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石頭撈起來的時候，的確是和撈隊說的那樣，在服下飄著，聽下水的人說，當時的姿勢，就像是穿著服一樣。

劉嬸撲在石頭上哭天喊地，劉叔在旁邊安著，口中是連連嘆氣。

轉頭看爸，卻看到他一臉凝重，轉頭看著山坳的方向。

我忽然覺這個十九年沒有見過的父親，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至他是個會本事的人。

撈隊下水三天都沒有撈出來的，他只是讓我去要件服就讓自己浮起來，這足以說明問題。

這天晚上回去后，我一直都在暗下打量的他。

可他就跟個沒事人似的，該幹啥幹啥，吃飯過後早早的就回屋睡覺去了。

而我則是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爸他給我說的話。

就這麼迷迷糊糊睡著了，醒的時候天剛亮，爺爺已經不在，應該是早忙去了。

我在院子煙，忽然門被敲得砰砰作響，我打開門一看，是高恭。

「哥，你回來啦！」

「嗯。」

高恭應了一聲，往院子里瞅了幾眼，發現沒有看到爺爺問我：「老爺子不在？」

聽他這樣說，我也笑了，看來上次爺爺給他一扁擔還是給了一定的心理影。

我進屋給他端來凳子，又遞煙過去，笑道：「爺爺早忙了，不在家。」

高恭這才進了院子，和我坐在一起。

「今早剛回村，說村子又死人了？」

我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同村的石頭，在河裡淹死的，昨天才撈出來。」

「我還聽說，是你把他的服扔進河裡，才出現的？」

我被他類似於審問的語氣問著，心裡也沒底，急忙問道：「哥，這法子有問題？」

高恭把腦袋要的跟撥浪鼓似的，「沒，當然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這個法子的確是這麼用的。」

他說著，左右仔細打量了兩眼。

「可這法子，你怎麼會的，趙向全那犢子來了？」

「沒，我爸給我說的。」

「你爸？」

高恭一愣，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我見他這樣，急忙問道：「哥，你過來就專門為說這事兒？」

「不是！」高恭擺擺手，「之前不是說你是天命麼，這幾天我總算是想通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神來了。

「哥，這怎麼說。」

只見高恭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用著十分凝重的語氣說道：「你不是人。」

「哥，你才不是人！」

我忍不住沖他翻了個白眼，要罵人也不是這樣罵的。

「是我沒說清楚，這幾天我翻遍了所有關於天命的記載，從來沒有破這個命格的方法，唯一的辦法那就是不當活人在世生活。」

我突然很想笑，扣了扣耳朵。

「哥，你別開玩笑的，不當活人怎麼活著，聽你這麼說我是個死人咯。」

「你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你是個人。」

我心頭一沉，人這又是什麼，我把這個問題當場提出來。

「還記得上次我給你說壽的事，借壽在世生活的人……就人。」

我乾笑了兩聲，「哥，話也不能這樣說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人。」

高恭笑了笑，讓我出手臂，我也就把手出去。

只見他把手指按在手腕給我號脈，又把煙含在裡，用另一隻手按在我的左位置。

「人雖然能在世生活，也與常人無異，可也有一定的區別，你的手腕的脈搏和你心臟跳的頻率不一樣，這就是個證明」

高恭鬆開手，手指夾著煙深吸了一口。

「你要是還不信，我可以給你開天眼，讓你對著鏡子看看，人頂三把火護佑不邪靈侵害，這玩意兒鬼是沒有的，但是活人的是三把火，而人的是三把火。」

我沉默不語，沒有說話，高恭的聲音還在繼續傳過來。

「並且，劉二水不就是個最好的證明麼，不然他在求你什麼？」

說到這裡，高恭搖頭笑了下。

「說來也是，有誰想死？」

我獨自著煙，腦子裡一片混沌，不知道該想什麼。

「丁一卯，要不要我給你開天眼看看。」高恭問我。

「不用了。」我低低說道，「我相信你，可我要是人，這又是為什麼，你不是說沒人會這個嗎！」

高恭聳了聳肩膀，「我哪兒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他說著把煙頭掐了扔到一邊，用稍微輕鬆一點的語氣對我說。

「不過你丫的運氣也算好，幸好遇到了我，要是被那幾個老傢伙給上了，絕對會不惜一切任何代價先把你給滅咯。」

「為什麼！」我問他。

「那是因為人是個異類，不是人也不是鬼，不在五行之列超之外，說白了就是百無忌，據說人還能……吃鬼。」

高恭說著，往後靠了靠，把手攤開做了個無奈的表。

「當然這也是書上記載的，畢竟人有幾百年沒出現過，這不哥也只是頭一遭見。」

我抬頭看高恭，看著他臉上無所謂的表，和他之前說的那些話。

「你說那些前輩看到我，會不惜代價對付我，那你……為什麼？」

「我又不是那幾個老頭子，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可不會因為書上說幾句人招大禍之類的話，就隨隨便便的做這些煩心事，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愣了愣，心忽然變得輕鬆不。

「謝謝。」

「別謝我，這沒啥好謝的。」高恭打著哈哈，「你呢……以後就在這村子呆著，只要不出遠門，就這麼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沒人知道這事兒。」

高恭說著，向我湊近一點。

「唉，上次你不舒服，我看應該是壽快到期了，你說你每隔半個月要吃藥，那葯是什麼，給我看看！」

「是種白末，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說著，正準備起，忽然從背後傳來爸他的聲音。

「一卯，有客人吶。」

轉頭看去，看到爸披著件黑外套從屋子裡走出來。

「是國強叔請來的先生……」

我正準備介紹高恭，免得跟上次爺爺那樣造誤會，耳邊卻鑽進來高恭的喊聲。

「是你！」

高恭此時瞪圓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