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後了所有人的白月第25章 阿鏡

鼓噪的心跳聲在腔裏慢慢平息下來,隨之回歸的,還有正常頻率的呼吸。

謝菱因為張而微的瞳孔慢慢放鬆下來。

仿佛在懸崖邊走了一遭。

過於刺激。

還好他這次,什麽都沒寫。

謝菱攥手心,子還因為餘悸

賀柒毫沒有察覺,還在鬧著要謝菱試新裳。

好不容易把賀柒送走,天已經完全黑了。

雖然住的是營帳,但畢竟是提供給貴族大臣的,條件並不簡陋。

謝菱褪去,踮著腳踩進浴桶裏,泡著熱水澡,一天的心才漸漸放鬆。

趴在浴桶邊緣,長發鬆鬆盤在腦後,散下來的些許發被打,落在纖薄的背上。

浴桶裏的水波輕輕晃著,時不時將飄在水麵的花瓣送到背上,然後又被下一波清水帶走。

謝菱把那張淺的紙拿在手心裏展開,對著它發呆。

的小院裏,那人出如無人之境,本沒法抓到他。

可現在不同了,是在兵部與錦衛一同牢牢守住的山上,任何人進出都需要嚴格排查。

他現在在這兒。

如果謝菱要去捉他,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要去嗎?

謝菱想著想著,用力得把紙的邊緣都扯破了。

算了。

謝菱了下木桶裏的水,讓水流順著自己的手臂下去。

來這個世界,隻是為了做任務的,不想橫生枝節。

現在麵對的意外,已經夠多的了。

徐長索、黎奪錦……

他們都保留著對馬甲的記憶。

雖然蘇杳鏡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套係列小說,但是也從沒把這些人當做同一個世界的人看待過。

畢竟,在這寫穿書世界裏的份、經曆都各不相同,生活環境本不一樣。

頂多,就是覺得自己刷了五遍同一個世界背景、不同角的攻略向遊戲。

可是現在,在幾天之,接連知道了黎奪錦沉迷法,徐長索對郡主也似乎惦惦不忘。

謝菱第一次意識到,他們還真的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萬一哪一天,他們互相上了怎麽辦?

不過,這點擔憂很快消散殆盡。

畢竟,就算黎奪錦和徐長索都記得又怎樣,阿鏡和趙綿綿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就不信,這兩人撞到一起,還能對出什麽正確答案。

但終究,小心為上。

想起上次差點被招魂的經曆,還有今天徐長索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目,蘇杳鏡忍不住有些頭疼。

現在的唯一目標是岑冥翳。

其他的人,已經失去了攻略價值,最好走遠一點不要來擋路,更不要湊到麵前來。

畢竟,雖然把這些穿書經曆當做人生遊戲,但是也不可能好脾氣到不記仇。

看到那些悉可憎的臉,會忍不住收拾報複的衝

已經有了黎奪錦和徐長索這兩個不安定因素,蘇杳鏡不想再出現更多的麻煩。

那個佚名人,很顯然是現在的沒辦法對付的,倒不如幹脆打消那個念頭,不要衝行事。

謝菱打定主意,把那張空白的方形紙也撕得碎,窩在手心裏,倒進隨攜帶的小錦囊。

從木桶裏站起來,謝菱子,換上幹淨的裳躺到床上去。

山裏一夜就變得很涼,竹墊子冰冰的,躺在上麵,困意便逐漸上湧。

謝菱慢慢合上眼,正要睡過去。

突然一陣清明的念頭劃過腦海,讓猛地又清醒地睜開眼。

簡直像是被迫醒來的一樣。

好像有個聲音在心底裏說話一樣,讓間脈搏跳不止。

【收到你的回信是我人生中遇見過的最高興的事。】

【神明眷顧我。】

【你願意的話,隨便寫點什麽都可以。】

【好嗎?】

啊啊啊,真是被纏上了!

謝菱翻爬起,把的長發從臉上開,重新坐到桌邊。

點亮油燈,抿了抿,在紙上寫下一行話。

“謝謝你的幫助,其實我並不需要。請一定把你所花的銀兩數額告訴我。”

寫完後,謝菱猶豫了一下,還是折了紙鶴模樣,又回頭看了看四閉的門窗。

這可不是那個於市井之中的小院,旁邊到都是將士、其他宦世家的護衛。

那人真的進得來?

再怎麽權勢滔天的太監,也不可能做到這點吧。

雖然這麽想著,謝菱還是把紙鶴留在了桌角。

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臉。

管他呢,能拿走就拿走,拿不走,才要高興的。

那個人,做了一些看起來很嚇人的事,但實際上,卻對有救命之恩,而且還不停地給送東西。

上次是楊桃,這次是子。

即便他再如何可惡,謝菱也無法心安理得接他的好

第二天早上,謝菱醒得很早。

先爬起床,走到桌角看了看。

那隻紙鶴還在。

第一次,沒被人拿走。

謝菱保持懷疑地拿起紙鶴拆開,裏麵的字跡都沒變,的確是昨晚寫的那一封。

抿抿,手裏的作頓了一下,隨機直接將紙鶴撕碎,扔進香爐灰裏,換好裳出門。

昨日已經被賀柒看到了這裳,就沒有理由不穿著去,否則隻會讓其中貓膩更明顯。

況且,謝菱想,那人費盡心機送裳來給若是穿上,他定會來看一眼。

或許到時候,即便不能捉住那人,也能發現那人份的蛛馬跡。

鵝黃的擺果然很襯謝菱的,又亮又,原本這也有些顯得太過明,但罩上的外衫後,就顯得很清雅素淡。

謝菱先穿去謝華玨門口轉了一圈。

在看到謝華玨臉上驚愕不已、繼而氣得要跳腳的表之後,心滿意足地轉了回來。

謝華濃看到,很驚喜。

不過們都知道,昨夜賀柒帶著禮到訪做客,便默認是賀柒送的,本沒有多問。

謝菱和二姐相攜去了停風臺。

停風臺上已站了很多人,許多人都跑到平臺邊緣去看。

山風獵獵,周圍的樹一直在不停搖,但怪異的是,到了停風臺鄰近,竟然真的止住了。

謝菱手探了探,真的不到風。

神奇的地形地貌。

謝菱在心中是如此想,其餘人卻是驚奇不已。

神佛之說,在這一刻顯得極為真實。所有人麵對這樣的異象,都不由得心生臣服。

而此時站在停風臺正中高臺之上的君王,似乎也因此變得更為高大,令人敬畏。

謝菱忽然明白了皇帝此舉的意義。

周圍的樹幹上,掛了許多紅綢,迎風獵獵。

吉時還未到,來祈福的人三三兩兩圍著說話。

賀柒在人群中找到了謝菱,便湊了過來。今日也穿了一為主的華貴,不再像昨晚那般調皮放肆。

拉著謝菱說話,說著說著,幾番想要上手謝菱的臉蛋,因為謝華濃在旁邊,才沒有得逞。賀柒還不斷地說些“花菱妹妹穿這好像桂花糕小妖,好想咬一口”之類的奇怪話。

學著謝華濃,謝菱為花菱。

忽然,賀柒的眼神不自覺地往謝菱背後抬了抬。

三皇子亦穿一金白兩,將他本有些狂放的氣質給收斂得儒雅。

他站在謝菱後不遠的地方,周圍有大臣與他攀談,他點頭應聲,姿態拔而從容,側臉俊斂,微微上揚的眼角讓他分明是在說著正事,也顯得深專注。

從賀柒的角度看,稍遠三皇子低頭說話的形,與麵前懵懵站著的謝菱竟然正好相合,仿佛三皇子正對謝菱側耳傾聽一般。

賀柒看得有些怔怔,喃喃出聲:“花菱,你和三殿下好般配。”

冷不丁地冒出這麽一句,謝菱嚇了一大跳。

一旁的謝華濃也皺起了眉。

賀柒反應過來,忙擺手說:“我沒有旁的意思。你看,三皇子在那兒,你們上的裳,看起來也很般配。”

謝菱扭過頭,果然看見岑冥翳站在那兒。

他一廣袖,腰上金的束帶,而謝菱上鵝黃裳,以玉白腰帶圈住腰。他領口的蘭花,謝菱的兩邊袖口也有,襟紋飾的走向形狀,也類似。

謝菱收回目,無言地朝賀柒道:“賀姐姐,不能說的,今日大多人穿的,都是這般飾,若是說起來,我與你的穿著豈不是更相似?我怎敢擅自論及皇子。”

賀柒吐了吐舌頭。謝菱說得有理,限製了、吉祥紋飾後,所有人都看起來穿得差不多,就好比上的,與謝菱就相似了個七八分。

隻是看看三皇子,又看看謝菱,仍舊不死心地喃喃:“可是,就是看起來很相宜,難道是因為你們兩人的相貌都極好。”

謝菱昨日私下見了三皇子,本就有些心虛,怎料賀柒誤打誤撞地連番提起三皇子。

正要說些別的轉開話題,忽覺如芒在背,仿佛有誰正看著自己。

連忙轉頭,在人群之中,見到一個材高挑、頭戴太監兜帽的人影一閃而過,謝菱神一凜,下意識地朝那邊走了幾步。

賀柒拉住,連綿不絕的鍾聲在耳邊咚咚敲響,賀柒道:“去哪兒?吉時已到,開始祈福罷。”

高臺之上,帝王手舉聖鈴,淨手清口後念誦了一段祝詞,然後對著麵前的空地倒了三杯酒:“這第一杯酒,敬天地,願今年也能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第二杯酒,敬列為臣工,敬天下子民,敬今日與我同行的各位同年們。沒有你們的俯首農桑,便沒有如今的太平安穩。”

“這第三杯酒,朕要敬今日鬱鬱蔥蔥的小輩們。你們是金朝日後的棟梁之才,你們的爹娘,將你們管教得很好,朕老了,以後大金的擔子,是在諸位皇子,以及你們所有小輩的肩上。對了,這停風臺上的紅綢寓意極好,據說對姻緣很有襄助,你們這些娃,有了心上人的,要談婚論嫁的,祈福時,別忘了取一來!”

皇帝這三杯酒,可敬又可親,最後甚至與所有小輩開了個玩笑,好似一個真正的大家長,在關懷著所有的人。

氛圍被點得熱沸騰,皇帝保持著笑容,和藹又不失威嚴地回應。

這些簪纓世族,對皇家的“”,恐怕又深了一層。

謝菱百無聊賴地想著,走到停風臺上,正要與謝華濃一起跪一下,走個過場,卻被賀柒地在手心裏塞進來一綢。

賀柒眨著眼:“即便沒有心上人,也可以先許的嘛!”

謝菱笑笑,搖搖頭。

不信這個,這與原來的世界那些對著流星許願、在茶店牆上便利祝福的行為,有什麽區別。

隻有高中生才會相信,並且如此做吧。

謝菱覺得好笑,在團上跪下,餘卻無意間掃到不遠,岑冥翳正極為端正地跪在那兒,肩寬腰窄,眼眸閉,在專心祈念。他雙手合十,手心裏,下一截紅綢的穗子。

謝菱:“……”

還沒來得及思考岑冥翳為什麽要這麽做,忽然覺得腦仁一陣痛,接著天旋地轉,好似整個神魂都被幹。

昏昏然中,聽見一個人在喚

“阿鏡。”

蘇杳鏡猛然睜開眼。眼前煙暖雨收,繁花小院幽幽。

這不是停風臺。

一雙手捧到的臉側,帶著熱氣的聲音隨即黏上來,纏繞在耳畔,像是在撒一般。

“阿鏡,我又睡不著。”

捧在臉側的手心冰冷,因的臉溫熱,那雙手在臉上翻來覆去地溫了溫,像一條蛇在汲取人類的溫。

是黎奪錦。

蘇杳鏡察覺不對,想要掙,卻發現自己一點也不能彈。

”的雙眼抬起,看向麵前的人,狹長的雙目,得不辨雌雄的臉,眼尾一點淚痣。

的的確確,是黎奪錦。

怎麽會在這裏?

蘇杳鏡在心中大聲問著自己,卻發現自己的毫不的思緒控製。

阿鏡的臉上沒什麽表,看起來很有幾分呆相,隻是因一張小臉瘦得過分,襯得那雙大而亮的眼睛很是靈,才多了幾分靈氣勁兒。

蘇杳鏡看著自己的手抬起來,上了黎奪錦低低靠過來的額頭,在他眉心了兩下。

這是阿鏡安黎奪錦、替他趕走夢魘的標準作。

黎奪錦笑了,他的眼珠深黑中帶著些紫,仰頭乖乖待在阿鏡掌下,像一條溫馴下來的毒蛇。

蘇杳鏡隻覺得手心發寒。

倏忽之間,異象褪去,蘇杳鏡又變了愕然跪在團上的謝菱。

謝菱猛地深吸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滯銷!幫幫我們!《遊界最強黑月》和《國師怎麽還是黑化了》專欄躺平求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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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上夾子啦,所以明天推遲到晚上11點再更,然後晚上0點再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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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在2021-07-1720:45:31~2021-07-1822:26: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ongman2個;啾啾、helios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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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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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皇帝那三杯酒以及部分臺詞是借鑒化用《康熙王朝》康熙在千叟宴上說的話。“朕”與“我”混用是因為他有時要表示親近有時又是威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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