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誌》第二十三章 山村 吃人惡僧
就連世生自己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幫,因為們才隻是剛剛認識而已。
按照常理來,他本不應去做這等閑事。但是他卻做出了這個決定,以他的格,自然不是為了什麽斬妖除魔匡扶正義,事實上那時的世生並沒有那麽大的抱負。
也許隻是因為這個白子的眼神,僅此而已,世生似乎在的眼神中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那個孤一人為了果腹闖涯做著一些自己並不願意做的事。
他了解那份孤獨,雖然他不。
所以他願意去相信這個子,這個和他同是孤兒的子。
反正他對那‘琉璃百寶屋’並沒有多大興趣,與其明和他們去往馬城,倒不如用這些時間去幫這個孩子解決有可能一輩子都解決不了的事。世生覺得自己這樣做似乎很有意義。
但他又不是一個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這時他自己決定的事,不想因此而耽誤了大家的行程,所以他下了道袍外的披風,然後用隨的刀在上麵刻了幾行字:
我去幫人除魔了,諸位安心,日後馬城集合,世生留。
他托白用貓將這披風送到蕭家,然後便同白趁著夜上路了。
而白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遇到了一個肯幫自己的人,本純良,最初的時候怕這個熱心的人到牽連,但在看見世生使出了幾手風之法後才反應過來,這個青年人居然是個懷絕技的獵妖人。
於是激涕零的朝著世生下拜謝,世生不明白,為什麽現在的人都這麽喜歡跪著。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咱們閑言敘,直到亮的時候,兩人已經出了鎮子,前往南邊的叢山之中。
前文書提到過,這白的故鄉是個山村,名為避秦村,相傳那裏的人是早年先秦滅亡時的逃民,他們逃到了山中避世居,由於逃民中有人懂得戲法,所以這種古老的馴之便在村中傳了下來。
而一路之上,世生想更多點了解那妖僧以便到時對癥下藥,於是便詢問白那妖僧什麽來曆,平時都有些什麽手段?
白對世生講:那和尚來的時候自己從東邊而來,他在求雨的時候則要趴在法壇之上好像死掉了一樣,每次都要趴上半柱香的功夫,等雨停的時候才會起轉經筒,而他平時和尋常和尚無異,隻不過這半年來群村人都待他如神明般,他自己一人也忙不過來,所以後來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徒弟幫忙打理一切。
“那他那個徒弟也吃人麽?”世生問道。
看來這和尚一定是妖怪沒錯了,一共有兩個,一大一。
白點了點頭,然後道:“是的,他那個徒弟的臉白的嚇人,一雙眼睛賊溜溜的,每次我回錢去都要給他過數,然後他才肯放過我的叔叔嬸嬸們,不讓他們去‘極樂’。不過他要的錢越來越多,如果不是世生大哥你出現,我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完這話之後,又滿臉激的看了看世生,搞得世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見這白的眼淚又要冒出來,於是世生忙咳嗽了一聲,然後道:“都不用謝了,那句話怎麽來著?唔,替行道,道,道法自然…………對,所以這是自然,應該做的。”
白聽他話有趣,便被轉移了注意力,問世生:“什麽道法自然,這是誰的呀?”
“我山上的師傅的。”隻見世生笑了笑,然後瞇起了眼睛用手捅了捅鼻子,然後對白道:“他大概長這個樣子,每都喝酒唱歌,哈哈。”
完後,世生便對白講了自己在鬥米觀的那段生活,白聽完後似乎不敢相信在這世道上居然還有這種仙境存在,以至於聽得神,在聽到那隻仙鶴道長的猴子時,咯咯直笑,然後對著世生:“真逗,猴子就是猴子,為什麽要仙鶴呢?不過你的這裏真好,真想去看看。”
“啊。”世生道:“等我們找到要找的東西後,我帶你上山,我那個師父人很好的,一定會很喜歡你。”
白低下了頭,歎了口氣,然後道:“再吧,我真有些離不開我的叔叔們,雖然他們現在不喜歡我了,但是我不能不管他們…………到了,世生大哥,那裏就是我的家鄉。”
話間,隻見白手去指,世生隨著手指的方向去,但見叢山之中依稀有些許炊煙升起,那應該是個村莊。
此時已是下午,世生跟著這白來到這村莊的時候,卻發現這村子裏並沒有多人,白以前這裏人很多的,但自從那和尚來之後便越來越,他們隻依靠著僅有的那點存糧和回來的那些糧食度日,了就念經,希‘幸運’能早日降臨到自己的上,能夠早日進那寺廟的牆上而登‘極樂’。
他越想越有些無奈,而就在這時,隻見村口走過一個著破爛的老頭,這老頭骨瘦如柴,眼眶都往裏凹著,顯然是的,他一邊走一邊撚著佛珠,而白見此景,慌忙從包裏出一個麥餅上前攙扶著那老者道:“田叔,我回來晚了,您快吃點東西吧。”
那老頭看見了白後,接過了麥餅竟然對著大罵道:“死丫頭,你老是往外跑什麽?都是因為你不信佛所以佛爺才不接我,吃吃吃,我吃這餅子何用?今吃飽明還不是一樣會?哪有去極樂世界好?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白見那老者罵,也沒什麽,隻是苦苦哀求他吃點東西,而那老頭拿著餅子氣呼呼的一邊走一邊吃,還一邊念佛。
村中所見的幾人都如同這老人一般,隻見他們手裏或是捧著經書或是轉著經筒,似乎這就是去往極樂世界的唯一途徑一般。
世生搖了搖頭,心裏麵想著這是哪門子的信佛?要知道佛渡蒼生也不是這麽個渡法啊?
不知為何,這些人的行為讓世生想起了他故鄉的那些人,那些人冒著風雪去祭拜山上破廟中的菩薩,但他們卻不知道為何去拜。善人也拜佛惡人也拜佛,因為他們不明白拜佛的用意。一味的所求,一味的幻想,但自己卻從不想著要從自上改變什麽。
想到了此,世生便歎道:“這樣虔誠又有何用?縱然靈山就在眼前,但也要靠著自己兩條走過去啊。”
這話,是他的和尚師父對他的。世生依稀記得和尚曾經對他講:世人拜佛,多數不知佛意,隻是盲目毫無用。
世生當時年不知此話深意,此時再次想起,心中卻早已另外一番滋味。是啊,佛雖好,人人都想佛,所以人人心中皆有佛。人人都可以是佛,因為佛即是善,如果心中不善的話,那縱使信佛又有何用?
該死的妖怪。
世生見到此等景,心中莫名的惱怒,他惱的是這些妖怪接著佛法的旗號蒙昧眾生,打著善良的幌子殺人,遠比那些直接作惡的人更惡!
想到了此,他便同那白道:“先別發餅了,帶我去那寺廟。”
白點了點頭,然後便帶領著世生朝村後走去。
那廟宇修建在村後的一塊空地之上,廟前一座大香爐上麵煙霧繚繞,但是在這香味之中,世生卻聞到了一腥之氣。
世生皺了皺眉頭,沒有話,而是同白一起邁進了山門。
那寺廟中此時聚滿了村民,他們一個個瘦骨粼粼的跪在殿前叩拜,由一個老和尚陪著念經。
“就是他了。”白對世生聲的講道。
白的聲音有些打,而世生點了點頭。那幹瘦的老僧此時也發現了白,隻見他抬起了頭,然後對著白有些警惕的道:“你怎麽這時才回來,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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