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狩魔日常》25.第25章 第 25 章

在阿爾托家,伊薇特旁觀“雙方坦率談,充分換了意見並增進了解(新聞黑話,意思是吵了一架,但是沒打起來)”,然後說要去大學裏麵個麵,就此告別了他們,然後乘坐馬車前往學院。

從14世紀起,地下超凡者們就時有建立結社,並時常集會,而且從不以真麵目示人,所在的俱樂部就是一群模仿結社的大齡中二病,隻不過他們知道員家庭和真實姓名,隻是在cos而已。

結社的員代號也通常有各自相應的命名規則,比如以十二星座、希臘諸神、塔羅卡牌等等命名。

就是不知道黑袍人和杜蘭所在的組織是以什麽命名,如果知道了命名規則,再從其他裏尋找就要容易很多了。如果結合那本《筆尖下的伊茲拉島》來看,再加上“沸湖主”的代號,或許和地名有關?

伊薇特思索著,對別人的優勢在於,是知道杜蘭的代號的,這樣從結果倒推原因,就要比在一堆可能剝繭容易許多。

不過潛意識明白,“沸湖主”這個名詞不能由給組織。不知道為什麽,但有種直覺,每次殺死了超凡者,就會做有關死者的夢,然後覺自己能力變得更強,雖然還沒突破第二層源質,但覺像是到它的天花板了,這一切有些不對勁,一定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的。

還是去大學的圖書館查一下“沸湖”在哪吧,如果有了線索,就製造一種巧合把它捅給特殊使命局。

伊薇特就讀的皇家大學古典文學院有著容非常富的藏書,不過剛來到圖書館,就遇到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那過於熱的導師先生。

一言不發,靈巧地躲到一個書架旁,用書本隔絕了對方的視線。

還好還好,我可不想剛聽完一場沒有營養的稚爭吵,又去導師的尬聊下午茶浪費時間。伊薇特剛剛才慶幸不已,一扭頭,隻見一個眼的男學生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你是……費——唔……”他剛要喊出來,伊薇特手疾眼快,一下子捂住了他

想起來了,好像是導師的一個學生,也就是我同學貌似……伊薇特左手做了個噓的姿勢,慢慢放下了捂的手。

“你是加裏是吧?同學。”

加裏滿臉通紅,胡點了點頭。天哪,上次曇花一現的年,他的阿尼多斯竟然出現了!

最近他放棄了觀察導師兒的小好,這讓導師對他大加讚賞,以為他終於把力放在了學習上,而不是擾自己的兒。隻有加裏知道,自己的神現在已經變了男神。

“加裏,我想安安靜靜看會書,所以不願意驚導師,剛才你快出我名字了,所以我不得不阻止你,抱歉。”

“沒、沒關係!”加裏全地立在一旁,心裏想著天啊,他態度真是親切和藹,拿書的作是多麽文雅端莊,就連剛剛捂自己作也是如此迅猛敏捷,帶著一充滿侵略的的男子漢氣概,為不用努力的貴族,還這麽努力專注於學,費雪先生真是太完了!

咦,為什麽費雪先生換書的速度這麽快?好像看完目錄再略翻一遍就換下一本了。

“費雪先生……”加裏在一旁弱弱地用拘謹的聲音說。

“我們是同學,我伊維斯就好。”

“伊……伊維斯,你在找、找書嗎?”

“是的。”伊薇特皺眉,隨口一答,這書也太難找了,很多古籍還是手抄本,看得眼睛累。

“不知道我……我是否能夠幫得上忙……”

嗯……伊薇特突然想起來,同學是學習古典文學的,比自己這個走後門進來的關係戶顯然更加靠譜,還是求助專業學霸吧。

“沸湖,你知道沸湖這個地方在哪嗎?有沒有記錄它的任何書籍?遊記、詩歌什麽都可以。”

“沸湖?有倒是有……”

“在哪?!”伊薇特眼睛亮起來。

“地獄。”加裏斟酌著回答,“《神曲》中,地獄第七層就是沸湖,但丁曾描寫掌管沸湖渡船的喀戎載上靈魂穿過湖麵的場景。”

湖的主人是喀戎,而喀戎也是希臘神話中半人馬怪的名字。

原來如此,這個組織命名的規則並不是地名,而是神話怪

“我知道了!謝謝你,加裏,改天請你吃飯!”伊薇特一陣風似的不見了,留下呆滯的加裏。

吃飯?他的男神邀請他共進晚餐?!啊啊啊啊!

……

神曲,神曲……

伊薇特在位於蘇格蘭場的倫敦警察廳找到了阿爾托所說的舊文件櫃,裏麵保存著黑袍人藏找到的所有書籍,其中一些涉及超凡知識的|書肯定已經搜走了,其他都是一些考古學期刊、報刊剪簿、冒險紀實等,找了一陣,果然找到本舊舊的《神曲》,翻開加裏提到的章節,赫然有著一行悉的批注:10月9日,金雀碼頭,海鷗號。

這行字的字跡和杜蘭一模一樣,他在書裏寫下一行批注,而這本書後來在黑袍人中找到,證明書果然是他們流的方式。

而杜蘭提到的金雀碼頭,伊薇特記得,溫斯說過那把損壞的重要匕首是從這個碼頭走私進來的,14日是穿越來的時間,11日是紅磨坊殺人案發生的時間,那麽杜蘭9日托人把匕首帶給黑袍人,黑袍人接下來投桃報李,幫他完儀式移植源質,接下來遇到自己被殺,時間上完全說得通!

伊薇特再一次出現在阿爾托家中,向總警司先生展示了自己的發現。

“你確定你的能力不是預言嗎?”阿爾托驚訝地問,“我看看,這行字確實是杜蘭的筆跡,幸虧你沒掉,我還以為所有能找的線索都被找到了,偏偏忽略了最關鍵的東西。”

這些書都是出租的舊書,上麵不止一頁被寫了塗,沒人會注意這個不起眼的角落。

他把那頁帶了字的書頁釘上牆,這次從圖釘蔓延出三紅繩。一連接杜蘭,一連接黑袍人托馬斯·西蒙,最後一連接一張沒有打叉的照片,但伊薇特不認識這個人。

“謝謝您,費雪小姐,您幫助我們解決了非常重要的問題,雖然尤利西斯爵士可能已經寫申請了,但我也會從我的角度發一封報告,建議組織給您厚的獎勵!最後還請您務必考慮我之前的提議,蘇格蘭場是最適合發揮您才能的地方!”

好不容告別了熱洋溢的阿爾托總警司,伊薇特決定前往漢普斯特綠地,告訴尤利西斯和溫斯的新進展,畢竟現在是雇於尤利西斯的賞金獵人。

呃……雖說如此,但如果把“上司”這個詞和尤利西斯聯係起來,總覺怪怪的。

一進門,溫斯就滿麵笑容地迎上來:“伊維斯爺,好久不見,爵士先生在起居室,需要我為您引路嗎?”

“嗯……不用了……”伊薇特有些的,他眼睛本沒在笑!

“時間已經很晚了,今天就請留下來過夜吧。”溫斯說完,微微欠退到一邊。

好像本就沒拒絕的餘地,伊薇特忐忑不安地走上樓梯,覺自己像犯錯的小孩,幾乎要在牆角走了。

起居室裏傳來悠揚的小提琴聲,悄悄進門,果然尤利西斯在拉小提琴,他弓法優,就連難度極高、被稱為魔鬼指法的帕格尼尼5號隨想曲也演奏得輕鬆愜意,烈焰般激的琴弓在弦上大膽跳躍,一段段華麗樂章仿佛撲麵而來的海,氣勢磅礴,銳不可當。

阿爾托有時候會罵他“拉鋸條的臭貴族”,倒是言不符實,如果他是個沒有超凡能力的普通人,可能會為一位有名的小提琴演奏家。

但是,為什麽他好像並沒有專心演奏,似乎在用口型說什麽?

伊薇特仔細一看,原來尤利西斯在用口型重複著:“溫斯很生氣,你小心點。”

之前搬去考文特花園時,溫斯代過,遇到事要謹慎,結果第一次接超凡事件就力克畸變者,顯然是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但伊薇特想說,這究竟是誰的錯啊?!還不是尤利西斯搞事出賣我!

就像等待參加完家長會的父母,在複雜的心中,晚餐終於開始了。

溫斯還是穿著一不茍的黑白燕尾服,指揮著仆人擺餐和上菜,伊薇特坐得端端正正,突然覺溫斯來到了自己後。

“伊維斯爺,我聽說據檢查來看,杜蘭先生是一位達到第二層源質的超凡者。”還是以往溫和的語調,但總給人不祥的預

“是嗎?我當時不知道誒……”現在就要裝傻。

“沒關係,今天的甜品是潘趣酒,請爺好好品嚐。”溫斯親自端上一杯雪白粘稠的玩意,放到伊薇特麵前。

嗚嗚嗚……還以為隻有尤利西斯這種沙雕才會得罪溫斯,沒想到自己也這麽快撞槍口了。阿爾比恩的甜品通常不招人討厭,但潘趣酒例外,這種奇怪的飲料加了打發的蛋清、酒、果和丁香桂等香料,味道非常詭異,而且無法接生蛋清。

“嘖嘖嘖……”見溫斯去了廚房,尤利西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歎著,“聞起來還是那款經典配方,前調像是雨後青綠草地的新鮮蛞蝓,中調著一腐爛木頭的幽香,基調則是一尾散發著海洋鹹腥的比目魚。”

別說了……

正當伊薇特打算含淚咽下時,尤利西斯卻手把杯子撈了過去,他盯著那可憎白,像是催眠自己似的喃喃地說:“既然你這麽討厭這該死的玩意,那我來幫你喝掉,算是我的歉意……雖然我也不怎麽喜歡,不過隻要不是黑布丁,我想應該可以……”

“爵士先生,請放下伊維斯爺那份,既然您這麽想要喝潘趣酒,廚房裏還有很多剩下的。另外,不要想著用超凡能力蒙混過關,我會看著您喝下它。”溫斯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後,用一種或可怕的微笑端著湯盆。

阿門……伊薇特虔誠地為可敬的尤利西斯爵士祈禱。

短短的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比如伊薇特又空去學院了一趟,請了同導師的7個同學去主教冠餐廳共進晚餐,除了那天為提供靈的加裏有些失落外,其他人似乎非常開心,大概是加裏不太喜歡法蘭西菜肴吧?

時不時也去“思維迷宮”晃一趟,看看推理迷們有沒有卷什麽神事件。經過三位夥伴的大肆宣傳,已經為了俱樂部所有員仰慕的名人,隻要來到俱樂部的活場所,邊總是圍了一圈人,他們七八舌提出關於那天的各種疑問,仿佛聽親自說出來是自己畢生的願似的,連夾竹桃和馬錢子都在旁邊起哄……呃,箭毒木例外,他的新小說已經開始筆了,據說主角是位腰掛佩劍雌雄莫辨的天才年偵探,是聽到這一連串的形容詞,就讓伊薇特心中惡寒。

另外還有些事就不是所知曉的了。

就在把《神曲》提供給了阿爾托的晚上,一輛黑灰、車廂隻有通風口的封閉馬車才夜中悄無聲息地穿過泰晤士河畔的叛國者之門,來到早已森恐怖代名詞的倫敦塔。這座羅馬時代風格的古老建築曾經是阿爾比恩王宮,在三百年前就已經廢棄,然後被改建為兵營、武庫,最後則作為監獄和刑場使用。

在一座小小的塔樓前,馬車上的囚徒被拖了下來,他渾爬滿一種帶著奇異符文的水蛭,被押解他的鬥篷人推塔樓中。

那水蛭在特殊使命局中被稱之為“鎮巫水蛭”,早在中世紀的獵巫運中就大量投使用,隻要吸附的數量夠多,能夠阻斷第四層源質【勝利】以及更低階超凡者的神力量,讓他們暫時保持普通人的實力。

如果伊薇特在這裏,一定能認出這個被抓住超凡者的臉,那是《神曲》紅線蔓延牽扯到的第三張照片,一個沒有打叉的照片。

塔樓中,三位穿長袍、戴麵的神職者在等待著,直到囚徒被拖到他們麵前的法陣。

“米切爾,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的代號‘鷹妖’?”中間那位神職者開口,“在四年前,我們的審判就發現你覺醒為超凡者,你不願意加我們,我們也沒有強迫你為我們工作,隻要遵守規則,你可以在社會上取得非凡的就和地位。但你卻不顧我們的勸告,一意孤行用非法手段追求忌知識,你的行為犯了超凡者律法,你有什麽想辯解的嗎?”

“辯解?哈哈哈哈……我是尋求真理的普羅米修斯,你們這群攫取了力量的簒奪者,編造謊言來愚弄我們,你們是卑鄙的獄卒、告者和間諜!”米切爾嘶吼著,他是如此憤怒,以至於爬滿“鎮巫水蛭”的皮青筋暴起,那些黑的惡行蠕蟲也隨著他的作大了一圈。

“你的所謂追尋‘真理’的過程違背了止儀式的條例,據我們查證,你與至和4起|殺案、2起流浪漢分案有關,米切爾,你是個罪孽深重的惡人。”

“不……我沒有罪,我是命定的神選者,廣袤蒼穹之上的吾主啟示了我,是祂所,而魂為祂所需……我隻是把本屬於祂的事獻給祂!”

“被你殺死的是人,和你一樣的人,看來你已經徹底被古神力量迷為了殘害凡人的野。”

“可笑的偽善者,哈哈哈哈……我是比他們更加高貴、更加優越的存在,人類之間的不平等是天經地義的,哪怕凡人自己也會分出三六九等,在新大陸,他們收集土著的頭蓋骨,剝下皮製作靴子,因為文明世界的人比土著更高等!你們難道沒有低頭看看這個罪惡的城市嗎?它永不饕足地吞咽著、孩、婦人和男子,弱者就應該被淘汰!這是社會在新陳代謝,我不過是利用它吃剩下的一點點殘渣,真正的淚浸了每一塊布、每一顆糖,而你們卻從來視而不見!”

“謙卑的人長久的平安,但是驕傲的心中卻存在著嫉妒和忿怒……”審判者們齊聲祝禱著。

左首那名神職者從自己位置上緩緩走出來,長袍下微微響起鐐銬的撞擊聲,他說:“無論何罪,都有它該得的刑罰。在那裏驕傲的人將充滿了驚慌,貪心的人將貧窮的折磨。我認為他應當接審判。”

“他應當接審判。”另外兩人附和著。

“你……你要做什麽……走開!謊言的守衛者!你們沒有權力審判我!”米切爾尖起來,尤其當他看到向自己走近的神職人員的手時,他更加畏懼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手啊?!若無骨,粘,就像是無脊椎的軀,它還在逐漸變長,仿佛海葵搖曳的須。

“愚蠢無知的罪人啊,人的怒容都已使你驚惶,那麽將來在知道你一切惡行的聖靈麵前,你又將何辭以對呢?”冰冷的麵下,比麵更加無的聲音響起。

“但是沉溺於罪中的人必定害怕死亡和審判。”

“但是沉溺於罪中的人必定害怕死亡和審判。”

另外兩位神職者也祝禱著,但米切爾已經聽不到了,那般粘的手指從他的眼球、鼻孔、耳孔鑽進去,在頭皮上凸起一道道痕跡,最終頭蓋骨中。驚懼的麵容隨著臉部的鬆弛變得遲鈍癡呆,眼淚、鼻涕、唾順著無法開合的五潺潺流下。

“你的名字。”

“亨利·米切爾。”米切爾用呆滯的聲音回答。

“什麽時候覺醒為超凡者?”

“1812年6月。”

一開始的淺顯問題即使普通催眠也可以得到答案,他們並不需要這些信息,這隻是漸漸瓦解他思維防線的方式,隨著頭腦更深一步的挖掘,一些更加深層的問題被提出來。

“你用代號‘鷹妖’加的超凡者結社有多員?用什麽方式聯絡?”

“準確的數量我不太清楚……但應該至超過五人,這是我聯絡過的員數字……真正的數量或許隻有書店老板‘百眼巨人’清楚……我們每人都有一本書,它與我們的代號有關……組織是互助形式,我們可以把需要解決的問題藏在書頁裏……如果有誰有興趣,就會留下價碼和自己的代號,達共識後,用借出歸還書本的形式報……”

“書店的名字和地址?”

“國王十字路的‘兩便士’書店。”

“你是怎樣被吸納的?”

由於無法控製臉部,俘虜癡愚的臉上涕淚橫流,然而在談到這個問題時,竟古怪地折出一種殉道者的輝:“我們……我們有共同的理想……這個時代……這個黑暗而混的時代……將由我們的手改變……我們將掌握真理……把世界從謊言的束縛中解放……我是啟蒙者,遠古的真神在我頭腦中呢喃,祂是犧牲的怪,祂在穿越遙遠的群星,祂將抵達祂的聖殿……嗚咕咕咕……”

米切爾後漸漸膨脹,變得彎曲有力,逐漸岣嶁並長出菌般惡心的發,臉變得胡狼般窄長,口水從咬的牙齒間噴出,一隻鎮巫水蛭炸裂一蓬霧,似乎被過量的超凡力量撐

“我及到區了,他的‘理想’是他維係人線,盡管其理念是錯誤的,卻是他心深最重要的東西,我的問題激起了他的反抗,雖然我現在瓦解其神智讓他變得溫順,但他會很快失控畸變,可能接下來撐不過三個問題。”手指異化的訊問者說。

“問一些更加的吧,最關鍵是那個書店老板,而且使用思維汲取時間過久,你也有畸變程度加深的風險,讀心者。”

他們圍繞書店老板又開始提問,果然,在第三個問題回答到一半時,所有鎮巫水蛭都裂了,一隻渾囊腫、仿佛被菌寄生的胡狼仰天發出怪異的尖嘯,連“讀心者”的異化手指都被彈了回去。

與此同時,三位長袍人三角形站位把胡狼圍在中央,地上早已繪製好的繁複魔法陣散發出幽藍的芒。

“我召喚我們神聖的主,讓惡魔膽寒的名字,聖靈啊,我們請求你!以,骨骼與靈魂之名,毀滅你神聖教會的敵人,直至我們的天地沐浴正義之劍的聖……”

法陣四周仿佛升起了看不見的障壁,任憑畸變的胡狼在裏麵捶打撞擊,依然無法離無名力量的束縛。接著,幽藍的火焰在法陣中燃起,焚燒,那怪發、□□、骨頭紛紛在火焰的吞噬下化為塵埃。

最終,火熄滅,原地隻剩下兩支蠟燭細、長度比掌短一些的晶,一支紫,一支翠綠,它們有著自然生長的紋理,就像是某種麗的結晶。

“運氣不錯,完整剩下了紫的第二源質【基礎】,以及綠的第四源質【勝利】。”

“因為他剛才畸變程度已經超過了50,心的野吞噬了理智,所以經過巫師之錘法陣煉,才會有更大概率留下完整的結晶,一般況下可沒有這麽理想的條件,‘讀心者’的能力也不是能夠常用的。”

“說起來,‘讀心者’你不要吧?”一位長袍人關切地說。

“我沒事。”手指畸變的讀心者有些倦怠地回答。

“好在‘平凡先生’接治療已經完畢,你也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我們的神係超凡者還是太了。”

“一顆果子如果產生了黴斑,如果不盡快理,就會染別的果子。這個組織的理念非常危險,要抓時間,把這個非法結社消除。”

“如果有一定社會地位和影響度,我認為應該采用暗殺的方式,沒有萬全的把握不要抓活的,但書店老板例外,別殺了他,他那裏應該有完整的名單。”

“最好讓目標地點附近的審判就近理。”

“這次找出地下組織線索的是一位新加的賞金獵人,‘平凡先生’似乎提到過,而且對有非同凡響的評價。的功績已經足夠了,雖然合作的時間有點欠缺,我覺得可以信任,隻要神上沒出現問題,與進行更深度的聯係也可以,比如向開放低階源質結晶的獲得渠道。”

“我沒有異議。”另外兩人說。

……

“原來在托馬斯·西蒙藏找到的兩個罐子是他的源質?當時大家都以為是某種黑巫材料,比如詛咒娃娃什麽的,然後妥善理掉了。”下午茶時間,溫斯一邊聽著伊薇特講述之前和杜蘭的戰鬥,一邊讚歎,“還好您趁他不注意功,否則一旦他取回自己的源質,對我們來說會更加麻煩。”

伊薇特看著溫斯一臉發自心的“你好厲害呀”,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五層源質的大佬總是自然而然把自己放在萌新位置,人家黑袍人一個苦的三層源質,莫名其妙就要被你們兩個找上門查水表,對方才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一邊的好麽……

“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你們時,你們似乎認識托馬斯·西蒙?尤利西斯爵士還說他是個‘該上火刑架的危險分子’。”

“嗯,即使在道德敗壞的地下超凡者中,他犯下的罪孽也算得上是最深重那類,如果不是他逃去了海外多年,應該早就被死了。”

“他有什麽特別的能力嗎?”伊薇特非常好奇,這是殺死的第一個超凡者,但似乎很輕鬆就獲勝了,據說黑袍人還大大有名,不由得想要了解更多。

“他的超凡力量是知識領域,非常見,檔案上說他能夠通過食腦的方式,通曉害者掌握的語言,知古代跡和墓葬,了解當地神傳聞和上古傳說,並且對各種儀式的功施展有著極高加,這是很難做到的。正因為如此,他的能力並不非常適用於戰鬥,所以他才想要製作一個聽命於他的傀儡,於是錯誤選中了昏迷中的你。”

並不是昏迷中,原主已經死了,我是才穿過來的不明真相群眾,伊薇特默默地想。

“超凡者的力量來源於神祗,據神靈種類的不同,也會覺醒不同的力量。那麽為什麽托馬斯·西蒙的能力是知識類,而我是偏向戰鬥型的?難道他祈求降下力量給我的神並不是他自己那位?即使他並不是那位神祗的子嗣或者信徒,也能夠得到回應?”

“當然,神祗是一種我們難以理解的存在,祂們或許太龐大了,如果祂的目沒有投向我們生活的世界,通常不會注意到細小的螻蟻在利用祂的力量。就像當你散發著太輝,你會在意遙遠的虛空外,有人用你的和熱晾曬嗎?但萬事也不是絕對的,一旦被神祗注意到,絕大多數況都會招致災禍。

托馬斯·西蒙利用的儀式大多不屬於賦予他能力的神祗,舉行其他神祗的儀式通常失敗可能較大,但他的超凡能力可以彌補這部分缺陷。”

“所有儀式都是止的嗎?”

“也不盡然,存在一些許可範圍的儀式,它們祈求的神祗已經消亡或者目前並不活躍,造的影響也不會對人類社會有太大損害,在中世紀時,這份名單做‘白魔法’,其中有些效果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沒什麽作用,比如在五朔節用花環和彩帶裝飾‘五月柱’祈求風調雨順,聖誕節在槲寄生枝條下的男必須接吻,這樣會帶來帶來收和生育力……”

接下來的話題就轉向了這時代一些有趣的風俗,今天尤利西斯也不在,不知道幹什麽事去了,伊薇特本來打算改天再來拜訪,但溫斯留下,正好也好久沒和溫斯單獨談過話,他們二人就一邊喝下午茶,一邊閑聊。

阿爾比恩雖然也有喝茶的風尚,但和華夏習俗不同,華夏人一般喝單一品種和工藝的茶,茶葉喜歡選用尖;而阿爾比恩的茶則更偏好較老、滋味更濃的茶葉,並以好幾種拚配,再加上其他芳香植增添香氣,更適合加糖和喝。

此外,下午茶時還會有多種類的點心,這次溫斯準備了魚子醬三明治,司康餅和水果蛋糕,司康餅是一種長得像是石頭一樣的阿爾比恩傳統點心,吃的時候要從中間掰開塗上果醬或者蜂食用。按照阿爾比恩禮儀,下午茶時男士需要為淑把司康餅分開再遞上果醬,溫斯也這麽做了。

“……我現在是男裝,這樣覺好奇怪。”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小半年,伊薇特有些習慣這裏的風俗了,有時候下午茶有士在場,比如說被導師拉去家中作客的時候,也會按照習俗為導師的兒遞上點心。

“沒關係,這裏沒有其他人在。”溫斯微笑回答。

盛放食的三層點心架上還有些殘渣,他用小碟子收集起來放在窗戶邊上,很快就有好幾隻鳥兒飛過來,似乎已經形了條件反

“溫斯很喜歡鳥?它們都快被你喂了。”伊薇特嘖嘖稱奇,他還真是個溫的人,不愧是騎士之道的踐行者。

“嗯,每次看到鳥,就想起了自己,我記得我剛覺醒的時候,覺就像一隻初生的鳥。”

“哦~那種覺啊,我懂我懂。就好像呆了十幾年的小屋被打破了,展現在眼前的是從未見過的廣袤天空。”

“蛋殼裏雖然安逸,但鳥終歸要掙殼。就和我們一樣,是超自然的力量孵化了我們,從我們第一次目睹真實世界的時候,我們就為了孤獨的求道者。我們會麵對不招自來的幻象,舊日的諸神的力量想要支配我們,所有人都在努力錮自己心的,我們有著相同的目標,然而能控製自我理智的隻有自己,一旦心中的野離了掌控,我們唯有滅亡一途……”

就在這個愜意的下午,海德公園的一條林蔭道上,一位帶金邊眼鏡,前外套口袋著鋼筆,像是學者的中年先生正夾著一本書在慢慢散步。或許是樹葉間灑下的好,他沒有留心迎麵走來的一位看樣子非常拘謹的小職員,整個倫敦都充斥著這樣的小人充當零件,龐大的帝國才因此能夠正確運轉,他並不用過多關注,他有什麽必要的理由一定要在意呢?

所以二人錯而過的時候,對方的臉在中年學者先生腦中沒有留下任何印象,之後他甚至忘了有這個人。

又走了一段距離,似乎天氣有些炎熱,學者先生覺脖子流了很多汗,漉漉的,難道在這個季節流汗非常有失統?不然為什麽迎麵而來的人看到他都驚慌失措地跑開呢?他掏出手絹,低頭卻看見目驚心的一片紅。

“割謀殺案!快去警察!”

倒地之前,學者先生腦中一片混,耳朵裏全是路人的尖和吵嚷,手臂裏夾著的《斯芬克斯的詛咒》就落在他臉旁,他至死也沒明白,究竟是誰殺了自己。

……

為什麽它本扔不掉?!

一位最近名聲鵲起的投資商在書桌上看到自己扔了幾次的小刀,恐懼使他的手指不知不覺有些發

他是位藏的超凡者,覺醒的能力是預言向,對他而言,最簡單最準確的方式是從古希臘流傳下的腸卜。隻要殺死一個生靈,剖開腹,髒的位置和澤就能夠給予他未來的啟示。他從賭場賺到第一桶金,然後輾轉賭馬、鬥犬……最後開始投資公司,涉足國貿易;他試過小鳥、小貓、流浪狗……他漸漸發現,用智力越高的生作為原料,占卜結果就越是準確,最後理所當然的,在重要的選擇上,他更相信人類的髒。

他財富越積越多,人們都以為他是才智過人的商界新銳,隻有他知道,自己加結社傳言,阿爾比恩藏著曆史悠久的超凡者組織,他們在中世紀經常燒死像自己這樣的巫師。所以他一直相當低調,時常參加慈善活,並從街頭中尋找無父無母的孤兒和棄兒下手。

但這柄刀……上次他用來切開一個骯髒小鬼的刀,為什麽又回來了?!每一次扔掉,它都會很快又回到他視線,仿佛在提醒著他“你是個兇手”。

恍惚中,他搖搖晃晃走向那刀,握住,做出一個扔向窗外的作。然而手臂高舉又落下,並重複無數次,就像一個瘋子在指揮他想象中的樂隊,但卻是他在與某種無形的東西在爭奪的控製權。

“不、不!這不是我的手?!好疼!是誰……”

握著小刀的右手把利刃堅定而緩慢地刺了太,一直進了很深很深,於是聲音戛然而止。

窗臺上,一位穿著洋蘇木染的黑喪服麵無表地把手向小刀,似乎在安著某種虛空生:“你的仇恨已經報償,安息吧。”

隨著一聲如泣如訴的微小歎息,知道,怨靈已經離開了。

……

與此同時,一位俊的金發高個男人也正從某個富翁後腦勺出細劍,拿著報紙蜷在安樂椅上,由於腦部直接被破壞,他表安詳毫無痛苦。

此時死者細胞活還在,殺手割裂了自己的手指,將一滴鮮傷口,直到他用手帕幹淨發間的腦漿和,傷口已經愈合如初。

“完工,我這邊倒是沒什麽破綻,不過八明天就會一夜間多出許多‘劫匪當街殺人’、‘大亨詭異自殺’的傳聞,但願阿爾托總警司的發際線不會因此再度被侵蝕……”尤利西斯小聲自言自語,然後打開窗戶,用貓一樣輕巧的作消失於沒有任何凸起的牆麵。

幾分鍾後,送來下午茶的仆人放下托盤,輕聲問了問,沒有得到回應,然後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直到夜晚,大宅裏麵才傳來一聲尖利的慘:“聖靈在上!快醫生!老爺中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存稿就是這麽為所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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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堇年1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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