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壽》第4章 邪門
這個年輕人高恭。
我在國強叔家看到他的時候,他正躺在搖椅上磕瓜子,瓜子殼灑滿一地,搖椅和地面接發出「吱嘎」的聲音。
他的頭髮染得花花綠綠的,上穿著件白襯衫,下是條深黑短。
我把國強叔拉到一邊,低聲問他:「叔,你不是去鄰村請趙先生,怎麼……來的是這傢伙。」
「趙先生怎麼都不願意來,我磨了他老半天才給介紹了他。」
我瞅了高恭一眼,再問:「他能麼?」
「你們嘀咕說什麼呢,哥耳朵好得很,你們說什麼可聽得一清二楚,要是不歡迎,哥立馬就走!」
高恭直起子作勢要走,國強叔急忙把他按回搖椅上。
「小兄弟,趙先生介紹你來,那說明你肯定沒問題,小孩子的話您可別當真!」
高恭卻是斜眼看國強叔,冷笑了下。
「小兄弟也是你的?哥!」
高恭看起來也不過二十齣頭,比我大不了幾歲,國強叔卻被他要求哥,這實在是有點過分。
國強叔的眼皮子猛的跳了幾下,還是強忍著了他聲哥。
看到國強叔這樣的反應,高恭滿意的點點頭,起瞥了我一眼,冷嘲熱諷道:「你就丁一卯吧,哥看你小不和你多計較,不過奉勸你一句,以後沒本事就別學別人嚼舌頭,不然哥不高興了,你也別想太高興。」
我看著國強叔賠笑跟著他出門,深吸了幾口氣忍住心裏面的怒意,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讓我跟上,說帶我去套個見識。
我和國強叔跟著他在村裡轉了幾圈,又去了旁邊一座比較高的山頂,在這裡可以俯覽整個村子。
高恭站到這裡,是連連搖頭直說可惜。
一旁的國強叔聽到這樣說,急忙問是哪裡可惜。
「這裡三面環山,村前一條小河經過,本是個四靈局的福地,可壞就壞……」
高恭說著,手一指山坳。
「在這有個缺口泄了,負抱也只剩下個負,氣在這一片山地盤旋,最後在山坳盤踞,福地也變了個兇地,你說可惜不可惜。」
國強叔聽他這麼一說立馬急了,還沒等他開口問,高恭卻是轉頭看我。
「說你的事兒,路上我了解得不清楚。」
雖然我對高恭有些不滿,可他剛才那麼一說,我也相信他是個有本事的人。
我把和二水晚上去山坳捉山的細節,從頭到尾的說出來,爭取不留任何一個細節。
可我剛說完,正準備說二水頭七那天的事的時候,高恭急忙打斷了我的話,一臉詫異的問我:「你說在那山坳里有窩山!」
我急忙點頭,承認這句話。
高恭「咦」了一聲,二話不說讓我趕帶他去山坳看看。
還沒到山坳,我就看到前面的那顆歪脖子樹,心裡頭那種慎得慌的覺再次湧上來。
覺到有人在後面退了我一把,轉頭看是高恭。
「有哥在,你怕個,走!」
我們三人進了山坳,我指了指當初和二水捉山的位置,墳上的窩還在,只是山已經沒了。
「就在那兒。」
高恭走上前去,繞著墳堆轉了兩圈,又爬上去抓了把窩裡的草聞了聞,又把它放進裡了。
「趙向全那王八犢子真沒唬我,這鬼地方真邪門兒得要命!」
高恭說著,臉上的表逐漸趨於興。
聽他這麼一說,我急忙問:「哥,這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去!」
高恭把手裡的草扔到一邊,向我們走過來。
「寓意於,即天奉祀於祖宗,子孫錦長和樂,發達俊秀之意,這是個福蔭子孫的宅,你們捉了山壞了人家宅,不找你們麻煩找誰麻煩,這也是你們活該!」
聽他這麼一說,一顆心立即沉了下去,心裏面的愧疚讓我十分難。
「還真他娘的奇了怪了,這種地方在那些喜歡玩的士手裡是絕佳的養地,怎麼會生出這樣好的宅!邪門兒!太邪門兒了!」
高恭朝一空地吐了口唾沫,陷沉思中。
我和國強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
忽然高恭一,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一臉狐疑的看向我,還繞我走了幾圈,我被他的眼神注視,心裏面更慌了。
「我看更邪門兒的是你,幹了這麼損德的事兒,為什麼死的只有他你卻沒事……有高人指點?」
高人?
我一臉茫然,自那天過後,除了有那兩個奇怪的夢,本就沒做什麼,哪裡來什麼高人。
和高恭四目相對,他擺擺手轉向山坳外走。
「算了算了,看那樣就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回村走,路上國強叔終於問出他一直想問的問題,村裡在這樣的兇地裡面,到底有沒有什麼大礙。
高恭的答覆也簡單,說再兇的地也有一線生機,村子的位置剛好在那生機上,況且村民已經住了好幾代,現在人的氣和氣已經趨近平衡,再過幾年就沒啥問題了,只是以後不要再去山坳就行了,就算要經過也要繞著走。
還沒到家,就看到廚房裡的炊煙升起,我知道那是秀紅在做飯。
一進院子,就看到正屋的桌上擺滿了飯菜,秀紅圍著圍巾從廚房出頭。
「一卯哥,你回來啦……爸!」
秀紅獃獃站在廚房門口,國強叔看了眼又看了我,神頗有些無奈,隨即轉頭對高恭說:「乾脆今天就在這兒吃了吧,家常便飯不要介意。」
「今兒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早了,吃了飯順便去祠堂把劉二水的事給整踏實。」
高恭毫沒把自己當外人,自顧自的坐到主位。
「你起來!」
秀紅拿著鍋鏟站在他旁邊,一臉不開心。
「這是三爺爺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邊。」
「你這小姑娘咋不懂事兒!」高恭罵著,一臉不快。
在這時,院門被推開,爺爺扛著鋤頭從外面走進來,笑道:「秀兒這麼早就做好飯,隔大老遠就聞到香味啦!」
可當爺爺看到高恭的瞬間,一張臉瞬間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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