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銅爐》第十二章 (鋤妖)難事但得奇兵阻

.「清玄!不要胡說!」那道人向弟子喝道。轉頭問胡不為:「卻不知令郎……」胡不為面慘然指著趙氏道:「孩兒還在肚子裏被妖怪傷害想來……想來定是活不了啦!」心中恨極眼中便要噴出火來踩碾妖怪的力道又加了幾分佈鞋鞋底薄這一下使勁腳上當然更疼。

那青空子看了一眼趙氏見戚戚頗有愁苦凄然之態但目清澈舉間顯得氣完足神也健旺沒有一點疾病傷跡象。當下微一沉轉頭對胡不為道:「貧道通醫理長年來熔金煉丹對藥石針灸也頗有些心得如道友不介意貧道想為尊夫人診一診脈。」胡不為心中盤算若騎馬到汾洲城請那段神醫一時半會必是回來不得而且上回請他言語上頗有冒犯不敬之只怕他會藉此良機刁難自己來不來還不一定。這道人雖看不出底細但既敢自告勇想來也有些本事的如此便由的他好了至於采不採他的意見卻是容后再議。心思已定便拱手向那青空子道:「如此便勞煩道長了。」引二人到床邊坐下了。

趙氏出一隻臂膊將袖子挽到肘部出一截溫香暖玉來。五指如蔥纖長圓潤胡家十餘年難得胡不為事事周到不讓干過什麼重臟活計是以保養極好二十多歲年紀面目皮上看來卻象二八佳人。青空子出三指扣在脈門切脈。只閉目靜診了一會道人睜開眼來說道:「小夫人脈中有短、沉、之象是悲、驚、恐三癥候。但鼓雄厚運行舒暢並無微、、浮、遲等傷損虧虛之兆。想來是小夫人突遇變故了心卻是無礙的。」胡不為有些懷疑道:「無礙?當真?」青空子點點頭道:「從脈象看來確是如此只是……」他頓住了話頭眉間皺了一下似有什麼不解之事轉瞬間卻又平和了

可是死……吃了還丹才又活轉回來的!」胡不為將信將疑見這道人也象個法高強之人且又面目純和不似惡人當下不再顧忌將此節說了出來。青空子一愕道:「還丹?!吃了還丹?」見胡不為點頭再轉頭細看趙氏見目蘊神采面籠潔一舉一舒緩得甚覺驚訝。笑道:「嘿!當真草澤藏蛟龍!想不到你竟有這等珍奇寶嗯這下錯不了適才我診脈時見胎頗有異狀此時想來也必是還丹之功了胡道友你不用擔心尊夫人脈象平和與令公子都平安無事。」

胡不為又驚又喜問道:「當真?你是說…………跟肚裏的孩兒都沒有傷?」見青空子點頭不大喜過咧著笑了起來轉過去也不顧有眾多人在場摟住了妻子在臉上吻了一下招得趙氏一頓嗔怪。

屠戶卻又來了興頭問青空子:「道長你如何知道這孩兒是男是?」道人笑了一下答:「貧道用的觀中之法見胎氣孕在右側正背反視是以斷定是位公子。」屠戶呵呵大笑舒暢已極。他早就打好算盤如何調教外孫定要將他育錚錚鐵骨的好男子以酬他年輕時未竟的心愿。就只怕兒肚子不爭氣萬一生個丫頭他的願可就要順延押后了。

當下眾人向青空子拜謝道人甚是謙抑一一扶住了卻問向胡不為:「胡道友貧道有一個不之請不知該不該說。」胡不為道:「道長但問不妨。」

「我想借道友的靈龍鎮煞釘觀看一下。道友必也從我師弟口中得知此釘與我派有極深淵源貧道不求能將此釘帶走只想瞻視一下前輩跡如蒙賜視激不盡。」胡不為得知妻兒平安心下舒暢已極念他一番好心也不計較什麼。便從懷中拿出釘子遞給青空子。

青空子雙手接過了神間極為恭敬。仔細釘上盤龍的鱗甲須牙不住讚歎道:「鱗藏北斗爪張長短輕重俱得熔造髓!嗯鱗片確是七七之數前趾為奇而張后趾偶而閉果然分張合!」又瞇著眼細看釘頭端詳那井字一手掐算口中默念什麼『心月狐』『畢日烏』聲音極快極低胡不為卻聽不清了想來那『井』字的大小形狀也有玄妙之

直過了半盞茶時間這道人才不捨將釘子還給了胡不為。胡不為見他神目中大有未盡之意心中衝一句「道長若是喜歡這釘子便還你好了!」差點便要衝口而出。但話到口邊猛然想起此時方當妖魔環侍自己又無丁點法日後還要靠它保全家人命呢這才生生忍住了將釘收了回來。

當下道人起向胡不為告別:「多謝胡道友恩讓貧道能在有生之年得見前輩神。當真激不盡。貧道刻下尚有要事在還要找迴流雲師弟商量這便告辭了日後有緣再來叨擾!」向胡不為作了一揖胡不為躬回了。那清玄也學著師傅做揖完道:「山長水闊日後江湖再見了!」卻又不倫不類。

流雲此時極為狼狽衫襤褸上染滿跡。正在林中奪命奔逃。虧的這林子樹木低矮荊棘枝條又多那三隻巨大的飛猁翅拍擊不便才不至於輕易靠近傷害他。只是天上飛的跟地上跑的度卻不可同日而語。流雲腳力也算迅疾大步流星一步來便有丈余只是頭頂飛猁長翅寬只一拍翅膀便能出十餘丈若沒有濃的樹枝擋著只怕他早給抓住。

流雲腳下不停心中著實懊悔。萬不該氣盛好事去這群龐然大怪。眼下給追的狼狽奔命實在大煞風景大殺心大敗名聲。若讓人日後得知豈不恥笑於他?

當日他被單嫣拋離定馬村雲飛霧盪在空中飛了許久離定馬村有近六十里后才墜落下來耳聽著邊上風聲銳響。眼看著地面倏忽撲面迎來他卻一點自主能力都沒有心下自分必死閉上了眼睛只等落地后聽見自己『喀嚓!』的筋骨碎裂聲音。哪知單嫣原沒想要害他只是厭他狠毒存心嚇唬嚇唬送他之時便已在他上附了一力道。任他在天上飛拋墜落直到快要撞上地面之時那力量方顯現出來。流雲當時只覺得似乎有一隻巨大和的手掌將他輕輕一托急落的形登時便頓住往下看時腳尖卻已著地。當時瀕死而得復生到鬼門關前轉了一遭直嚇的他筋麻心跳激烈坐倒在地后久久起不來。這才知道狐貍果然厲害先前自己不知死活冒犯於若然當真氣當時便是有十個流雲怕也給當場斃了。自己竟然還敢洋洋自得讓自尋了斷思來愧無已。

待得驚魂甫定他心中恨意又生。要知他素來心高氣傲鮮服人。自十九歲學下山走遍群山大川也不知鬥了多怪遇過多高人。『流雲道長』四字在界也算是可以砸出響兒的。哪知這番大意鎩羽不明不白被一隻狐貍玩弄於指掌這惡氣如何忍得?而且這隻狐妖守在那裏自己也不好再去跟胡不為要鎮煞釘了這事可耽誤不得那個什麼『寒婦』作狂起來怕是要死人無算的。當下心腸反覆思前思後終於燃了火葉符向同道求救。

他這火葉符是界中聞名之為清潭派上祖所傳一張黃紙上繪著四字「迅兵傳意」蓋著三清大印四字寫得甚是奇怪轉曲抖折一塊葉片形狀下面結個『疾』字一旦燒此符方圓百里之人面前會現出一幅蕉葉大小的火圖來上顯他心中所頌字跡確是傳訊神。因符字形如葉片硃砂又鮮紅如火江湖都稱之為火葉符。那些和尚和遊俠道士就是接到他的訊息才趕去定馬村尋找單嫣的。

流雲在樹林中等待了七天遇到幾隻不氣候的小妖怪全被他殺了泄憤。其實天下怪極多不離禽、、介、鱗四大類尋常如虎豹豺狼牛馬豬犬那都是俗。另有高深心志的怪吸日月華合五行靈氣要修鍊正道。其類龐雜繁複有伏於草澤的有於深水的有遁於浮土的又有藏於空氣的世人眼難測所以竟不知曉。天下大道萬類歸之。人間修鍊佛法道離塵世而得飛升的自稱正教把那些螃蟹狐貍藤樹怪都稱為截教。就是人們所稱的妖魔。妖魔修鍊也很不容易一生要遇三劫第一劫在六百年左右型時必遇刀兵稱為刀兵劫。第二劫在大道證通得化人形時這又跟怪類的悟基有關了有修兩千年才得人形的有修八百年便得人形的全無統一。到此時便遇上雷劫。天雷轟擊烈火焚若能逃過才能如意轉化再求進境。第三劫是心火劫。能度過此節便可煉神魔。但看本心善惡了。

這歲月說長而不長說短也不短幾百年對人來說是長的不能再長的日子。對妖怪也不算很短。世間妖怪雖多氣候者卻也的可憐大多都是百十來年道行的煉的皮堅厚卻只有一靈氣未凝聚丹。所以更需日月華補充天地靈氣滋養以幫助修為。單嫣說東南方向已起大變靈氣四散左近這許多妖怪便是追尋直去的。

流雲在林中呆了數日殺掉幾隻不開眼的小怪心中鬱悶稍舒走走停停圍著定馬村繞圈子。心中只思慮著怎樣拿到鎮煞釘怎樣鑽研技巧學得絕技后名揚天下。這一日走到一個山澗邊掬水飲偶然看見離地十餘丈的巖壁上有一個大寬窄足二人烏黑深沉口磨的亮想來定然有怪伏在裏面。當下憤慨之心又起扯著葛藤攀爬上去要除滅他們。他心地其實不惡只是平素眼高於頂抱負宏偉兼又疾惡如仇一心認定妖怪除了害人再無他事。所以每見到怪野妖必斬之乾淨。

手頗為了得只幾下蹬越便攀到口聞得裏面腥臭之極細凝目看時見裏面一隻一人多高的長翅怪正在撕食金錢豹利齒雪白如匕只咔咔數聲便將豹子一條後咬斷連骨帶皮都吞肚中。這怪眼睛金黃巨大象兩隻小燈籠一般上烏黑卻不長毫長一雙長闊的翅尖端上有一個小小的勾爪一條巨蛇一樣的尾盤在地上。他認得這是飛猁善能撲服虎豹猛吃食巨蟒。裏這隻年紀還小不過六七十年修為殺來自是簡單。當下拔出鋼劍跳中。

那小飛猁見有人來大吃了一驚雙翅半張低伏子向他嘎嘎而鳴做出撲斗姿勢。流雲見多識廣哪把它這裝腔作勢形態放在眼裏長劍一抖口中喝一聲「斬!」飛劍化練華當頭劈向那隻小怪。小怪只來的及悲鳴一聲便給利劍斬斷脖子倒地搐而亡。流雲口中哼了一聲心下頗為得意。適才這下出手卻比在定馬村與狐貍對仗時要進得多了長劍已可化虛影尾貫穿一帶不象先前舞時仍可辨視出完整劍形。

他掃了一眼是魚骨骸腥臭污穢。這怪從也不打掃學人類乾淨過日子這不是妖魔邪道又是什麼若竟讓他們得了道還不把這腌臢脾氣帶到人間?那當真是天下烏一般黑舉世魚蝦一般腥了。當下振一振袖將長劍回背囊中跳上口就要離開。哪知猛然勁風撲面一塊烏黑扁長之迎面扇來流雲正在口躥越不得只好翻退回到中瞬間又將長劍拿在手中了。凝目看時見口一陣黑影過勁風撲響一隻大飛猁正拍翅落下怒目瞪視著他。這怪卻有三人多高皮油亮漆黑展翅收翅時褶紋張長如闊劍數十隻雪白的利牙倒生。看來他原是在外覓食聽到那隻不知是兒子還是兒的小飛猁慘趕回來報仇的。來的真是時候剛好把仇人堵在裏了。

飛猁看到中的小怪已歿不住頓足長的腳爪拍在石面上吱嘎作響。猛的它揚起長脖沖著天空大聲喊「嘎——嘎——嘎——」聲音凄厲短促卻不知是類似於人的怒喝還是大哭。流雲見有機可趁長劍擲出喊一聲「斬!」長劍矯如飛龍帶一道亮白飛向那猁怪。哪知這年飛猁卻不是死去的小怪可比反應極敏見飛劍激過來翻倒退出去在空中又短促的了幾聲。

流雲見它害怕更是得意仗劍跳出哪知腳未站穩左右又各有一張大翅拍來勁風將他得氣不暢不得已又倒退進。卻是又回來了兩隻大飛猁。流雲這才吃驚原來這一窩裏竟有三大一小四隻怪自己莽撞進來倒被封甕中之鱉中之道了。三隻長畜生在外嘎嘎爭鳴嘈雜的很似是在爭論鬥氣想來那怪在哭訴什麼「誰你跑的那麼遠!兒子讓這道人給弄死了!你看你看爽了吧?」那男怪定是在爭論:「我怎知竟有一個妖道意圖不軌?左近的食都讓你給吃了我不飛遠些怎能找到食?你看你吃的腰都鼓水桶了一點都不苗條!」另一怪就不知是第三者還是另一房小妾了若是小妾自然幫著老公罵正房。

流雲心中暗暗苦飛猁頗不好鬥這在界早有傳言。若是一隻倒也還罷了他自信斗將起來三才劍定能殺死一隻七百年的飛猁。眼前這幾隻也不過修鍊了四五百年原不在話下任一隻出來他都能將之擊斃。只是自己殺了他們的兒子或者兒這不共戴天大仇想來它們也不會同意跟自己單挑的。三怪合擊他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了。

三十六計最上計自然是逃。流雲思慮已定趁那幾怪爭吵躡開豁落斗罡步法口中又念咒中豁然大亮三名丁甲神現在他的邊隨他的心意一起攻出外。流雲更不等飛猁反應出長劍展開伏魔三才劍分化出來擊向三怪。

那三隻飛猁躲閃不及被打得張皇逃避其中兩隻的翅上已被劃傷。流雲趁勢衝出外急落時抓住一藤蔓緩了墜勁再輕飄飄一個轉折站到澗旁的土地上。剛從臭中出來聞得空氣清新水響如樂當真是懷大暢。頂上三神與伏魔劍追著驚慌不已的飛猁追趕流雲心中大定想不到這飛猁如此不濟倒再不用他費力再使辟易筋了。江湖傳言看來也不屬實。

哪知再過一會三隻飛怪寧定下來后形勢逆轉直下。先是三怪環飛躲避追擊後來不知怎的竟通了聲氣竟然一起出喙啄掉一個甲神再飛一圈又突然回殺又啄掉一個只片刻間空中便只剩了三才劍和一個丁神勉勵支撐。流雲哪料的到這幾隻飛猁竟然已開智慧竟懂得合擊和示假竅要?眼看三神只剩其一被飛猁爪撓喙啄已是狼狽萬分。心中不覺一涼。伏魔劍加六丁六甲原是他的拿手法多年來克敵制勝莫不順利。哪知這一月來先敗在狐貍手下不說今日遇見幾隻四五百年修為的飛猁竟然也對付不豈不讓人灰心?流雲正自失魂落魄忽然一爪暴來勾住了他左邊肩膀登時利鈎出如注。原來飛猁見他慌分心趁機襲得手。

流雲疼痛難耐哪知飛猁一爪得手一爪又來當即鈎住他的右膀提將起來振翅飛起。流雲這下傷直疼的乾眼枯眼看飛猁越飛越高帶著自己直青天衝去這可如何了得讓它從高扔下來那可就玩完了看來這怪可沒狐貍那麼好心。當下忍住疼痛凝出辟易筋來一大長條明之帶憑空生出環一圈繞了幾匝便將飛猁雙翅捆住怪飛翔不得又沉帶著流雲象一顆秤砣一樣地上墜落下來。那猁兀自不肯松爪出長喙來啄流雲。道人躲了兩下見形勢危急趕又凝出一小條氣筋將它的也給捆了。當下再不容他掙忍著痛探手從腰間拿出小木劍在傷口蘸了喝聲咒木劍得他靈氣威力大增劃一道急弧快一劈斫在那怪的腳爪上立時砍斷。飛猁吃痛大驚趕鬆開了腳爪任流雲帶著半隻九斤來重的烏黑鱗爪掉落到水中。

那怪不意想他竟還有如此殺著斷了一足想大聲慘還張不開口只拚命扭頭吱吱連聲也撲通掉進水中了。另兩怪聽到聲音轉眼時看見同伴正在水中撲騰下場凄慘之極均憤怒非常撇了三才劍潭中的流雲頭頂抓來。

流雲聽到風響當時警醒擰下沉鳧水底。但聽得頂上『嘩啦!』水響飛猁長爪鈎水中險險就要抓住他的頭其間命生死當真是毫釐之差不由的暗呼一聲僥倖。三才劍沒了他的控也掉落到水中自回到他的劍鞘里了辟易筋也解開任那傷猁拍翅飛開。流雲上傷口巨痛鮮水中頃刻便溶淡不見。他吃了這般大虧大為氣沮再不敢要強出頭了只閉了氣潛在水底順流下去。

山澗錯落跌宕水流極流雲在水底伏了半晌被顛簸拋落幾回晃得昏頭轉向。虧的他沒掉進瀑布要不在嶙峋石上了一下不死也要重傷。潛了一柱香流雲料想飛猁再查不著自己蹤跡當下緩緩浮出水面探頭張眼的是紅花綠草蝴蝶蹁躚。一大片低矮青翠的林子濃蔭蔽日。頭頂上卻沒有了飛猁的蹤跡想來它們無法察覺自己在水底的行沒有追來。

流雲找了一淺岸爬了上去坐在地上檢視傷口。飛猁的斷足他在水中已經扯掉此時撕了服看來兩邊鎖骨正反都有幾個拇指的傷口正在流互相穿。這大猁的爪力當真厲害只這一爪便將他的骨抓個對穿若讓他撲上面目只怕便要腦破亡了思慮至此流雲不到后怕。

當下嘆口氣想在左近尋些止草藥鎮敷傷口哪料想頭頂又傳來嗄鳴卻是一隻飛猁在左近盤旋現了他的蹤跡后招呼同伴追擊。流雲又氣又怕再回水中已不可行自己傷口流頗多再不找些有效草藥鎮住只怕會元耗竭。不及多想趕一頭扎林中找叢茂灌木躲藏起來了。這是他十餘年來次被妖怪迫得躲避。

如此追追停停流雲仗著地勢之利數度躲過襲擊只是飛猁眼力極佳想要擺它們卻也不能三怪一人追逃鬥法盡在這片林子捉迷藏。

三天來沒有進食流雲直的頭暈眼花腳步也虛浮了見前面一壑直有兩丈來寬這可縱躍不了當下頓下腳步。四尋找出路。猛聽見頭頂喀嚓折斷之聲傳來兩隻飛猁力擊斷十數條人臂細的枝幹當頭向他抓到。流雲無奈急切間跳中尋一個凹的土壁藏。此時退路盡絕只要飛猁再將上空樹枝都擊斷地面一切便盡亮在它們爪牙之下。

流雲虛弱背靠著土壁坐倒下來呼呼氣。頭上飛猁不辭辛勞接連不斷的拍斷樹枝。葉紛紛墜落直如綠雪狂下。只要再過半盞茶頭頂這數丈空間便要給他們拆空了。流雲心下氣苦卻是一點辦法沒有。正自絕忽然一陣驚馬嘶鳴之聲傳來有幾人呼喝勒韁。想來是有路人經過見到了飛猁驚慌頓住。

一人道:「啊!有飛猁!嗯……都有四百多年了恭喜壇主八祖又有丹進補了。」又一人道:「恭喜壇主!恭喜八祖洪福齊天!」一個蒼老聲音呵呵大笑也道:「當真天助我也!老天知道我們要辦要事這節骨眼便送來補力丹嘿!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先前說話的兩人齊聲稱頌。

流雲聞言大奇聽這幾人說話似乎並不忌憚飛猁反而有欣喜之態。他們稱那老者為『壇主』卻不知是江湖中哪一個門派。而且數度提到一個什麼『八祖』的卻不知是什麼尊崇人讓他們說來這般恭敬。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卻從未聽說過有已『八』為名頭的厲害人。這幾人來歷當真讓人費思。他心下思慮便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待得回過神時只聽見那老者說一聲:「如此你們便退下吧讓你們見識一下八祖的威力!」

流雲好奇心起心想原來這八祖是跟他們一道的卻不知為何卻一直不說話倒要看看他是如何殺滅飛猁的。稍稍出腦袋頭頂看去。

一隻飛猁正力鈎住樹枝拍翅急升。樹木有人細頗為壯但在飛猁的鈎爪拉力下登時彎曲折斷。飛猁嗄聲大正要再折另外一枝猛然一條茸茸的長當空劈下將它卷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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