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爭之世》第026章 夜歌
是夜,慶忌按照行伍中的規矩巡視了一遍莊院,然後回到了後宅。
這是一個靜謐麗的夜晚,天空皎潔的明月連上麵明暗凹凸形的麗圖案似乎都看的清楚,草叢中蟋蟀不知疲倦地唱著歌,淺淺清輝灑在大地上,就象為地麵鋪上了一層銀霜。
白天的燥熱被夜風一吹,變得清清爽爽,有些人已經先睡下了,莊園中隻有不多的燈火還在亮著,慶忌披甲胄回到後宅,並未急著回房解甲休息,他在涼亭中坐定,白妮端上米酒點心,慶忌自斟自飲,又吃了一些夜宵。
就在這時,隔牆一陣幽雅的琴聲嫋嫋傳來,時而細若遊,時而縹緲空靈,那古樸聽的琴聲仿佛天籟般讓人心頭的疲憊煩躁一掃而空。慶忌放下酒杯靜靜聽著,稍頃,琴聲中一縷簫般和優雅的聲唱起,與那琴聲相和,融洽的渾然一,讓人聽不出是那琴聲佐歌,還是算歌聲佐琴。
“彼何人斯,其為飄風。彼何人斯,其心孔艱。胡逝我梁,不我門?彼何人斯,胡逝我陳。我聞其聲,不見其?”
慶忌月下獨酌,角微微出一笑意:“彼何人斯,其為飄風……有那麽一個人,總在我心頭縈繞,有如飄拂的風,攪了我的心……。不知任小姐心中,那風一般的男孩是什麽人呢?”
他一仰頭,一杯酒又灌了下去。
隔壁白府,一個盜賊跪伏於地,展蹠踩在他背上窺探府靜,展蹠趴在牆頭聽著後院聲息,眼珠骨碌碌轉。牆下,靜靜侍立著數十位親隨和各路盜賊領,劍戟林立,在月下森然一片。
慶忌聽著歌,忽然“嗆啷”一聲拔出匣中寶劍,便在月下隨著那歌聲舞起劍來……
“彼何人斯,其為飄風?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攪我心……”,慶忌掌中一柄劍夭矯如龍,隨著那歌聲,劍繚繞,破風颯颯。
一曲歌罷,餘音嫋嫋,慶忌仗劍於,閉目而立,有頃,忽地屈指一彈,手中長劍然向天,大作龍鳴。
慶忌屈指扣劍,扯開嚨大聲和唱起來:“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展蹠跳下牆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啊~~呸!~~~夫婦!”
一群執著明晃晃劍戟的兇惡大漢圍上前來,齊齊抱拳,低聲道:“主上!”
展蹠目一掃,冷冷問道:“禮、愷嘯他們都準備好了麽?”
一條大漢稟道:“主上放心,大良他們三個是投效慶忌的新兵,搶著幹些雜務是份之事,不會有人懷疑,那些老兵對這種事應該早都習以為常了。”
展蹠笑了一聲,頷道:“好,吩咐下去,耐心等候消息,禮他們的訊號一到,馬上手。”
“諾!”
展蹠一揮手,眾盜夥齊齊夜。展蹠冷冷一笑,也向庭中走去,後,四名力士相隨,每人扛著一柄沉重的銅槌,這是用來破牆的重兵。
展蹠今晚之計,所賴者,蒙汗藥也。這次來漆城劫掠任府,他並未攜帶這東西,慶忌突然進駐任府隔壁,打了他原有部署,一旦夜間生大戰,慶忌這兩百生力軍參戰,對他的行威脅太大。而他原本調集的人手正紛紛趕來,再要臨時調英時間上來不及了,所以這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慶忌手下負責監視的祿廓一路尾隨他們的人去了鄉下村莊,見到他們進了一戶醫師的家,其實就是去與他們有所勾結的一個醫師那裏取蒙汗藥的。
說起這蒙汗藥,當時已經有了,並不是小說家們的杜撰。這藥並不象傳說中的那樣神奇,做不到飲之頃刻間即倒,噴水立即便蘇醒,但是這種藥的確能令人暈迷沉睡。
其實這蒙汗藥就是曼陀羅、坐拿草一類有迷暈神誌的植,它們的作用一被人現,就立刻被用之於實踐了,最初的使用者當然就是黑道人。不過就象人們研究偉哥最初的目的是用之於治療心髒病,卻意外地現它還有另一項大用一樣,當扁鵲開天下之先河,將蒙汗藥用之於臨床,華陀又將其揚大之後,安份守己的良民才現原來蒙汗藥也很可。
展蹠命人取了這藥來,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府上下全部迷倒,然後隻消派上幾個人就可以把府上下殺個,他自與人繼續劫掠任府的大計。
因為吃飯的人有先有後,愷嘯大良怕打草驚蛇,不敢把藥下的太重,那捆藥草都仔細計算了用量浸在井水裏,藥效作比較緩慢,所以他們還得在此耐心等待藥效作。
終於,任府中傳來了靜,趴在牆頭?的盜夥現府前庭大堂前亮起一盞燈,燈火劃了三個圓,便立即點起火把,在牆頭也畫了個圓,片刻功夫,那燈籠便飄飄悠悠的閃到了麵前,提著燈籠的正是那位擅於修車的匠人大良。
“主上,主上?”
展蹠攀上牆頭,低聲道:“大良,怎麽樣了?”
大良嘿嘿一笑,說道:“主上放心,全都睡得死豬一般。”
展蹠哈哈一笑道:“好,馬上手!莫風,你帶幾個人去府……”
他剛說到這兒,楚才跳了出來,踴躍地道:“主上,我去府吧。”
展蹠一皺眉:“你去做什麽?”
楚才慷慨激昂地道:“主上,某與李玄一向好,李玄慘死在慶忌手中,楚才要親手剜了慶忌與那梁虎子的心肝,以祭李玄在天之靈。而且……卑下認識大爺,不致讓兄弟們誤傷了展大爺。”
展蹠心中恚怒:“這個楚才實在難大,先是沉迷,經我一番痛罵還不悔改,如今見沒了甜頭,便又想挑這輕鬆可意的差使去做,此等人,留他作甚?”
展蹠暗起殺心,隻是此刻就要行事,卻不忙著陣前斬將,他哈哈一笑,拍拍楚才肩膀道:“好,那就由你領人進去將府上上下下殺個。莫風,你仍按先前安排往任府放火。古君海,你去正門,劉煜兩側佯攻,其他人隨我來。”
眾領轟諾一聲,點齊本陣人,隻聽腳步聲隆隆作響,各自分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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