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銅爐》第十一章 (活命還丹)枯木得水又逢春

.「萱兒——!」胡不為嘶聲大喊目中流下淚來手忙腳用手去堵前的創口盼能減或可救回妻子生命。「萱兒!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他一邊哭一邊抱起妻子綿子用手堵背後的窟窿。

「嬸娘你抱著你幫我抱著趙叔!趙叔——!你快來啊!萱兒傷了!嘿——嘿——」胡不為語無倫次眼看著手掌本堵不住創口仍汩汩流淌熱淚終於流下『嘿嘿』痛哭起來。自他十六歲*人以來這是頭一次淌下淚水。

趙氏的越來越冷了老太太抱著兒的已昏了過去。趙大驊從門外進來見到屋景撲通一聲跪倒也哀哀泣老來喪白人送黑人豈不是人間大悲?

胡不為哭了停突然『騰!』的站起雙眼紅面容扭曲口中只喃喃說道:「不行不行!找醫生我去汾州城找醫生!我去找段神醫他一定能救萱兒!」他意識已經混沌渾沒覺妻子已經開始冷卻僵。從趙老夫人手中奪過妻子門外衝去。趙氏格頗不瘦小兼之又有孕沉重異常若按胡不為以前臂力怕是連半盞茶時間都抱不住此時他狀如癲狂也不知從哪生的大力一雙細小的手腕抓著趙氏的肩膀大一點不覺得疲累到門邊見三張桌子頂著門不假思索一腳踹去桌子『喀嚓!』折斷掉下。那門閂卻踢斷不了胡不為瞪紅眼睛踢了幾腳沒有打開只得放了妻子一拳砸去『嗵!』的震響聲中厚重的木門紋他右拳卻已流如注。

「不為!萱兒死了!」趙老屠夫從悲痛中醒轉過來見胡不為在傷殘自己瘋狂趕過來抱住大聲喊道眼中老淚縱橫。「沒有!你騙我!萱兒沒死!你讓開!我去找醫生!」

胡不為滿臉紅脖子比平日得一倍有餘對老丈人大喝大喊強力掙扎要走。趙大驊嗚嗚痛哭他一生剛強好勝此時突遇悲事被奪外孫已夭終於放下心中強撐的姿態變回一個普通老者現出弱一面來。胡不為兀自不覺力掙了將門閂打開便在此時『咣!』的一聲一個怪當面撲來將一扇木門擊得碎屑分飛從胡不為頰邊過去了尖銳的厲聲穿過耳邊。胡不為腦中登時糊塗睜著眼睛仰天倒下終於昏死過去。

襲擊持續了近一個時辰村中每家每戶都損傷。胡不為家中四壁被擊篩子碗大的破一個連著一個夜風灌進去屋與門外一般寒冷無異。怪走後不多時胡不為便醒了過來。他是心神激下又被強聲震腦筋是以昏迷過去了倒無大礙。看到屋中一片狼籍趙大驊和他老伴兒似乎瞬間蒼老了十年各坐一椅木然看著平放在地上的趙氏

桌上的紅蠟燒得只剩不足半截燭淚艷紅如淌下桌面凝一塊圓臉形狀。趙氏眼睛兀自瞪著滿含了驚懼、不舍和不可置信。如何也料不到天上不測風雲會在如此時候降臨到頭上還沒來的及看看孩子沒來的及抱抱長時以來一直夢到的可寶寶便被惡怪擊死一縷魂魄歸到枉死城中。

胡不為看到模糊的凄慘模樣悲從中來『呵呵!』哭著眼中卻淌不出淚水只覺得萬死不足以平其憤萬悔不足以填其膺。自己為何不早些守到床邊為何省悟的這麼晚眼看那些怪可以擊穿厚土牆又豈會穿不那層薄薄的蚊帳?倘若自己能搶進一步鎮煞釘必能將妖怪斃在床前那麼妻就可保住命了可如今……悔啊!只是此時再痛悔無已再自責萬千與事又有何補益?

胡不為走到旁邊跪倒在地放聲大哭匍匐著向妻子磕頭嗵嗵砸在地上額上鮮淋漓。『萱兒——!』此時嘶啞的悲聲真正撕扯心肝腸肺卻比早前的狼嚎凄厲絕的多了。

「不為哥你……啊!嫂子!?嫂子……」聽到響的單枕才從門外進來說話間已看到趙氏躺在地上的當即住口緩緩走近來跪倒目中流下淚來。趙氏格溫待人極和善平日對他和單嫣如親弟妹一般呵護照顧甚得他們敬。此刻看到遭難殞命單枕才也悲痛不舍。

「不為哥你節哀順便嫂子不能這麼放著我們趕把後事辦了吧你這樣嫂子在泉下也不安的。」單枕才哭了一會見胡不為仍磕頭如搗蒜泥地上被搗出一個坑來染滿跡忙靠近來勸解。他知道二人夫妻重又道:「嫂子雖然去了但料想也不願看你這般的不為哥人死不可復生你就……」哪知聽到這句胡不為騰的猛然站起睜圓眼睛似笑非笑面上神古怪之極。

「復生!哈哈!我有還丹!有救了!有救了!」屋中二老一三人目瞪口呆看著他欣喜狂呼著躥進臥室里真如一陣風一般手忙腳的翻起櫥來。紅紅綠綠的裳被他拋的煙花紛飛還雜著趙氏做姑娘時節的束布帶揮出來跟一條扁平波折的鵝腸子一樣幾片錦緞鴛鴦肚兜燦爛如新。中又有幾本等高深法書啪啪掉落在地那卻是胡不為常日研習的課目。他此時功力大細微末技早不看在眼裏了。

眾人深有憂均想他還是激過度瘋掉了。趙老太太悄悄拉一下老頭子道:「爹不為不會咬人吧?」看見胡不為張著牙又哭又笑涎水掉落在前襟不害怕故而問道老頭子狠狠瞪一眼把回去再不敢提。

正在猶疑卻聽見胡不為在房中一聲歡呼舉著一粒小又奔回來眉間眼角儘是狂喜。裏只念著:「不會騙我的定然能活!不會騙我的定然能活!」老頭子拉了他一下道:「不為你醒醒啊萱兒已經去了我們商量的後事吧。」那邊老太太聽見此話又哭了一聲轉過面去叭嗒叭嗒掉淚。

胡不為愣了一下卻又笑起來晃了晃手中的還丹道:「趙叔看看!這是寶能使人復活的嘿!萱兒有救了!」屋眾人聽說均愕然。單枕才搖頭嘆息心想大哥終於還是鬼迷心竅瘋掉了這般混帳假話此時還敢跟家人說來。兩個老人卻不知他底細素來佩服他的能力見他這般也不似作偽心中都暗升起希

當下眾人將趙氏抬到臥室放在床上躺了。單枕才還要再勸但見三人神肅穆眼中熱切期怕傷了他們心又忍住不說了。

胡不為擎著還丹卻又為難住了。幾月前趙芙南留給他的綢片上只告訴他還丹可以白骨活死人卻沒告知活命之法。是將還丹喂口中呢還是將它放到創口?或是否要開法壇是否需念咒語?其間種種手段他一無所知當下又躊躇起來。

老太太見他呆忙問道:「不為怎麼了?快點啊再晚了萱兒就被灌孟婆湯了!」其時民間傳言人死後魂魄會聚到地府中十殿閻羅審完罪狀派迴。過奈何橋喝孟婆湯再轉世為人或是犬畜生。老太太自不願意救回的兒整日只會汪汪或是拍著手臂跳上圍籬。如此便慘了。

沒辦法了只好死馬當活馬醫治胡不為將還丹置趙氏腔靜靜待著。

趙氏的骨早被震碎怪沖勢極強將脊柱生生擊斷貫穿出來又將肋骨都豁開帶著臟從正面出來了。前的也被巨力碎裂淡黃的衫下是一塊碧綠肚兜此時也已掀開**和污混在一起紅紅白白非常悲慘。還丹置創口半盞茶工夫后一點靜也沒有趙老夫人眼見無效兒仍是直又掩面哭了起來。

胡不為心下倉皇也開始著急懼怕難道藺得岷和趙芙南都在欺騙自己?這細小之其實並無活命之功?又或者自己原來不懂復活之法還需另學咒語法?心中百味紛呈去拿還丹的手也抖得跟篩糠一般。趙屠夫嘆了口氣問胡不為:「不為這個寶真能將萱兒救回麼?怎麼一點靜也沒有?」胡不為見岳父詢問直要哭出來眼見還丹無效他也開始恐懼不安只怕當真要與趙氏天人永隔了這般傷心結果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的。

當下咬咬牙出左手住趙氏的下使力要將張開。哪知死人已不力他又抖得厲害一番作趙氏的依然閉得的臉頰上卻進去了兩個深坑。屠戶看他一人難為便探過子用兩手扶住了趙氏的下顎和額頭輕輕一掰。趙氏翻著白眼張開口來胡不為將還丹放口中了。

屋中猛然颳起了旋風碎的黃土和細小碎盡捲起來打在木桌木椅上啪啪作響。房裏眾人意想不到竟有這等變化都閉了眼用手擋住面目。旋風只颳了一會便轉得小了眾人睜開眼便看到屋的驚人變化。在這頃刻間便似寒暑替時冷時熱有陣陣冷熱氣息從牆壁破口吹進來吹過四人腳手臂溫舒適得很。氣息都聚到帳頂團一塊浮雲又分化青黃兩道淡淡影緩緩順瀉下來覆在趙氏的創口上。

當真神葯妙用這犯查還丹果是救命聖青黃冷暖兩道氣息源源不絕都補在上了便跟有一支神仙妙手穿天針引地線補納一般眾人兩眼不眨看著趙氏的前傷口慢慢長出紅新來團團聚攏粘合。沾染在蚊帳被褥上的跡碎也被兩風卷得乾淨一點不的盡還原回去。只半盞茶功夫趙氏傷口平復前一片雪白又慢慢泛起終於有活人模樣了。不再象先前那般冰冷青灰。

胡不為心中大定長長噓了口氣。這還丹白骨活死人神妙至斯。無怪人人都要搶奪了。那神仙趙姑娘叮囑的話看來大有道理。一瞥見看見趙氏前仍敞開著雪白細的前和兩隻秀毫無遮攔的亮在眾人面前『阿唷!』一聲跳起來兩手攔向眾人道:「趙叔、嬸娘枕才你們先到門外等著我給萱兒敷藥有事再招呼你們。」眾人頭次看見如此神妙之事料想以後再不會看到這般死人復生都極不舍尤其趙屠戶夫婦切哪理會得胡不為一番護妻名節苦心口中抱怨著不肯爽快就走。胡不為無奈只得嚇唬道:「這般返力回天之事最怕雜人觀看一個不小心便會前功盡毀你們都不願看到萱兒害吧?」

二人這才不提出門去了雖憤然之態但看終於救得活轉心寧定眉目間已現輕鬆不象先前那般拉長馬臉。

胡不為將門掩了閂上。回到床邊看護。此時趙氏的已還轉來先前大睜著的眼睛已閉上了長長的睫低覆頰邊上都泛起嫣紅跟平常睡著一般此時死後重生燭下看來卻更覺可親可艷可人之態無可比。若不是怕影響的復轉胡不為便要撲在上大哭再狂吻一番。

胡不為將服都下了把蠟燭就近仔細驗看傷口。怪得極確剛好從前中間穿過轟出一個巨大豁口。趙氏型本就瘦弱人厚度與土牆又無可比這一下破壞將的心肝脾肺都打爛了。眼下青黃兩道氣竟將的表皮合得跟事前一般無異端是令人驚嘆。胡不為看著頭上的雲團這半柱香工夫下來雲氣已有些朦朧兩道仙氣波影流瀉在趙氏的膻中上也變得明不象先前那樣華彩粲然了想來髒的修補還原也快完

又過了一會雲氣消退風聲止歇。趙氏的傷回復平再看不出一點傷痕跡。胡不為不敢造次只老老實實守在妻子邊不敢用手。猛然間室一暗蠟燭卻滅了黑暗中只聽見自己的心跳和長短無序的呼吸。胡不為『啊!』的一聲黑到屜里尋了另一隻又打著火石燃了放在桌上燭花噼啪跳跟他此時的心一樣。

待他再返回床邊的時候卻看見趙氏口鼓微有之聲已經活轉過來了。胡不為方放下心來看著趙氏輕輕搖頭秀眉蹙五支手指慢慢合攏攥拳了不長釋出一口氣這片刻間經歷了生死循環妻失而復得如此大起大落之事他一時又怎能平復?但覺得中有無數委屈無數辛酸和悲傷隨著妻子的活轉也湧上心來一把抱住嗚嗚痛哭兩行熱淚如碧落之水滔滔不絕流下。

卻聽門『咣當!』一聲轟然倒塌激得塵土飛揚單枕才當先搶了進來兩個老人滿面憂急跟其後。原來是聽到他的哭聲以為有變趙屠戶讓單枕才趕將門踹開了。趙老夫人心中先為主認定兒當已去世要不胡不為不會這麼大放悲聲三寸腳未進門檻號啕哭聲先至:「我苦命的孩兒啊——你怎忍心拋了娘就走啊——嗚—嗚—」

胡不為大驚失妻子上片縷不著兩隻弧度滿的**盡落眾人眼中了這虧吃的可大!當下跳將起來連聲道:「不要看!不要看!萱兒沒穿服!」單枕才大尷尬趕扭過頭去但驚鴻一瞥早看盡前春兩隻小白兔一般的團鼓鼓立著卻比自己媳婦秀氣好看得多了。當下滿面通紅疾步走出門去。

兩老聞聲收步屠戶也回到廳堂只老太太關心兒徑自往前助胡不為替蓋上被了。

趙氏直到第二日卯時才醒轉回來了急切間也說不出話。看著胡不為和老娘一夜無眠四隻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鬢紛一時間不明所以。胡不為早等這一刻見睜開眼睛淚水嘩嘩又淌撲上抱住了把頭埋間痛哭。他原就不是剛毅之人心腸跟格一般弱雖為了謀生長時吹噓行騙其實本心倒善憫他與妻子十餘年心同一線恩非常此時經歷過這等生離死別大事自然真起來哭的一塌糊塗。老太太也自傷陪著噓唏一番。

趙氏約莫想起昨夜之事見胡不為哭的暢快也抱住他頭一手挲他的臉頰面上含著微笑清淚卻潸然落。「不為不要哭……男兒……有淚不……輕彈枉你快做……爹了還跟孩子一樣。」勉強說話但頭艱說出來也斷斷續續的。卻忘了這一番死後復生肚裏的孩子是否還能保得住。

胡不為哭了一陣心中輕鬆多了胡搽了搽臉抹去淚水跟趙氏敘話。趙大驊跟單枕才也進來了。屠戶問他兒:「萱兒上可還有不適之?」趙氏搖搖頭道:「沒有覺著好好的呢手上也有力氣就是……肚子有點沉。」胡不為和岳父母兩人的心也跟的肚子沉了下去。這可不是好兆頭這番大變只怕孩兒已傷害還丹救回了一人卻不知還能不能把胎兒保住了。孕了四個多月到底要流產掉不知道萱兒的能不能抗的住。又是一樁險事!胡不為心又涼了起來低頭看見床腳下死去的怪恨的不打一來跳起來一腳狠跺下去又不住踩口中罵道:「該死的畜生!老子踩死你!你穿進我家!你穿進我家!」

那怪長短細跟人臂一樣通烏黑如漆墨一都不長。禿的背上倒長著幾尖銳的骨刺圓耳圓臉四肢短看來跟貂鼠一樣形貌一點不兇惡。可誰知它竟有如此衝力竟可破厚壁如穿腐土。眼下被靈龍鎮煞釘斬兩截肚腸流出腹腔也是黑

胡不為踩了一會覺得這怪極為堅硌著他的腳了。正待換個法子泄憤卻聽趙老太太言道:「還是再請來段神醫吧讓他看看可有甚麼墮胎引流的方法。大人保住便已萬幸了孩子以後再要也不遲。」屠戶聽了也嘆口氣悶到一邊不言語。他老早就想抱外孫前些時日看到兒肚腹隆起樂的不得了夢裏也笑醒了幾回。如今事又不得心中煩躁。

胡不為走了回來跟岳母商議延請醫生之事。單枕才見趙氏醒轉過來問候一番自回家去給媳婦定驚去了。可倒也怪這邊折騰了一整夜那蓮香也不來看一眼問候話也沒一句確是薄之極。

一家四口正悶悶談話猛聽見門外有人走一人道:「師傅這家給打這樣定然也有死人卻不知死了多。」一個嘶啞的聲音道:「清玄好端端的咒人家幹麼說話進去看看!」那人諾了一聲走進屋來。

門口一暗一個材高大的年和一個中年道人走進屋來。那道人材卻不高大隻及年下頜。面白長須頗有仙風道骨意味。兩人看見地上的怪均驚咦一聲對一眼。那年問他師傅:「師傅此有高人在場能殺死這麼些鐵貂法力高強的很呢。」那道人「嗯!」了一聲轉頭看向胡不為等人。

「貧道青空子乃洪洲清潭派掌門敢問是哪位高人將地上鐵貂擊斃的?」胡不為站了起來道:「是我殺的。」那道人登時臉現驚異盯著胡不為的臉看了一會笑道:「啊當真是真人不相道友原來是界中人貧道倒看失了眼請莫怪。」他見胡不為面蒼白眼雖漆黑卻無神采以為他是平常之人所以料想必另有高人將鐵貂擊斃。哪知胡不為卻說是他殺的仔細看了一回見他一點靈氣也無只怕是另學法蓋起來了。

「一潭映明月耀四天清我是清潭派大弟子清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那年眉重甚是莽撞一句切口說的很生想來是初涉江湖。師傅教他見人如此招呼他卻不會變通見了長者也不會尊一句「前輩。」就照著死記的話念了出來幸虧胡不為比他還草包一點聽不出病來。聽見他問想起以前趙芙南對了藺得岷的切口也許這是學法之人見面的問候詞語可不能失了禮數。當即說道:「這個……上翻下俯鼓引得當在下……我……在下是定馬村……胡不為。」

年面無異中年道人卻臉現驚詫瞪大了眼睛。他行走江湖已有多年卻從未聽說有個定馬村一派有句切口什麼『上翻下俯鼓引得當』的。看來民間藏龍臥虎眼前之人深不可測萬不能小覷了。他哪知胡不為引的正是上言辭任他見多識廣也辯不出這等市井之詞來。

那道人道:「原來是胡道友失敬了。」拱手一揖。胡不為學他也揖了回去。當下攀談起來。只一盞茶后那道士便識穿了胡不為本來面目知他不過是個鬼畫符的半道法師仗一靈龍鎮煞釘殺滅了這許多鐵貂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靈龍鎮煞釘之事他倒上了心。「不知胡道友可識得我師弟流雲?」他問胡不為。

胡不為點點頭道:「我認得他兩個月前見過。」那道人道:「嗯我接到他的火葉符知道此有妖狐作祟特意趕來的。」

「妖狐想是已走了罷?我沒察覺到有妖氣。」

胡不為道:「走了流雲道長來的那天便已走了說有人要來害。」他瞅了一下道人心中暗暗嘀咕:「也不知狐貍礙了你們什麼非要將趕盡殺絕。」道人見他眼古怪已然明白當下笑道:「胡道友不要疑心我不是為剿滅妖狐來的聽說近期汾洲城左近不大安定妖怪往來頻繁怕傷害了人命所以特意過來查看。」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鐵貂又道:「這不昨夜剛來到此村外樹林便看到這些害人鐵貂經過尋蹤過來在村口抵擋了一陣到底還是殺絕不了讓它們了進來。」胡不為聽說想起自己兒子已被此怪害死心中痛恨起又跺向那死去的鐵貂。「我孩兒讓它給害死了!」

那莽撞年聽說答道:「啊!?真有死人啊?師傅總共死了二十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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