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恭見我走回去，笑道：「你不跟著一起走，過來幹啥。」

我往屋子裏看了一眼，說：「我過來幫你。」

高恭哈哈大笑，十分高興。

「算你小子講義氣。」

高恭左右看了眼，撿起地上被我剁下的公頭，轉進了屋子，我也進屋順勢關門把門栓上，要是石頭跑出去那就麻煩了。

石頭上蓋著白床單，就站在屋子中間，微微的左右搖晃。

「哥，我們該怎麼做？」

高恭把頭攥在手裏，順勢遞過來一截紅線頭，沖石頭揚了揚下：「把紅線綁在他上。」

我愣了下，急忙問他：「那你呢？」

「讓你去就去，費什麼話！」高恭沖我罵了句。

我拿著紅線小心翼翼的向石頭靠近，畢竟這也是頭一次做這種事，心裏面難免有些張。

當我距離石頭還有兩步距離的時候，他忽然了，猛地想我撲過來。

首先鑽進鼻孔的是他上散發出來的那令人作嘔的臭味道，然後是他的一雙手，像是鉗子一般，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一瞬間讓我呼吸不上來，我用力掰著他的胳膊，用自己全部的力量要掙開。

「哥，我不行！」

我拼勁全部力氣大喊，心裏面的驚慌到達一個極點。

高恭見狀，順勢把紅線挽環，一下套到石頭脖子上，再往後一拉。

石頭被他這一拉，不控制的後仰，我被那雙手帶著，趴在他的上。

高恭用著最快的速度，用紅線在石頭上綁著，一邊綁還一邊對我喊：「趕的，綁結實點！」

我覺到掐住我脖子的手鬆開了些，急忙從石頭上起來，坐在他上死命的往石頭上纏。

石頭被我們綁得像是個粽子，可他依舊掙扎得很厲害。

我站在高恭邊，看著地上的石頭說：「哥，這樣不啊！」

高恭只是瞥了我一眼，「哥在這裏，能不麼？」

頭上面還殘留著，他拿著那個頭，往石頭上的白床單上抹劃著我認不出的花紋。

石頭的掙扎很明顯的衰弱，最後平靜下來，猶如從來沒有發生過剛才的事一樣。

我和高恭坐在一起，煙著氣，看著地上的勢頭，心裏面覺憋得慌。

「哥，石頭不會再鬧了吧。」

「沒事，有石符鎮，它翻不了天。」

我忽然看到，高恭脖子上有個黑的水泡，我急忙給他說了這個。

他去裏屋找了塊鏡子看了看，又拿了針用火柴燒了燒，直接把黑水泡給挑破了。

黑的從水泡里流出來，伴隨著還有陣陣惡臭，這臭味和石頭上散發的臭一樣。

我急忙捂著，往旁邊挪了下屁，「哥，你這怎麼了？」

「沒事，氣，回去弄弄就好。」

高恭說著，找了巾了，轉頭看我仔細的打量幾眼，里是嘖嘖聲不聽。

「人的確是不一般，這上面這麼重的氣，你居然跟沒事人一樣，要是外面的人進來了，哪怕聞到一點點，輕點大病一場，嚴重了小命不保。」

聽到高恭又說起我的事兒，我心裏面就覺有些不是滋味，正想開口問些關於人的事。

我本來是想問上一次劉嬸死的那晚，我沒事是不是也是因為我是人的事，他卻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問這麼多了也沒用，以後過平淡的日子就好。

我們開門出去，國強叔急忙湊上來問怎麼樣。

高恭也沒說什麼，只是往屋子裏指了指后，拉著國強叔到一邊不知道說什麼話去了。

秀紅跑過來給我遞水什麼的，十分關切，看到我上沒什麼傷后，臉上的表要輕鬆不。

喪事還要繼續，高恭表示說已經解決后，村民也就幫著開始收拾殘局，畢竟院子裏可是一片狼藉。

下午的時候，棺材送到了，高恭讓村裏的小夥子幫忙把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石頭的抬進棺材裏。

我本來也想去幫忙的，高恭沒讓我去，只讓我在一邊獃著看。

石頭的棺，棺蓋上被高恭釘了四棺釘。

說這個也是有名堂，石頭是橫死，下釘的時候左邊三顆右邊一顆，這樣可以鎮氣，要是的話，那就是右邊三顆左邊一顆。

當然的原理是什麼，我不知道。

後來高恭覺不放心，還用紅線纏了幾圈。

下午吃飯的時候，我發現國強叔不在，當時也倒是沒多想，吃完飯後秀紅跟我一起回家，剛推開院門，就看到國強叔坐在院子裏，不知道在和爺爺說著什麼。

爺爺看到我回家，只是說這事兒他考慮下，就讓國強叔先回去了。

後來我才知道，國強叔這是過來在做爺爺的思想工作。

國強叔這一連來了好幾波，來的也不單單隻有國強叔，村裏面一些說得上話的人，也都三天兩頭跑我家院子，每一次爺爺都說考慮下。

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麼不讓埋，畢竟村裏出了這麼大事兒，就算沒有高恭，這一個月不到就死了三個人，並且每一個人死的時候，或多或都會鬧一鬧，這誰都知道肯定不對勁。

村裏其他和爺爺一樣堅持的老人，都被國強叔給說通了，後來爺爺索搬到茅草屋去住，誰都不讓進。

這天我和爸正給爺爺送飯，想起上次爸他給我說用服撈石頭的事，我知道爸應該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藏自己的原因。

我轉頭看他，他手裏提著飯安靜走路，永遠都是那麼筆直。

「爺爺為什麼不讓填坳子，是填了坳子有什麼不好的？」

我試探的問他，聲音很小，在此同時我也在打量著爸他的表，只要有任何一點表不對，那說明這個坳子肯定有問題。

「坳子填不填都有好，也有壞，就看怎麼看了，老爺子不讓填，應該是有他的想法。」

爸說著，目往山坳口的茅草屋看去，又轉頭看了我一眼。

「這事兒你別管也別多想，現在你要想的是和國強他丫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