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你的任務日誌》第五章 餵食者和蛇蜥

當你所遇到的問題已經超出了你的能力範圍,這時候應該怎麼辦?

很簡單,兩眼一閉,就當它不存在,反正也解決不了。有的時候我們需要一點這樣「消極」的想法,以便能保持一種虛假的「樂觀」緒。

對於里特來說,選擇「暫時擱置」並不算是一個糟糕的主意,至從目前的況來看,他所遭的這種改變暫時還看不出什麼壞

這種況能一直保持下去吧,不奢能變的更好,只要沒有什麼晦的弊病就可以。里特在心裏想道。也許我也應該找個什麼東西來信一下,就像他之前的那個矮人搭檔信仰矮人的神明莫拉丁一樣。

他把神明比做了「東西」,卻並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妥。自從統治千年的魔法帝國戰翻了那些和法師們作對的神明后,人類便只知道法師,不知道什麼神明了。

里特起,走向了那扇搖搖墜的木門,手將房門推開。外面空氣清清冷冷的,像是亡靈的親吻,雖然不會讓你因此而凍傷,卻仍舊會從心底覺到陣陣寒慄。初春的溫度比里特想像的要低一些,瑞伊日常的穿著讓他對當下的溫度有了一些錯誤的認知。

這樣的溫度可能會讓到有些冷,里特皺了下眉頭,在心裏想到。隨後這樣不太符合他格的念頭就被他從腦海中拋了出去:他是個蠻子,還是個冒險者,是個蠻子冒險者,而不是那些腦子裏全是風花雪月、張說出的話像檸檬蛋糕一樣香甜的遊詩人。

如果他有需要,是那種方面的需要,里特會去找那些只『銀獅鷲』或者『金國王』的可人兒,那樣會更簡單、直接。而方面,里特認為自己有這把『新娘』就已經足夠了,並不需要其他什麼。雖然他的『新娘』並不溫暖,但卻十分鋒利、可靠。

似乎瑞伊也是著『銀獅鷲』或者『金國王』的,里特突然想到。但是不是個可人兒,不是!他再次搖了搖頭,將這個跟在自己邊許久的孩拋在了腦外。

里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出過門了,5天還是6天?一直呆在屋子裏的時總是會令人渾渾噩噩的,讓他的記憶力有些混

他習慣的嗅了下鼻子,又活了下有些僵的臂膀,漫步向前走去。

『豬灣』還是那個骯髒、雜的『豬灣』,彷彿生活在這裏的並不是形形的人類,而是那些會被擺上餐桌的胖牲畜。但這種環境卻讓里特覺親切,彷彿上的每一塊都從這種骯髒和雜中汲取著力量。

附近一間雜貨店的門被推開,幾位穿著鑲釘皮甲的冒險者從中走了出來,領頭的一位看到里特后,突然愣了一下神,然後扭對跟在他後面的幾個同伴說道:「嘿,夥計們,你們瞧瞧這是誰?」那語氣彷彿是看到了一隻地在穿著圍在跳舞——驚奇中夾雜著不可思議。

「這不是我們的偉大的『餵食者』先生麼?」這個冒險者沒等里特回話,又扭對他的後說道:「那些法師是怎麼表達驚訝來的?對,魔力在上!」他的表有些誇張,「哦,魔力在上!你居然還活著!我以為你早已經變了迷霧森林中,某隻怪肚子裏的糞便了呢。相信我,你如果變了糞便,肯定是最臭的那種!」

說完后,他做了一個著鼻子拉屎的作,引得他的同伴大聲的笑了起來。

這位一見面就諷刺里特的冒險者被人稱作『蛇蜥喬恩』,冒險者之間流傳的綽號大多都有一定的諷刺意味。就像里特的綽號『餵食者』一樣,是其他冒險者諷刺他以前當隊長組隊去迷霧森林冒險時,隊伍中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彷彿他不是去冒險賺錢,而是定期去給『迷霧森林』中的怪餵食一樣。

而『蛇蜥喬恩』這個綽號,則來源於大路上的一則諺語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喬恩的農夫,他經常會夢到自己為了一名貴族,過著奢靡而華貴的生活。待夢醒后,農夫喬恩總是意猶未盡、心有不甘。久而久之,他便在日常生活中端起了一種所謂的貴族架勢,裝腔作勢的拿著派頭,把自己真當了一名貴族。無論旁人怎樣規勸,他都聽不進去半分,始終這樣的我行我素。

但喬恩的本質依然是一個只會種地、家裏只有一隻母和一條老狗陪伴的可憐農夫。他的那些自我覺良好的行為除了惹人發笑外,沒有半點用。就像蛇蜥一樣,無論外形多麼像蛇,但其本質卻是一隻蜥蜴。

後來的諺語『像蛇蜥喬恩一樣活著』,就指的是某人總是認不清現實,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你也知道,我是『餵食者』,卻並不是食。」里特將手搭在『鋼鐵新娘』的劍柄,反相譏。

他以前並不喜歡逞口舌之快,但是和他曾經的那個矮人夥伴相久了后,便下意識的了後者的影響:「『森林』從不挑食,它什麼都吃,而『蛇蜥』這種溜溜的東西,更是它的最。它吃的時候甚至連骨頭都不肯吐出來!如果有機會,我會把所有的『蛇蜥』都餵給它,所有的!」

『蛇蜥喬恩』和里特的關係並不好,彼此之間的齷齪事一大把,否則也不會在剛見面時就出聲挖苦。

他們二人曾在迷霧森林冒險的時候,很巧合的相遇過。在那次相遇中,彼此的冒險隊伍因為一隻長達七米的、已經死亡了的火紋巨蟒的歸屬權,差一點就刀劍相向。

雖然這條火紋巨蟒的死亡和這兩隻隊伍都沒有半點關係,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想將這個價值不菲的戰利品據為己有。

當時要不是一隻高達4、5米的年三臂巨怪『恰好』路過,將2隻冒險者隊伍都趕跑,說不定現在面對面的兩個人中,就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了。

「你說的對,『它』從不挑食!」蛇蜥喬恩並沒有惱怒,而是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表看似在贊同里特的話語。

他揚著那又長又濃的眉,用下指了指迷霧森林的方向,「所以你喂什麼,它就吃什麼。讓我想想你都餵過它什麼來的。」

蛇蜥喬恩又了下眉頭,好像在努力的思考著:「有『洋蔥湯姆』、『灰緞帶』、『啤酒鞋』、『傻克』......」他一連說出了好幾個名字,這些名字的主人都曾在冒險者中小有名氣,但是他們現在都已經被迷霧森林『消化』掉了,而且都是在里特的隊伍中發生的。

「還有『貓笑』!」蛇蜥喬恩後的一個形枯瘦的同伴提醒道。

里特順著聲音去,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那個站在蛇蜥喬恩後的冒險者看樣子似乎是個新面孔,但是卻對『豬灣』的事並不陌生。

「對,還有『貓笑』!」蛇蜥喬恩拍了下手,表高興的說道:「那個可憐人,雖然他的笑聲像是貓兒在安靜的夜晚**,令人很不舒服,讓你恨不得拿燒紅的鐵釺從他的嚨捅進去。但是我得說,他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好小夥子!既靈巧又聽話,不是麼,『餵食者』先生?一個死去的好小夥子,哈!」

死對頭說的話讓里特無言以對,如果有什麼事能讓他那顆像『鋼鐵新娘』一樣堅心業到不安的話,那麼邊同伴的相繼死去無疑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件。

蛇蜥喬恩瞇著眼睛的繼續說道:「『貓笑』和你一起冒險時的年紀是多大來的?十七還是十八?」

「聽說他還是他們家裏的獨子呢。」形枯瘦的冒險者補充著。

「居然是獨子?」同伴的話語讓蛇蜥喬恩有些吃驚,「跟我一樣,也不知道他的爹媽怎麼捨得讓他出來賣命。我老娘聽說我在出事後,竟然還要繼續干冒險者這一行,甚至哭泣的跪在了我的面前。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如果不拼一下的話,後半生可能連黑麥麵包都吃不上了。」

蛇蜥喬恩說到這,表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似乎諷刺里特給他帶來的樂趣一瞬間都消失了,不過他仍語氣強的說道:「可惜的是,那個好小夥子進了你的隊伍,而你,把他餵給了『迷霧森林』。至於我,抱歉,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永遠!」

說完后,『蛇蜥喬恩』便不理里特,自顧自的帶著同伴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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