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條干凈的巾扔在了自己的臉上。

鯨瀲一臉懵地扯了下來,對視上戚聞溪略帶惱怒的眼神。

兩腳是怎麼了，干嘛還突然拔高嗓門，嚇一跳。

無恥？犢子？說的是？

鯨瀲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就被惹急了的戚教授推進了淋浴間。

“啊…不”鯨瀲扭一著子不想進去，還在思考著戚聞溪剛剛為什麼兇。

“你如果再不進去洗,鯊魚肝臟就、沒、了。”戚聞溪冷著張老臉,非常嚴肅告知對方。

鯨瀲聽后，瞥了一眼居然還敢用這個當威脅話的人類人。

還真是……好吧，最終還是乖乖踏進了蓬蓬頭之下了。

過一會兒

只見鯨瀲上涂滿了沐浴站在蓬蓬頭下向戚聞溪出了手——

“我先出去了。”戚聞溪當做沒看見趕拎著換洗籃子快步逃離了充滿霧氣的淋浴間，可是怕了鯨瀲這個家伙又想蹬鼻子上臉讓幫著洗澡。

鯨瀲本是想提醒對方臉上也有沐浴泡泡的,只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這個兩腳逃離地飛快,好吧,只好轉過繼續洗滿溜溜的沐浴泡泡了。

鯨瀲洗著洗著,又想起之前那會兒戚聞溪瞪向,說是‘無恥犢子’這樣的話，怎麼那麼搞笑呢。

不自笑了出來,無意中竟咽下了一口這彌漫香氣的泡泡水，本以為是甜的,吞下之后連背脊上的斑紋都起了應激反應。

果然兩腳的話沒錯,不能食用泡泡，太苦了。

比齩破馬暨魚的腥膽水還苦。

就在淋浴房的某位鯨因為咽下一口泡泡水而難到掉眼淚的時候，作為后天還得去學校授課的戚聞溪來講還有很多事沒做。

找出了以前的舊手機，幸好昨晚在網上已經掛失了銀行卡以及重新登記手機號,今天只需要再去辦理一下就可使用了。

“戚教授，我剛剛打電話給你的,只不過你估計忙沒有接,我想請教一下關于生化學的課件問題。”

戚聞溪看見同是大學老師的許梵星發來了幾則消息,然后是幾條“求助拜托”之類的奇怪表包，許老師似乎每次與聯絡，都喜歡發這些稱之為可的表包，比起嚴肅刻板的自己，對方要更學生們喜吧。

戚聞溪自我解嘲著，便打出了一串字，讓對方直接發自己的郵箱就行。

“戚教授真是的，既然看見了耶回個電話給我嘛，這麼不待見我哦？”

戚聞溪剛發出去，下一秒許樊星便發了過來，戚聞溪看著對方這略帶調侃的口吻，盯著屏幕發愣了一會兒，本是打出來“手機不小心丟了”這幾個字，再想想又刪掉了，直接回復對方：抱歉，現在不太方便。

禮貌且疏離。

不想許樊星像連環轟炸機一樣追著問手機怎麼會丟了之類的問題，所以會提前掐滅麻煩答疑。

過了片刻，許樊星便將課件發至了的郵箱，并附上謝謝的字眼，其他就沒再繼續講了。

戚聞溪如釋重負地輕噓一口氣，這個人確實不太喜歡和別人過多非學□□流，主要是嫌麻煩，不太能應付別人的熱。

平日里除了授課，其他老師都評價話太了。

“嫌麻煩……”戚聞溪看著許樊星的課件，里無意識地念叨著。

可是，自己家里不就有個大麻煩嗎？

雖然只是個暫時的。

就在轉著鉛筆時，抬頭便看見了那個“大麻煩”此刻正站在了的書房門口，白皙的臉頰上紅撲撲的，像只純潔無害的大兔子。

幸好還知道將服穿上，的藍寬松版的運服在鯨瀲的上似乎剛剛好。

不也會自己穿服嗎？

不過話說回來，竟然有人可以把普普通通的運服穿的那麼……好看的。

戚聞溪挑了下眉，著鯨瀲有點出神。

直到將視線移到了木地板上的水漬。

這家伙居然頭發都不干就走出來了，一直在滴著水！

“……”戚聞溪瞬間離開了座位，二話不說便從杵在門口默默歪頭注視自己的鯨瀲手里扯過巾，然后將對方推到自己的座椅上，按下。

鯨瀲洗完澡，表一愣一愣的，由于剛剛咽下了一大口泡泡水而難過地想和兩腳訴苦，還沒說就被對方拉著坐了下來。

“我”鯨瀲張開口，正準備傾訴兩腳家的泡泡水味道太苦了，只不過頭頂上方的士先發制人。

“先別說話，我給你吹頭。”戚聞溪著鯨瀲一路滴著的水珠，眉頭都要皺到天邊了，待會還得地。

心里克制自己強迫癥的緒，想著鯨瀲不是故意的，對方只是個心智不全偶爾正常的“孩子”。

戚聞溪前腳剛走，鯨瀲就一瞬間站了起來。

“你坐好，我去拿就行。”戚聞溪趕揮手示意鯨瀲坐下，拜托對方不要走了，順便將鯨瀲再次扯下來的巾將頭發裹起來。

裹一個粽子造型。

然后快步去拿了吹風機，只用了五秒的時間。

鯨瀲瞇了瞇眼，將視線落在了戚聞溪手里的機上，這東西沒見過，是什麼？

戚聞溪看出來鯨瀲的好奇和警惕，解釋著這是吹風機，是一種可以讓發快速干的家電產品。

剛將吹風機打開來，突然冒出來的噪音讓坐在椅子上的某位大小姐立馬跳了起來，完地避開了戚聞溪企圖解開自己頭發浴巾，極快的速度讓戚聞溪都看著愣住了一會兒。

不過椅子倒是在木地板上吱呀劃出了一聲，可想而知，木地板上會有印痕了。

戚聞溪哀怨看著木地板那條印痕，然后看向鯨瀲避著自己手里的吹風機，只好示意對方先冷靜下來。

好脾氣地將吹風機調至小風吹在自己的頭發上，霎時，戚聞溪的頭發被電吹風吹拂了起來。

連帶著一陣淡淡的香氣，飄散到鯨瀲的鼻尖。

“看，只是吹頭發，不會傷害到你的。”戚聞溪關掉了電吹風，向警惕著自己手里東西的鯨瀲解釋著吹風機的用途。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鐘。

鯨瀲頭發上的浴巾仍然裹粽子，估計是自己也覺得束縛地難。

好吧，知道兩腳的意思，不希將頭發上的水滴到地上，可是不是很喜歡對方手里的玩意，聲音太吵了。

“剛開始我調大風模式了，小風噪音不大的，年代久了是會有點雜音沒事的。”

戚聞溪見鯨瀲仍杵在那里，只好繼續說著，“吹完頭發有早飯，就是食，吃的。”

用手放在邊比劃了一下進食的舉，一著鯨瀲。

鯨瀲一聽到“食”、“吃的”這樣的詞匯，眼睛都亮了，著戚聞溪拉開座椅那一臉的誠懇表。

于是思想斗爭了幾秒后，最終勉為其難地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看在兩腳如此真誠且供奉食的份上，就忍一下那吹風機的噪聲吧。

戚聞溪見對方被自己說了乖乖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角勾起了一笑意，然后手慢慢將鯨瀲頭上的粽子巾解開，頃刻間，對方那濃的自然卷長發傾瀉下來。

這麼厚實的長發，也不知道昨晚是怎麼自然干的？戚聞溪心里犯嘀咕。

將另一只干巾耷拉在鯨瀲的肩上，為了防止巾落，只能將一邊塞一進鯨瀲的脖子里。

本來已經平復好心等待吹風機折磨的鯨瀲，突然到脖子過一下溫暖和的一，這種奇妙的覺讓鯨瀲忍不住舒服地微了一下。

“你冷嗎？”站在后正準備給對方吹頭的戚聞溪見著鯨瀲瑟了一下，以為對方是冷，剛要轉去拿件毯子給對方披上。

只不過，坐在椅子上的一把拽住了的手腕。

【別離開那里，繼續。】

鯨瀲試圖將心底的聲音傳達給對方，奈何這只兩腳似乎有道無形的屏障一般本穿不過。

只好將戚聞溪向著自己這邊拉了一下，軆挨著，微張著，從下至上凝視著戚聞溪，告訴：“不冷，繼續。”

戚聞溪看著鯨瀲那張因熱氣而微紅的臉，就這樣靠在自己上，的手還被對方拽著……

不得不說，這個小混蛋手勁可真大。

“行吧，不冷…最好了。”戚聞溪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趕離了自己的手，將鯨瀲扳正了，背部對著自己。

戚聞溪覺得，鯨瀲每次用那張純澈又致蠱的臉對著自己時候，總是覺得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很快，鯨瀲厚實的黑發被吹得差不多了，戚聞溪第一次覺得吹頭發竟然是件軆力活，期間，鯨瀲這位大小姐極其不配合。

雖說是乖乖坐在椅子上，奈何只要電吹風稍微靠近一點，鯨瀲就會反方向躲去，每每這時候，戚聞溪都得使用蠻力將對方拉回來。

“你看，頭發是不是都干了。”戚聞溪將電吹風關掉收了起來，嘆息一聲，自己給對方吹個頭發竟然出了一汗。

鯨瀲于是出手了戚聞溪的頭發。

“你是小笨蛋嗎？是你自己的頭發。”戚聞溪被對方這正兒八經頭發的舉逗樂了，忍不住嗔怪了一聲。

鯨瀲抬起臉，看著眼前的人類人眉眼彎彎地在笑，突然覺得這只兩腳雖然看起來不太好吃，但還算——

“--。”

“嗯？”戚聞溪沒聽清鯨瀲囁嚅個什麼。

鯨瀲突然想不起來形容人類笑起來好看的那個詞語什麼，之前洪闕告訴過的。

是“”嗎？不是形容食看起來味的嗎？還是“鮮”？

鯨瀲一時半會有點想不起來那個詞語，索閉上了，可不會將自己不確定的東西宣之于口，除非很激的時候控制不住。

戚聞溪見狀，也不再問了，為自己剛剛口而出的“小笨蛋”到無比驚悚，自己似乎……很對別人說這個詞，記憶中就沒有過。

這個稱呼有點怪異的親昵。

就覺與鯨瀲好像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好久……

鯨瀲并不知道兩腳心的異常荒誕，而是抖了抖自己被吹得差不多干的頭發兒，晶亮的眸子著戚聞溪。

似乎在問：兩腳，我的食呢？

奈何，鯨瀲瘋狂眨眼睛的暗示舉并沒有傳遞出正確的信息。

戚聞溪以為對方又是眼睛疼。

其實之前就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告訴鯨瀲了，長期戴形眼鏡對眼睛有傷害，不過現在的小年輕都喜歡戴，的學生也是。

“鯨瀲你近視嗎？”

“嗯？”鯨瀲偏過頭，有點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如果不近視，形眼鏡還是不要經常戴，長期不摘掉，對眼睛有傷害的。”戚聞溪指了指鯨瀲那極為漂亮的金眸子，雖然漂亮但造傷害就不好了。

“眼睛。”鯨瀲明白了戚聞溪是在說自己的眼睛。

“對，眼鏡最好摘掉，你已經戴了久的了。”戚聞溪邊說邊比劃著對著眼睛摘除的手勢。

鯨瀲用著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戚聞溪，過了好一會兒，才踟躕地說道：“食，代價，這麼大，的嗎？”

“嗯？不，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不摘也可以。”戚聞溪只好擺擺手，當然不會強一迫鯨瀲做不喜歡的事。

鯨瀲咽了下嗓子，原本以為面前這個人類人溫和好說話，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換觀念，居然想著用的眼球換食，這種野蠻原始的行為讓鯨瀲背脊一陣發涼。

還有的眼珠子就只值一頓食？！

鯨瀲撇了撇，一種難以言喻的挫敗讓很不是滋味。

“我沒有惡意，只是善意提醒。”戚聞溪見鯨瀲沮喪的表，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說的不對，只好無奈地解釋著。

人類的善意提醒都這樣淋-淋-的嗎？

鯨瀲沉默了。

“好了好了，不摘眼鏡了，你怎麼舒服怎麼來。”

戚聞溪看出來對方對提到的拿掉形眼鏡的建議很排斥，只好否決，私認為鯨瀲要麼就是要麼就是曾經有這方面的影。

總之，實在不舒服的時候，對方肯定會自己摘掉了，自己何必瞎心呢。

就在這時，戚聞溪覺到手上被覆蓋了一層冰涼的，，是鯨瀲輕握住了的手。

“如果你真的需要，換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很多，海底的，一些稀有，但摘這里，不行。”

鯨瀲站了起來與戚聞溪平視著，金湛亮的眸子在折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熠熠生輝，像金的海。

不得不說鯨瀲的眼睛很。

戚聞溪是這樣想的，聽著對方斷斷續續講出來的話，有點懵，下意識地婉拒著：“我不需要的…”

“不然我就，看不見，你了。”鯨瀲表示自己眼睛的重要用途，很可惜，不能將自己的眼睛作為食換的條件。

也希兩腳打消這樣不切實際的念頭。

“你以后，不可，以說這樣的，話，”鯨瀲低低的小嗓音附在戚聞溪耳邊，然后出冰涼的手親昵又哀怨地著戚聞溪的臉，仿佛在控訴面前的這個兩腳是個壞人。

接著，一種黑暗猜想油然而生。

眼前這個人類人是不是不想看見對方還要對其他生也像這樣提供食、寬、沐浴，甚至還要做更多事，所以才提出來換眼球的決定？

不想讓看見？

鯨瀲本是委屈的神瞬間郁下來，不控制地加重了力道，迫使戚聞溪抬頭看向自己。

“我要，看見你。”

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