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雪時分》26|第二十五章 故事里的你(3)

殷果視線在他腰上,沒敢再往下看。

在裝傻,問出了一個新問題:“在這麼下邊……怎麼紋的?這麼大圖案要幾次?”

到這里差不多,”他的手指到一個位置,角帶著很明顯的笑意,“腰上是一次搞定的,手臂里的要兩次,圖案大。”

點點頭。

他早有反應了,殷果注意到了,想到腰下是什麼就面紅耳赤,燒得慌。

一陣陣嗡鳴震,是手機在震,始終不停。

殷果的手機開著鈴音,自然知道是林亦揚的手機發出的聲響,但顯然,這位斜靠在自己邊的男人沒有想要接聽的覺悟。殷果正愁沒有臺階下:“你手機響?”

沒等林亦揚回答,從床上爬起來到找,在他腰后頭,是方才在折騰時從兜里掉出來。殷果按下接聽,遞給他。

林亦揚的手在腰上用力一按,胳膊沒撐住,直接撲到他的膛上。

他抓著的手,把手機在耳邊,低低地“喂”了聲。

殷果聽著手機那邊開始說話了,是中文,沒大仔細聽,手也不回來,人還趴在他上,被他一手抱著。

漫長的時間里,林亦揚一直聽著那邊的同學在問他去杜克讀博的事,始終沒搭腔。

他要讀博?殷果抬眼瞧他。

林亦揚回視

他終于開口,對那邊的人說:“不想讀了。”

電話那頭的人完全不能相信,接連追問了幾句,問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如此好的機會要放棄太可惜了。

“本來就沒定,”他接著說,“不說了,朋友在這。”

一句話就把對方打發了。

手機被林亦揚丟去床邊,那里有個沙發。

殷果一定不知道,林亦揚為了申請讀這個博士花費了多力,本來已經拿到offer,想讓吳魏先回國,不用等自己,他讀完再回國。

全部的一切都在殷果出現在聯合車站時,全都被林亦揚自己推翻了。

父母的事讓他養了一種思維模式,永遠把明天當生命最后一天,盡過今天。曾經,他,漫無目的,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了,現在,其實也一樣。

上了一個孩,多一天不想浪費在這里,也不想再繼續讀了。

殷果想下去,林亦揚摟著,不止沒放開,還讓挨著自己更了。

頭昏腦漲的,總覺得再聊下去,該要發生點什麼。

可鬼使神差地,還是說話了:“你真沒見過?”

林亦揚本來都想放棄了,要放殷果到床上,拉被子給蓋上。可聽這麼說,他停下作:“你是問真人,還是什麼?”

他在暗示人小電影?

那別說他了,都看到過,生在網絡發達的現代社會,該有的教育就算學校不給,同宿舍的姐妹們也會三百六十度普及……

殷果第一次看到是一天中午吃飯,端著個外賣飯盒在宿舍里溜達來溜達去,聽著男人重呼吸夸張喊,實在是好奇。三個同宿舍的孩扎堆在研究電腦里的小片,也跟著瞄了兩眼,總之——嗯,很沒有就對了。

“撞上過幾次現場版的,”林亦揚繼續說,“最早在初中,一個溜冰場里,當時沒營業。”

殷果睜眼,抬頭,不太相信地瞧了他一眼:“……騙人的吧?”

林亦揚被瞧的,笑了。騙你干什麼?

他講給聽:“都是認識的人,開始沒想到那哥們和朋友能鬧這麼瘋,這麼開放,直接就做了。后來沒看幾眼就走了,也沒意思,就是一個作重復、反復。”

……

形容真是直白骨。

殷果眨了眨眼,啞口無言,咳嗽了聲。

這種經歷在殷果看來不可思議,在林亦揚看來,在社會上混的孩子,什麼沒見過。

那些現場表演的人,本質就是青春期莫名其妙的“個人英雄主義”在作祟,想要獲得關注,以任何形式,以,以斗毆,甚至是更危險的東西。

林亦揚一貫不習慣在休息時系著皮帶,人靠在床頭,直接解開搭扣,掉皮帶,也直接扔到了床旁的沙發上。啪地一聲,皮帶扣砸到手機上。

作太有挑逗

殷果翻了,背朝他,直接做出一副我要睡了的姿勢。

“不聊了?”他在后問,溫熱的氣息在耳邊上,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落下來。

“嗯”了聲。

莫名有一覺。

這聲“嗯”像是一把火,徹底引燃了他心里剛剛熄滅的火。像是炭火盆里的炭在即將熄滅前被加了一把柴,忽地躥出了新火苗。

林亦揚靜了幾秒,翻下床,進了洗手間里。他在暖黃的燈里,擰開水龍頭。

先洗了臉,跟著雙手打了香皂,仔仔細細洗干凈。

人再回到床上,一句廢話沒再多說,從后抱住了殷果。

“過會兒再睡。”他說。

上更燥了。

后的一雙手要自己上,被按住。林亦揚一笑,把的臉扳過去,臉朝著他。殷果還沒看清他的臉,他已經默不作聲吻下來。

他的舌在不停深,刮著的舌一下子戰栗起來。

林亦揚穿著牛仔,還有早被他親得了的膝蓋。

……

酒店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在呼呼吹著風。調的是二十五度,也分不出來是冷風,還是熱風。反正開始出汗了。

……

殷果睡醒時,是七點。

窗外黑了。

房間里亮著一盞臺燈,在房間的東北角,源從那里發散,臺燈的中心最亮,到床這里就自然暗了不

林亦揚坐在床邊的沙發上,剛洗完澡,著上半,穿著牛仔,靠在沙發上翻看著手機。臺燈照到他那里,也是暗的,他的發梢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似金似白的

的短發。發梢還有水滴下來。

“醒了?”他啞聲問。

殷果沒吭聲,手撐著子起來,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

林亦揚把手機丟在沙發上,繞著床找了一圈,掀開被子幫找。實在找不到,拎起被子一端,在床上重重抖了兩下,手機掉在了地毯上。

他彎腰撿起,遞給

第一時間拽著棉被,遮住自己。

林亦揚一笑,又沒,也不知道

在遮什麼。

殷果的視線在他牛仔過。

年輕孩對男人一直有誤解,們認為男孩有反應就要做,或是手解決,要不然憋不住。其實人能忍住,男人就能忍住。忍這個,要比忍眼淚可容易多了。

此刻想的是,估計他洗澡的時候自己解決了。而對于林亦揚來說,沉淀一下心,分散一會兒注意力就可以,想要做的緒早過去了。

洗澡是因為覺得上不好聞,畢竟一會兒還要帶出去。

林亦揚帶到酒店樓下,在一樓吃的飯。

吃完到酒店外,也不和說是干什麼。

他手里拿著潤糖,連著往牙齒間塞了兩顆,讓自己嗓子能堅持久一點。

一輛大車從遠,拐彎過來,在兩人面前停下。車門打開,司機對著車下的他們招手,用英語和林亦揚打著招呼:“快上車,我要去接客人了。”

林亦揚帶著上了車,讓坐在第一排最左側,靠著車門的靠窗位置。

他挨著,落座,和司機聊了兩句。

殷果聽著他們是老人,等司機開車不說話了,輕聲問:“我們去哪?”

“帶你夜間游。”

“夜間游?”

“dc的一條旅游線,專門看林肯像,國會大廈那些地方。白天有線路,晚上也有,”他簡單告訴,“過去我晚上打工,做過導游,就跟著這個司機。”

剛趁著殷果睡覺,特地約了司機,接替一晚上導游的工作,想帶朋友轉轉。

殷果提到過前兩次都是匆匆而來,這第三次是來找他的,怎麼也要帶看看這個城市,正好,也能讓了解自己的過去,曾做過什麼。

車到了游客上車地點,已經有不人在排隊等待了。

林亦揚直接開門下車,雙腳落地后,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為了一個職業的、標準的短途導游。他招呼著大家上車,一個個核對名冊上的名字。

殷果額頭倚在車窗邊,隔著玻璃,看著車下的他。

真帥,一秒鐘也不想移開視線,盯著他,眼睛都不想眨。

不過這個男人也真會偽裝。

酒店房間里的大流氓,穿上服在路邊就了高大帥氣的華裔導游了,隊尾排隊的幾個孩子還在討論他。

這一整晚,一直在第一排,林亦揚輕車路地重溫了一次他的導游過往,他在用英文給滿車的游客介紹一個個夜幕下、燈火通明的建筑

他在車上講,趴在欄桿上,著他。

他在車下講,不近不遠跟著,著他。

殷果跟在各種的游客后,聽他講解,看他的背影,像看到了過去的林亦揚。

最后一站是林肯紀念堂。殷果走得腳疼,沒跟大部隊下車,留在車上休息。

他是導游不可能留在車上,就算只負責這一回,也要跟全程,把全部游客帶回車上才算是完工。

殷果獨自在第一排坐著,大車上沒開燈,還有兩個人沒下車,也都是累了,一起在等著所有人回來,結束今晚的夜游。

殷果靠在窗邊,本來想問鄭藝關于杜克的事,可鄭藝更興趣有關于兩人的相細節。

描述,后來他是特地去洗過手,才又回來和自己更進一步親熱。鄭藝立刻給林亦揚打了十顆星,太知道心疼孩了。

右側,玻璃窗被人敲響。

扭頭出去,林亦揚兩手兜,在車窗外對一笑,招了招手,讓下車。

跳下車。

“《阿甘正傳》看過嗎?”

“嗯,小時候。”

“里邊有個經典場景在倒影池,”林亦揚指不遠,“帶你去看看,就在紀念堂前面。”

他這是趁著大家自由活的時間,回來接的。

殷果下了車,跟上他的腳步,在草坪上當中的石路上,亦步亦趨跟著他。其實什麼水池,什麼電影,都是借口。只稍稍分開了十幾分鐘,他就想了。

還在想,那兩個對他興趣的孩會不會和他搭訕,留個手機什麼的。

殷果從沒料到自己會小心眼到這個程度,是發現他被人留意就不舒服,很不舒服。林亦揚把帶到倒影池前,在夜晚的燈下,水面一點波紋都沒。后,有男男,都是游客在拍照,在臺階上跑來跑去。

風吹著的頭發,殷果理了理,邊,被他遞來了一塊巧克力,黑巧克力。

咬下來一口,眼看著林亦揚把剩下的都吃了。

后,漸漸集合起來的游客也都面對了這一幕,心中驚嘆:太神速了,果然帥哥的臉是無往不利的,只有兩個小時的華盛頓一夜游,導游就搞定了一個姑娘??

“一會去哪?”嚼著巧克力,含糊不清地問。

他把手里的包裝紙攥團:“你想去哪?”

“腳疼,還是回去吧,反正著名景點都走完了。”

“好。”

“這次回去,真要睡覺了。”重申。

“好。”他笑。

……

“我睡眠不足了,”低聲抗議,“昨晚就沒睡好。”

下午更是耗盡了力氣。

他點頭:“讓你睡。”

……

殷果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一回酒店就會重蹈覆轍,下午怎麼來的,晚上還要來一回。

在神游時,林亦揚把自己的手機屏幕給看。

在夜里,低頭看手機屏幕里的截圖,是明天上午回去的票,兩張。不是說要過周末嗎?原計劃是周日上午回去,明天才周六。

“你一直在這里靜不了心,我倒無所謂,你還要比賽,”他撳滅手機,“明天送你回去,送到紐約,我再回來。”

林亦揚看不說話了,知道是在難過。

自己下午買火車票時,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那時殷果還抱著被子,臉埋在枕頭里,眼睛閉著,睫,睡得正香。

“不高興了?”他兩手兜里,作輕松狀,略彎了腰,平視的雙眼。

搖頭,沒不高興:“你送我到車站吧,去紐約干什麼,多折騰。”

可以猜到,林亦揚是怕影響自己比賽,只是舍不得走。

“聽我的,”他說,“我想送你。”

他知道這種安排不可理喻,一路送到紐約再返程回來,這是瘋子干的事。

但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能多陪幾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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