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說咱兩還太小，等明年再去鎮上民政局。」

秀紅說著，頭快埋到兩中間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有嘿嘿嘿傻笑著。

秀紅害的瞪我一眼，喊道：「一卯哥，瞧你那樣！」

和秀紅聊天，讓我今天沉重的心好了許多，葬禮上熱鬧的，村民都坐在桌上磕著瓜子聊著天。

嬸子們也都從外面進來，準備開始中午的飯了。

當然主要做飯的還是嬸子們，我和秀紅只是在打下手。

做著做著，嬸子讓我去外面殺兩隻，說要做湯喝，秀紅也跟著一起來幫茫。

我們一起在窩裏抓了兩隻公，我手裏抓著一隻，秀紅抓了一隻。

一隻手把公按在案板上，另一隻手拿著砍骨刀。

或許是它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麼，在我手裏撲騰得厲害，按了好幾次才把它給按踏實。

我拿著砍骨刀頭起刀落，一刀就把公頭砍了下來。

我把公扔到一邊，從秀紅手裏接另一隻，同樣的手起刀落剁下頭。

兩隻公雙還在不斷蹬著，雙不斷的在搐。

接下來就是要拔，我和秀紅從廚房裏端了盆開水出來，這是提前嬸子們準備好的，到時候把往盆里一燙，會好拔很多。

我和秀紅剛把兩隻公放大盆里，忽然從廚房裏發出一聲嬸子的慘。

瞬間院子裏安靜下來，齊齊轉頭看向廚房那邊。

我急忙跑到廚房裏面，看到一條已經被開膛破肚剛下鍋的魚，正死死的咬著一個嬸子的手指。

在鍋里還有兩條一樣的魚，正在胡撲騰著，開水在廚房裏面四濺。

這又是夏天，穿的服都薄，這些開水在嬸子上燙得一小塊的紅印記，有些嚴重的還起了水泡。

「一卯哥，怎麼了！」

秀紅從我後面趕過來，正準備進廚房，我急忙把攔在外面。

「先在外面獃著，別進來！」

我急忙從地上撿起已經被掀翻的鍋蓋，忍著被開水濺到的痛，跑到灶臺上把鍋蓋蓋在上面。

魚在開水裏撲騰得厲害，只要一鬆手就會被頂開，我連忙對秀紅喊：「快把蒸籠拿過來著！」

秀紅急忙抱來蒸籠，按在上面，我看著不放心，在廚房外拿了兩截磚頭放在蒸籠里。

鍋蓋還在跳著，只是剛剛跳起來，就會被蒸籠和磚頭的重量回去。

看到這一幕，我才稍微鬆了口氣。

轉頭看了嬸子一眼，已經被燙得通紅，有了紅腫的跡象。

我左右看了眼，從灶臺上拿起抹布，纏在那條魚上。

「嬸子，你稍微忍著點兒。」

說著，我沒等嬸子反應，用力往下一拔。

嬸子口中再次因為痛苦喊出聲，的手指上的水泡被魚的咽齒刮破，和水泡里的混合在一起從指間滴落。

秀紅急忙招來巾，包在嬸子手上攙扶著到一邊理傷口。

高恭從外面走進來，在廚房裏掃了一眼，問我：「怎麼了？」

我正想回答，突然手裏的魚猛地撲騰一下，從我手裏掙開，落到地上跳。

高恭眉頭一皺，拿著菜板就往魚上拍，此時魚已經被煮的快了，連拍幾下魚被拍了一灘爛。

我看著地上的爛魚，轉頭問他：「哥，這是怎麼回事？」

高恭皺了眉頭，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候，從廚房外面傳來一聲水盆被打翻的聲音，伴隨著一起的是公打鳴，再然後是村民的大喊聲，還有板凳桌子與地面撞的聲音。

一片嘈雜！

我和高恭對視一眼，急忙跑出廚房，看到水盆打翻在一片，裏面的開水灑了一地，被我剁了腦袋的兩隻攻擊，正反覆著脖子，向村名跑過去。

又是一聲公打鳴在耳邊響起，我穿看去，正看到一個公的頭在地上睜著眼睛，它的眼睛是全白。

我心頭一跳，急忙往後退了兩步躲在高恭後。

只有眼白的眼睛，那晚劉嬸也是這樣。

「哥，這……這這這！」

高恭見到這一幕，怒罵道：「媽的，老子還在這裏，還敢跟我鬧！」

只見他抄起一旁的菜刀，衝到那兩隻本該死了的公邊就是一刀剁下去。

他的力道很足，一刀下去，公的被砍得歪了一截。

我見狀，也拿起一把菜刀，向另一隻公跑過去，直到公被我們砍好幾截，這事兒才算作罷。

「哥，這大白天的，也會鬧鬼？」

高恭皺眉頭，斜著眼睛看我一眼。

「你們這鬼地方氣這麼足，白天不鬧才奇怪！」

我急忙說：「可是石頭和我們捉山沒關係啊，他怎麼……」

高恭擺正一長凳，坐上去給自己點了支煙，又扔給我一支，他深吸了一口，向山坳的方向看過去。

「應該不是同一隻。」

他說著，又吸了口煙，臉上全是凝重的神，里嘟囔道：「看來拖不得了。」

我也順勢坐在他旁邊，想著剛才的事。

就在這時候，從屋裏傳來秀紅和嬸子驚恐的大聲，我急忙從凳子上站起來。

「秀紅！」

我正要衝進屋子，和嬸子一起從屋子裏跑出來。

「一卯哥，別進去！」

秀紅跑著，還往我往外面拉。

「爸，快帶人離開這裏！」

我往屋子裏看，只見被白床單蓋著的石頭已經坐起來，上淡黃的，已經在床單上留下了痕跡。

「哥，這裏出事了！」

我急忙往外跑，一邊跑著一邊沖國強叔喊：「叔，快讓大夥走，詐了！」

之前村民還搞不懂出什麼事，可聽到我這句詐后，瞬間像是炸了鍋一樣，發了瘋似的往外跑。

我和秀紅跑到院外，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只見高恭從兜里出一截紅線，正往屋子裏走。

想著這幾天高恭說我是人之類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我鬆開秀紅的手，說：「你先跟著叔他們先走，我去幫忙。」

「一卯哥，這事兒……」

秀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我臉上堆著笑，向高恭看兩眼：「放心吧，有他在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