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

姨父很生氣，他想罵幾句，可罵到一半急忙收口，站到一邊著悶煙。

我湊到趙向全邊，指了指墓坑裏的那條魚。

「趙先生，這魚有什麼來路，我覺有些不對……」

趙向全往墓坑裏瞅了一眼，直接跳下坑裏，用手去抓魚，那條大黑魚本沒有一點掙扎，任由的被他抓在手裏。

他仔細看幾眼后，又把魚放進水裏。

我注意到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趙先生，這魚有什麼來頭？」

趙向全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招呼姨父，說是肚子了中午吃過飯再說。

中午吃過飯後，他又去看了癩子頭的。

房間里的那種腥臭味更重了幾分，因為太臭，我沒進屋裏面，只是站在門口捂著口鼻等著。

趙向全撥了撥癩子頭的眼睛，又看了他的鼻子耳朵，最後手在上索，掀開他的服，出肚臍上的魚鱗。

他看了魚鱗幾眼，手指生生把那片魚鱗給拔了下來。

先是耳邊傳來一聲悠長的類似放屁的聲音，跟著一更重的腥臭和臭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傳過手指鑽進鼻孔里。

臭的我頭昏眼花，急忙往院子裏跑，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覺好多了。

「趕離開院子，跑遠些！」

趙向全急忙從屋裏跑出來，喊出這話急忙把們給關上。

大夥急忙往院子外跑，直到聞不到這個味道才停下腳步。

趙向全跟在背後，只是他跑的時候臉上的表有些扭曲，跑的姿勢也有些奇怪，似乎在忍著什麼痛苦一般。

「先生，你沒事吧！」我急忙上前詢問。

「沒事，就吸了點兒氣。」趙向全擺擺手說道。

我注意到，在他的脖子上，有些黑的紋路，那些紋路有點淡，形狀像是魚鱗。

趙向全讓姨父去幫他去村裏要碗白水，隨即在村頭從挎包里拿出三支香，焚香向東方拜了三拜，吸了一口香上的煙氣。

三支香燃盡后，又把香灰收集起來，混合在水裏一口給喝了。

他喝了沒多久，就蹲在路邊哇哇大吐，吐的全是黑水，伴隨著還有胃酸和腥臭的味道散開，他脖子上的那些黑紋路也在慢慢的黯淡下去。

趙向全吐後起用一種奇怪的目看我幾眼，那種眼似乎把我給看了一般，讓我心裏面有些心虛。

我們在村口一直呆了三四個小時才回去，這時候院子裏已經聞不到了那種臭味了。

人家都去廚房做飯了，幾個大老爺們就在院子裏坐著煙，我也在旁邊聽著。

「趙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了！」姨父一開口就問這個問題，「還有他死了，對我媽沒什麼影響吧！」

「沒影響，這事兒和老人沒關係。」

趙向全說著，沖放癩子頭屋子的房間看了一眼。

「他死是因為吃了那種魚。」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很明顯的都開始驚慌起來，因為除了我和秀紅還有王國強沒吃，這裏的人幾乎都吃了那魚。

「那魚，很邪？」姨父巍巍的詢問。

「很邪，那魚替命魚，是孤魂野鬼上的怨氣和煞氣凝結而生的。」

趙向全點頭說著，語氣十分低沉。

「替命魚魚味道鮮，吃了這魚，就會像他那樣死，死後上生出魚鱗，在生長這種魚的地方也會重新出現新的，替命魚在水裏待了九天後也會自行死去，到時候孤魂野鬼也可以去曹地府轉世投胎。」

他話音剛落，姨岳母立馬就哭罵出聲來，說姨父不該讓把那魚給撈出來給大夥兒吃，現在他們都要死了！

我一直想著趙向全的話，急忙問他：「那吃了這魚死後會怎樣？」

「冤鬼。」

他說這話后，院子裏陷了沉寂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國強開口輸掉：「大家都怕啥，現在人家趙先生來了，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他說著，出煙遞過去又給趙向全點上。

「趙先生，那後面還會這樣麼？」

其實大家都想問這個問題，我也這樣，只是出於心裏面的恐懼，一直沒敢開口。

「來的時候我就聽說那坑裏有十條魚，那還要死十人，現在已經死了一個，還有九人。」

趙向全說著，起活了下子，隨即向靈堂看去。

「這事兒我下來想想辦法，現在先給老人家選定宅下葬再說。」

隨後姨父跟著趙向全出門去了，直到晚飯飯點兒才回來。

吃飯的時候，氣氛很抑，大家都沒有說話，只有筷子和碗時而撞在一起的聲音在院子傳播著。

我們這兒正吃著，忽然院門被敲得「砰砰」巨響，很急促。

我離桌去開門，看到一個老丈站在門口，臉上的表十分焦急。

他見我開門，直接沖院子裏喊姨父的名字，大家都很疑，到底什麼事突然這麼著急的。

隨後在他和姨父的談話中知道了，他是方誌剛的父親，突然來這裏，是為了求趙向全救命的。

老丈跪在趙向全面前，一個勁的磕頭，求他救方誌剛，一邊喊這話還一邊在涕泗橫流的哭。

「你慢慢說，先不急。」

趙向全把老丈扶起來，秀紅也從屋裏端來凳子給他坐下。

「今天剛子下地幹活，回來就說不舒服先去休息，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只是生病了，我他吃飯的時候，看到他……」

因為緒太過激的原因，老丈的話幾乎是斷斷續續的，可我還是從裏面聽出了完整的事，方誌剛今天出現了和癩子頭一樣的癥狀。

我們都把目放在趙向全上，他皺眉頭沉了片刻，進屋把他的挎包背上就跟著老丈走了。

我讓秀紅就在家裏待著，姨父害怕沒敢去，就我和王國強一起跟著走了。

到了他家，推開屋子就問到一很淡的腥臭味，方誌剛就躺在床上發出痛苦的，他的肚子微微隆起，鼻子眼睛還有耳朵還留著，把枕頭都給染紅了一片。

走進一看，我們走近一看，他的面鐵青，趙向全直接掀開他的服，在他的肚臍上，有著一片在燈照下反著黑的魚鱗長在上面，似乎正在慢慢的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