起來，溫斯的能力還真是方便啊，仆役都是自己做的人偶，想怎麽浪就怎麽浪……

“既然尤利西斯爵士囑托我的工作結束，那我就先告辭了。”向導先生微微抬起帽子，點點頭向致意。

“好的，謝謝您今天的幫助。”伊薇特向他道別，向導先生轉離去，消失在倫敦街頭的車水馬龍中。他材穿著都極為大眾化，融人群就像是掉進大海的一顆水滴，再也尋覓不到。

“還好忘記他名字的事沒穿幫……”伊薇特慶幸，別人剛做完自我介紹就忘記了他的名字，委實太不禮貌了。

“說起來，向導先生長什麽樣呢？我為什麽連這也忘了？我難道是個藏至深的臉盲癥？”

冥思苦想，卻始終回憶不起來，腦海中隻有極為普通的一張五模糊的臉。自己究竟是沒有細看還是忘了就不得而知了。

……

這天夜裏，當艾莉森帶著嬰兒搬進考文特花園蘭利街24號，在西漢普斯特的費雪家宅邸也迎來一位特殊的客人。

“您來了，‘平凡先生’。”溫斯泡好了紅茶，端給一位麵貌和穿著都極為普通的男子。

下午為伊薇特帶路的向導微笑接過：“謝謝，‘發條’調配的紅茶還是如此香氣宜人，‘醫生’讓我觀察的人，我已經接了，神方麵沒有問題，我同意作為賞金獵人為組織效力。”

超凡者很多都有怪癖，而神係能力者是其中最為嚴重的。尤利西斯和溫斯都知道，這位代號“平凡先生”的特殊能力就是極致的平凡，隻要他願意，可以悄無聲息堂堂正正混任何一個群，無論佛羅倫薩最森嚴的黑手黨家族，還是新大陸手段殘忍的馬匪，所有員都不會察覺到邊多出一個陌生人。

這是一種鬼魅般可怕的能力，明明是天化日之下，他就站在你麵前，而你卻自忽略了他，就像他是一草、一塊石頭。

而且他還能像閱讀書本一樣旁觀他人的緒，雖然無法偵測腦中確切的思維，但用於測謊或者拷問什麽的已經足夠了，而且平凡先生不用任何刑訊供，對方不會對他產生敵意，從而很容易暴出真實的想法。

但由於超凡能力的作用，平凡先生不會被人記住名字和相貌，所以別人都以代號稱呼他，他也以代號稱呼別人，“發條”就是溫斯的代號，尤利西斯則是“醫生”。

“沒想到您今天就去了，您乘坐的‘凱瑟琳公主號’早上才到倫敦港，為什麽不先休息一下，工作的事明天再考慮。”尤利西斯說。

“時間匆忙，我隻告訴了‘發條’。而且對我來說，今天下午已經是很好的休息，好久沒有遇到這樣讓我愉快的工作。”平凡先生平靜地啜飲了一口紅茶。

“平凡先生他這次從新大陸回來，本來是要去接矯正治療的，他擔心呆久了更加惡化，所以執意下午就去觀察。”溫斯憂心忡忡地解釋。

“沒關係，現在已經好多了。”平凡先生摘下帽子，隻見他頭頂正中赫然有一隻半瞇著的眼睛，就仿佛在沉睡一樣，“對我們神係能力者來說，普通人的大腦就像是原始一樣赤|地在我們眼前蠕，充滿了各種可憎汙穢的念頭；而超凡者的更加糟糕，我們除了會看到屬於凡人的惡念外，還要接古神力量的神汙染。所以我們中絕大多數都信仰三位一，把教義作為我們的的信條，如果我們不被一種更加高尚的輝普照，我們就無法準確告訴自己，凡人究竟是不是值得我們所的。

我之前在新大陸調查一些古神崇拜的事，那裏的況有些嚴峻，我們隻能盡力封鎖忌知識，避免它們流傳到本土。你們知道的，新大陸的原住民雖然沒有掌握生命樹的升華理論，但他們知曉遠古流傳下來的，如果被一些有心人得到，結合文明世界取得的神學研究果，後果不堪設想。

原本我已經被新大陸的道德敗壞之徒影響得有些異常，甚至出現了畸變現象，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做矯正治療，在我登船時候，頭頂的眼睛都完全睜開了。但下午我和那位小姐相了一段時間，讓我獲得了久違的平靜，它目前已經陷沉睡，我想這次治療可以比原計劃更快結束。”

超凡者有時候不免人搖擺，以致和靈魂出現異常，一般來說畸變度25以都是可以治愈的範疇，平凡先生頭頂的畸變現象估計也就5左右。

“看樣子您對有不錯的評價？”尤利西斯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

“是的。那是一種沒有經過扭曲價值觀汙染的、純粹的善良，麵對一位普羅大眾都認為屬於不檢點、道德敗壞的仆，也完全沒有任何歧視或是嫌惡，並對困境中的人出援手，而這一切也不是為了獲得自我滿足，會因為幫助了別人而到快樂，而不是陶醉於善行中的自己。”平凡先生了太，“閱讀對我來說非常放鬆，這是一個有趣的靈魂。”

“在神評估方麵，您是一位絕對的權威專家，不知您是否能為做個判斷，究竟適合走上哪一條人之道。”尤利西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當然，這就是醫生邀請我觀察的主要目的吧？我現在有量程度的畸變，正好可以提高我能力的強度，這次的觀察一定比平時更加準確。”平凡先生要了一張紙，一支筆，然後呆呆坐在那裏出神。隻見他頭頂上的眼睛突然睜開，然後像是某種蠕蟲一樣，迅速往下移，把原本的右眼到太，代替了它本來的位置。

這是一隻虹灰蒙蒙的無神的眼睛。

他並沒有看上的便簽，手如同被線控製的木偶，飛快地在紙上寫著。直到筆停頓下來，那隻詭異的眼睛才又挪到頭頂，右眼也隨之恢複原狀。

平凡先生把寫滿字的紙遞給尤利西斯，看得出神態有些疲憊。

“這是……”尤利西斯看著上麵的文字，難得嚴肅地皺起眉頭。

“謝謝您，非常抱歉在您抱恙的況下還麻煩您用能力。”溫斯說，“你剛才提到觀察的心境對控製您的畸變有好，那您為什麽不和多呆一會？”

“不用了，雖然沒有研究結果證實，但在我們神係能力者中有傳言：與產生畸變的超凡者，尤其是神係超凡者相久了不是什麽好事……茶很好喝，我也該走了，再會。”平凡先生帶上帽子，從外麵關上了會客廳的門。

然而，作為話題人的伊薇特此時剛剛從伏案小憩中醒來，麵前擺著一本似乎白天買來的書，窗戶開著，夜風吹拂著書本，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翻開了一頁又一頁。

記得之前已經關上了窗，難道記錯了？搖搖頭，正準備手去關，一低頭看到了搖曳的燭照亮的書上的文字。

【惟獨帶著，那就是它的生命，你們不可吃。】

風又吹過一頁：【我所要賜的糧，就是我的，為世人之生命所賜的。】

……

其他文字都變得十分模糊，唯有一部分容越發清晰。

“我買過這本書嗎？”

一張口，卻發現自己的舌尖分叉，仿佛蛇一樣……又像是之前那個被無意殺死的黑袍人。

【不得噬魂……因為吞下的不僅僅是死者的超凡力量，更有他的記憶和人格。】

腦海中浮現溫斯的告誡。

可是……我沒有噬魂的行為……絕對沒有！

風停了，攤開的書頁上漸漸浮現了一行紅的字。

【我們的生是建立在他人的死之上。在死者，無知無覺的生命潛伏著，等待與另一生者的胃結合，重獲知覺與智慧。】

是的筆跡，但絕非親手所寫。

惶然站起來，卻沒發現自己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影子，一個穿著黑鬥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