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兒烤之後，錢鈞用刀將切末狀，喂給島島吃。

島島從來沒有吃過這樣鮮的豬兒，他非常喜歡吃，吃了有半個蘋果那麽大，還一個勁地喊著要吃。

於是錢鈞又切了一些，餘蓉則在一邊阻攔。

“夠了，小孩子吃太多不消化。”

錢鈞聽餘蓉這樣一說，隻好抱著島島下樓去玩耍，引開他的注意力。

十幾分鍾後，餘蓉怕他們父子倆在外麵冷冒，就把錢鈞了回來。

錢鈞上了樓，看見烤的幾塊豬兒，不多不還放在那裏。

“蓉蓉，你怎麽不吃啊？”

“島島喜歡吃，省著點留給島島吃，我們大人茶淡飯都可以。”

餘蓉所說的“茶淡飯”，就是錢鈞挖回來的一些草，還有一些植的，以及一些野菜。

兩年的荒島求生，哪些植可以吃，哪些不能吃，錢鈞基本上都掌握一些。

在荒島上，其實有很多東西，可以用來當食，比如說土茯苓、葛，茅草等，這些很容易就能找到。

有水的地方，蘆葦，浮萍，都可以用來做食，隻是天天吃這些東西，人所需的營養遠遠不夠。

“那頭野豬還有4個小豬仔，明天我再抓兩隻回來。”

錢鈞說幹就幹，第二天又跑去野豬，等老母豬出去之後，又走了兩隻豬崽。

回到家中，一並關木籠子裏，三隻小豬在裏麵還在打鬧，島島站在外麵看著，惹得他嘎嘎大笑。

三隻小豬崽，似乎了島島最好的朋友，島島整天圍著木籠子打轉轉，也不再哭鬧了。

過了幾天，之前的那隻豬兒吃完了，錢鈞又殺了一隻。

籠裏隻剩下兩隻了，可島島還小，他本沒有數字概念，兩隻和三隻，對他來說都一樣。

島島仍然很開心，圍著兩隻小豬崽轉圈，餘蓉還拿了些草，教島島怎麽喂養。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著，大概過了一個星期，第二隻豬兒又吃完了。

錢鈞又磨刀霍霍，準備殺第三隻……

“錢鈞，兩隻小豬和島島都玩了，殺了多可惜啊，留了不殺吧！”

“野豬還有兩隻，明兒我把它們都抓回來，不殺豬崽，你們娘倆又沒吃了。”

錢鈞又將籠子裏的一頭小豬崽，變了火上的烤。島島裏一邊吃著，一邊圍著豬籠子轉。

籠子裏三隻變兩隻，沒有數字概念的島島，並沒覺到什麽。

現在籠子裏隻剩下一隻了，島島站在豬籠子外麵看了半天，終於發現不對勁。

“媽媽，豬豬哪兒去了？”

餘蓉用手一指：“豬豬不是在籠子裏嗎？”

“媽媽，不對，還有呢？”

餘蓉正在忙著其他的事，順口就答了一句：“還有兩隻被島島吃了……”

餘蓉的話沒有說完，島島“哇！”的一聲大哭：“我沒吃，島島沒有吃……”

餘蓉連忙過來哄島島，改口道：“島島沒有吃豬豬，是爸爸和媽媽吃了。”

“哇……”

這下哭得更厲害了，“媽媽壞蛋，爸爸壞蛋……”

錢鈞責怪了餘蓉幾句：“你幹嘛要對他說實話，撒個謊不就搪塞過去了嘛！非要把他惹哭才開心。”

“我覺得我沒錯啊，幹嘛說謊騙島島？事實是怎樣就是怎樣的。”

“有些話可以說，有些就不能告訴孩子真相，過早就知道大人殺戮的事，對孩子的心靈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錢鈞，你別濫用詞，這和殺戮是兩碼事，小孩子也應該知道，哪些是養來吃的，哪些是要保護的。”

“他這麽小，能分辨清楚嗎？”

……

來到荒島上兩年，這是錢鈞和餘蓉第一次發生爭執，這對模範夫妻，第一次為這個事爭得麵紅耳赤，都認為自己有道理。

最後還是錢鈞妥協：“算了，我們倆也別爭了，我這就去把剩下的兩隻抓回來。”

錢鈞過去哄了哄島島：“爸爸再去抓兩隻豬豬回來，和島島玩好不好？”

“好，好。”

島島一下就破涕而笑，拍著小手在那裏又蹦又跳。

錢鈞如法炮製，等老母豬出去之後，將裏剩下的兩隻小豬崽，又抓了。

這頭老母豬，也不知道會不會數數，它的6個豬崽子，兩隻兩隻的減，這一次等它回來，迎接它的，不再是歡呼跳躍的小豬崽，而是空的山。

不知老母豬的心會怎樣？估計它會痛苦得，想一頭撞死在裏的心都有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句話不用在人類上，也可以用在上，“護犢子”這句話，就是從那裏學來的。

錢鈞將兩個小豬崽提了回去，豬崽一路尖，直到錢鈞把它們放進籠子裏，它們才停止尖，馬上就在裏麵戲耍。

“爸爸幫島島把豬豬抓回來了，好玩嗎？”

島島一看，裏麵又有幾隻小豬，頓時開心地尖著，就像剛才的兩個小豬崽。

……

半夜，餘蓉被一種奇怪的聲音吵醒，用手推了推睡在邊上的錢鈞。

“老婆，別鬧，好困。”

“錢鈞你醒醒，你聽樓下是什麽聲音？”

錢鈞側耳一聽，果然聽到一種像是啃東西的聲音，“嘎吱，嘎吱”的響。

“什麽東西在我們樓下，好像在吃什麽！”

錢鈞一下跳下床，將一把大砍刀拿在手裏，然後又點上火把，準備出門查看。

“錢鈞，別開門，萬一是食人族怎麽辦？”

餘蓉對食人族心有餘悸，怕食人族回來報複，說話都有些哆嗦。

“不會是食人族，要是食人族肯定爬上樓了，估計是野。”

錢鈞站在門口聽了一下，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又不響了。

“怎麽又沒聲音了？”

餘蓉輕聲道：“它好像聽見我們說話。”

錢鈞沒有打開門，打著手勢餘蓉別出聲，靜默了幾分鍾之後，那種滲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錢鈞一手拿刀，一手拿著火把，猛地把門打開，用火把照到樓下，低頭查看下麵的靜。

樓下好像什麽也沒有，錢鈞裝著膽子，走到樓梯一般時停下，再次查看樓下的況……

在沒有搞清楚是什麽聲音之前，錢鈞一個人也不敢貿然下樓。

萬一是狗熊之類的，那就非常的危險。

看了半天什麽也沒看見，錢鈞隻好回到樓上……到樓上沒兩分鍾，那種“嘎吱嘎吱”啃東西的聲音，又再次出現……

“錢鈞，會不會是鬼啊？”

錢鈞笑道：“鬼哪有啃東西的，肯定是野，不過半夜太黑我不敢下去。”

餘蓉顯得很害怕，“我小時候聽說，惡魔吃人的靈魂，就是這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