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四海揚帆》第2章 佛羅里達海峽2

逐漸轉暗,夕映照著海面,細碎的波浪在藍妖號周圍跳躍,將點點粼向四面八方。

妖號的甲板上部分不當班的水手在水手長的監督下正在練習輕武。不像陸軍有制式的武,水手基本上是有什麼用什麼,因此船上的輕武也是五花八門。除了必不可的火繩槍和稀的燧發手槍,更多還是各種冷兵。最多的是水手彎刀,其次是匕首和登船斧,甚至還有弓箭、刺劍和短矛。弓箭屬於一位歐佩參坎諾的印第安大佬和他的四個手下,陳守序曾經親眼看到他一箭把在甲板上飛奔的老鼠釘死在了船頭,這船上就沒人敢惹他們。

陳守序選了一把最常見的水手刀,水手長親自做他的師傅。這又花去了他半個月的啤酒配給,現在除非船長額外的加餐或是別人請客,他早已沒有喝酒的份了。

陳守序手中的刀再一次被格開,踉蹌著後退,水手長的左手閃電般掏出一把匕首夾在陳守序的脖子上。陳守序心一寒,只要老爹的匕首稍微再往前劃一點,他彷彿能想象頸脈被割開,鮮紅的在心臟的力下迸而出的場景。

水手長收起匕首,「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腳步,注意腳步。船上不是陸地,保持平衡,在帆索和桅桿間找到下腳的地方要為你的本能。」

水手長的作太快了,陳守序顯得很沮喪,「是的,威克斯先生。」

「弗雷澤,」老爹吼道,「你過來。陪他繼續練習。」

弗雷澤跑了過來,「嘿,東方年,還是我們來吧。哈哈。」

陳守序毫不猶豫的應戰到,「來吧,如果輸了,今天我的啤酒全歸你了。」弗雷澤是個很好的水手,卻不是於格鬥的戰士。陳守序並不是沒有機會。

水手長看到兩人已經戰在一起,便向船頭走去。除了尾樓,船頭的甲板也是船上比較高的地方。

「威克斯,其實他的進步很快,六英尺的高,也很好,真是讓人羨慕的條件。」一個斜靠在船舷護板上的金髮碧眼的男人饒有興趣地喊住了水手長。

這條船上確實有些人不用參與普通水手的工作,印第安酋長和眼前的德國人都屬於此類,他們都有自己的團隊。如果把海盜船視為一家份公司(確實很像),船長就是理論上最大的東和實際上的CEO,那麼酋長和馮.德.梅登就相當於小東。

威克斯皺皺眉,其實他本能地不喜歡這些「外人」,不止一次他向船長反應這次出海船上的人太雜了。船長並沒有向威克斯解釋太多,只是說他們是為了這次出海特意請來的,讓水手長注意管理好普通水手,不要部起衝突。

威克斯看著梅登腰間的佩劍護手和上顯得有些陳舊的外,「的確,陳的條件很棒,這才兩個月,很快我就要教不了他了。也許到時你可以試試。」

「哼哼哼,」梅登出一笑意,「我正有此意,如果你覺得可以,從明天開始,由我來訓練他。」

威克斯沒想到這個德國人居然真有這樣的打算,不過他也無所謂。

「只要陳同意,隨便你。」說完便繼續往船頭走去。

「那就謝謝了,水手長。」得到滿意答覆的梅登向下甲板走去。「這次航行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在藍妖號上,尾樓最好的艙室屬於船長。水手們則擁在全船最顛簸的前半部,兩人或三個人分一隻吊床或一個鋪位,實際上那裡也沒有什麼鋪位可言,大家都是空隨便躺。而軍和小東們則在尾艙都有屬於自己的船艙,雖然也是集船艙,卻比水手的條件好上太多。

梅登走向自己的船艙,其他人都在睡覺,只有一個看上去年紀比較大的人就著昏暗的線在寫著些什麼。

「Herr威斯特海姆,你還在整理那些戰鬥記錄?」

「是的,恩斯特。這些記錄都是寶貴的經驗,無數的犧牲和鮮才換來的財富。」

梅登拿起柜子里的白蘭地瓶,喝了一口,輕輕地說到,「這是為了什麼,你就是全部記下來后又能給誰看。」

被稱作威斯特海姆的人抬起頭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這是為了我們自己,歷史終不能被忘卻。」

梅登撇了撇,解下佩劍扔在床上,「該死,我們只剩下一瓶白蘭地了,喝完難道要我們去喝船上那馬尿一般的啤酒嗎。」

威斯特海姆用諷刺的眼神看向他,「你可以搶條西班牙船,也許那裡有整船的白蘭地。」

「聽著,威斯特海姆,我知道你對這趟生意很不滿意,可我們需要錢。無論我們打算做什麼,錢都是必不可的。」梅登似乎生氣了,「跳幫的時候你不用去,就呆在船艙就好了。我一個人把全船的西班克殺。」

「都說兩句吧。」他倆說話這一大聲,艙里其他人都醒了過來,便有人出聲勸解道。

「恩斯特,中午你說要去收那個東方年做徒弟,現在怎麼樣了。」上鋪一個躺著的人問道。

「水手長已經同意了,沃爾特。」梅登坐到鋪面上,「等會我就去直接找他。」

甲板下的對話陳守序自然聽不見,他還在和弗雷澤練習水手刀,刀方面兩人都是新手。弗雷澤善於在甲板上騰挪跳躍,而陳守序勝在高臂長。此時天已漸漸昏暗,其他水手見兩人的練習雖然彩不足,激烈卻有餘,都停下手中的活計,逐漸圍觀了起來。

弗雷澤有些焦躁,所有人都知道陳守序是個新人,他還遲遲拿不下來,回去不了被周圍人嘲笑。心急躁之下,手上越發混起來。陳守序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心中也是一,眼神越來越清澈。他放棄了之前謹慎的打法,開始大踏步前進,將弗雷澤得步步倒退。

「弗雷澤,你太笨了,這樣還當什麼海盜,趕快滾回諾福克的床上吧。」周圍的起鬨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人已經開始下注賭起輸贏。

弗雷澤又急又氣,陳守序卻不打算再等下去了,趁著他們的賭注還沒下大,丁字步錯向前,卻看似不小心將支撐踩在了後桅中桁升降索上,趔趄著了下去。弗雷澤的木刀順勢砍了下來,陳守序用刀架住,沮喪著說到,「倒霉踩到繩子了,我認輸。」

「哈,哈,哈,哥贏了。」弗雷澤著大氣,「別忘了你的賭注。」

陳守序丟下刀,「是的是的,加上爬桅桿獎勵的那杯,我今天一共有四杯啤酒,一杯我自己喝了,一杯要還給威克斯老爹,剩下都歸你了。」

「哈哈,這才是好兄弟。」弗雷澤也丟下刀,把陳守序扶起來。

「我靠,這算什麼。這就打完了,我的賭注還沒下呢。」

「不行不行,重新打過,我還沒看過癮。」

起鬨的人越來越多,弗雷澤斜瞇著眼睛轉了一圈,「你是不是在找死,誰再呱噪小心哥把你們掛在頂桅上吃風。」

這個似乎沒有裝功,起鬨聲越來越大了。

「噹噹當」,水手長一直在看著沙,眼看時間到了,敲響了船上的鐘。

所有人臉上一凜,馬上排隊站好,德國人也上來了。過了一會,船長走上甲板,手裡拿著聖歌集。在船長的帶領下,全船的人用各自的母語開始了每日的祈禱。陳守序也不例外,他乾脆就隨大流跟著船長念了。

祈禱很快結束,到了開飯時間。晚飯是一些餅乾和腌牛,加起來差不多每人能分到一磅,還有一些醋。當然,啤酒也是必不可的。這些腌牛非常咸,很難吃。不過聽船上的老水手說這已經比那些遠洋商船好多了。因為藍妖號不會做洋航行,經常可以停靠補給淡水和食,所以不像那些遠洋商船上水手要吃著腌漬五六年的牛,喝著發綠的臭水。

三兩口吃完分到的食,又到了一天最愜意的時間。船上空間狹小,船艙下面又存放著火藥火繩這些易燃,所以甲板下是嚴吸煙的。但甲板上卻是不限,在船尾靠近尾樓的地方放著個小箱子,當中有一個小針,旁邊有四五英潯火繩,供大家點煙之用。

煙草此時在歐洲還是很貴的東西,只有富人才能消費的奢侈品。但是在新大陸,尤其藍妖號起航的詹姆斯頓,在那裡幾乎人人都種煙草,號稱煙草海岸。所以水手們都有充足的煙草儲備。陳守序也從弗雷澤那裡弄了一些,男人嗎,無論什麼種族,互相發發煙一起兩口很容易拉近距離。

1.此時當然沒有現代德國,德國是一個文化概念。

2.西班克是歐洲除了西班牙和葡萄牙以外國家對他們的稱呼。

    人正在閲讀<1640四海揚帆>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