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525

容綰這才發覺,方纔寶兒那副堅強又聰慧的模樣只是僞裝出來的外表罷了,也忽然發現寶兒好像長大了,懂得保護自己了,想來這一路應該吃了不苦頭吧。

寶兒好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然後就抓了容綰的袖。

容綰便出手來將抱進懷中,“不要怕,姐姐在呢。”

寶兒恩了一聲,好像好一些了,才進容綰的懷中,娓娓道來,“我之前在那樹林中暈過去了,我還以爲我死了,後來醒來的時候在丞相府的地牢之中。”

“說起來還要謝習雲哥哥,說那裡不利於我的傷勢恢復,我的傷勢太嚴重,若耽擱了就會死掉的,所以丞相大人才將我放了出來,讓我住在了丞相府最後面的屋子,那屋子裡每天的都有人看守,他們就好像是木雕一樣不跟我說話,只是會送吃的來不讓我死,那時候我難極了,後來被習雲哥哥救活了以後,丞相大人就會派人來問我關於姐姐的事

寶兒說著,就擡頭看向了容綰,亦猛地搖起了頭來,“不過我什麼都沒有說哦,我沒有出賣姐姐,我不會出賣姐姐的。”

容綰瞧見寶兒這樣心疼極了,忙將了一些,“我知道寶兒最乖了。”

寶兒的緒得到了安,再次安靜了下來,“然後我就死咬著說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還要裝的傻乎乎的,可能他們看我小,後來也就沒有再問我,不過仍舊是將我關起來!”

“那裡太可怕了,那些人也太可怕了。就在我以爲我永遠也不會從那裡出來的時候,丞相大人的兒子宇文邕忽然發了怪病,沒有人能醫治,只有習雲哥哥能治療,但是習雲哥哥將那個機會讓給了我,他幫了我,讓我去給宇文邕醫治那怪病。

其實我也不會。不過習雲哥哥教給了我,我又有之前從姐姐這裡學過去的醫,所以上手很快。後來我才知道是習雲哥哥故意下了藥給宇文邕,才讓宇文邕發病,爲的就是將我就出去。

“雖然習雲哥哥的計劃沒有功,不過宇文邕好像是賴上我了。就非要我去照顧他,我才被丞相大人從後面的屋子裡放了出來。再後來柱國公的次子楊堅來找宇文邕玩,我們三個人玩到了一起,丞相大人就對我要好多了,至沒有再找人來嚇唬我。”

雖然宇文丞相沒有對寶兒做什麼。可寶兒是個小孩子,當時死裡逃生已經是不容易,也相當於是撿回來了一條命。又被傷害過的人帶回了府裡,肯定是害怕極了。一個人要面對宇文泰,是多麼的不容易,過來了,是多麼的艱難,

容綰心疼的親了親的發頂,“寶兒好聰明,寶兒好能幹。”

容綰除了誇獎安,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只能將摟在懷中拍著的背安

寶兒雖然子調養好了,可是一直以來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便沒一會兒就在容綰懷中睡著了,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好好的睡覺了。

不過此刻即便是睡著了,在夢中,寶兒都不安穩,偶爾會像是害怕一樣的哭起來,容綰哄一會兒纔會好一些。

孤濯默默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此刻已經回到了聽雨軒,容綰抱著寶兒下馬車,下頭有婉清將寶兒接了過去。

寶兒卻是離了容綰就醒了過來,亦吵鬧了起來。

容綰沒有辦法,下車以後就繼續抱著寶兒了。

寶兒這才又睡著了。

容綰將寶兒抱著回了自己的屋子,吩咐挽香道,“去把安神的香料減了分量點上,只用平時我開的方子一半的分量就行。”寶兒是小孩兒,藥量不宜過多,所以要減半。

屋子裡就有現的香料,挽香應聲,領命過去拿了香料過來點燃。

屋子裡很快就飄出來了香味,

容綰小心翼翼的起,見寶兒皺著眉頭,卻沒有再醒來,只是翻了個裡嗚咽了一下卻仍舊睡著,等過了一會兒連嗚咽的聲音也沒有,只是鎖在了被子裡沉沉的睡著,才放心的從屋子裡出來。

孤濯在院子裡喝茶,見出來,“寶兒睡了嗎?”

容綰點點頭,走過去到孤濯旁坐下。

“你們今天在屋子裡說了什麼,說了那麼久?”孤濯問道。

容綰沒有打算瞞他,便將事的前後告訴了他,不過沒有說穿越時空,而是說他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且都有能力知道未來的一些事,因爲不知道孤濯聽了這話會不會信,而這樣說也不算是騙他,之所以不瞞,是因爲往後將傾城抓來,估著孤濯也能知道這些了。

跟孤濯方纔瞧見容綰和習雲的表,猜測出來的結果相差無幾,真的是另有,習雲纔會如此。

只不過傾城有如此能力,他不得不有些好奇了,如果說只有傾城一人如此,他或許不會相信,可習雲也如此,他就不得不相信了,畢竟習雲的立場沒有必要騙他們,以他對習雲的瞭解,也不可能騙他們,這種事亦不可能騙人。

見孤濯不說話,容綰不由得忐忑,“你打算怎麼做?”

“看你。”孤濯看向

“其實,傾城以前來找過我,就跟我說過這些事,那時候我沒有相信。”容綰說道。

和你說過什麼?”孤濯眉頭皺了起來,想起了爲數不多的幾次傾城找過容綰的畫面,心頭掠過不快。

說你會……”容綰說到這裡沒有說下去,面卻白了許多,神張了起來,“不過我不相信,但是我害怕!”

孤濯眉頭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舒展了下去。他更加在意起了傾城這個子,確切的說是傾城說出的關於他的結果好奇,不過雖然他有些好奇,可卻好像看到了傾城死時的模樣。

所以,孤濯勾了勾角,“不要怕,我說過。只要我不願意。沒有人能傷害的了我,而且傾城可能是嚇唬你的。”

“瞧你,嚇得如此。”孤濯好笑的看著容綰。“不過看你這樣張我,我非常高興。”

什麼跟什麼,因爲今天習雲說的話,重新擔心了起來。誰知道傾城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過要說孤濯會怎麼樣。也不想說,所以咬著脣。

孤濯終於不得不正視這個話題,他正問道,“那你今天問過習雲這些話沒有?習雲有沒有說過我?”

容綰想了想。說道,“我們時間不多,還沒有來得及說這些。不過姐夫也沒有說過你會怎麼樣!”

“那就是了!”孤濯說道,“既然他沒有說過我。按照我在世人面前並不大的名氣,就好比步六孤氏如今都沒有幾個人知道,知道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家業就清楚了,我還是會默默無聞,你覺得我如果一直這樣,背後又有這麼大的勢力,會不會死?”

容綰聽到他說最後一個字,心裡一跳,但轉念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卻仍舊是慌忙的說道,“不會的,不會的。”

“那不就是了。”孤濯心和容綰截然相反,非但不擔憂,還高興。

容綰也只能當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孤濯見不再說這個,便趕轉移話題,“在離開西魏之前,我會將傾城抓來,到時候隨便你怎麼玩!”

“傾城我當然不會放過!”容綰說道,“不過我更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和習雲過不去,我也希姐姐和繼父能夠和好。”

孤濯應了一聲。

容綰又道,“那你覺得我應該不應該將這件事告訴姐姐呢?”

孤濯說道,“不要告訴了,你不是答應過你姐夫不說嗎?而且往後如果事解決了,讓你姐夫自己去說豈不是更好?”

也對!

容綰點頭,“那聽你的。”

自從去了丞相府以後回來,孤濯就在聽雨軒住下了,不過府裡都是自己人,孤濯又不出門,有什麼事也是吩咐其他人去辦,所以並未有人知道孤濯在這邊。

而宇文泰那天和孤濯談妥以後,就著手開始收拾殘局了,除了和楊孜墨見了幾次面,說要他放了將軍府的人以外,還說了要退婚的事

楊孜墨沒有同意,但也沒有當面拒絕,西魏宇文泰一人獨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楊孜墨要妥協,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如今不過是僵持了,最終的結果卻是能夠顯而易見的。

寶兒一連在府裡住了好些天,容綰給調養了幾天的子,纔好多了,本來就好的差不多了,如今自然是神恢復了許多。

不過,因爲之前太過疲憊,板兒一直是撐著,此刻放鬆下來,就完全像是病倒了一樣,雖然沒有大礙,可每天就是昏昏沉沉的睡,像睡不醒一樣。

容綰也由得去,因爲等和孤濯的婚事忙起來了,小丫頭就沒有這麼好的功夫休息了。

隨風將鋪子的賬簿送來,亦彙報道,“主,您代屬下辦的事已經辦好了,屬下已經選好了鋪子,醫館的地址,初步也已經談妥,您看要在哪裡,您定個主意。”

隨風說著就將清單遞到了孤濯的面前。

孤濯隨手翻了幾頁,“這些我不想看了,那鋪子你看著辦,照著以前的套路來。”這些鋪子以隨風的本事,只會盈利不會虧損,所以他只要看賬簿,在哪裡就無所謂,醫館就關係到路程方便不方便,所以他說道,“你只需要將醫館設置到方便的位置,比如長安城的要設置在集市,或者是距離聽雨軒,映月閣這片區域附近,潼關因爲南街已經有回春堂了,則需要將新醫館設置在西街那邊,和南街遠一些的地方。”

隨風聞言,忙點頭道是,“屬下知道了。”

“你做事我放心,這些鋪子就買下來吧,你將鋪子都安排好了。再將賬簿送來即可,其餘的就不必來問我了。”孤濯說道。

隨風領命,道了是以後離開了聽雨軒。

沒一會兒,又有小廝進來慌張的通報,“楊將軍帶了人來將聽雨軒圍了!”

容綰剛將寶兒安頓好,從屋子裡出來就聽到這句,一臉驚怒。

孤濯卻笑了。“看來楊孜墨投鼠忌了!”

容綰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見他不慌不忙,知道事怕是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糟糕,便問道。“怎麼了?”

孤濯想要說話,外頭楊孜墨竟然帶著人直衝了進來。

雖然只衝進了前庭,可還是惹得一衆隨從拿出刀劍來擋著他們,亦有小廝衝到後面去稟告。

孤濯也不說話。拉著容綰就往外頭去。

容綰卻道,“就這樣出去啊?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這裡是我的家。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孤濯卻說道。

孤濯說的沒錯,因爲的家就是他的家嘛,但是如今退婚的聖旨還沒有下來,那這樣出去豈不是又要讓楊孜墨說難聽的話了?

果然。容綰剛想完,就已經被孤濯拉著去了前庭的前院,楊孜墨瞧見兩人手拉著手出來。雙眸微微瞇了起來,怪氣的說道。“喲呵!這天化日的,就如此拉扯著,統?”

容綰面紅了紅,卻也沉了下去。

孤濯就是笑容中帶上了冰冷,“楊將軍說這話,莫不是嫉妒?”

楊孜墨聞言再次冷笑了起來,“有什麼好嫉妒的,這人不過是我不要的玩,孤將軍如果喜歡就拿去好了!”

容綰頓時渾都像是被燙了一下,就好像燒開的水冒出泡泡來,刺激到一樣難

孤濯眼中一抹厲閃過,“楊將軍……”

卻還未等他說出口來,容綰就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神氣什麼?你一個我不要的東西,倒送到我手上的,我都不屑要的東西,竟敢來聽雨軒來撒野!”

容綰髮覺自己如今膽子越來越大,如果換了以前,絕對不敢對楊孜墨說這些,不過此刻是被楊孜墨氣的忍不了了,才說了這樣的話,然而說出來以後,就覺得有些不妥,但儘管這樣,也不後悔。

楊孜墨極力表現出來的好臉頃刻間化爲烏有,他瞪著容綰,“你這個……”

孤濯卻冷聲打斷了楊孜墨,問道,“不知道楊將軍帶著這麼多人來聽雨軒是有什麼事?”

楊孜墨死死盯著容綰了好一會兒,才移開了眼睛,終究是忍住了要大罵,亦要發落的衝,儘管他知道此刻他發落不了

所以,他忍住了以後,纔看向了孤濯,“我來是來宣佈你們的好事!”

如果不是宇文泰說了,讓他來宣佈聖旨,他是打死也不會來聽雨軒的,而此刻他恨不得扔下聖旨就走,他今天來聽雨軒就是個錯誤。

於是,他真的就決定這樣做了,他吩咐道,“來呀,將聖旨給孤將軍。”

一旁的隨從就上前將放了聖旨的托盤奉上,聽雨軒裡的隨從接過托盤回到孤濯邊。

孤濯還未打開,楊孜墨就不耐煩的說道,“聖旨送到,我還有要事要辦,就不陪你們了!”

容綰見他要跑,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等一下!”

楊孜墨聞言臉上閃過不快,但腳步是頓住了,“何事?”

容綰這會兒哪裡還不知道這聖旨裡是什麼,亦知道了孤濯方纔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就笑了笑,

於是,容綰慢悠悠的走到那邊將綢布掀開,果然出了裡面的聖旨,將聖旨拿到手中,打開了來。

楊孜墨看見就煩,這會兒見這副模樣,轉要走!

容綰卻開口道,“聖上讓楊將軍來頒發聖旨,楊將軍聖旨沒有的等聖旨唸完,就走,不知道算不算是欺君之罪?”

楊孜墨眉頭皺了起來,有一種不好的預

“還有楊將軍的弟弟此刻正在我義父府上,好像很久沒有回家了,我覺得楊將軍這會兒是不是不應該就此離開?”

瞧見楊孜墨滿臉怒容,容綰很高興的笑了起來,“我如果是你。就會好好來求求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會去給義父說說,讓他送楊堅回家。”

楊孜墨眉頭像麻花一樣擰了起來,瞧著容綰的眼神無比的惡毒。

容綰見他不說話,笑得更開心了。打開聖旨。卻沒有看,而是慢慢的走到楊孜墨跟前,往他跟前一遞。“楊將軍麻煩你幫我念念。”

楊孜墨抿了薄脣,待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說道,“希你說話算話!”

容綰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笑道,“你念的好。我可以考慮考慮。”

楊孜墨結接過聖旨,唸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商議,朕特準楊孜墨與容綰解除婚約。”

“因容綰高超,深得明心。亦有宇文丞相舉薦,特賜封號。一品醫,一品

“東魏大將孤濯一表人才,特賜婚與大將孤濯與容綰,因容綰賢淑得,特封號南國夫人,一品誥命!賞賜黃金萬兩,白銀十萬兩!欽此!”

楊孜墨艱難的唸完。

容綰卻由最初的淡定,到此刻的難以置信,沒有想到除了退婚和再次賜婚以外,竟然還得了這麼多賞賜,還有了封號,有了封號就代表朝廷的人,不但有俸祿可拿,往後背後靠的就是整個西魏了。

這些賞賜太重,來的太突然,有些接不了。

不過也只是失神了片刻就回過神來,並且施禮接過了聖旨,“謝主隆恩。”

“希南國夫人方纔說的話,能夠算數!”楊孜墨說道。

容綰卻像是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話一樣,“楊將軍說的是什麼話?我方纔答應了什麼嗎?”

楊孜墨聞言,氣不打一來,亦知道了容綰是故意刺激他的,“容綰,你不要太過分了!”

容綰知道宇文泰讓楊孜墨來發布聖旨就是給報仇的機會,這會兒當然不會放過楊孜墨了,不好好的刺激刺激楊孜墨,哪對的起宇文泰的一片好心啊,於是笑道,“我一直都這麼過分,讓你現在纔看到我的真面目,真是抱歉了!”

楊孜墨被耍了一通,心裡不痛快,瞧著容綰恨不得要將大卸八塊的模樣!

卻瞧見神冰冷的孤濯走過來,他緩了又緩纔將憤怒了下去,暗道,總有一天我會將今日的辱加倍還給你們!

想到這兒,楊孜墨才舒坦了一些,他冷哼了一聲,甩手轉就帶著一票人離開了。

容綰雖然不待見他,可是因爲得了這麼多好,興將不快了過去,見他走了,就轉頭笑道,“我是南國夫人了!哈哈!”

孤濯也笑了起來。

不過容綰沒高興一會兒,就又臉垮了下來,“爲什麼要南國夫人?南國!難過!多不好啊!”

“不行,我得讓義父給我換個封號!”容綰說道。

容綰說了就讓小廝去帶話給宇文丞相。

宇文丞相知道了,沒有說什麼,另外讓元寶帝頒發了一道聖旨,將容綰的封號改了,從南國夫人,改了魏國夫人。

這個就好多了!

容綰這才接了這個封號,雖然姐夫的事還沒有解決,以及還有許多事都沒有解決,可是終於擺了楊孜墨,頭上頂的聖旨也是要嫁給孤濯,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容綰這下就真的是孤濯的未過門的妻子了。

這天,孤濯從外頭回來了聽雨軒,神凝重。

容綰見他這樣,心裡咯噔了一下,“怎麼了?”

哪裡知道,孤濯下一刻就笑了起來,“人抓來了,你自己玩吧。”

“什麼人抓來了?”容綰納悶的問了一句。

“你看了就知道了,人已經抓到湖底的地牢裡去了。”孤濯說道,“需要我陪你麼?”

容綰想起這些天的事,反應了過來,“是傾城麼?”

孤濯笑道,“是。”

“你怎麼將抓來的?”容綰詫異問道,“楊孜墨讓你將抓來嗎?”

孤濯笑道,“怎麼可能呢?這些天楊孜墨焦頭爛額的,我就讓安排在他邊的眼線,將傾城給抓來了。”

“是的。這就是我之前說的,他以後都不會再你的原因。”孤濯說道。

容綰點點頭,“還是阿濯你想的周到,如此,高澄想要藉助我的力量,就不會輕易的我,可是高丞相之前爲什麼不直接這樣做呢?非要等到你這樣做?難道他想不到嗎?”

“他當然想的到。可是你和我都不一定會答應他啊。而他也想要試探我的實力,以及想要掌控我,所以才鋌而走險。想要抓了你來威脅我,可是事與願違,我最後將計就計,將計劃轉變了一下。我們就主了,而他就從主了被。”孤濯說道。

這樣的勾心鬥角。除了鬥智鬥勇以外,還要鬥毅力和耐力,當然了謀略以及背後的城府也非常重要,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堅持不到最後,就已經就範了,所以孤濯還是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優勢。那就是能忍,

“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想不出來這樣反擊的辦法,一定會被高澄拿住了。”容綰說道。

“你想不出來沒關係,不是還有我麼?”孤濯笑道,“我們兩個,只要有一個人能事事都想的周到,就可以了,另一個人就只管舒服的過日子就是了。”

容綰撅起了小兒來,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什麼事也不用幹了是嗎?”

“對啊。”孤濯笑道。

容綰想要反駁什麼,卻發覺無言以對,誰這方面不如他呢,“那我還是研究我的醫去吧。”

容綰本來今天就可以離開霽月山莊的。

因爲孤濯和玉珩商議事耽擱了,只好明日再啓程回鄴城了。

容綰大半夜的竟然因爲白天孤濯跟說的話睡不著了。

孤濯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問道,“怎麼還不睡?”

“沒事,過會兒就睡了。”容綰說道,“大概是因爲明天要回回春堂吧!”其實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在思索,只不過這會兒並不想說出來而已。

孤濯便不再多說,前幾天因爲強行要說出心裡的事,還吵架了,這一次他就不想再什麼了,倒不是他學聰明瞭,而是他不喜歡吵架,那種覺實在是太難了。

容綰不睡覺,孤濯就陪著,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搭在上點著,希能分散的注意力,然後快點睡覺。

就在過了很久,大概已經到了後半夜了,孤濯都有些忍不住要再次問問的時候。

容綰的呼吸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到最後是想的很累了,才睡著了,否則還要繼續思索下去。

不過,即便睡著了,容綰也是很早就起來了,並且總是睡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醒一會兒,這是因爲大腦用腦過度,導致了,就算是睡著了也不會睡的好的原因。

容綰的神並不好,但是起來了以後也就不打算繼續睡覺,而是打算啓程回鄴城了。

容綰起來洗漱。

孤濯作比較快,已經洗漱完以後去準備早膳了。

前段日子比較忙,都沒有閒工夫做早飯,今天倒是有些空。

等容綰來到大堂的時候,孤濯已經將早膳做好了,就好像掐準了起來的時間一樣。

容綰見他還挽著袖子,哪裡不知道今天是他親自下廚啊,心忽的就好了起來。

容綰笑道,“阿濯你真好。”

孤濯笑了笑說道,“快趁熱吃吧。”

容綰就拿起筷子來開始吃早膳,等吃了幾口,有了神以後,放下碗筷說道,“阿濯,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做了幾個決定,你看看我的決定對不對。”

“你說。”孤濯聞言就認真了起來,但神卻比之前要放鬆了不,容綰願意說給他聽,他真的很高興有沒有。

容綰就說道,“我覺得,我不用給義父寫關於東魏的信函。”

“爲什麼?”孤濯問道。

“因爲沒有必要,我只要出去,和西魏如以前一樣,每個月寫一次信簡單的彙報一下況,然後再郵一些東西回去什麼的。把我和西魏的關係默默的變得更切,這樣別人就會以爲我和西魏很好,然後,我回去鄴城以後,就可以適當的和高氏一族走的近一些,這樣,高氏一族自然而然的不會我了。我用行表明會幫他。但實際上我想留一手。”容綰說道。

孤濯沉了一刻說道,“這樣恐怕不好。”

“爲什麼不好?”容綰問道。

“我之所以讓你寫信給宇文泰,並不是要你和宇文泰說太多。而是不得不這麼做,我不想讓你太靠近高氏一族,畢竟那個家族很危險,連我都把握不好。”孤濯說道。

“可是。我不相信宇文泰,我從來沒有把宇文泰真正的當過義父。但我也不是說他不好,雖然目前看來,宇文泰對我還不錯,可他這個人心狠手辣。誰知道到最後會不會坑我一把,我不想將這邊的況如實告訴他。”容綰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你要知道。宇文泰必定在這邊也安排了人,你想要瞞的事。未必就能夠瞞得住他。”孤濯說道。

“那可不一定,宇文泰想要知道的事,他也不一定會知道。”容綰說道,“我只要挑能告訴他的,他派來的細作也會告訴他的事就好了,我知道的不想說的不說,我不知道的那就不關我的事了,而且我在這邊,也不是做細作的,能知道什麼?頂多就是治治病啥的!”

孤濯聞言一愣,隨後挑了挑眉,笑道,“說的有道理,倒是我多慮了。”

容綰聞言,就一笑,說道,“怎麼樣?我說的對吧?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吧?”

孤濯見的俏臉兒揚過來,就手過去輕輕掐了掐,“說的好,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

容綰頓時呼了一口長氣,“下午可以睡個午覺了。”可是從來不睡午覺的,只不過昨天晚上,因爲了太多腦子,而太辛苦了。

不過,說實話,孤濯不喜歡這樣,容綰這樣,他總覺得離他有距離一樣,好像在刻意的遠離他,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不願意依靠他一樣,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容綰什麼事都來找他,什麼事都來依靠他,這樣,就永遠也離不開他了。

然而,孤濯知道,這也只是想想,他不可能限制容綰的自由,即便真的要走。

吃完早膳,容綰就下山了。

下山的路很好走,就是有點危險。

容綰一路都牽著孤濯,實際上是被他牽著,往山下面走去。

走了一小半下山的惡,容綰就忽的頓住了腳步,“阿濯,能揹我嗎?”

孤濯聞言,應了一聲,就彎下子去。

容綰就笑瞇瞇的爬上了他的背。

被孤濯揹著走,輕鬆了許多,容綰笑道,“回家就不能背了,我這會兒要你多背揹我。”

“誰說回家不能背了。”孤濯說道,“只要你喜歡,在哪裡我都會揹著你。”

容綰撇撇,“如果回了建州呢?你也會揹我嗎?”到時候孤父孤母怕是會不高興吧。

“傻丫頭!”孤濯說道,“只要我不說不,就可以,孤家我說了算。”

容綰聞言,沉默。

孤濯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現在你說了算了。”

容綰噗嗤一下笑了起來,“胡說八道,每次你遇到特殊的況,就讓人看著我,不讓我到,還我說了算了,到那時候,連個下人我都指揮不。”

“你也知道是特殊況了。”孤濯就說道,“我是擔心你的安危啊,如果你遇到了什麼,我怕是會瘋掉。”

孤濯的聲音,流過他的背心,穿過他的背後,進的耳朵和膛,容綰覺得渾都是暖烘烘的。

“是我太任了。”容綰說著,就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以前不這樣的,都是……都是你太好了,我總是會怕,我們有一天會分開。”

孤濯的腳步頓了頓,隨後又重新走了起來,說道,“只要你不說不要我,只要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就沒有人能將你從我邊帶走。”

“真的嗎?”容綰問道。

“真的!”孤濯說道。

容綰聞言,想了一會兒,就出了笑容來,說道,“那我覺得那我們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分開吧?”

那也就是說,不會說不要他,也會一直想要和他在一起咯?

“那就是了。”孤濯笑了。

容綰也笑了,因爲覺得,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能讓離開的,就算當初新婚之夜被孤母那樣對待,也沒有想過要離開,就算當初他們都可能喪命,兩個人都在死亡的邊緣,也沒有想過和他分開啊,

所以,容綰覺得,那大概這一輩子,他們都不會分開了吧,

然而,卻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頭也不回的走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在東魏喪命,就算是孤濯也無法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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